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知道皇上和太后的口味,因为你刚来,就做些轻松的打扫工作吧。”
嬷嬷虽然嘴上说着轻松,实则根本不轻松,需要忙忙碌碌的打扫完一间佛堂,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的打扫干净,据说一会儿皇上要带着皇后来祈福,宫里的人都忙着其他工作,重担自然就落在她这个闲人身上,无法反驳,便拿了抹布和木桶踉踉跄跄的过去了。
刚到宫中,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被分配了这样繁重的工作,虽然打扫可以说是家务活中最简单的部分,可古代拿来的拖布……一想到古代没有拖布只有大扫帚,灵感顿时如黄河之水滚滚而来,不经任何人同意,说干就开始干了。
毕竟要弓着身子擦足足有3、4百平方米的地板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擦完之后这腰一定就完蛋了。
去向嬷嬷要了根棍子,宫里很多,又要了些破布,嬷嬷当时还奇怪问她做什么,被她以秘密两个字含糊过去,又在后厨找了些短木板,将布条撕成条状,用钉子砸住,一把简易的拖布便做好了,重量有些轻也有些小,不过这努力都是源自于生活嘛。
没办法的时候,人总会爆发出体内的小宇宙,就比如说她自从来到这里很多活都是自己做的,包括做孔明灯,发明新品种的面等等,有创新,才有发展嘛。
拖布拿在手里顿时觉得舒服多了,很多够不到的地方就用拖布代劳,毕竟是第一次用干净着呢,可站在椅子上擦墙边突出的承重物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苏幕遮有些恐高症,上初中时翻墙,其他同学都翻过去了就她一个人在上面哆嗦着不敢过去,后来还是教导主任出现,一紧张直接摔在他面前,被罚了抄写一千遍:我以后再也不翻墙了。
所以现在站在椅子上,她心里还是毛毛的,擦下第一层浮灰还是蛮有自信的,就来了第二遍,结果拖布被卡在一个边缘突出的钉子上,本来就挺费劲儿去擦的她,再加上此时心里还害怕,就着急的一抻,连带着后作用力,直直的向后面坠落。
那一刻她想的很简单,大不了直接摔在水桶里,自己也了无遗憾了!
可她还是太过于把坏事往自己身上推了,她被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接住,她花痴的看着她英俊的侧脸和淡淡的微笑,瞬间沦陷。
前几天刚觉得慕容剑那样的帅是人间极品,可眼前这个人的帅却是暖男风十足。
自从在面馆磨练了那么久,苏幕遮深谙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至理名言,急忙推开她向后退了几步,尴尬的拿着手里的拖布指着他:“谢谢你,但你不要靠近!”
可后来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吓自己,宫里的男人除皇上和士兵太医外是不是都是太监,他看起来如此清秀,不是太监是什么,人妖?人妖不都是变成女人么?短短一瞬,就在脑海里呈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拍一部电影不成问题。
男子笑着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从没见过,好奇问着:“这是什么?”
苏幕遮瞪着眼睛小声说:“拖布,用来擦东西的!”
见她紧张的语无伦次,男子顿时觉得非常有趣,就有意想逗逗她,走近一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谁?刺客?还是奸细?”
“你才是刺客!”突然将手里的拖布就向男人的脸上推去,幸而他躲得快,不然这张脸可就要毁容了,不由得惊讶不已,只见她似乎有些委屈,啜泣两声:“我是今天新进宫的,太后娘娘让我进来的,我叫苏幕遮。”
一听到太后这两个字,男子浑身一紧,脸色都变得苍白无力,有意无意的将这个话题岔开:“好名字,但你怎么来擦佛堂了?这原本不是你的工作吧?”
“听说皇上要来,就要尽快打扫出来,大家都忙,我新来的没什么事儿,就来打扫卫生了。”话刚说完,看见他悠闲的样子就问道“你是哪的太监啊?这么闲可以到处走走?”
