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熟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就跟一宠物似的,茶余饭后跟着男女主人一起出来溜达溜达。不过,我估计当时真有那么一对情侣牵只小蝴蝶犬出来溜达都没我这边来得新鲜。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刚来到操场上不大一会儿,我的风衣口袋里,衣领里,以及我的头发上,甚至是眼睫毛上都落满了雪,我估计当时梦涵那丫头的脑袋肯定是被冰镇了,不然她怎么不丢闵杰,而是专门捏一些又大又圆的雪球朝我开炮呢?
不过,现如今我和梦涵熟悉了之后,再次提起当年的那场雪仗,她告诉我那是因为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我,并且希望我能明白。而我听过之后不觉感叹:这女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可真够特别的,既不是用亲的,也不是靠暖的,而是用真真切切的人生攻击。不过,幸好当时我们只是初次见面,因而算不上爱得深沉,如果那天也是“眼中饱含泪水”的话,我岂不是早就被那丫头拳头大的雪球给丢歇菜了。而且第二天肯定还是校报的头版头条,估计市里面、省里面都会把它作为爆炸性的新闻登出来,内容是“某某大学,一男生和一女生在操场上打雪仗,结果男生活活被女生沙包一样的雪球砸死,手段极其残忍。而警方调查发现,女孩的杀人动机只是因为她对那男孩爱得深沉。”靠,这什么狗屁逻辑啊,想想都没拧�
我一个大老爷们在诺大的操场上被一娇小可人的小女生用雪球砸得上蹿下跳的,而且一边跳还一边“嗷嗷嗷”的叫得特喜庆,跟耍猴似的,我估计那一刻真在四周设上栅栏,然后闵杰端着一小洗脸盆在那转悠着收钱都座无虚席。不过我当时也没敢多想,而且总感觉脚踏落雪时的那种沙沙的声音就跟闵杰那小子正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一点点剔我骨头似的,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当我遍体鳞伤的回到宿舍的时候,大约已经十二点了,因为当我开门的时候正好与刚要出去吃饭的韵文撞了个满怀。韵文也是我同宿舍的兄弟,也是个没事就喜欢和我穷贫的主。
“哟!我们的文学小青年这是怎么了?又被人莫名攻城了?你瞧瞧这身行头,千疮百孔的,还大喘气,你小子被‘猫’抓了吧?”韵文那小子左手拿着他的那个小铁皮饭盒,右手握着一把不锈钢的勺子,在我面前叮叮当当的敲着,俩眼珠子还直愣愣的盯着我,跟看一宫廷饲养的小京巴狗似的,特稀奇。
“滚你个没良心的!哥马上就快变成一速冻水饺了,你小子还在这落井下石,你丫还有人性吗?前几天喝酒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那天你和尘萧可是特气宇轩昂的对我说,要和我同甘共苦的啊,这才过去几天呐,就又开始在我面前三五八万了?”说话的时候,我全身是雪,站在门口冻得直哆嗦。估计韵文那小子要是再跟一雕塑似的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我非当场挂了不可,不过,幸好他还没有罪大恶极到那种丧尽天良的地步。
“得,你行,我不跟你贫了,恐怕再贫下去你非得给兄弟我扣上一个千古罪人的帽子不可。”韵文说着便闪到了一边,而我当时也没犹豫,真跟一小京巴狗似的,夹着尾巴就屁颠屁颠的进了宿舍。
我进门的时候尘萧那小子正缩在被窝里,露着个小脑袋,跟一硕鼠似的在那“啪嗒啪嗒”玩着手机。估计这会又和前几天刚在网上认识的一“芙蓉姐姐”**上了,你看这废寝忘食的劲,而且看到我冻得跟一掉了毛的鹌鹑似的,连句热乎话都没有。“丫的,你对哥哥我漠不关心,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于是我cao着一双冻得跟尸体似的手就伸进了那小子暖烘烘的被窝里。
“真舒服啊!”我跟
只羡鸳鸯不羡仙(一)()
其实在那之前韵文已经和那位网友认识的差不多有半年了,平时在网上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而且据韵文之前透露,只要再请她出来吃个饭,他们就准备拉着手到民政局领个证,然后就可以直接携手走向红地毯了!多好的一个人生规划啊!不过,可惜了,由于韵文味蕾太过发达,因而最终却一口将自己的美好未来咬成了单行线。
那天韵文约那网友来到学校旁边一家不错的西餐厅,女孩点了份七分熟的牛排,外加一杯冰镇鲜橙汁,而韵文天生食量大,所以就点了两个汉堡,外加一份蔬菜沙拉,还有一杯冰柠檬。韵文由于早上太过激动,所以就只吃了两根油条,所以当他坐到餐厅里的时候早已是饥肠辘辘,因而汉堡一上来,韵文就旁若无人的狼吞虎咽起来。
而女孩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特别温柔、体贴的类型,而且还特别的善解人意。
