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不觉得,不然,皇上住沉心宫也许多日子了,皇后怎么到现在还没孩子?因为,他们根本没睡一起,据我的眼线说。”
碧湖的眼睛立马亮了,“娘娘,您是说,你在沉心宫安排了眼线,这怎么可能呢?以前安排进去的人,不都是被皇后所迷,结果就……”
“因为这个人没有嗅觉,所以被皇后迷惑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好了,不说了,我爹那边有信来吗?”
“老爷之前就说了,一切顺利,现在宫外的人都在为丞相的事,吵的沸沸扬扬,也许在宫里不觉得,但是宫外,差不多闹翻天了。”
“这样就好,除掉丞相,如同断皇后一臂,我们出头的机会就多了。”
“不还有皇贵妃。”
“那个女人,无知无识,怎么可能做皇后,别做梦了。”
君心宫,皇贵妃痛打了两个喷嚏,用袖子抹了抹鼻子,她这会儿正在努力拔草,争取比任何人做的都好,皇上喜欢好环境,不喜欢荒凉,她当然要亲力亲为,争取好感度。
不过这会儿打喷嚏,该不会是端妃那个贱人又在念叨自己了,除了她,她再想不起别人。
一般都有儿子,自己的儿子得皇上的意些,她就在背后念自己了,活该!谁叫她生的是二皇子,而自己,肚子决定一切,胸部决定排名。
麻雀儿道:“娘娘,您说皇上会将大皇子立为太子吗?”
“当然!这个还用说。现在,三个皇子中,数我玩最得皇上的宠,端妃家的老二,不好意思,卡在当中腰了。”
“那也不一定,还有皇后呢!万一皇后生下了儿子,那就是嫡子。”
“说什么呢,乌鸦嘴,你怎么不叫乌鸦,就会乱说话,皇后这么老了,怎么可能生的出来,再好看,也是老女人,你一定要记住。”
麻雀儿紧记在心,不过皇后很老吗?看起来明明比皇贵妃还年轻,这个话,她只敢在心里腹诽两句。
“要是皇上生不出就好了,那我家我玩,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上。”
“皇贵妃,这样诅咒皇上,不好吧!”
“闭嘴!皇上已经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放在平常人家,也是多子多女,将来子孙满堂,够了,再生多了,只会跟我玩抢江山,有什么好。”
麻雀儿被逼的说不出话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她呆呆的,愣愣的,跟着皇贵妃的意思往下说就行了,用不着反对讨骂。
宫里,杀机隐隐。宫外,满城风雨。
有人不断散布谣言,说丞相仗着自己的身份,对皇上不尊,说他倚老卖老,结党营私,皇上似乎对他很不满意。
那些一直与丞相府来往的人,这会儿也做了缩头乌龟,逃避尚且来不及,谁还肯为汝政说句话。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大概就是如此了。
更有那一等的怕牵连在内,上了丞相府,正式下达文书绝交!也有另择高枝飞的,断然不肯在烂木头上待的太久。
丞相府前,一时,门可罗雀。
而宁王府,又是一派气象。在客厅中,坐了一干臣子,他们都是‘拥宁派’,要跟着宁王打下一片江山来,这会儿得了皇上要杀丞相的消息,更是一个个脸上添喜。
有人建议道:“王爷,咱们是不是趁着这个时候,给丞相狠狠一击,只要丞相倒了,皇上如同断了一臂,这是他自断臂膀,与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好是好,不过诸位似乎忘记了,这次的事,到底是谁搞出来的。”
“难道说宁王已经查到了那个人?”
宁王嘴角含着嘲讽之意,“这点小把戏,还能瞒得过本王吗?庄尚书似乎以为除了丞相,他就是第一把手了,真是笑死人了,本王还好好的活着,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
“竟然是他!”他们随即想到,庄尚书是端妃的父亲,这其中……在场的诸位,都是官场中的老油条,宁王一点即明。
“宁王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本王还蛮想看看,皇上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处理。”汝丞相可是他的宝贝老师,那个臭老头子,当年选择皇上,都不肯选择他。宁把孙女嫁给皇上,都不肯嫁给他,这口气,他一定会找机会出。那个窝囊废,凭什么可以得到最好的,而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
宁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里的嗅觉他已经舍弃了,只为了要跟皇后在一起,可是丞相一直拦着,拼命的拦住,不让自己出现在皇后的面前。
皇位他可以不要,难道爱情也要让给别人吗?
沉心宫,汝招爱翻了一本奏折就扔在一边,翻了一本就扔在一边,显得很不耐烦。
“皇后,怎么了?”
