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朋友、亲人。
唐菲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这种自然宽容的态度,无疑让长安郡主更加的难为情,还有点儿感动。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只要这个人还不算坏,你有时候选择去理解她,远比选择去指责她,效果来的更好。
当你去指责一个人的时候,她往往就会开始为自己找借口开脱,但是你选择理解她,她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反思自己。
长安郡主一向高贵得体,此时见唐菲的态度,便已经在心里先暗暗的愧疚了,人和人的关系,也就是这么慢慢越来越好的。
两人都未多说,便已是心有灵犀。
一同执手走到床边去看柳莹,见到柳莹不悲不喜的表情,唐菲忍不住开口轻唤:“柳姐姐。”
柳莹眼珠转了转,似是算作对唐菲的回应,表情却仍是变也未变,波澜不惊。
“柳姐姐,皇上已经知道姐姐的冤屈了,此时菲儿和长安姐姐便是来接柳姐姐回拂云阁的!”
唐菲见柳莹仍是神色木然,忍不住就双手握着柳莹的双肩开始摇晃,好像只是这样便可以将她唤醒一样。
“德妃娘娘,让微臣来看看吧。”
见唐菲面色焦急,白齐洪连忙拱手上前。
现在因着桂圆的关系,白齐洪早已打心眼儿里将唐菲视为了自己的主子。
以前出身于医香世家的他,从来都对于这些后宫争斗的事情避如蛇蝎,可是现在因着桂圆缘故,他却是主动的便游着泳,上了船,有事没事的就往这白芷院里凑。
有个知晓医理的太医在总是好的。
唐菲一面将白太医加入了副本小队,一面则是暗暗的观察着白太医的举止人品。
相比于有点缺心眼的樱桃,桂圆一向沉稳又可靠,便也更得唐菲的倚重,作为一个过来人,自认的爱情高手,唐菲可是要好好的替自己的丫头把把关。
医生发话了,唐菲便也暂时后退几步,让开了位置让白齐洪给柳莹诊治,自己则是和长安郡主握着手站在一边叙话。
“她从昨天开始便已经这样了。听锦绣丫头说,柳妹妹昨天晚上就这么呆呆坐着,一夜没睡。也真是让人心焦。”
柳莹身边原本有三个大丫鬟,分别叫繁花、芳菲、锦绣,繁花和锦绣是从柳尚书的府里带入宫中来的,锦绣则是入宫了以后长安郡主送给柳莹的。
原本拂云阁可以主事的三个宫女,一个太监,如今便只剩下了芳菲和锦绣。
再想想初入宫时柳莹的壮志踌踌,志得意满,还真是让人有些唏嘘。
唐菲理解柳莹的打击,却也真心不希望她再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白齐洪仔细的给柳莹诊治了一下,又问了侍立在一边的芳菲和锦绣一些问题,这才下了定论:“柳婕妤这是患了情志病。”
情志病?这还真是个相当陌生的名字。
唐菲不由惊奇,本以为柳莹只是因为受惊过度心情抑郁而有些魔怔,谁知道真是因为患了病!
当下便有些关切的发问:“这情志病是何意?又该如何来医?”
白齐洪躬身垂首:“黄帝内经记载七情不调所致之情志病,气、血、痰、食、湿、火导致的六郁。这个情志病说起来倒也算得上是一种心病,只是这心病却不单单只要心药医,更是脾虚、心肝气虚的表现。”
“微臣现下便便可以帮忙开一些方子,用来解肝气郁结,脾虚之状,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要让柳婕妤好好的调整心情,小阔常开,如此才可以大好。”
哎呀,开药、吃药容易,可是若要柳莹开怀而笑还真是难上加难!
只是无论如何难,却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唐菲因为惦念柳莹一夜未眠,怕她身子虚弱再熬出个好歹,便先让白齐洪开了付安神宜睡的药,先给柳莹喝了,总算让她沉沉睡去。
安顿好柳莹,唐菲又使芳菲、锦绣帮忙收拾行李,去储秀宫支了顶小轿,也不叫醒柳莹,直接抬着便先回了拂云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故人近况()
回了拂云阁,唐菲和长安郡主又守了柳莹一些时辰,亲眼看着白齐洪开好了方子,又给芳菲和锦绣叮嘱了一些平时养病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和长安郡主两人忧心忡忡的相携去了。
唐菲住的远些,长安郡主落梅居和柳莹的拂云阁却都属于咸福宫。
许是因为先前没有及时的替柳莹求情,长安郡主也便有些格外的亏心,送唐菲走时还连声的保证自己定会照顾好柳莹,只让唐菲一定要放宽了心。
唐菲当然放心。
有自己在,有长安郡主在,这个后宫中便也没有谁可以欺负柳莹,甚至克扣她的分例,给她脸色。
至于这情志病,这也不是任凭谁谁担心着急就能办好的事儿。
唐菲以前只以为柳莹是因为心眼太才总是导致心情不好郁郁寡欢,可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是真的生病了啊。
这情志病的症状特征,听起来颇有点像我们现代所说的的抑郁症。
说起抑郁症,恐怕就连很多我们现代的人都不是很了解,恐怕只是单纯的以为这只是不开心而已,而你若是开心起来了,那病便也好了。
其实这种想法,还真是大错特错的。
抑郁症,就像是我们平时会得的感冒一样,那是真的实打实的生病。
我们老是对一些抑郁症患者说:“你自己调节心情啊,你自己开心一点啊。这样的病,那不是自己自找的吗?”
