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原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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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原配不是我-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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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生死关头,当了一回叛徒。

    皇上扒下了任白的龙袍,“衣服是朕的,你一个庶民,哪里配穿。”皇上直接披在身上,有了这件龙袍护身,谁也不敢再对他不恭敬,不敢骂他,不敢嘲笑他,不敢欺负他,不敢打他。他的眼中,不可一世,也找到这些日子以来失去的安全感。

    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这柔软的蚕丝做的料子,这黄金的线,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过去几个月里,那个狼狈的不是他,是噩梦。

    他要了东西吃,吃饱了,这才来处理在场的人,“任白,没想到你也叫任白,不单长的跟朕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是一样,不过山中无两个老虎,天上没有两个太阳,朕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假扮了朕,这是你的功劳,不过你做的错事,却是功难以抵过,朕宽宏大量,决定判你杀头,不必像苏公公那样,受尽千刀万剐之苦,怎么样?朕很够意思是不是?反正一下子,一生就过去了。”皇上的嘴边带着笑意,这种能够主宰他人命运的幸福感,他扎扎实实的感受到了。

    “还有你,皇后。要不是因为你,朕会出宫吗?若不是出宫,朕会受这么多苦吗?本来想连你也一刀杀了,不过朕知道,那些刽子手怜香惜玉,是不肯把刀往你脖子上架的,也想过要废后,朕知道,朝廷里的那些人,甚至是母后,都不会肯,毕竟你没什么大错,所以,从今天开始,朕不允许你再走出沉心宫一步,就老死在那吧!”

    他想从汝招爱的脸上找到绝望,哪知道汝招爱笑道:“谢皇上厚恩。”

    她一笑,他就有些抵挡不住,心砰砰的乱跳,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只是,得不到的,就不想要了。

    “快滚!”

    这话汝招爱对任白说过,今日一般有人对她这样说,也是够了,命运轮回。

    临走前她看了任白一眼,要她保重!可是保重什么呢?任白就要死了,而她无能为力,一出了门,泪就哗哗往外涌,心疼得厉害,却不敢回头。

    从前,皇上也说要杀她,她从来不在乎。可是这回,杀的不是她,她却挺难过,早知道有今天,刚开始的时候,就不要靠任白太近。

    任白跟苏公公被侍卫押了下去,押在同一间大牢里。两人坐在两个角落里,离得很远。

    过了很久很久,苏公公才哭出来,带着他独特的公鸭嗓,“娘啊……”他哭了半天的娘,又开始怨任白拖累他。

    “你何必这样说,做这些事的时候,大家都是签了字的,心甘情愿,别好像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从前听说过,男人有什么不好,就说是女人的错,像是商纣王灭了国,就说苏妲己的错,唐明皇颠覆了江山,就说是杨玉环的错。这也罢了,难道宦官也要赖女人?”

    “要不是你说什么名垂千古,咱家至于动心吗?你这是引。诱。”

    任白不知道如何解释,“算了,您想怎么怨就怎么怨好了,反正早晚都要死了。要是能被您怨死,我还死的稍微好看点儿。”

    苏公公看任白,就像看一个怪物,一个人在生死关头,不应该那么平静,所以他用泪眼看着任白,想从任白的身上找出原因。

    “你就要死了,你不害怕?”

    “害怕,可是害怕有用吗?害怕皇上就不杀我们了?”任白平静的看着苏公公,就像看一具尸体。这个平日里凶巴巴的太监,到了这会儿,就表现的像个娘们儿,忒不济事。

    苏公公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膝盖里,小声道:“咱家想娘。”

    “我妈已死,有事烧纸。”任白无牵无挂,她就这么死了,大概也不会有人知道,有人怜惜,也许,皇后没事的时候,想起她来,会念叨两句,除此之外,大家自身难保,又哪里能顾及旁人。

    这在监牢里的一夜,凉凉的,任白的外袍被皇帝脱了去,这会儿冷的打颤。

    她不断的摸着手臂,想通过摩擦来让自己生热,也曾原地跑步,被苏公公嫌弃。

    “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想让您睡,不过冷的厉害。”

    苏公公哼哼唧唧的干笑了几声,“活该!”竟然继续埋头睡了。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上,狱卒拎着铁桶过来,在铁牢前放下两个碗,舀了两碗米汤,扔了两个馒头在地上,“吃吧!”

    任白又冷又饿,伸手端了热粥就喝,就算大半碗都是汤水,也比肚子空空强的多。

    馒头也不管是不是脏了,先吃了再说,肚子饱了,才能想事情。

    苏公公一直坐在角落边,不肯过来,两眼发直的看着狱卒,问道:“你们就让咱家吃这个?咱家告诉你们,早晚有一天,皇上会宣咱家,所以,你们最好乖乖的把好饭好菜端上来。”

    他坐在阴暗里的牢房里,不改其高贵。不过狱卒笑了笑,嘲讽道:“那就等皇上来了旨意再说,这里的人哪个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我这样,我这样,我原先这样,不过,到了这里,再出去的人,毕竟是少之又少,过不了几天,您就要被凌迟处死了,有什么意见,去阎王爷那里告状,我看也行得通。”

    苏公公被抢白了一顿,无话可说,落到这个地步,他想,也许再想回到宫里,恐怕,难了。只愿皇上能不念新恶,只念旧恩。

    任白别过脑袋问他,“苏公公,您吃不吃?不吃,我替您解决了。”

    苏公公很是鄙视的看着任白,“真是没出息的乡野村妇,一点儿骨气都没有,赏你了。”

    “谢谢。”任白吃的很开心,在这破地方,讲究什么风光跟品味,不是有点儿‘不识抬举’么,真希望苏公公一直这么想不开。

    任白为了感谢苏公公的‘增粥之恩’,边吃边跟他聊天,散心。

    “苏公公,您说我们死了之后,会下地狱吗?”