“你自己看。”
芙蓉捡起来,看了几本,“他们都在说老爷子的坏话。”
“是啊,我没想到这些人会这样说祖父,不知道祖父是否受得住这些打击。”
“那这些折子……”
“请任白来处理,瞒着也不是办法,若不早处理,早晚会酿出祸来。”
芙蓉道:“可是这样,老爷子岂不是要倒霉,要不要跟任姑娘说说。”
“不用,让她从公处理。”汝招爱这会儿的心情也是复杂的,想给祖父打击,但同时,当别人说祖父的坏话,她的心里反而想去驳斥别人。
过不多久,任白从外头进来,带来一室暖意。“小爱,我回来了,带了花给你。”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任白赶紧收到了身后,问道:“在干嘛?还在批折子。”
“不然,又有什么新鲜事,还不是每天都一样,你的腰好点儿没有?”
“疼!都快一个月了,还是疼。”自从睡了地板,想是着凉了,伤了筋骨,任白每日里腰酸的厉害。早已不跟汝招爱一起睡,而是单个儿睡在外塌上。汝招爱纵然不舍,也没法儿。
“没去看看太医?”
“我到也想,不过怕他们看出端倪,知道我是个假皇上,我想,只要多锻炼,很快就会好的。”
芙蓉搬了折子,让任白看看。
“怎么了吗?”她拿起一本,里头好像在抨击汝丞相,看了一本放下,又拿起一本,“这是咋了?”
“落井下石。你看着办。”
“又要我上朝,我有点儿不想去,这些人是个什么意思,是跟丞相有仇的?”
“抨击的最厉害的,是祖父的得意门生,我想,不是有仇,是为了撇清关系,难道你没听说,外面都在传皇上要杀丞相?”
任白道:“不懂,我不是好好放丞相回去了?怎么又有这股风气。”任白嗅嗅,神秘道:“我似乎闻到了阴风阵阵。”
汝招爱笑道:“胡说。”
任白从空气中抓了一把,用鼻子闻了闻道:“有阴谋的味道。”
有人想要浑水摸鱼了,谁呢?是宁王吗?
任白第二日便上朝,处理谣言,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不过,这世上的智者,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多。
她也不提这件事,道:“有事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百官一月不见皇上,许多人有话要说,汝政抢先出列,“皇上,微臣有事奏。”
“丞相请说。”
“微臣年老,怕不能再胜任丞相一职,恳请皇上允许微臣,回去颐养天年。”他递了辞呈上来,苏公公下来接了,呈给任白。
任白也不看,道:“既然丞相有意退隐,朕也不好强人所难,朕同意了,您把事务交代给相关人员就好。”
第58章 约吗()
58
汝政明知结果是如何,可是任白这样宣布下来,却也不免心酸,皇上果然嫌弃自己年老无用,要选新人了。这样不带半点儿不舍得,端的无情,他素来知道皇权里头不讲情意,真发生在自己身上,难免自伤自怜。
百官之中,有那侥幸之人,心道:“幸好摆脱丞相摆脱的早,才不至于受到牵连。”
庄尚书更是暗暗点头,所有事情都在计算之内,保皇派等丞相一走,算是完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找靠山,他得想办法把人拉到自己这边来,费了这样多的心思,岂能便宜了宁王。
就在各个安心之际,任白道:“丞相要退隐,朕是答应了,不过国子监还缺一名代理祭酒,希望老师能够帮帮朕。”
汝政正暗自伤心,心内垂泪,不想事情又有新的发展,他一双老眼,懵懵的,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任白。
皇上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任白想汝政是皇上的老师,学问必佳,有他去主持学问,远胜于主持政务。而且他个人的操守跟品德都是值得学习的,不过朝政是个大染缸,不需要老愤青。
又考虑这传谣言的人,最终的目的,无非想丞相倒台,断皇后一臂,到时候皇后举目无亲,她才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一旦弃用汝政,她将要面对的舆论压力只会更大,权衡过后,她给汝政找了个清闲的,并且适合他的位置。
这样,她既不会背上背弃老师的罪名,让亲厚自己的人寒心。又不会让人觉得皇后势孤,好欺负,皇后这边也保下了,又能好好的把丞相的位置空出来,留待合适的人。
朝廷里的形势,不过任白一句话,早已瞬间万变。大家看到了皇上的态度,又开始重新盘算起来,皇上看起来并不是完全弃丞相于不顾,不顾过去的师生情意,是不是说皇上还有别的用意?
大家开始揣测起来,刚刚安定下来的心,似乎又开始活跃。
宁王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他是事外人,心道:“果然,皇上另有打算,幸好我没有轻举妄动,他现在比过去有些样子了,这几个月变化之大,连我也要刮目相看,难道说他过去都是装给我看的?叫我放松警惕。”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只是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异,他一时还分辨不出。
任白对其余人到还可有可无,到是宁王的态度叫她在意,就见宁王一直在发呆,她无从找到线索。
散了朝后,任白往沉心宫休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皇后。
“你决定了就好。”
“啊哟,说的好像你不是事中人似的。”
汝招爱道:“那我谢谢你。”任白这样处理是最妥当不过,既不叫老人家难过,也不至于被舆论压力给逼迫。“你腰还疼吗?”