然而问题就是,抑郁症的患者是没办法调节心情的,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心的!
如果把人的大脑看成一个机器,里面有很多的零件,也有很多的开关:有的管开心、有的管伤、有的管愤怒、有的管焦虑。
那么抑郁症的患者就相当于管开心的开关坏了。
开关都坏了你让他怎么开心?
坏了就得修呀,这个时候你就得治疗啊,就得吃药慢慢的调养。
所以我们千万不要和一个抑郁症患者没事儿就说:“哎呀,你为啥那么矫情呀,你得自己调节啊”
这种话就是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就好像和一个得了癌症的人说:“哎呀,你怎么得病了呀,你怎么那么不注意,你快点好呀,自己把癌细胞消灭掉”
如果自己可以调节得好的,那便也不是生病了。
这样的话真的只能让他更痛苦,并且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从而病情更加的严重。
因为唐菲在现代时特别喜欢的一个明星,就是因为抑郁症去世的,因为这,唐菲也着实仔细的研究过这种病症。
所以她不但不觉得柳莹是在无病呻吟,反而真心实意的十分重视。
人啊,真的得看得开一些,活得也更通透一些,不要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既然存在,既是合理。
既然生存,就好好的乐观的活出精彩的人生。
回白芷院的路上,她还扯着白齐洪太医只问个不停。
印象中现代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多是西药,实在不知道在这古代的大云国对于这种疾病的了解到了何种程度。
白齐洪也是回答的十分认真,将自己了解的一些知识,连带着自己的治疗方案都和唐菲仔细的汇报了一番。
临了,他还感慨:“情志病这种病症还是瑞王段致远殿下发现的呢!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臣本不相信,可是直到遇到瑞王殿下这才是信了。他在很多病证的研究着实比微臣更加的高深、精通,着实让微臣佩服不已。”
唐菲本还在想柳莹,乍然从白齐洪的口中听到和段致远有关的消息,一时让唐菲有些恍惚。
明明没有多久没见,却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一般。
明明是以前常常想起的名字,可是如今却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仿佛只念着从嘴里发出这三个字,就会让时光流逝,沧海桑田。
一时间唐菲心中万念俱杂,却还是带了点恍然,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的问出口:“段瑞王殿下,他最近可好?”
话一出口,唐菲便又有些后悔。
问了有什么用呢?
好不好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无用的关心,徒增烦恼。
白齐洪不了解唐菲与段致远的渊源,此时听唐菲问了,还真是着实有些吃惊。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微臣从上元节时与瑞王殿下一见如故,便时常递了帖子入宫去求见瑞王殿下一起讨论医理。殿下不仅医术高深,更是每日勤学不怠,常常整夜不睡,只是阅览医书,钻研医术。”
“整夜不睡吗?”唐菲有些失魂落魄。
勉强笑了笑:“都说医者不自医,你们医生做的是治病救人的活计,更应当爱护自己的身子才是。本宫可是要将桂圆托付给你的,你万不可沉迷医术反倒忽略了自己的身子才是。”
听唐菲说起桂圆,白齐洪方才还一本正经的表情瞬间便染了一抹粉红,又听唐菲说要将桂圆托付给自己,不自觉的便带了一抹喜色,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
“主子放心吧,像是微臣和瑞王殿下都不讲究医者不自医的说法。瑞王整夜的苦读,又目有短视,前些日子简直连一尺之内的物件儿都看不清了。可是瑞王也确实医术高明,愣是自己研究出了一种治疗眼睛的按摩操,虽然眼疾并未大好,可是也较之以前缓解了不少。”
“眼睛按摩操?”唐菲心中一笑,这个呆子,在医术的方面也确实有天赋,只是看治疗的效果这么好,莫不是后世的眼保健操吧?