被称作太监,男子倒是没什么介意,顺着她的话说:“我啊……皇上身边的太监,今天他要出去视察,我没随行的义务,就到处看看,顺便也来看看御膳房的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被他的话两句就骗了过去,苏幕遮冷淡的答了声哦,就继续用拖布擦着周围的灰尘,见她这么尽职尽责,男子微笑着说:“你这么慢,皇上一会就到了你确定你能做完?还是去叫几个人来一快干的好。”
被他点醒,苏幕遮点着头说着谢谢他就急忙跑回去叫人,男子徘徊了一会儿,贴身林公公便找上门来,关切的问道:“皇上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时辰还没到呢!”
朱佑樘想了想,走出去,回身看了看,安然的对他说:“今天就不来了,回去。”
皇上一句话,自然就是圣旨,林公公心里觉得奇怪却也丝毫不敢反抗,前一秒还为能出去不批阅奏折而开心不已,下一秒居然转变的如此之快,果然皇上,才是这个世上最阴晴不定的。
(八十五)宫中的生活()
欧阳穆风倒也不当自己是外人,随便坐在了她们这一张桌子旁,与仇恢染呈对坐的方式,自顾自的斟茶,小厮圆满立于一侧十分恭敬,更为可怕的是落云楼外竟站了不少佩刀的随侍,惹得普通百姓一时之间都不敢进入。
无奈瞥了他一眼,对此情此景也不好说算便算,对着一侧的小二耳语了几句,云姑从后堂匆匆赶来,笑着说道:“这欧阳公子前来,必要奉上最好的酒菜……我这妹妹是不太懂礼数,还望您莫要见怪,还要常来常往的好啊。”
这番话说的颇为阿谀奉承,让仇恢染再也忍不住,张口道:“欧阳公子,京城这么大,您不必非要到我们这小小的落云楼来污了您的凤体吧,再者,您门外那些下人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难不成还怕这屋里头有什么人能把您一剑封喉了?堂堂首富的公子,不会这么逊吧!”
云姑一直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仇恢染当真是忍不下这口气,虽然与他交手次次都占了上风,但看这副耀武扬威的轻狂样就让她觉得一阵反胃。
欧阳穆风也不生气,只是坐着喝茶,摆了摆手道:“云姑啊,您还不去看着我的菜去,要是火候不到我不满意,这钱都记仇姑娘账上我也于心不忍啊。”随后看向庞若伊“这位姑娘好生面熟,不知是哪家千金,穆风见过姑娘。”
怯生生的站起,躬身道:“小女姓庞名若伊,今日见过公子,实乃三生有幸。”
仇恢染愤愤的嘟着嘴瞥向别处,心里想着:认识他才真是三生万幸,受了阎王爷多少的照顾才会和他认识。满满的一杯茶下肚,好浇浇那升起的无名之火。门外响起有趣的嗓音。
“今日这落云楼可真是热闹非凡啊,欧阳兄,真是好巧,你这富贵闲人怎么也喜欢咱们这普通百姓常去的酒楼,真让缕某倍觉诧异。”缕铭领着弟兄走进店内,挺拔的身姿即便穿着相似的衣裳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一眼看到欧阳穆风,笑着走上前握手拥抱,好不亲切。
视线一转,见到面无表情的仇恢染,疑惑的问道:“这仇姑娘今儿怎么觉得心情不好,可是出什么事儿了?缕某一定为姑娘讨回公道。”
瞥一眼:“讨回公道?好,那你杀了他,我就当你为我讨回公道了!”
气氛顿时尴尬,缕铭笑着问道:“我这兄弟别的不好,就好些有趣的玩意儿,可是什么时候惹了姑娘?缕某代他向姑娘赔罪可好?今儿是好日子,不如咱们一处喝酒相聚,我买单如何?”
