时隔三年,乱时三人组重新聚首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他不得不承认,在听到三人在迎新会上的那番话时,他的内心是震撼的,他没想到吴乱三年的坚持竟真的等来了他想到的,当年的事情并非王时所做,而且他们还一起查清了当年的真相,让煽动那件事儿的人得到了报应。
这世上真的有真正的友情和信任吗?娱乐圈真的有真正的朋友吗?那时候他不停的问自己,他甚至反思过真的是自己错了,或者是自己运气不好,没遇上真正拿自己当朋友的人。
谁能想到,没过多久乱时居然又内乱了?
可是杨藩却无法判定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因为就王时和吴乱的做事风格来说,这很有很可能是他们故意这么做的,为了扰乱江北影视,让他们觉得乱时已经不堪一击,在江北影视掉以轻心的情况下再突然间卷土重来,给予江北影视更大的打击。
杨藩觉得,这应该就是乱时的计划,可时他能看出来,江北影视就看不出来吗?乱时这是在冒险,还是在牺牲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冒险,杨藩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究竟他们想达到怎样的目的,值得他们去这样冒险?
他不明白,他问过吴乱,吴乱只说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的确是决裂了,没有别的什么原因,但是让他别打乱时的主意,因为即使倒闭,乱时也是不会卖的。
之后,吴乱就再也没有没有理过他,所以他心里一直没底,不知道他们三个究竟要做什么,甚至觉得,自己的反应也是在他们的算计之中,无论自己做什么,他们都会有办法牵制自己,甚至,让他付出代价。
这些,他从一开始就是明白的,所以,他做的任何事情,表面上是谁哪边都不占,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宝,还是要压在乱时的身上。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种话会从陈说的嘴里说出来,因为他一直觉得,能看透这一切的人只有他,而陈说,只是个涉世未深,心里只想着唱歌的陈说会和他一样懂得这些道理。
“说教吗?”杨藩嘴角几乎是抽搐着,他竟然沦落到要被陈说说教的地步?是他太不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是,在他心里,他就是那个什么都不明白的笨蛋?
“陈说,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一无是处吗?”
杨藩凌冷的目光投向陈说,看起来有些决然,可更多的却还是悲伤,一种打心里觉得心寒,觉得自己在那个人的心中早已没有一丁点的地位,他在陈说的目光中看到了嫌弃,他觉得自己此刻甚至能听到陈说此刻内心的声音,他没救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他自以为是,横行霸道,这种人我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待下去。
“我没这么说,你别这么理解,你在我心中是什么位置,我想你自己应该明白。”
“是吗?”杨藩冷笑一声,“我在你心中什么位置?为怎么不知道?”
陈说别过头不愿意去回答他的问题。
“嫌弃不是吗?你觉得我这个人穷凶恶极,根本配不上你,所以你才离开的不是吗?”
“不是。”陈说坦白说,“我是不爱你了。”
“不爱我了?刚才还说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我自己知道,我只知道这一个位置,可你现在说你不爱我了,你什么意思?耍我吗?”
陈说不知道该怎么跟杨藩说,他的情绪现在已经有些不稳定,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杨藩都会歪解,可什么都不说,似乎会更尴尬,更难处理。
“位置是一样的,你和以前一样的重要,我还是会为了你去做任何事情,但不同的是,不再是因为我对你的感情,杨藩,我并不想失去你,可我也知道,事到如今,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有些事情你无法释怀,也有些关系,我们都承受不了,所以,不如就这样,做回朋友,你永远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不是扯谈吗?
杨藩直接将手中的水杯摔到了地上。
第一百七十二天 谈不拢()
你说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只是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哄谁呢?他杨藩又傻到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吗?
这不就是相见不如怀念吗?你仍旧在我心里,只是我没办法陪在你身边,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啊?
“用不起。”杨藩轻哼一声,“我杨藩还没可怜到要你用这种方式来救济我的地步,我是没朋友,那是因为我不屑和那些人交朋友。我懒得去和那些人交朋友,因为无论是任何人,到最后都会离开,不是吗?你以前信誓旦旦说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现在呢?”
“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知道渣男是怎么骗小女生的吗?就是你这样骗的,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但是却什么都不为你做,陈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谁不知道谁是什么人啊,你以为我会傻到被你骗吗?”
