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剑大笑:“就知道她手艺,我根本没吃!”
苏幕遮气的脸色通红,在那跺脚质问他:“是不是你搞乱了顺序,我记得在我之前做的就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
慕容剑鄙夷的看着她:“谁让你做完不自己尝尝,这叫什么,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
苏幕遮一整个晚上都处于精神崩溃状态,而且慕容剑在稍微搅动时就发现了碗底的辣椒,将它抛弃了,抛弃的时候还在说:“这肯定是苏幕遮为报复我,谢谢啦!”
这一天,就变成了苏幕遮人生中的噩梦点,从那之后,只要有人提起糖醋排骨,她就能想起自己那道绝无仅有且可怕的……甜咸排骨。
苏幕遮咬着嘴里的黄瓜凉菜,嘎吱嘎吱响,她好心为大家做道菜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心有千千结,心有万般不愿,其他人就算了,慕容剑居然对他持这样的态度,让她无论如何容忍不了。
就在这时,曦晨笑嘻嘻的看着苏幕遮说:“我觉得做的很好啊,可能是我不太喜欢吃酸的缘故吧,不要气馁,一回生二回熟,下次肯定会做的更好。”
慢慢的感动,上前车主他的手:“你是真心的么?你觉得我会做的更好?”
曦晨笑笑:“为什么不呢?”
一句话,让苏幕遮觉得其他的都是浮云,有这样的鼓励就够了,将自己面前的红烧肉全都拨进了他碗里,殷勤的说着:“多吃点多吃点,长高点长壮点!”
对面的慕容剑一直用筷子敲着桌面,时不时的说:“喂女人,你是不是太偏心了点!”
苏幕遮也没理他,只是一直在照顾一侧的曦晨,其乐融融,倒是让慕容剑非常不快,喝凉水都塞牙,在对面脸色铁青的瞪着他们,心有千千结。
吃过饭,苏幕遮和植草坐在院子里洗衣裳,曦晨过来帮忙,动作娴熟,他不住的对这两个女人说:“你们先歇歇,我来干就好。”
有些时候其实根本不用动手,嘴上说一句就很温暖人心了,对于面馆中的其他三位男士,曦晨的出现可以说成为了女人的福利,不但嘴甜心善,而且长得帅,更重要的是有一种母性的光环在周边环绕,哪个女人能不为所动,才是心里生理都有问题。
自从曦晨来到店里,前前后后,让慕容剑和肖段可时不时的就聚在一起商量消灭对策,男人间的竞争和女人不一样,他们看重的是颜面和尊严,当这么一个待人永远都是笑容的小男孩出现在这里,就预示了可能的战争,即将打响。
毕竟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好人坏人之分,只有外在和内在表象罢了。
所以慕容剑和他一比,完全的不占上风,只能落寞的站在一边默默的擦桌子,看苏幕遮对着他开心的大笑,而投向自己的,永远都是鄙夷,加愤恨。
三天后,二人揭竿起义,势要和他对抗到底。
“姓苏的,你是不是没有脑子!”彼时她正和植草蹲在水井边洗菜,手浸在冰凉的水里很是降暑,正开心的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却偏偏被这不解风情的男人彻底给毁了。
顿时气上心头,也没怎么好脾气的回:“我怎么就没有脑子了,慕容剑,你最近没吃药吧!”
被噎的他只能站在那儿不知所措,手紧紧的攥着,大吼:“苏幕遮,你!你真是无可救药!”
苏幕遮被他这么一说,更加无厘头,起身将沾湿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瞪着他:“我没时间跟你吵,去茅厕,出门右转,去撞墙,直走不送!”
眼瞧着植草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任何想说的也不能在她面前说,扯了苏幕遮的手腕就要去旁边,然而女子狠狠的甩掉他的束缚义正言辞:“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别偷偷摸摸的,再有,如果你想问或者想阐述关于曦晨的只言片语,劝你不用浪费口舌了!我们有眼睛会自己看!”
植草不解的在后面一直扯她,第一次看到因为愤怒而充红了眼的女人,害怕且不安的上前劝他们不要再吵了,平常的打打闹闹,在今天全部成了泡影,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很难让人觉得没有事情。
(五十七)悲催的争吵()
苏幕遮甩掉植草看着她:“我没事,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了,曦晨到底怎么惹你了,让你这样千方百计的去打扰他干涉他甚至是挑衅,我们都看在眼里不屑追究,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慕容剑我也算忍够了!”
手啪的甩在面前的石磨上,步步紧逼,慕容剑也不是吃素的,听她说的这番话,火气直冒,不甘示弱:“苏幕遮,我也是为你们好,你们真以为这小子是善茬么?你们真以为他就这么好心没有别的企图,植草,你多久没见他了,他究竟变没变你……”
“够了慕容剑,这话是你应该说的么,曦晨再怎样他也是植草的亲弟弟,你是不是应该留点口德,小心下辈子变王八任人唾骂!”也懒得再和他吵,已经变成这个样子谁都不会自己先赔礼道歉,扯了植草的手,转身便走。
植草在身后拉她的衣角小声说:“怎么吵成这样啦,我想,慕容剑也不是有心的,他肯定是觉得我弟弟一来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所以有些……”
“你别替他说话,这么久以来他就是受到的宠爱太多而导致的心理变态,曦晨又没做错什么就对人家指指点点,我这是替天行道我又没错,走,咱们去睡觉,我还懒得洗内堆破菜!”
