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毫不关心摆在眼前的困难。说“陈煜你的事不能拖延,我们马上上山采药。”不等我多想两个人匆匆的离开老中药铺子,没走出几步一辆小轿车挡住我们的去路。
我向摇下的车窗看去,年轻的司机面容有几分熟悉却又叫不出名字,司机对我招了招手自我介绍“我叫张河,你不记得了吧?我是上次借你自行车的朋友,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看你们急急忙忙的样子又是去哪?我开车送你。”
我想了想。确认张河说的话拉上白琉璃一起上了车,说了地方和感谢,无论张河说什么我只是‘嗯嗯’的应付,虽然选择了他的帮助,出门在外的,像我身上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到了离大山不远的小村子,我和白琉璃下了车两个人背背篓开始了漫长的爬上之旅,说实话一想到价格高昂的天山雪莲,我对寻药的事情没多少信心,但是又不可能眼睁睁有病不治等死,心情纠结无以复加。
我和白琉璃一路不停走了四个多小时走入一片松树林,松树林里我发现了一些像,五倍子,金樱子,金银花的常见中草药,惊喜的是一大丛青草中有五六个金黄色的蛋黄菌,它们味道很好,可以做汤暖暖身子。
白琉璃仔细的在一丛丛草里,树下观察什么也没发现,问我“什么地方适合艾叶生长?”
我摇摇头把采下几朵蛋黄菌的泥巴弄干净放到背篓里,边走边说“李伯说的东西不能用常理去寻找,要看我们的运气了。”艾草我从没见过有红色根茎的,更别提什么金叶石斛了。
穿过树林没过多久在不远处隐隐约约的竟然看到几座老房子,看一看时间不早了或许能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我身体异常感觉不出什么,但也要照顾一下跟随我的白琉璃的感受。
等我们走进村子看清楚七八户人家可是等我们一靠近,昏黄的灯光齐刷刷的像是计算好的灭掉了。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山上的人家行为很不正常让我有种不样的预感,恐怕一晚上安眠要化成泡影了。
“怎么才回来?快进来。”
我猛然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男人飞快地跑进屋里神色迟疑的看向我们。我靠近一步,门‘咔擦’一下关上了。
我连续拍打几次木门大声喊“我们是去山上采药的路过,行个方便收留我们一晚,天一亮我们立刻离开!”
我拍打很多次门仍然没有回应,白琉璃走过来看了看我不说话,我只能加大音量说“大哥,我们是路过的行个方便收留我们一晚,明早立刻走!”
门里传来男人模糊的声音“你们是采药的?”
见他不开门我只能继续对里面大喊“是的!大哥行个方便!”
男人似乎在和一个女人商量,过了很久他才把门开出一条缝,露出半张脸,眼神飘忽的打量我们两个半响,才缓缓说“我们的地方晚上从不留人,也别怪我们,山上不太平,谁也难说上山的是不是普通人。”
我脸色一变,丧气的说“我理解你们,打扰了。”转身要和白琉璃继续上山,男人忽然叫住我们“喂,小伙子等一下?晚上千万不要去深山里!”
我回头疑惑的问“山上有野兽出没吗?”
男人脸色变了变像是有难言之隐,语气更加急切“你们听我的立刻下山,不然出了事谁也跑不掉,听我一句千,万不要晚上去深山过夜,否则会出人命,很危险!”