杨藩的表情显得极为的不悦,甚至有些愤怒,陈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不去多想,让他去相信他并没有骗他,而是事实就是这样。
他不可能继续和他在一起,但是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足以让杨藩成为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可是这些是他不能告诉杨藩的,如果杨藩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敢想象他到时候会怎样。
“哪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我又不是你,从来都不把谁放在心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把,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就当我是真的厌烦了你才要出国,就当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可满意了?”
陈说说完不再去看杨藩,而是别过头看向别处,杨藩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动,除了穿完的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意外,家里还算是干净,看起来像是特意打扫过一番一样,好让家里显得不那么乱糟糟。
杨藩的心情比刚才更加的糟糕,陈说的话像是南方冬日里彻骨的寒风一样打击着他,也让他没有任何退步的余地。
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还说什么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永远不会变的,现在不就变了吗?不,是早就变了,那些话只是用来骗他的罢了,为了让他觉得他是深情的,是不得已才离开他的,所以才编造出来了这些谎言。
让他觉得,他仍旧是重情义的,是值得他去爱的。
杨藩冷笑一声说,“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要来呢?”
“对,我不应该来的,我不应该管你是死是活,会不会倾家荡产,我来这里就是多余行了吧?”陈说回过头看向有些不耐的杨藩说,“你觉得我们这样说话有意思吗?你呛我,我呛你,各自生一肚子气回去,有用吗?这是你要的结果吗?那行啊,那我以后天天来给你吵架行不行?”
“是你先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要是不提起那个女人,我能生气吗?”杨藩还觉得自己挺有理。
“我比你还希望那不是真的。”陈说声音低沉的说,“你要是能好好说话,我们继续聊,要是不能,我就等你什么时候能好好聊了再来找你。”
杨藩瞥了陈说一眼,见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受,想来是因为他刚才的话心里也有些难过,他的心里在这一瞬间突然的软了,因为他从未见过陈说脸上出现过这种表情,像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却又不得不这么做的委屈和决然,
“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杨藩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向饮水机旁边走去,顺手拿起放在饮水机上面的水杯,接了一杯水给陈说端了过去。
杯子是普通的马克杯,只是在水杯里面的底上印着一个小藩字,这是陈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说是定制杯子,世界上仅此一个,陈说的那个也在他家,只是后来陈说走后,他就收了起来,一直没用过。
这个杯子本来也要放起来的,但是犹豫了很久,甚至前一天晚上他已经放在了柜子里,第二天早上喝水的时候,又不由自主的将水杯拿了出来。
陈说人是坐在了沙发上,但是却没闲着,把杨藩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他能够的着的,一件一件都叠了起来,整齐的放在了旁边。
“不用叠的,有阿姨呢。”
杨藩看到陈说叠衣服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以前两人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来收拾,因为不想雇保姆,而他又不会,所以只能陈说来做。刚开始的时候陈说也抱怨,说他用来谱曲写词的大好时光怎么能用来干这些事情呢?但是时间久了,他似乎也找到了乐趣,所以后来几乎没再说过什么,反而家里都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顺手了……”陈说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坐在那里感觉有些不自在。
“喝杯水吧。”杨藩将杯子递了过去。
“谢……”谢没说话,陈说就停了下来,因为他也看到了杨藩递给他的杯子他之前送给他的那个,是一直在用,还是因为他来才突然拿出来?
看陈说犹豫着没有接过杯子,杨藩不解的问,“怎么了?要换个杯子吗?”
“不是的。”陈说连忙将杨藩手中的水杯接了过来,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也不愿意再说,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他和杨藩不可能在一起的,何必要徒增伤悲。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杨藩坐在了陈说旁边的沙发上,像是刻意要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一样,声音极为平淡的问。
这种说话的氛围,让陈说觉得有些别扭,像是一个新入职场的销售人员第一次来拜访一个大客户一样,他突然觉得心里没了底。
可杨藩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看上去也不像是不想和他谈,陈说这才放松了许多。
“有两件事。”陈说说,“第一,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第二,是关于你的公司和乱时的事情。”
“那就先说乱时的吧。”杨藩连想都没想的说,先解决了别人家的事情,才有心情解决自己家的事情,重要的是,他也很想知道乱时究竟在做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天 我不想再失去你()
“乱时和江北影视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不参与了?”陈说的语气变得尤为的缓和,像是在请求杨藩一样。
“为什么?”杨藩有些不解,“你是害怕我会受到损失?”
