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心里有千恩万谢的话,也有许多的打算,好不容易皇上来一趟,肯定是要留饭留人的,但一听到‘端妃’的名字,她冷冷一笑,“端妃妹妹生的就是单薄,臣妾昨儿看见她,还好好的,今儿就倒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抓紧机会损端妃一把,简直难出心口恶气。
任白听出了她的用意,道:“就是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就是想不到的事了,你也早晚注意身体,朕走了。”任白不加理会皇贵妃的挑拨离间,也不想掺和进去。
苏公公跟她走出一段距离,道:“怎样?咱家没有说错吧?”
“没事,看看她吧!”
苏公公还怕任白没有明白,多说了几句,任白没听。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才会懂女人那点小心思。
“就算为了皇后,我也该去,后宫不和平,皇后就会操更多的心,她平时的心操的已经够多了。”
而苏公公很不给面子的说道:“咱家看,皇后最倒霉的就是遇上你。没有你在,皇后的那些操心事,至少少一半。如果不是你常住沉心宫,后宫能被撩拨的这样?”
任白辩白,“我那还不是为了调剂一下自己的生活,老是跟你们在一起,我会老的很快,再说,皇后这么漂亮,我看着心情会舒畅很多。”
“你这是以貌取人吗?”
“不是,我一般都会看一个人的人品能不能跟外貌匹配,如果人品够好,外貌差一点,我其实不计较,比如:代表人物,苏公公您。但很多时候,人品不够,外貌还超级臭美,我会恨人家两条街,这是典型流氓神棍,长的内外不一,太不负责任了。”
说话之际,凝心宫近在眼前。
第47章 被赶走()
47
任白一来,凝心宫的人请了安后,就跑着入内通报,任白跟苏公公随后进来。
“娘娘,皇上来了。”
这会儿端妃正坐在床上,对儿子问话。得知皇贵妃派了大皇子去,正冷笑着,又听任我恒道:“母妃,儿臣没用,没有骗过大皇兄。”
“不要紧,这么点小小的挫折,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我玩凭着那点小聪明,讨的皇上的欢喜,也不代表什么,俗话说:失败乃是兵家常事。”
任我恒听了教诲,“是,母妃。”
“你现在可知道了?讨人喜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这方面,你的确不如我玩,不过不用灰心丧气,你有你的长处,以后,坐拥天下,可不是看那种不着调的本事。”
“是。”
知道皇上来了之后,端妃躺了下来,装的昏昏欲睡,任我恒就趴在旁边,‘尽心服侍’。
任白进来后,果见床上躺着人,问旁人道:“端妃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偶感风寒’,怎么看起来这样厉害,脸都烧红了。”
左右宫女道:“已经请太医来瞧过了,说是得了风寒,吃了药,睡一睡就好。”
“是吗?那你们可得小心服侍。”
任白站了一会儿,走了。
端妃见她走远,才缓缓起来。
碧湖道:“好可惜,娘娘,皇上好不容易来一遭,您怎么就躺着不动了?”
“因为有时候只要在皇上心里留个痕迹就好了,你想本宫要是挣扎着起来拜见,不是太假了么?不要理他,这样他才会更加把本宫的事放在心上,要说人嘛,其实很贱的,你越是跟在他后面追,他越是不理你,不珍惜你。记得,请了我们常用的太医来,本宫怕皇上真的问起来,没个着落处,而且屋里还要熬上药,做事要心细些。”
碧湖、戏衣答应了。
端妃摸摸儿子的头,“好了,去念书吧!如果你没我玩可爱,没他那么会说话,那就念念书,在别的方面出彩就好,太后可比皇上喜欢乖孩子。”
任我恒作揖而退。
任白离开凝心宫,照旧回皇后那玩耍,不料却吃了闭门羹,敲了半天,才见着芙蓉,芙蓉皮笑肉不笑道:“好啊,皇上。”
“咋关门了?”
“怎么说呢?皇后的心情有些欠佳,所以不想见人。对了,皇后还说了,从今日起,不想被您打扰,所以,就让奴婢把铺盖都卷好了,给您送来。”芙蓉真个儿从背后把铺盖取下来,递到任白手里。
“这算什么?”
“女人嘛,就是这样,天气变化,心情不好,在所难免,您不用想太多,对了,皇后还有信让奴婢转交给您。”说着,从袖子内取出一张纸条来,任白将铺盖交到苏公公手里,拿了纸条来看。
上面写着:任白不得入沉心宫。
“这……”
芙蓉笑嘻嘻道:“您自求多福,不送了。”竟然当着她的面,赶人,宫门一关。
任白手里拿着纸条,转身问苏公公,“这算啥?”