苏幕遮算是来明朝这7、8个月来第一次发如此大的火,难怪植草胆战心惊的一直劝她,也难怪,她就是平日里给自己和大家带来的印象太过平淡,偶尔这一下的爆发,恐怕会让所有人为之一振吧。
回到房间,苏幕遮就再一次爆发了,先是将自己床上的东西都扔到一边,口里说着我要整理一下,结果越整越乱,差点连帮忙的植草都给打毁容了。
然后就把柜子里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掏出来又叠了一遍,边叠边嘟囔:“他慕容剑算个什么东西,我就是脾气太好,哼!”
植草上前劝,帮忙,都被她阻止,气鼓鼓的推出去好远,就这样,原本以为会睡个好觉,就在苏幕遮这半个时辰骂一句一个时辰怒气翻身给彻底打没了。
第二天一大早,浑浑噩噩的两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就听见花为媒大喊:“你们两个小蹄子还有脸睡,昨天发生什么了,曦晨要走!”
听这话,二人立刻清醒,系紧衣服就冲了出去,在街转角,发现了正被人刁难的曦晨,彼时他正站在一家商铺门前被人抓紧手腕在质问什么,植草慌慌张张的上前问发生了什么。
“这小子,居然偷东西,你看他手里的就是证据!”
“我没有偷!我根本就没有偷!”曦晨攥紧手里的东西不肯拿出来给人看,植草就更慌了,带着哭腔问:“你到底偷没偷?拿出来给老板看看就行了!”
曦晨依旧固执的站在原地,不肯动手,带着恶狠狠,说什么也不肯撒手,植草大哭:“你不要吓姐姐行不行,你到底偷没偷!你拿出来啊,然后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啊!”
两个人就在大街上抱着痛哭起来,曦晨当然没有偷东西,他手里攥着的是和老板前些日子丢失的一枚镜子一模一样的另一只,是曦晨再临城买来想送她的,而另一方面,他听见了慕容剑和苏幕遮的对话,觉得自己多余,便想好了离开这里,再也不给大家带来麻烦。
小小年纪就能这样想,苏幕遮不禁泪眼模糊的想:若是慕容剑能有他一半懂事,事情也就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回到面馆,花为媒一下子就将他抱在怀里,带着宠溺指责道:“你这个臭小子真是的,偷偷就跑了,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么?你姐姐吓得脸都白了。”
听了这话的曦晨露出的是一层惊惧和诧异的表情,替花为媒擦着眼泪说着好听的软话,然而在转向植草的时候,却带着一丝丝的不解,这些被一旁的苏幕遮瞧的一清二楚,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能看出这个眼神,所带来的意义。
知道自己犯了错的慕容剑却没有说半句道歉的话,站在一旁靠着石壁,嘴里叼着稻草杆像极了地痞流氓,苏幕遮向来反感,加之决定一个星期都不理他,瞬间将脸转过去,懒得搭理他。
(五十八)残缺的心灵()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幕遮问她:“你和你弟弟多久没见了?”
植草转过身去没有看她,淡淡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大概……十年了吧。”说的轻描淡写,将长长的十年,变得好像只有十天而已。
“十年?十年会不会让一个人变的你再也不认识呢?”苏幕遮说这话的时候,植草有一刻是动摇的,向后微微转了转,重又回去,呢喃道:“或许吧,反正我现在也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一说这话苏幕遮好奇心蓬勃,突而坐起来拍着她的后背:“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呢!”
植草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说:“该睡了,不然明儿花姐又要骂了!”
苏幕遮的睡眠向来好到自己都觉得诧异,然而那天,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边响起的,是窗外稀里哗啦的水声,还有模糊不清的低语,是谁呢?不知道。
过了几日,肖锻可和慕容剑坐在门前那张桌子上下象棋,离中午时间还早,对于此类的娱乐活动花为媒向来不说什么,只要不耽误工作,一切ok。
结果就看见江俞则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直奔茶壶咕咚咕咚喝下好几口水,苏幕遮扬了扬手里的扫帚大吼:“知不知道喝水要给钱的,你拿钱了么!”
江俞则一把就把她的武器摆到一边,走到植草面前说道:“隔壁客栈丢了一方价值连城的宋朝官砚,听目击者说背影很像你,我以本地捕快的身份,需要搜查,请配合。”
此话一出,面馆顿时炸开了锅,谁都可以为她作证,从早上到现在,她就没有离开过面馆,加上每晚苏幕遮都是听着她的呼噜声入睡,想要从睡眠如此轻的人身边不动声色的离开,除非用过*香。
“江捕快,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植草一直都在,她怎么能去偷砚台,再说不就是个砚,偷来又不能吃,你是不是搞错了,再说他们又没见到正面,很有可能看走眼了,你也知道,狗眼是最容易看错的!”苏幕遮在一边儿旁敲侧击,连激将法都使了出来,江俞则只是偏头瞥了他一眼,仍旧盯着植草不松口。
“你们若是求情,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帮凶!如果现在能乖乖配合,我或许就会放了你们,但如果一定要反抗,那对不起了,我江俞则也不是吃素的,手里的短刀就不客气了!”