仇恢染当时心里就只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能和欧阳穆风成为兄弟,这缕铭缕捕头的身份也倍儿可疑了,若是他用钱买来的这个位置,也就当真不需要这个棋子了,反而即刻成为一枚弃子。
招呼着云姑上菜,四个人坐在桌边喝酒聊天,庞若伊酒量不济,便寻了度数不高的桂花酒为其斟满算助兴,店里不忙,也招呼了云姑过来聊天,各怀心事的餐桌上,倒难得的和谐。
“不知这案子破了没有,我这心啊成天提心吊胆,连生意都做不好。”云姑摸着心脏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仇恢染夹了一筷凉拌金针,却没有要吃的意思,专心在他们的谈话上。
缕铭撑着自己的手臂忧心忡忡:“我又何尝不想尽快破案,可是这凶手实在太过狡诈,竟一点线索也不留,保不齐就是那月影干的,她这武功……对了欧阳兄,前些日子她好像偷到了你们家不是?”
欧阳穆风放下筷子若无其事道:“可不是,我父亲事后说起还后怕的很,也不知我家有什么更值钱的了,那明面上值钱的都够在京中置好几处房产,硬生生的去偷我大娘最爱的胭脂盒,这盗贼不是头脑简单,就根本是个笨蛋。”
云姑笑着用帕子遮住嘴背过身去,仇恢染一口茶呛到,不住的咳嗽,瞪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猛地回想起前几日那心惊动魄的一幕。
事情的根本是因为前段时间京郊出现了颇为猖狂的一群土匪,专做抢劫村子和走镖行客的勾当,给村民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偏仇恢染资助的村子也在其中,为免这样的事情继续泛滥,便私下和京城最有名望的于总镖头做了笔买卖。
单说这笔买卖于总镖头狮子大开口,几乎都是在京中最有名望的几家最不怎么显山露水的东西,首富欧阳家夫人妆屉里的胭脂盒,户部尚书刘立东藏在枕边的那本书,以及庞勋庞府珊瑚石下面的底座碎片和做染料起家的陈府三小姐最喜欢的那只凤穿步摇,四件东西必须在2月15的晚上全部集齐,不然便不能答应她的这件说大不大,却也恼人的这件事。
本想着心平气和的安安静静的拿到就好,谁曾想在最后的这件东西上出了岔子,取盒子的时候偏巧被正在房中换衣裳的夫人撞个正着,大声叫嚷引来好些人围追堵截,刚端坐在房梁上准备喘口气,这欧阳穆风倒像是早就在等她一般懒洋洋的躺在那儿翘着二郎腿。
打了好长一个哈欠,耷拉着眼皮问道:“你就是月影吧?怎么还对我大娘的胭脂盒这么感兴趣,爷这儿倒是不缺钱,唯独缺个伴读书童,这差事如何?”
当日的仇恢染未免太过招摇,随便穿了件夜行衣,蒙面的黑布也是随便从衣摆下扯掉,绑起方便行走的马尾,一切看起来显得清新,却和平日里完全不相宜。随意扬了扬手,闷哼一声:“堂堂欧阳家三少爷还会少了伴读书童?别让人笑掉大牙了,今日你若是放了我我就记你这份认清,若是不放,小心我这把剑,万一伤了您这千金贵体,在下可担当不起。”
“那就试试看啊,看你能不能过得了我这关。”自信满满的笑容跃然脸上,只是从躺着变成坐着,没有一丝要起来的意思,仇恢染曾经也觉得他不像个绣花枕头,却也对他的功夫没几分了解,此次也算得上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便没有犹豫的抽出剑,直抵封喉。
只是她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伸手刺向他的那一瞬间,动作行云流水快若闪电般已经闪于身侧,仇恢染猛地抬起双腿倒挂金钩,若是反应再慢一些,恐怕早已被他从身后擒住,如此矫健的速度,不要说毕生,恐怕连师父见到也会惊诧不已的。
二人足足交手了近30招都难分胜负,仇恢染知道拖得越久对自己反而越不利,一个青龙摆尾,将他手上的笛子打掉半寸,笑着双手抱拳与胸前道:“多谢欧阳公子承让,今日就不陪兄台,月影告辞。”鹞子翻身,从房顶一跃而下。