苏公公唯有念佛而已,“皇后总算想通了,把您赶出来了。”
“您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没听错,这才是皇后‘不操心’的正确方式。”苏公公有点普大喜奔,将铺盖交给任白,“你听着,咱家年纪大了,手累。左右这里无人。”
任白拿了铺盖,回了风林宫。众人欢喜大乐,都围上来跟她说话,“任姑娘您回来了,这些日子不常来这里,叫奴婢们一顿想。”
任白不料会遇到如此热情的宫人,将刚受的不快,忘到脑后。道:“我也挺想你们的。”
“谢谢你给我们涨工钱,感觉生活越来越有奔头了,而且每日也能吃到饱。”
比起以前的三餐难饱,苦活,累活特别多,宫人们对现在的日子,相对来说,很满足。
活没少干,精神上却觉得受到了关心,见到人,不止眼睛在放光,全身都在放光。
任白道:“这样不是挺好,好好干。”
“是啊。”大家七嘴八舌,“任姑娘您这次回来,要住多久?”
“这个,我也不知道,能住多久算多久。”
任白想着,在这个世界,是不能用想象来过的,甚至明天都不能去想象。也许明天她就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对于大家问起她住多久的事,她道:“也许,住到你们讨厌我为止。”
众人嬉笑道:“怎么会,我们巴不得你一直住下来,要是任姑娘是皇上更佳。”不过大家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美好的日子,受用一日是一日。
任白也笑,“我才不要当皇上,当皇上很辛苦的,每天要早起点卯,还要批折子忙到黄昏,幸好我是假的,要是真的,我才不干,我这么懒,怎么能担当的起如此重任,说起来,皇上还蛮幸福的,到是累了皇后。”
大家又缠着她道:“任姑娘,您在皇后那里住了这么长时间那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讲给我们听听。”
他们都对皇后好奇心甚,只是皇后很少见人,上次来那么一回,也是几年来难得的一次,就为这件小事,他们几乎是把它嚼烂了,嚼碎了,回味的像埋在地下的女儿红一样。
从穿什么衣服,到戴什么首饰,什么表情,什么语气,什么动作,一一分解,不断品来品去。
“皇后一直在忙,也没什么好玩的事。”
“没有吗?那就说点不好玩的事,我们也想听,只要关于皇后就行了。任姑娘,您在皇后那里都能待下来,好有定性,好羡慕您。”
任白简直不知道他们在羡慕什么,“也没什么啦。”
“什么没什么,简直就是天大新闻,可以靠皇后那么那么近,而且还可以每天跟她说话……”
又有人开始憧憬起来,其余众人也跟随着道是。
在这片喧闹里,任白在想,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很幸运?不过转念一想,她好像也没那么幸运,现在已经被赶回来了。她想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惹到皇后了?想了半天,竟然想不出来。
昭雪拉着她道:“任姑娘,给我们讲讲皇后的事好不好?哪怕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款式的衣服,也跟我们说一说?”
任白并不喜欢在背后讲别人的事,不过要融入这里,似乎要透露一点点皇后的事,她将那重要的部分删去,讲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惹的这些人憧憬不已。
任白有一事不明白,“你们明明知道,对皇后的憧憬,可能是她身上的香味在起作用,为什么对她不那么讨厌。”
“拜托,她也是没有办法。”
“她那么漂亮,讨厌不起来,她下次来,我就把鼻子塞起来好了,这样就闻不到了,不过听说,皇后的香味不是塞鼻子管用的,所以,我怕我会白费心思。”
“我也好想像皇后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不要很多,十分之一,不,一百分之一也行。”
任白那会儿有点替汝招爱高兴,因为她在这个宫里,似乎也有人愿意对她好。哪怕那份憧憬,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努力又追不上,尽管是这样,她活在这里,绝对不是孤单的。如果有机会,她会把这件事告诉皇后,也让皇后知道,她有多幸福。
只是不知道,皇后到什么时候才肯见她。袖子里还藏着那张‘被拒绝’的纸条,任白有点儿飘飘忽忽的,心不安定。
不过苏公公很快就给她找了事做,捐款的事做的差不多了,就差安排人去实施。
“任姑娘想到什么好办法,能让捐款的银子,顺利的到达老百姓手里了吗?”
这其中还关乎一个‘中饱私囊’的问题,苏公公也是没辙了,所以,虚心请教。
“我也不知道,除了派个人去监督,要不就是记账,越细越好,不过您也知道,监督的未必不会跟发放的人合伙欺瞒,记账未必不会作假,这么一大笔银子,官字上下两个口,他们肯白干事?他们肯白白受罚?怕是要从中抽丝剥茧,捞个大把进腰包,我不是批评满朝都是贪官,我只是想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的天性,这么大的诱惑,人心很难不动摇。尽量派可靠的人,满朝文武,有些事,您比我熟悉,拟定了人选,我再去跟太后商量,救灾如救火,拖延不得,要尽快到位。”
“好,咱家明白了,会跟丞相大人商议,尽快拿出人选来。再有一件事,就是宫里要的人都差不多在京城聚齐了,抽个时间,咱们出城瞧瞧去。”
任白道:“那可好的很,我来这里也有几个月了,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宫里的气息,密密的,似乎少了一点让人活命的氧气。
而任白因为这种种事情,把汝招爱的事,丢在了脑后,就更别提什么皇贵妃,端妃了。
汝招爱自从让芙蓉把任白打发走,以为这下该心情舒畅,毫无烦恼了,哪知道添堵的更加厉害。
刚开始知道有人在外塌上睡,还很不习惯,每次都早起偷偷的看任白两眼,习惯了,也就理所当然的享受起这种有人在同一屋中呼吸的日子,可现在,她卧在床上,想任白睡着没有?竟想的十分伤心,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她睡没睡?