    “你会,咱家不会。咱家对娘孝顺有加,对皇上忠心耿耿,你就不同了,连累咱家跟你在一起受这等苦。”

    “苏公公您说凌迟处死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肉片儿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割它个三千六百刀,那时候,您的浑身冒着鲜血,哇塞,那场面,看起来红彤彤的,就像辣椒酱,皇上让人把火炉子架起来,烧割下来的肉吃,与众大臣谈笑风生的说着,‘这就是叛徒的下场’,苏公公,您说会不会这样?”

    苏公公气急败坏,“闭嘴,闭嘴,闭嘴!再不闭嘴,看咱家不撕烂你的嘴!”他火冒三丈,为自己的处境后怕,要是真到了那一刻,他宁愿在百会穴上拍上一掌,一死了之,“现在别跟咱家说话。”

    任白不说了。

    过了两三天,苏公公绝食受不了,开始吃东西,狼吞虎咽,还管什么大内总管的身份。

    任白有点可惜,她不能吃双份了,虽然这样想有一点儿没心肠。

    这几天,狱卒们没事就爱聚在一起谈乱朝廷里发生的事。像是皇上上朝就下旨意杀了某县令,城门侍卫,还有路上的乞丐,老鸨啥的,杀的莫名其妙,下面的人也只好执行。

    宫女全部退掉,太丑。发出去的款子,已经来不及收回来,不过皇上准备从官员身上搜刮一笔。

    他们说的津津有味,苏公公在等皇上改变主意,不过听了这个话,他每天垂着脸,好像睡不醒一样。

    任白晓得,苏公公这是失望了,他原寄望皇上会改变主意,念念他曾经的好处。

    有一天下午,苏公公像是有了一点精神,睁开那双无力的眼睛,对任白道:“对不起。”

    任白刚开始没以为他对自己说话,只是她不理他,他大叫起来,“咱家跟你说话,别装耳聋。”任白才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

    任白道:“啥?”

    “我们就快要死了,咱家说对不起,不该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坏话,咱家怕你在阎王老爷面前告咱家的状。”

    任白不由得好笑,不过她只敢笑在心里,怕苏公公着恼。

    “哦,我知道了,不过拒绝原谅你!”

    她晓得她这样说,苏公公会是怎样一张怒气交加,死气败坏的面孔,以为她不肯原谅他,想让他死后不得安生。

    任白不是这样,只不过她不想死,也就懒的理会什么阎王爷面前告状的事。

    “我想活。”

    苏公公嘲笑道:“到了这里,还想活着出去,痴心妄想。”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那可不一定,如果有苏公公在,我觉得就不一定。”

    苏公公其实也有点感兴趣,不过他抬着下巴,眼睛斜向任白的方向,想听她接着说下去。

    任白移到苏公公身边,小声道:“不如我们越狱。”

    苏公公听了这个话,惊恐莫名,尖酸道:“就你?”

第63章 探监() 
63

    “我是不成,但有苏公公独步武林的功夫,我觉得成。”

    “就算咱家打得过这些人,你就确定咱家一定会打?这可是‘畏罪潜逃’,抓住了,罚的更重。就算抓不着,一辈子也要隐姓埋名,孤孤单单的过日子,有什么意思。”他有天下之大,无处为家的荒凉之感。

    “那比一直等死强,您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幻想皇上会赦免您的死罪吧。”

    “早死心了,就是想到在你这小阴沟里翻了船,死不瞑目。”

    任白不服气,“也未必见得,没准,是福气也未可知。您不要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比如现在,我们想个法逃出去,也许有机会向皇上申辩,可如果死了,一切全没了,好死不如赖活着,难道您真的喜欢凌迟处死?我总觉得皇上忒无情了些,我杀头也就罢了,您可是苏公公,是皇上的心腹,是看着皇上从小到大的,你们的感情按理说,应该情比金坚。”什么‘情比金坚’,任白心想:“用词呕心。”

    没想到这话反而戳到了苏公公的痛处。

    苏公公想起这些年来,对待皇上勤勤恳恳,忠心耿耿,没想到会落到如此地步。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咱家也有今天,还以为跟宫里的小兔崽子们不一样,哪知道不过是多蹦跶了几年。”

    苏公公眼角淌下泪来,想是为自己的处境难过。“最是无情帝王家,咱家看了这么多年,结果,看糊涂了,以为最坏的情形不会落到自己头上,现在明白,也晚了。”

    任白道:“不晚,只要活着,永远不晚,所有一切都在苏公公您自己的手里掌握着,皇上不仁,您不必对他讲义气,古语有言:能屈能伸大丈夫。又何必在乎那些个君命什么的,活着比天大,您三思。”

    苏公公之后很久没有说话,任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考虑自己的建议,她坐在角落里不吭声,等苏公公自己想明白。

    沉心宫。没有任白的沉心宫,永远都是寂静的,荒凉的就像冷宫一样。这些天来,汝招爱很安静,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静的就像雕像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她死了吗?”