苏幕遮还要说什么,植草示意她不要再说,看着江俞则一字一句:“好,我配合,但我需要问清楚,你们要搜哪里?”
江俞则四下看了几许:“当然是整个面馆!如果说窃贼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翻墙上树偷偷把东西藏到什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事后再取出来销赃,我该如何?总不能被摘了头上这顶小帽吧!”
植草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按江捕快这个意思,如果有哪个不要脸的偷了东西嫁祸给我,我岂不是有苦都说不清,好,既然认定是我,那就搜搜看,我就站在这儿不动,你们随意。”
植草似胸有成竹的样子站在那儿,目光凛然,态度决绝,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没有动摇,甚至连一丝丝平日里那股子懦弱都看不到,反而像极了电视里常演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江俞则带领手下将二楼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查清楚,就在这时,慕容剑似乎想到什么,走向了后堂,趁众人的目光都在楼上这群没有目的原则的捕快身上时,走进了苏幕遮和植草的房间,在她们的枕头下,发现了那方宋砚。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因其原是宋朝宫廷中的至宝,在送灭亡之后,这方砚台也随之留向民间,前后不过百年历史,却有着极为沧桑的纹理。
色泽质地均属上乘,银镶玉手里能有这么块儿宝贝疙瘩,也可见她和宫廷中的勾当,想来不比九爷的差,揣在怀中,警惕的走出去,飞上树干,将其藏在了一处早无鸟迹的鸟窝中。
拍拍手,走回了大堂。
前一刻,他看到曦晨鬼鬼祟祟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酝酿这么长时间,恐怕才找到机会下手,因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迟迟没有揭穿他的真面目,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看见他灵活的偷了官砚,等到时机成熟,走进了两个女人的屋中,从背影来看,他们这对姐弟的确很像。
(五十九)由我来葬送()
植草大概也猜到事情始末,当江俞则一行人从二楼下来走向后堂时,她的手心就在微微出汗,脸色惨白,苏幕遮害怕的走上前询问情况,她都以刚刚被吓到为由,拒绝了帮忙。
一直胆战心惊到江俞则站在面前抱歉的作揖道:“对不起,是我们草率了,的确什么都没有,给大家添麻烦了,下次我保证会想清楚了再行动,那这次我们就先走了,实在非常抱歉!撤!”
江俞则说话向来雷厉风行,多余的废话一直都是他所摒弃的,甚至是不屑的,领着一群跟班浩浩荡荡的从面馆出来走进客栈,植草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放下,拿起一旁的抹布擦着手,就看见慕容剑轻轻的关上门,从背后将砚台放在桌上,动作很快,没有拖泥带水。
众人惊惧,尤其是曦晨,尴尬的将目光瞥向别处,手也在桌下不住的搓着,来掩盖此时的紧张。
慕容剑将一条腿放在椅子上,用手碰了碰鼻子,质问道:“我希望做了这件事的人能站出来,不要让我将他的事情都说出来,毕竟也不光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苏幕遮有些急了,这么久以来他们的确像是冤家一般都不说话,然而她走上前有些生气的皱着眉:“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难不成是你自己偷的,想嫁祸给别人?”
慕容剑气的眉毛已经八字形了,怒气冲冲,就差把她的头盖骨捏碎,瞪她一眼,继续道:“有些话有些事,做了就敢承认,嫁祸给别人,算什么英雄,这屋里就七个人,难不成还想隐瞒么?”
如果这件事私下的找到曦晨两个人解决了,虽然也能让他稍微收敛,但毕竟没有真把他心里的秘密捅出来,对谁来讲都不算是真的解决,而且,如果不让他承受这样的打击,日后他可能连杀人放火这类的事都做得出来。
最关键的一点是,不能再让面馆里这些花痴妹继续为他癫狂了。
曦晨一直压抑着,他真的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全盘告负,偷偷的讲自己腰间的短刀抽出攥在袖口中,站起身,走上前,带着愧疚的表情,走到了慕容剑的面前。
两个人便这么站着,谁也没说话,植草极为意外的走上前,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见曦晨快若闪电般的将自己袖口中的短刀向慕容剑刺过去,幸而反应迅速,只是擦着手臂划过,血迹四散,让在场人无不惊讶。
植草怒吼:“你疯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做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你偷的!”
曦晨回身,用衣角将血迹擦干,冷笑道:“是我,怎样?十年了,你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会走在你身后,懦弱到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时候么?你错了,你太天真了!”
曦晨展开狰狞的面孔看着众人,突然转向慕容剑:“都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