“疼。咋了?想要给我按摩,我可不要,你一按,我半条命都要去了。”
被如此嫌弃,就算脸皮厚的人都撑不住,何况,面皮一直挺薄的汝招爱,委屈的又要面壁思过。
任白看不过她委屈的两眼水汪汪的样子,道:“我开玩笑。”
“可我笑不出来。”
“你这个人,怎么能在这样的小事上计较。”
“因为我伤心了。对了,我今儿刚想到一个主意,要不,咱们泡温泉去,也许泡一泡筋骨通了,也就没事了,就算不通,泡泡总没坏处,不为你这件事,我还想不起来。”
她以前觉得那是个肮脏的地方,自然想不起来,这一想起来,就非去不可,让任白打点好衣服,备好小食。
“那里离这里很远吗?”
“有点儿,尽管温泉在宫里,不过靠的有些远,走路也就一个时辰。”
任白吐吐舌头,心道:“我的妈,这是去郊游,还是去爬山,皇宫到底有多大?”她也没在宫里探险过,一般就几处地方行走,想着反正要回去的,乱熟悉路径干什么。
汝招爱鉴貌辨色,知道任白嫌远,建议道:“要不,我们骑马去?”她不确定任白是否会骑马,不过宫里乘马车居多。
“我不会骑马。”
“坐马车?”
“随你安排。”好歹任白也答应了,汝招爱见自己第一次约人成功,喜悦感也是有的。只不过想到自己偷偷高兴又要出乱子,只好嘴皮子扯一扯,挤出几分笑意。
门外,早有小丫头听了这个消息,悄悄的遁了。她脚步匆匆,不时回头望一望,看看有没有人发现,跟上她,一路走去凝心宫,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戏衣。
戏衣又告诉了端妃,端妃这会儿正在练字,听了这个话,笔锋一顿,又继续写了下去,“皇后这是打算出击了。”
戏衣道:“娘娘的意思是?”
“勾引皇上,看来太后的话对皇后还是有点儿效用的,再生不出太子,只好废后,皇后有点儿急了。”
“娘娘咱们怎么做?”
“这事我们不宜出头,万一露了把柄,落在皇后手里,她想要整我还是挺容易的,你悄悄的把这个消息漏给别的宫里,尤其是皇贵妃,她一向对我这里盯的很紧,就像一只臭苍蝇,不除掉她,我前进的路子就不会走的远。”
戏衣应道:“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两日后,任白有了空档,带了衣服,小食,沉心宫这里也出了几个人,驾了车往温泉池去。
任白偶尔掀开帘子望望外头的景致,宫里虽大,荒废居多,个把年没人住,到处长了杂草。
这哪是皇宫,还以为是历史古迹。
小半个时辰,芙蓉道:“到了。”车里几个人下来,任白先下的车,想扶皇后,被人家无视了,当着她的面,轻轻一跃。
意识到任白的好意,皇后给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笑容,“多谢。”
“不客气。”
这场尴尬总算化去,她抬了头望,就见围墙上开了门,门上有块匾,“幽会泉。怎么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优惠券。”
汝招爱不明,只好请教‘优惠券’是什么?
“就是吃东西,买东西的时候,可以用来抵钱的一张纸。”
汝招爱随即也跟任白解释,“这幽会泉顾名思义就是幽会的池子。”她这一说,脸上生热,因为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而怕任白会误会。
眼睛偷偷的向任白扫去,见她脸上无恙才罢。继续说道:“皇上平时不上朝,花样多,允许有品阶的妃子,自由出入这里,他却趁着机会来鸳鸯戏水。”
任白有些明白过来,‘哦’了几下,心道:“怪道她之前说这里肮脏,原来是这个意思,那自己过来,岂不是很不方便,越发把人家给拉下水了。”
汝招爱像是读懂任白心里的话,“我们找干净的池子待一待就行,这里池子很多,水也流动,再肮脏的东西,水洗一洗就干净了。”
“也是。”既然人家自己都不计较了,自己没必要一直拿捏着,迈步就进。到了里头,又避开若干处,找个幽静的地方,“就这里吗?”
“就这好了。”
跟来的宫人一一放下手里的东西,先行退出,芙蓉、清波看着她们都去了,又再回来服侍。
任白自己脱了衣服往水里钻,顾不得这些人一直在偷看她,回过头来,见三众还待着,问道:“咋了?你们不下来,水很舒服。”
她们知道,芙蓉在想自己平日也算大胆放肆了,可没任白这么干脆,一脱,就光了,难道不应该,羞羞答答?
清波在想:“还以为任姑娘很拘束,原来如此奔放,目测,胸似乎不大不小,屁股似乎不扁不圆,腰上好像还有二两赘肉。”
汝招爱愣着没反应过来,她才不会说自己刚刚激动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可恨任白动作太迅速,她的眼睛没来得及一寸一寸的欣赏,想起自己的背被任白看光,她想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再看回来?
任白在水里招呼,“你们在发什么傻,快下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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