女孩的牛排还没有上桌,于是她一边小口小口的抿着果汁,一边静静地看着韵文,嘴角挂着微笑,样子看起来特纯洁,就跟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而不一会服务员也把女孩的牛排端了上来。女孩轻轻的围好餐巾,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餐具盘里的刀叉——标准的一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冰清玉洁。
可韵文一看女孩胸前的餐巾脸上立马有些挂不住了,因为刚才他一时被食欲冲昏了头脑,吃之前竟然忘记把餐巾铺到自己胸口了。于是韵文特不好意思的放下正要被他再次送入口中的汉堡,嘿嘿地傻笑着拿起桌角那块叠得四四方方的餐巾还跟一大尾巴狼似的在空抖了一下。可韵文因为动作太大,无意间竟然碰到了女孩支在桌角的胳膊。
“啊!”女孩受了惊吓般轻声的叫了一声,然后手中的叉子应声落地,不过韵文手中的餐巾也随即展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帮你换一套餐具吧!服务员!服务员!”见那女孩一脸的手足无措,韵文竟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过,他们进的可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啊,韵文那傻帽当时肯定是把它当成一间乡村小酒馆了。
而经过韵文那么一折腾,很显然整个楼层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韵文那个靠窗的座位。韵文顿时感觉好像气氛有点不对,特别是他们对面那桌:一男的长得跟钟馗似的,当时正揽着一妙龄少女的小蛮腰在那男欢女爱、卿卿我我呢,结果被韵文那一嗓子喊得完全没了兴致。那“钟馗”当时肯定早把韵文那小子的名字提前列入了生死簿了,于是便保持着一个鄙夷姿势一直凶神恶煞的怒视着他。那一刻,韵文感觉自己阳寿至少要缩短三年。
可是,竟管韵文跟一高音喇叭似的喊得整个餐厅都地动山摇,可是等了差不多有两三分钟,服务生却还没有到。这下韵文脸上就更加的挂不住了,于是只好满怀窘迫的摆出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雷人造型。
“没关系,这家餐厅我常来,所以我和这里的人也比较熟悉。不如你先在这坐着,我自己到后厨换吧!”那女孩似乎看透了韵文的心思,也许是不想让气氛显得太过尴尬,所以就自己带着那套被韵文不小心弄脏了的餐具独自到后厨去了。
当时韵文也没说什么,只是感觉脸上跟被人扇了两耳光似的,烧得厉害。不过韵文想:再怎么着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胃啊!于是韵文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接着又掖好餐巾,然后埋头继续吃自己的汉堡。可是两个汉堡外加一份沙拉下肚之后却还不见女孩出来。
“也许是遇见朋友了吧!“韵文端起桌上的柠檬汁,口中还念念有词。
可是又等了好一会还是不见那女孩回来,这时韵文已经有些耐不住了。只见他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那份牛排。“油光锃亮,香气扑鼻,一定很好吃吧。”韵文心里琢磨着,可是不曾想却越想越馋,越馋越饿。好像刚才那两个汉堡都进了别人的肚子,而自己的胃里依然空荡荡的跟刚被人洗劫过一样。
“就吃一点点她应该不会发现吧!”韵文在心里偷偷地盘算着,不一会哈喇子都出来了。于是他咽了咽口水,终于还是没忍住拿起自己的刀叉鬼鬼祟祟的对女孩盘中的牛排下了手……
“再吃一口,她应该也不会发现吧!这次我只吃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应该没关系的。”韵文尝到了牛排的美味,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因而开始一点一点的暴露出他得寸进尺的本性。
牛排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进ru了韵文发达胃里,到最后只剩下小半块的时候,韵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了句“即使我把它全吃了,她应该也不会介意吧!”然后头一抬,手一伸最后小半块牛排也全进了韵文的嘴里。我想:当年董存瑞舍身炸碉堡
只羡鸳鸯不羡仙(二)()
又吃了一块牛排之后,韵文仿佛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些饱了,于是他取下胸前的餐巾然后端起桌角的那半杯柠檬汁。韵文先用柠檬汁漱了漱口,可就在他扬起头漱口的那一瞬间,突然一阵饱意袭来,韵文不觉打了个饱嗝,而这一得瑟不要紧,刚才的那一小口漱过嘴的柠檬汁直接顺着食道就下去了。