男人的话含糊不清,却很坚定劝诫我们不要去山的更深处,我才不怕山上有蛇,其它凶猛野兽,告别男人继续往深山进发。
走了半个小时晚上的夜风吹的背后发冷,白琉璃把预备的外套给我穿上感觉好了很多。平时风再大也不活感觉到冷,今天的气温似乎很低。
黑漆漆的看不清道路也没什么收获,我们走进一片峡谷避风的地方准备吃点东西休息休息,走过了峡谷不知道再走多远才能遇见有水可以挡风的好地方休息。
白琉璃弄杂草铺垫子休息,我找干树枝野果做晚饭,把火升起,我用一个铁锅挂在支起的木头上烧热水煮蛋黄菌汤。
白琉璃睁大眼睛紧紧盯住沸腾的热水像一个小孩子好奇地问“你平时吃这个吗?我从来没吃过。”
我无奈的笑了笑“山上什么都没你凑合吃一下。”
白琉璃很不给面子的摇头“我不饿你全吃了,我只吃肉。”
十七章 叶石斛()
我惊讶的嘴巴张了张,八十年代家家户户天天吃一顿荤菜已经算不错了,白琉璃孤儿一个竟然如此喜欢吃肉,我一个人漂泊是养不起他的,但是他吃一顿两天不吃什么东西还真让人担忧。
我不语,走到几米外找树枝烧火,想起白琉璃的怪异,他跟我一起不是长久之计,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我弯腰拾起一根干枯的树枝无意间看见一颗粗壮的大树桩上缠绕几根金光闪闪的枝叶,金色的枝叶很是晃眼,看的我不得不来回眨眼。
按照李伯的介绍,金色的枝叶,黑色的花朵,眼前的草十之**是金叶石斛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吃,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欣喜地一步跑到树后面,看清树皮上寄生金叶石斛,金叶石斛根须密密麻麻缠绕树皮缝隙间,黑色的花朵两三个,金叶长得并不是很多。我伸手小心翼翼的把金叶石斛采下,刚把金叶石斛放在双手里,感觉头皮一麻,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
我一抬头,清楚的看见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紧紧盯住我,眼睛的主人知道暴露了,大大方方的从黑暗的里面里走出来。人一走近,我彻底的看清了他的模样,四十来岁的一个男人,下巴留有短胡子,手拿一根木棍,身后和我一样背一个小背篓,他似乎也是上山采药的,我不禁小心了几分,把刚采到的金叶石斛暗自向背后放了放,金叶石斛是十分罕见的药草,说不定价钱不菲,中年人为了钱财和我抢夺大打出手,也是很有可能的。
中年人收回犀利的目光一眼,看到不远处的白琉璃,可能是考虑到我们两个人,很友善的搭讪说“你们是一起采药的?我一个人在山上两三天了没有什么收获,不如我们三个作伴一起,多一个人好有照应。”
我边往白琉璃的方向后退边小心他的动作,等我们三个人在我升的火堆前坐下,我把草药小心的收进背篓里,我不紧不慢的说“我和小白从小一起长大经常上山采药,你一个人待在峡谷里相逢也是缘分,坐一起聊聊天打发时间没什么不好。”
中年人手不停地摩挲短胡子,冲我和蔼的笑了笑“年轻人说得好,相逢即是缘!大家几天时间山上生活也不容易应该,互相帮衬一下,我背篓有没吃完的肉干,给你些,一起煮进去。”
我想到白琉璃说他爱吃肉,欣然的接过中年人手里塑料包装的一包肉干,放在眼前一看,竟然是一包包装精美的牛肉干,对八十年代农村的我算是一种奢侈品了。我狐疑的仔细往塑料包装上看,心里盘算大晚上山上遇见的中年人可信度有几分,包装封口严密看不出任何问题,我打开包装往火上的大碗放了大半块,抬头冲中年人礼貌的一笑,说“多谢你的肉干,煮好了一起喝口热汤。”
中年人点点头,两只手小心翼翼的在火边烤,三个人自然的开始了谈天说地,中年人无意的看一眼我们放在地上的背篓,笑呵呵的说“你们年纪轻轻的大晚上进深山采药,年轻人年轻头脑好使,打算做点什么生意挣钱容易,采药很辛苦。”
我煮的汤终于好了,我先盛一碗给白琉璃,顺便在他耳边轻声嘱咐“你注意放药的背篓,他是个挖药材的老手,我怕他对药材动心眼。”
白琉璃双手端小碗安静的眨眨,眼一如既往一言不发,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能不说话尽量不说一句话。
我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转身看见中年人蹲身子弄什么东西,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站起身走过去,中年人忽然扭过头说“山上蚊虫多,点上蚊香休息更舒服。”
我的目光下移,看清楚地上发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光点,的确是一截蚊香,蚊香颜色偏灰像是放了很久,散发的气味也不太一样。
我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时不时往火堆里放收集的树枝干草,中年人断断续续的讲起自己的家事,他满脸的时光流逝带来的沧桑感说“我是住在山对面的村民,大队上分给的土里被霸占了,家里几干泥胚房很穷,日子过的捉襟见肘,我每天跑很远的地方采药,家里有妻儿要养,娃子上学要很多钱,光靠采药材根本过不了日子,最近老婆又生病了,可算是愁死我了,每天外出奔波,心里总惦记妻儿。。。”
可能是听他说起来没完没了的听得我大脑昏沉沉的,双眼皮不停的打架,泛起困来,中年人停止讲述发现我的变化,轻声问“要不你先睡一会儿?我给你守夜。”
‘守夜’两个字让我迷糊的心神瞬间清醒不少,我强撑困意摆了摆手,万一我一睡谁知道中年人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中年人看出我的犹豫往白琉璃身边靠了靠,说“看你困的双眼皮都闭上了,有你的朋友你怕什么?明天还要赶路,身体重要。”
白琉璃双手抱住我的肩膀附和“你放心睡一会儿,有我在。”
我还想拒绝,双眼皮不听使唤的紧紧闭上,无论怎么努力也睁不开,困意如洪水猛兽袭击了我的大脑,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头一歪没有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双眼睁开一条缝,迷糊中看见自己躺在地铺上,身上和腿各盖一件外套,我一起身,身上的外套掉到地上。
一阵清风吹过大脑闪过一阵电流,我怎么会躺在地铺上?我瞪大眼睛看见白琉璃跌倒地上,白皙的额头上有一个青紫色的大包,他慌张的冲我喊叫“那个男人偷了草药!”