    芙蓉、清波站在她身后,见她终于说话,道:“不,还活着。”

    “皇上忙的没时间杀她。”

    “这几天,皇上杀了很多人,很有威慑力,宫里传言,皇上要做暴君,现在宫中人人自危,不明白皇上前后为何变化如此之大。还有,皇上说一切如同过去,月钱也不加了,伙食还改到原来的水准,要节约粮食。过去收到的钱,个个都要想办法退回去。”

    宫里自然人人喊苦,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性情大变。

    芙蓉也有些埋怨,她的月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如今叫她补回去,她不得不动用以前的存款。

    “还是任姑娘好,有她在,我们每天都是说说笑笑,她来蹭个饭,串个门,我们那时节还嫌她,现在想她来,都不能够。”

    芙蓉越想越难过,她的月钱,她的伙食,她家清波这两天吃那糙饭,肠胃不适了。

    汝招爱道:“是,有她在,日子过的很轻松。”没她在,日子过的像是石碑压在自己的心上,如何好受?想一遍,心里就难过一分。“她既然没死,要不,你们谁去牢里看看她,带点东西给她吃,带点衣服,那里头没什么地方睡,也不知道她睡不睡的习惯,可惜,我出不了宫。”

    芙蓉主动请缨,“奴婢去!“

    “好吧,去看看她,也是咱们认识了她一场。”汝招爱忽然听到些窸窣声,喝道:“谁在门口,鬼鬼祟祟。”她这里正伤心,谁没事来偷听。

    有个小个子慢吞吞的从门外进来,“母后。”

    汝招爱心为之一宽,“我玩,你怎么来了?”

    “儿臣来看看母后。”他显得很委屈,也不避嫌,就往汝招爱膝盖上倒,一张脸埋在她的裙子上。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是父皇,他凶儿臣。为什么他之前那么喜欢儿臣,现在又变了,儿臣很伤心。他还瞪儿臣,眼睛很凶。”

    汝招爱明知故里,却不好跟任我玩讲,他还小,讲了未必明白,若明白了,又怕他讲出去,安慰道:“你别伤心,父皇是因为心情不好,事情忙,所以有点脾气。”

    任我玩反驳,“那以前他也有很多事,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跟我们玩,儿臣去了三美眉那里,三美眉也说父皇没去她那。”他不明白,为何他的父皇前后反差如此之大。

    汝招爱心内叹气,喊了无数遍‘任白’,任白啊任白,在这宫里短短几个月,大家都喜欢你,都要你,就连小孩子都惦记你,你怎么能这样,就一走了之,一死了之。

    “你不要管现在父皇怎样,你只要记住你喜欢的那个父皇就行了,记住她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你的。”

    “要认认真真的念书,也要开开心心的玩。”

    “那你依照她说的去做,说不定哪天,父皇又变回来了,大人就是这样,变来变去,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你不必放在心上。”

    “嗯,儿臣也会跟三美眉这样说,让她健健康康,没准哪天父皇变回来了,就能跟我们一起做游戏。”

    “是。”

    任我玩离了汝招爱,高高兴兴的蹦跶回去,准备念书去了。抓抓小手,道:“母后再见。”

    “再见。”汝招爱挥挥手,看任我玩跑远。然后转脸对芙蓉道:“我决定,我要想办法救任白,不能让她死,这个宫里,大家都需要她。”

    芙蓉欢喜道:“好,皇后师姐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为您赴汤蹈火。”

    “我暂时也没什么好主意。”

    芙蓉吐槽道:“怎么这样,奴婢刚刚燃起的热情,被您一下子给扑灭了。”

    “你想办法,先去牢里看看她,其他事,等你回来之后再说。”

    “奴婢明白。”

    “低调行事。”

    “奴婢懂。”

    芙蓉挎了篮子去的,里面放了吃的东西,另一只手提着包袱。

    全部按照汝招爱嘱咐过的做,芙蓉心里笑她:“太小心。”她不说,自己未必不知道。

    那天,任白被押走的时候,穿的少,牢里不比外头,这个天肯定很冷,也不知道她住在那习不习惯。

    芙蓉嗤笑自己,住在牢里哪有习惯的。不过她总觉得任白坐牢,要杀头,跟她不无关系,动了皇上的钱,最后还不是进了她们的腰包,任白分文未取,却要枉担罪名,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她们的缘故。

    芙蓉是坐了车去的,牢房在宫外,专门关犯了罪的皇亲国戚,宫里的太监、宫女,妃子,总之,是个重囚住处。

    去的人,很少有活着回来的,除非,碰上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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