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讲到这里,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哽咽道:“没成想,还不等老爷烟气,那些人就害了小姐,又把小姐送到尼庵。老奴本想阻止,可后来一想,如果能就此脱离那些人的掌控,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所以就由着他们把小姐送走了。老奴本想把这一切告诉小姐,奈何小姐性情柔弱,斗不倒他们反倒会被他们所害,所以老奴一直没敢说出实情。没想到的是,小姐她她还是被人害了老奴有负老爷当年的重托,对不起老爷,更对不起小姐啊!”说到这里,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
姜墨言只得继续安慰:“您别伤心了,母亲当年离开那个家是对的,您并没有做错什么,至于母亲被害,也不一家就是那些人的干的,或许另有其人也说不定。”
姜槐擦着眼泪道:“小主子莫要安慰老奴了,老奴这辈子都愧对老爷和小姐,如今来找小主子,就是要为老爷和小姐报仇的!”
老夫妻一边说着,又要下跪。
姜墨言实在是不太习惯古人的这个动不动就爱下跪的毛病,更何况被一对都快能当她爷爷奶奶的人跪拜,简直是折寿哇!
为了转移两人的注意力,姜墨言又继续追问:“那你们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
老管家擦完眼泪道:“老奴怕那女人报复,老爷去了之后,就主动辞去管家之职,带着一家子到乡下的庄子上去了,这一住就是十几年,除了每年让贱内给普渡庵送供奉之外,便很少出那庄子了。”
姜墨言又道:“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日来了里?”
老管家解释道:“那日小姐去了尚书府,有个给您传信儿的人,那人叫宋祥,曾是老爷暗中送到崔府的探子,后来老爷过世后,便主动找到了老奴,老奴这才知道他。宋祥那日见过小主子后,就传信儿给老奴,让老奴来照顾小姐。
姜墨言点头,这才捋顺了整件事情。
老管家又道:“当初虽说小姐发生了那件事,但并没有嫁入童家,而且之后两家也退了亲。虽说小主子是丞相的女儿,可也是姜家唯一的血脉了。小主子将来若能回到姜家,哪怕招胥,也能继承姜家香火,那样姜家这一支就不会断,老爷在泉下有知,也必安心了。请小主子三思!”
姜墨言倒是没想到这些事情,沉思半晌,才道:“其实,当初我母亲生下的是一对孪生兄妹。我还有个哥哥在世。”
姜槐惊讶道:“不是说那个男婴已经死了吗?”
姜墨言道:“我也是才听慧心大师说,其实我哥哥没死。只因哥哥是个男婴,挡了一些人的路,所以才招来那场大火。母亲怕哥哥活着的消息再引来祸事,所以就对外面人说那个男婴死了,只留下我一个女儿在。”
姜槐惊喜道:“那你哥哥现在何处?”
“管家爷爷别急,慧心大师说,等时机成熟,哥哥自会出现。你们如今先回去等消息,待哥哥为外祖父平冤昭雪后,就会回来的。”
“真的!那太好了,姜家终于有后了。”姜槐边说着,又滴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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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失踪的婴儿()
第二天,姜墨言又在庵堂蹉跎半日,假意准备了一些草药,才带着人回到家中。
她们一行人回到家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姜墨言估摸着相爷已经回府,便带着小叶,提着那些草药和一个药方子来到正房。
门口有进进出出的下人正在上菜,想必是相爷和夫人正在用晚饭。见姜墨言来了,就有婆子传话进去。
不多时,姜墨言被让进去,见童丞相果然已经坐在饭桌前了。姜墨言给父亲和嫡母见礼。童丞相叫了起,又让人加筷子,让姜墨言同席。姜墨言客气了几句,也就坐下来一起用饭了。
饭桌上无话,只有姜墨言偶尔给童丞相夹菜的动作,和童丞相微笑的点头回应,让裴夫人觉得异常刺眼,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残席撤下,又上了热茶,童丞相才问道:“这一路可还顺利?”
姜墨言点头,乖巧地回答道:“路上一切都好,慧心大师问爹爹好,问母亲好。”
童丞相微笑点头,裴夫人也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姜墨言又命小叶拿出那些草药和药方,递给旁边的婆子,又道:“这是慧心大师特地为二妹妹准备的药材,枫儿还在菩萨面前替二妹妹许愿祝告过了,爹爹和母亲不必太过担心才好。”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到童熙寰,裴夫人便如被人在胸口扎了一刀一般,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了。童丞相也叹息了一声,才对姜墨言道:“你二妹妹这次也受到教训了,今后必不会再做傻事。倒是你,受了这些委屈,还能处处为你二妹妹着想,跟当初你娘的性子真真是一模一样啊!”
姜墨言留意了一下裴夫人的脸色,那张因痛惜女儿而憔悴的脸更加添了一层寒霜。
姜墨言心中冷笑,又对着童丞相道:“女儿这次回普渡庵,见那佛像、禅房俱已修缮的差不多了,就连当年我母亲所住的静心堂也已经修缮一新了。慧心大师让女儿代为感谢父亲的慈悲向善之心,有了父亲的功德照拂,再不会有那些魑魅魍魉敢祸乱佛堂了。”
姜墨言见父亲脸上的思念之情又起,又接着道:“慧心大师还告诉了女儿一件当年的旧事。”
童丞相好奇问道:“当年的旧事?可是你母亲的事儿?”