韵文顿觉胃里一阵抽搐,然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当时韵文感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呢,于是他赶紧把剩下的半杯柠檬汁也喝了下去。然而,半杯柠檬汁下肚之后,他还是感觉到有些反胃。
“嗯——好恶心啊!”韵文的脸拧得跟麻花似的,可是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瞥见了对面女孩桌上静静放着的那杯冰橙汁。可就在他怀着久旱逢甘霖的心情兴奋地端起那杯橙汁准备再次一饮而尽的时候,女孩却端着一套崭新的餐具面带笑容的回来了。
“你的这杯冰橙汁太烫了,我帮你降降温。”韵文端着橙汁,脸上跟火烧似的,而且大脑严重短路,连冰橙汁太烫这样不符合逻辑的理由都编得出来,可见丫当时的智商下降到了什么程度。
“嘿嘿,你真幽默。不过,还是要多谢你噢!呵呵!”那女孩依然是满面笑容,可当她拿起刀叉再次缓缓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僵死在了那里。
面对那盘刚才还香气扑鼻可转眼间却只剩下一些牛排酱和一些橄榄油,外加几粒黑胡椒了的鲜牛排,女孩一脸的木讷。
女孩特尴尬的将刚才那副新刀叉又重新放回了餐盘,然后面若冰霜的看了韵文一眼,接着可能又感觉这样的表情有些影响自己的淑女形象,因而不得已又在嘴角挤出一丝特别扭曲的微笑,小脸红得跟一被人捏扁了的西红柿似的,估计女孩当时直接拿着刀叉将韵文那小子碎尸万段的心都有。
而韵文一看女孩的如此造型,顿时感觉天都快要塌下来了。“妈的,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失礼。靠,自己真该出门被车撞。”韵文心里嘀咕着,那一刻他把自己亲手活埋的想法都有,不过,一会他就又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了自己发达的内脏,最后还特义愤填膺的来了句“都怪这该死的胃”,妈的,整个一山寨版的阿q。
“你吃饱了吗?这一家的菜还不错啊!呵呵!”女孩可能是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所以只好有意无意的整一些有的没的。不过,这句话整的也太烂俗了吧!叫了一大份牛排,可自己却一口都没吃上,最后还得夸菜好吃……韵文自己听了都为女孩感到委屈。
“等了那么久,你的牛排有些凉了,我感觉倒掉怪可惜的,所以就……要不我再帮你点一份吧——服务员……”韵文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尽人意,而且深刻认识到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生活可能马上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上,所以想赶紧找机会弥补,可是没想到话还没讲完就被那女孩给打断了。
“真的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谢谢你。”
“吃饱了?”难不成她真的不食人间烟火?韵文当时囧的都想一头扎进桌角的鲜橙杯里,活活把自己溺死,一了百了。
“要不,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彼此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女孩首先打破了僵局。而韵文也不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有个台阶就赶紧就坡下驴,于是便满口答应了。
这样以来韵文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自那天以后,女孩就再没有和韵文一起吃过饭,而渐渐地联系也少了起来。每次韵文厚着老脸上网主动找人家聊天,人家都是有一搭没一搭,一副爱理不理、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换谁谁不这样啊!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就从自己口中抢食吃的主,谁还敢和他继续交往下去啊。丫现在是抢自己的饭碗,再交往下去,以后指不定还要抢什么呢!什么穿的啊,用的啊,说不定哪天再一兴起,非把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chu女之身给了结了不可,可就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对于一个连温饱都不能给于自己的男人,自己跟了他岂不是自取灭亡、活活遭罪吗?