“一方面是在这样,另一方面,我不希望金微再受到伤害,而且,他也不该被牵扯进来,最重要是,虽然乱时和江北鹬蚌相争,但得利的究竟是谁,谁都不知道,王时和吴乱你比我更加的了解,他们可以不算计人,但若是真的算计起来,娱乐圈怕是没人能算计过他们,不是吗?”
“所以,你如果真的只是想买下他们两个其中一家公司,何不作壁上观,让他们自己斗去,最后输家,不还是你的囊中之物吗?”
杨藩没想到陈说会把这件事分析的这么清晰,他说的的确是对的,乱时和江北的确是在斗争,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希望别人渔翁得利,所以那些冲在前面想从中获利,或者已经露出苗头的人,迟早会被他们盯上和算计上,对付彼此也是对付,再多一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多浪费一点时间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打算参与他们的事情,而且,乱时内乱后,我什么都么做。”杨藩坦诚的说,他也不想再瞒着陈说什么,他肯主动来找他谈,肯定是不希望他受到损失,杨藩觉得自己是时候去静下心来想想这一切了,陈说的离开,自己周遭的一切,真的是因为他太不相信和不在乎别人了吗?
可是,谁又真的值得他去相信呢?就连陈说都会离开他,还有谁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想了很久都想不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那微微呢?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微微是爱吴乱的,这我们都知道,她会和你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吧?”
“你觉得是我在威胁她?”杨藩挑眉一问,问完突然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不太对,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没有利用她,是她心甘情愿和我合作的,”
陈说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笑笑说,“你怎么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的那么功利和冷血呢?”
“有吗?”杨藩反思着,他不觉得他刚才有说错什么啊,本来就是……本来就是他先威胁金微的。
“好吧,是我错了,可是她自己都答应了,而且我也没伤害她什么。”
“如果你是金微,金微是你,你知道她利用你的事情,你心里会好受吗?”陈说问杨藩。
杨藩不是很情愿的嘟囔了一句话,陈说没听清楚,也没再问,而是继续说,“如果纯粹是为了和我赌气,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可以很坦诚的跟你说,我和华索只是朋友关系,他只是气不过你那么对我而已,而我,也的确是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了,也回不去了,所以才什么都没有。”
“你们没关系?那他叫你叫的那么亲密干嘛?”
“他有女朋友的。”陈说没有回答杨藩的问题,而是说。
“哦?”杨藩别有意味的看向陈说,突然解释起来这个干嘛?
“所以金微,你是不会再找她了是吧?”陈说不答反问,他当然知道杨藩想问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跟杨藩说,因为没办法去解释。
“可以不找他麻烦,前提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解决了。”不然你以为我一直纠缠着金微是干嘛?为了气吴乱?我才没那么无聊呢,他吴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们回不去了……”陈说很艰难的说出了这五个字,“不是因为你不好,也不是因为我对你没感情了,而是有些事情横在我们中间,让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杨藩,好聚好散吧,做朋友好不好?”
“好不好?”杨藩有些气急,“你说好不好?好啊,当然没问题,别说是朋友,你说陌生人我都答应你,你可以走,去哪都行,最好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你觉得行吗?”
“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我也有我的难处。”陈说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藩,“我们之间的事情跟金微没有关系,你就算一直拉着她在你身边我也不会再说什么,可你心里开心吗?”
“开不开心,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好吗?”杨藩生气的站起身来,指着门口时说,“你可以走了。”
“好。”陈说也站起身来,“如果你还要继续拉着金微,这会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会再跟你谈一次,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说说完,抬脚就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杨藩一听这话,顿时又来了气。
“你是在威胁我?”
陈说停下脚步,回过头异常认真的看向杨藩,说,“是的,我和金微,你只能选择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说坚定的眼神,让杨藩不由得觉得他们仿佛回到了不久前,陈说在说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异常认真的,仿佛是把和他之间的每件事都当成了人生大事来对待一样。
而如今,这种眼神又再一次出现,他给了他两个选择,选择和他做朋友,还是和他绝交。
杨藩一点不觉得为难,因为他其实早就已经有了选择,找不到陈说那段时间她早就想明白了,这个人,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失去的,即使他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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