每想任白一次,就有一个事实在提醒她:任白已被她赶走!
第48章 失眠()
48
任白被赶走,汝招爱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得到两个黑眼圈,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
次日,当芙蓉跟清波过来叫她起床,她就带着大半夜的‘寤寐思服’的后果,面对两人。
两人惊呼道:“皇后。”
“咋了?瞧你二人一副看见鬼的样子。”
“也差不多了。”
汝招爱道:“什么意思,你们这是当着我的面在侮辱我?”
芙蓉深吸一口气道:“不是侮辱,是实话实说,皇后照照镜子,就全都明白了。”
汝招爱自语道:“大惊小怪。”起了床,拿了镜子一照,嘴巴大张,就差发出尖叫了,那声尖叫硬是被她咽了下去。“怎么回事?”
“是啊,奴婢们也想问。”
“也许……”汝招爱有些心虚,昨晚没睡好的理由坚决不能提,“可能是昨晚上批了太多的折子,累着了。”
“皇后要注意身体。”
“我会的。”汝招爱以为这事遮掩过去了,也就算了。芙蓉、清波却有些明白,知道皇后逞强,不肯说。
这一天,汝招爱过的心不在焉,听见脚步声就抬起头来看看,发现不是任白,就有些失望。想着只要任白过来,哄哄她,她就原谅了任白,但这一整天,她除了伸着脖子盼望,结果什么也没盼着,一天过去了。
再一天,她仍旧期待任白能主动过来,只要人来,她就原谅她,第二天,任白没有过来,一天又过去了。
到了,不与任白说话的第三天,汝招爱置气,既然任白不过来,那就不要来了,一天又过去了。
到了第四天,汝招爱的脸色相当的差,而且怨念十分深重,想要向芙蓉、清波她们打听任白的情况,但就是开不了口,因为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矜持。
她在心里问了一千遍,一万遍,但就是没有开口说一句,她希望芙蓉她们是懂她的,希望她们能主动提一提任白,那她就‘随意’的搭话,问一问这几天任白都在干什么。
芙蓉、清波被汝招爱渴望的眼神望着,鸡皮疙瘩都碎了一地。
皇后这渴望的程度,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明明是她自己叫任白走的,现在骑虎难下了,进退两难了,又来折腾她们。
芙蓉清了清嗓子,小声跟清波聊起天来,“啊哟喂,假皇上几天没来,我还蛮想她的。”
清波故意吃醋,“你还说我提她,你自己不还是一样。听说她最近在忙捐款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等她闲了,要不我们请她吃一顿?毕竟给我们涨了月钱,不请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两人小声的聊着,还要‘不小心’让皇后听见。
汝招爱手里写着字,耳朵也没闲着,听着任白最近的动向。知道她忙,心放了一半,心道:“怪道她没有来,原来是有事,我要不要再给她一次机会?”
芙蓉突然转头道:“皇后,我们想请假皇上吃饭,就在奴婢的房间开席,奴婢想是不会打扰您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你请你的客,与我有什么关系。”汝招爱装的浑然不在乎,浑然没有听见芙蓉跟清波的对话。
“谢谢皇后。皇后,奴婢一直有个问题,存在心里很难受,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教您?”
汝招爱放下手里的毛笔道:“说出来我听听。”
“您为什么要赶走假皇上,奴婢觉得她也没做错什么,说错什么?这好比说判个死刑,也要让人家知道哪里错了,是不是?”
别说芙蓉不知道,汝招爱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说起来,还不是怪芙蓉跟清波,谁叫她们好成那样儿,害她以为所有的朋友都是这样相处,她就也学得有模有样,结果,闹了个大笑话。
要是被任白知道,岂不是要笑掉大牙?更怕自己跟任白的关系,也变得像芙蓉跟清波一样,岂不是不正常?
汝招爱有些话不便说出来,不过表情上都写着呢。芙蓉想时候到了,有必要‘轻描淡写’的把皇后心里的结给解开,也省得每日看着皇后的臭脸,她们心里也好受些。
“难道皇后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如果有,奴婢们又知道的话,或许可以为您解答一二,不用害羞。”
芙蓉偏偏提了一句,反而让汝招爱更加害羞了,她低着头,两只食指对着戳戳戳,显然是想问一问,不过犹豫是在所难免的。
“就是,我想问,你们是不是别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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