不过,那一次韵文好像是动了真情的。失去了那位可以整天在网上“耳鬓厮磨”并且加把火很快就可以修成正果的聊友之后,韵文意志消沉的跟一行尸走肉似的,每天闷闷不乐的,偶尔还会喝得酩酊大醉,而且一听到我们在宿舍谈论女生的事,他就咆哮的跟一脱了毛的狮子似的,特愤愤不平。不过,随着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韵文渐渐的似乎也就习惯了,可是,至今还没有恢复元气。也是自那次之后,韵文便下定决心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一下自己的胃,因此他坚持每顿只吃一碗米饭,而且坚决不吃零食。而每次
锦瑟琵琶五十弦()
第二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我和几个同样爱好音乐的朋友组建了自己的乐队,而且还在校外的琴行里租了一间房子,每天定期进行排练。乐队的名字叫“灵感”。这个名字是我的一位网名叫作“芭蕉雨”的网友帮忙起的。
“芭蕉雨”是我为数不多的陌生网友中最聊得来的一位。我曾经不只一次的问过她的真实姓名,但她却始终不肯透露。但是她似乎对我非常的了解,特别是对我发表过的文字,几乎是每一篇都能够清楚地记得。她说她喜欢葛胜仲的一首词《点绛唇。秋晚寒斋》:
秋晚寒斋,藜床香篆横轻雾。闲愁几许,梦逐芭蕉雨。
云外哀鸿,似替幽人语。归不去,乱山无数,斜日荒城鼓。
特别是“梦逐芭蕉雨”这句,甚是喜欢。作者仿佛置身于“香篆横轻雾”的梦幻之中,寓情于景,情景交融,读之甚妙。
每当谈论起这首词的时候,“芭蕉雨”总是特别的兴奋,但是我却可以明显感受到她兴奋的表情下所蕴藏着的哀伤情愫。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但是那个男生心中却早已有了别人,因而她总是特别的苦恼,特别的酸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说:“既然喜欢就努力争取啊,说不定那个男生最后会被你的诚心打动而重新做出选择呢!”
当我把这行字发送过去之后,等了好久“芭蕉雨”才有反应,而我点开聊天记录,却只看到了一朵枯萎的玫瑰和一张调皮的笑脸。
“呵呵!”我迅速的打了两个字回复过去,可是自此网络那端却久久没有了反应。
同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
那是一个非常值得庆祝的日子,一来是因为端午节是我国的传统节日,所以放假一天,二来呢,是因为那天我们乐队举行了第一场正式演出。
那天演出结束之后,都已经快八点半了,夜色朦胧。我和朋友们把演出需要的贝斯、架子鼓、吉他之类的乐器送回琴行,然后又办了一些琐事,时间恰好九点。接着乐队的朋友们纷纷开始打电话给自己的女朋友,说要把她们约出来一起吃个饭,而我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