手中握着的胭脂盒其实并不能看出其有多么名贵,边缘甚至有些脱色,露出底下的青釉,看着倒让人觉着寒酸,谁料于总镖头看到这四件东西的时候只是坐在红木椅上沉思,半晌微微一笑道:“不错,引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的月影……武功了得,好,既然我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会办的漂漂亮亮!你自当放心。”
于总镖头虽然身形健硕,其实看起来还挺让人相信的正直,她只是摆弄了手边的茶杯盖子,随后好奇的问道:“你让我去偷这些东西,是何用意?它们,并不值钱吧。”
“当然。”捋着浓密的胡子“我不过是考验一下你,看看我的眼光,有没有偏差而已!你完成的很好,如果能轻而易举从枕边,闺房取东西,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日后若有交易,我也会随时造访。”
为这一件事,二人成为朋友,不出三日,京郊的土匪果真消失不见,皆是后话。
庞若伊无意碰了她的手肘,将记忆带回,这两天本想着好好休息由襄凝代劳,谁料她身体不适,又死活不愿,只能自己前往,不过这于总镖头吩咐下来的四件事,她原本也不愿交付别人。
欧阳穆风转了转眼睛放下茶盏说道:“我听说西街有家甜点铺子要转手,既然庞姑娘如此喜爱甜食,倒不如去看看也好。地段不错。”对于这个人的建议,仇恢染都要在心里盘算的一清二楚,决不能让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一听到开店,庞若伊首先反应就是忙忙碌碌外加自己胆小,根本不懂该如何经营,仇恢染一直觉得这事儿不能平白无故就被提出来,反而牵着她的手微笑着说道:“既然你喜欢,那就去看看,我陪你,不用怕。”
不知哪来的勇气,明明身边事情一大堆,仇恢染硬是在第二天就抽出时间和庞若伊去了那家据说要盘的店,人声鼎沸,穿梭不止,最为关键的实在甜点铺不过十步远的另一侧,竟有一家写着:轩雅翡翠行的店铺毅然耸立着,没有华贵的装饰,反而有种古色古香之感,心下疑惑,却平静的随着庞若伊走进了那家甜点铺子。
(八十五)谈什么尊严()
打扫了一天的佛堂,皇上说一句不来就不来了,苏幕遮顿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换好衣裳,御膳房的师傅开始传授她一些简单的技巧了,其实这东西悟性还是最重要的,没有悟性一切免谈,加上太后娘娘的口味又刁钻的很,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她也不是不懂。
明朝的后宫戏看的不多,但清宫戏还是大半都知道的,这些尔虞我诈尖酸刻薄,不仅只有女人才能表现出来,男人依然如此。而且出手就是致命的。
苏幕遮的领悟力比其他人要好很多,很多事情教了一遍就已经融会贯通,甚至她脑袋转的快,经常是延伸想到另外一种菜品的做法,创新能力也是一级棒,不禁让师傅们交口称赞。
来的当天晚上,苏幕遮就被命令给师傅做一道自己最拿手的面,可她想来想去,最会的除了酸辣粉之外就没有了,而且自己做的那些面条不是需要番茄就是需要辣椒,来的匆忙,这些蔬菜都在后院种着呢,现在回去拿也已经来不及了,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脑袋里面灵光迸发。
既然有这么多新鲜的事物,为什么一定要用到自己所认为的那些必不可少的东西呢,索性,苏幕遮这么想着,就把这些看起来色彩诱人,而且绝对没有化肥的蔬菜全部切成小丁,放进去一些自己觉得口味还不错的香辛料,又采了院子中根本没人光顾的小东西,做成了一锅大杂烩打卤面。
面的卖相真的说上去并不是很好,毕竟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一起,又在最上面弄了个荷包蛋,说起来还真是她的独创,师傅还没吃,就准备判处它的死刑,苏幕遮顿时就火了,站起身质问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尝试,就要说他不行,这样的举动我觉得实在不是你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人应该做的出来的!”
义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