姜墨言点头,看了看裴夫人那张蜡黄的脸,才道:“慧心大师说,当年我母亲产下的其实是一对龙凤胎,除了女儿之外,还有一个活泼健康的男孩儿。”
童丞相闻言,腾的站起来,神色焦急的追问道:“那孩子现在何处?为何没跟你一起?”
姜墨言故意叹息了一声,眼泪汪汪的看着童丞相,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言说一般。
童丞相看她的神色便知事情不妙,急切的追问道:“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裴夫人也早盯着姜墨言,生怕她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姜墨言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说道:“慧心大师说我母亲当年并非死于产后虚弱,而是被大火烧伤而死的。当年母亲在火中拼死救下了女儿一命,而另一个孩子却在大火中失踪了,母亲的婢女也烧死了。”
童丞相闻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姜秋夕是死于难产,如今才知道另有隐情,忙急急追问。
姜墨言便将慧心所说的往事又细细地为童丞相讲述了一遍,只是更改了那个男婴的情况。
童丞相听的老泪纵横,直呼要查明真相,寻找儿子,还要为妻子报仇。而裴夫人却听得心惊胆战,一张脸时而红时而白,尤其是男婴失踪的消息,惊的裴夫人险些坐立不稳。
姜墨言一直暗中观察裴夫人的神色,对当年纵火的主谋又多了几分把握。
姜墨言点好了火,也不再多留,辞别二人出了主院,往涟珠阁而去。刚走了不远,就见丞相老爹的亲随韩侍卫匆匆而过,向童丞相的内书房而去。姜墨言站住,拐进左边的戏莲亭里等着。不多时,韩侍卫从丞相那里出来,换成了夜行衣,带着另两个亲随出门去了。
姜墨言暗叹老爹的动作神速,看来能爬上丞相高位的老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二人离了戏莲亭,沿着湖边往回走。才走到荷花荡边,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背上背着着包袱,往假山那边跑。
姜墨言对着小叶比了个嘘的手势,二人悄悄跟了过去。
这片假山不大,妙在假山里有个隐蔽的洞,这还是姜墨言当初带着小叶在童府满世界转悠的时候发现的。
二人到了假山边上,躲在侧面的花藤下,侧耳细听。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只有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的声音。半晌,又有个女人的哼声,轻悠绵长。再一会儿,又是一阵啪啪的响声,好像皮肉撞击的声音。
姜墨言猛然醒悟,忙伸手捂住小叶的耳朵。小叶莫名其妙,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姜墨言。姜墨言只觉得一阵尴尬,用下巴点了点来时的路,准备离开。
这时,里面突然传出一个男人带着喘息的声音:“可舒服么?”
半晌无人回应。姜墨言更觉尴尬,正要抬脚离开。里面又传出一个女人娇弱的声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带我走?”
姜墨言听出蹊跷,只得忍着恶心继续听墙角。
那男人的声音又说道:“你急什么?总要我准备一番才好。”
女人急道:“你还要准备多久?二小姐失了身,我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哪个都别想有什么好下场,你再不带我走,那我迟早要被夫人打死的。你不会占了我的身子,又说话不算数了吧!”
那个男人一阵沉默。
女人急了,质问:“你真要反悔?江成,我告诉你,你若真敢不管我,我就拉你下水。我没好下场,你也别想好过!”紧接着就是男人撞上石头发出闷哼一声。
男人骂道:“你个浪蹄子,我几时说不管你了?磕死老子了。”那女人似乎帮男人揉了揉,又听那个男人道:“二小姐真的失了身子?”
女人叹息一声,无奈道:“若是二小姐还是完璧,我还用的着这么急吗?你快说,你倒是怎么打算的。”
那女人一直追问男人的什么时候带她离开。
男人沉默半晌,女人又是一阵催促。那男人这才得寸进尺地淫笑道:“那二小姐反正已经失了身子,不如你想想法子,让老子尝尝鲜儿。只要让老子尝了那二小姐的滋味,马上就带你走。”
那女人似乎吓了一跳,急道:“你胡说什么?你可真敢想!二小姐就算失了清白,可也还是丞相的千金,哪里轮得到你?若是被丞相知道了,你我都不得好死。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你这话说的,千金怎么了,破了身子,半金都不值!二小姐这样的,将来也就青灯古佛守一辈子。老子肯要她,那是她的福气。少废话,你干是不干,你不干就给老子滚,等着跟二小姐一起出家吧!”
男人似乎很粗暴的推搡了几下,女人哀求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咱们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话。”边说,边嘤嘤地哭起来。
那男人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话过了头,又劝道:“你放心,我也就是尝尝新鲜。那二小姐再好,也已经破了瓜,哪里像你这般干净的身子好?”