又想到自己以前曾经想过的,想要给段致远做出一个近视眼镜的理想,不由怅然若失。
白齐洪见唐菲脸色忽喜忽悲,也不敢多说,便又将话题绕回了柳莹的情志病上。
“柳婕妤的情志之病本也是瑞王殿下最新发现的。听说他前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长久不得欢心,便从自己的身上着手研究,终发现了情志病这种疾病。待微臣稍后便去瑞王殿求见瑞王,定会商讨出最有效的治疗方案,也请娘娘莫要着急。”
唐菲略略点了点头,到底难以控制自己心中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和愧疚之意,原本还想着要留白齐洪与桂圆多多相处些许,可是现在却也是百感交集,兴致了了,便也派了康大海直送白齐洪出宫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科举考试()
经过这次的安婉华早产事件,宫中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那些个低分位的嫔妃自是不用多说了,本来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就连左淑妃和卫贵妃都安生了不少。
加上皇上这些日子忙于准备科举考试的事情,又是连着日子的没进后宫,整个后宫更是沉静得好像无风的湖面。
左淑妃也就罢了,皇上选择放了柳莹,而将锅甩给什么蒙利国的探子,他便已经知道皇上知晓了真相,从而更加低调收敛。
而卫贵妃则是将所有的热情,全部都投入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卫贵妃和安婉华并不算熟悉,她所居住的瑶华宫和延宁宫更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可就是这么着,也阻挡不了卫贵妃三天两头的往延宁宫跑,去看二皇子。
初始时唐菲还以为卫贵妃只是想着抱养二皇子,可是过了这么久,皇上每日的忙于朝政科举之事,压根儿就没有一丁点儿让她抱养二皇子的意思。
可就是这么着,卫贵妃仍旧是每日不缀的往延宁宫跑。
这个时候,唐菲才知道,卫贵妃怕是真的很喜欢这二皇子。
想想还真是挺心酸的。
不过唐菲可不会傻乎乎的去可怜卫贵妃。
这个卫贵妃,从自己入宫以来便一直和自己对立,一得了点空闲得了些机会就想着怎么害自己一下,或者是给自己添堵。
唐菲对于自己的亲人朋友愿意宽容一些,选择原谅,因为她知道这些个人对自己好。
但是对于这种从始至终就只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敌对势力,便是唐菲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去原谅她们、理解她们。
甭管你有千般苦衷,万般理由,想着要去害人那就是错的。
别说什么又没真的害到,或者说什么要感激这些想要伤害你的人使你成熟之类的鬼话。
她想要伤害你,就是想让你受伤,想让你去死的呀!
你应该感谢的,只有你自己。
哪怕你真的因为那些事变得坚强,变得勇敢,那也不是捅刀人的功劳。
让你变得更好的是你自己,是你在你受伤之后没有放弃自己,跟那个伤害你的人没有关系。
插刀的是别人,拔刀的是自己。
原谅需要原谅的人,不值得原谅的人不需要强迫自己去原谅。
宽容让人变得洒脱,但是讨厌也不是什么错。
该白眼就白眼,该甩脸子就甩脸子,该讨厌就讨厌,该报复就报复,又不是谁家的抽水马桶,凭啥吃屎了还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唐菲不喜欢卫贵妃,也不喜欢左淑妃。
哪怕她知道她们也不过是没有丈夫爱的可怜的女人罢了,但是那又如何?
就像卫贵妃和左淑妃不需要人可怜一样,唐菲也不想去可怜她们!
这个世界上,谁要谁同情呢?谁又比谁过的更好?
若是一定要可怜,还不如好好可怜一下那些因为社会问题而吃不饱穿不暖的贫苦百姓呢。
皇上最近很忙,因为左相的让步,他的科举政策施行的更快了。
每一项新的政策想要开始推行,遇到的困难和压力都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是新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前车之鉴,所以便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眼瞅着就要到夏天了。
因为是第一次举办科举,颇有点儿试试看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像后世那样成型,举办什么春闱、秋闱。
一年只考一次。
这次考试也没有像我们后世那样的层层选拔,什么秀才、举人的,就是所有想考试的人,到了秋天的时候来到盛京城里,考那么一次,就好了。
倒不是皇上想要这么简陋,实在是这考试还没有形成规模。
首先这是新政,每一项新政在发布之前,人们总是要经过一阵儿观望的,等到发现真的是好事,大家才会蜂拥而上。
这世界上的每项政策都大抵如此。
更别说对于皇上最希望招揽的那些贫民英才了,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愿意抛下本就不充裕的家产,千里迢迢背井离乡的来到盛京城里来参加考试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魄力。
其次嘛,就是在科举政策推行过程中所需要遇到的一些问题了。
想着简单,可是真开始做的时候,问题还是既多又杂的。
比如考试的场地啊,考试的形式啊,试题是什么呀,怎么预防舞弊呀、等等。
这些东西都需要试验,总结,确实也不适宜马上劳民伤财的开始大规模的举办。
再者,皇上也确实要考虑到那些勋贵列强的感受。
皇上从来没有想过要一口吃个胖子。
改革从来都要循序渐进,如温水煮青蛙一样才不会引起强烈的反弹。
皇上本来也没打算要借着一次的科举就给朝中的势力来个大洗牌。
若是一次变革个彻底,难眠就要和朝中的贵族阶级来个硬碰硬的对决,这样的话,无论是皇权获胜,还是无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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