那女子似乎被他说动了,男人又接着说道:“你这么聪明能干,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那今后我必对你感激不尽,必是千倍百倍的对你好,绝不再招惹别的女人,如何?”
那女人良久不语。男人似乎又开始了一轮温柔攻势。女人在一片细碎的呻吟声中,终于点头答应了。
姜墨言心中一声叹息,拉着小叶离开了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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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假山里的狗男女()
回到屋子里,小叶的小脸儿上还是通红一片,嗫嚅着问姜墨言道:“小姐,那两个人说的可是想到害害二小姐?”
姜墨言点头,故意问她:“你觉得咱们该不该帮二小姐?”
小叶想了半天,又偷看了姜墨言好几次,才小声道:“奴婢觉得觉得二小姐虽然害过小姐,可是她毕竟没害成,还把自己毁了。奴婢觉得觉得”
姜墨言鼓励她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顾虑。”
小叶这才道:“小叶觉得既然咱们知道了这事儿,就应该去告诉相爷,不能让这些坏人得逞。”
姜墨言心中高兴,小叶这个孩子正直、善良,品性优秀。能得这样一个丫头在身边常伴,让姜墨言心里很安慰。至于童熙寰,虽然个恶毒的女人多次害她,可是在她个现在特工眼凶残却没多少杀伤力,对于不对等的对手,很难引起她报复的**
姜墨言对小叶说:“你说的对,也不对。”
小叶不解,问道:“怎么叫对也不对?”
姜墨言道:“这人嘛,救是要救,却不是你说的那种救法。你这两天把别的事儿放一放,只盯着那个兰心就好。”
小叶惊讶:“小姐,你怎么知道那是兰心?他们声音声音那么小!”小叶说着又是一阵脸红。
姜墨言笑道:“因为小姐我武艺高强,耳聪目明啊?你要想跟小姐我一样,就得好好练功,小姐包你也变的耳聪目明,比这再小的声音也能听清楚。”
小叶啐到:“小姐欺负人,谁要听那些恶习声音了。”说完扭头就跑了。
转天早上,姜墨言精神抖擞的起了床,看看外面的好天气,心情也跟着舒畅不已。
翠玉几个丫头早早收拾好院子,准备了洗漱的热水帕子,等在外面。
姜墨言如今已经习惯了有人伺候的生活,俗话说:有俭入奢易,她如今倒也乐得被人小心伺候着。那几个丫鬟在她面前也恭顺,只是这种恭顺似乎有些过头了。姜墨言从来不相信人可以无所求、无怨言的顺从别人,所以她们越是如此,姜墨言便越不信任她们。
不多时,小叶进来请姜墨言去用早饭。
不等姜墨言起身,又有个丫头进来禀报,说是三姑娘、四姑娘来了。自从童熙寰出事以来,这两个小姑娘跟姜墨言的关系就好了起来,时不时就找机会过来说说话儿。
姜墨言出去迎接两位妹妹,却见二人一副憔悴的样子。
二人见了姜墨言,分别施礼:“这么早来,打扰姐姐了。”
姜墨言招呼道:“两位妹妹这么早过来,怕是还没用早饭吧!小叶,你叫人去吩咐一声,把两个妹妹的早饭也摆到咱们这里来,我与两位妹妹一起用了。”
小叶答应一声出去了。
二人正有事来找姜墨言,也不推辞,就着丫头们端上来的水洗了洗手,跟姜墨言一起去用早饭。
吃罢早饭,三人才又重新落座,端起热茶喝了两口。
童熙彩最先忍不住,道:“大姐姐这两日不在,恐怕还不知道外面的传的那些话。”
姜墨言昨日晚上刚回来,确实还没听到什么传言,就问:“外面在传什么?”
童熙彩看看童熙蝶,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就自己道:“外面都在传二姐的事儿,传的简直简直不堪入耳。我二人昨日出门会几个姐妹,被人一直追着问,羞得都抬不起头来。大姐姐,二姐这样坏了名声,咱们姐妹今后可如何是好?”
“哦,原来是这样。”姜墨言心中明白,童熙寰丢了好几日,丞相府满世界的找,哪会半点风声不露?这京城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这些世家贵胄互相都门儿清,谁家有点什么,又怎么能瞒得了人?
童熙彩赌气道:“二姐如今这样,咱们姐妹的名声也都被她带累了!”
姜墨言回头看童熙蝶,见她也是深受打击的样子,心中不免叹息:“亲生的姐妹,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到底也都是血脉相连。姐姐出了事儿,两个妹妹最先想到的却是自己的名声,这样的亲情还真是淡薄呀!”
姜墨言如是想着,脸上却是不显,只安慰二人道:“两位妹妹不必惊慌,那些人想传便传好了,咱们最近只不要出门,等过些时日,这些事情也就淡了。”
姜墨言看看二人神色,又接着道:“再说,二妹妹是二妹妹,咱们是咱们,那些人再糊涂,也不会把二妹妹的事都算到咱们头上来。再说,还有爹爹在呢,这事儿很快就能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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