我扔下身上的衣服跑到白琉璃身前,仔细辨认,发现峡谷西南方向的杂草剧烈的摇晃是刚有人踩踏的痕迹,我急忙对白琉璃说“你收拾东西,我去追!”
我和白琉璃先后朝峡谷西南方追逐,中年人似乎很熟悉山上的路,黑色的人影跑出去十几米彻底不见了踪迹。
十八章 百鬼宴()
我应该早点发现男人的异常的,金叶石斛被他偷走了,恐怕一辈子也别再想找到一株,金叶石斛一类罕见的草药可遇不可求。
勉强寻痕迹又跑了一阵子我彻底的死心了,不禁放慢速度走在黑漆漆看不清前路的杂草石子中,白琉璃背一个背篓,手抱一个背篓缓缓的跟随。
我们没走多久山路地势变得平缓,竟然在附近发现了几块有人耕种过痕迹的土地,一棵枝叶稠密的大树后隐约透出一点微光。
我瞪大了眼睛,心头一震疑惑,难道说深山里真的有世外桃源。中年人说他是附近的人说不定他住的并不远,想到有可能追回草药,我顿时振奋精神,加快脚步朝发出微弱光线的地方走。
走到树后等看清情况,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意外,呆呆的看向眼前几张方桌,方桌上面用木头塑料膜搭建一个简单的大棚,大棚破旧不堪,一团微弱的光旁边站有一个男人,男人守在一口黑漆漆的大锅前忙活。
大棚里似乎有几个客人,我走近看了看,大晚上的不仅是深山有小饭店,还有几个吃东西的路人!
再看看附近,没有任何其他的房子了,我更加诧异眼前的小饭店孤零零的在深山上更像是海市蜃楼。我觉得饭店老板可能看见路过的人,走进了大棚里,老板提过来一个青花大瓷壶低沉的说“不好意思小,地方没什么好东西吃,路过坐一会儿,喝口水好好休息休息再走。”
我随手倒了一杯水,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背背篓的中年人路过?”
老板摇摇头嘱咐“年轻人,喝点水好好休息休息再走。”
我刚喝进一口水差点吐出来,举起手里的小杯子,水看清来清澈明亮味,道怪怪的根本下不了嘴,老板不知道中年人的事,我打算立刻走人又惦记老板好心叫我休息,不喝人家的水至少休息一下再走,刚坐下又马上离开很不礼貌。
闲的无聊我眼神飘忽不定仔细的观察大棚里其他人的动静,很意外的是深更半夜深山上还有和我一样路过的人,两张桌子人不少。
靠近灶台的一桌人四个人,光线很暗大致看出全是男人,他们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像是喝醉了。我对面一张桌子坐一个女人,女人四十来岁,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根簪子别在脑后,手里倒弄一块绣布一副传统妇女的形象。
桌子过路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身体飞快的跑动,孩子身上有什么东西时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听的耳膜很不自在。
一眼看去发现不了什么,仔细再看我的心一寒,立刻起了逃跑的念头。老板在大棚前头煮东西,黑漆漆的夜里他不停的往灶口里添柴,一盏油灯放在身后只是一个摆设。
我一直紧紧盯住四个扒在桌子的男人真的睡着了,他们也不会半天不动一下,我睡觉还经常翻身呢,刺绣的妇女手里不停的刺绣同样光线暗淡正常人连针也看不清楚别提刺绣了。
小孩子站在妇女前眼神呆滞,手里一个很大的银色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越发的让人烦躁。
我没有起身,大棚外又走过来两个背背篓的男人,我一时好奇向他们看去,忘记了‘逃跑’。
两个男人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五六十岁,三十岁的青年人手中一根手杖狠狠的敲击桌面,大声喊“老头有什么东西吃?给我们全部端上来!”
同行的老年人坐下来神色严肃也不说话,看样子他们也是路过的人,肚子饿了看见有饭店过来吃饭。
‘叮叮当当’小孩子手里的铃铛声音急促起来,弄得我有种大喊一声的冲动,老板走到我的身边,我忍住冲动听他说“年轻人多休息一会儿,等他们来了一起有肉吃。”
我好奇的说“他们?是多少人?”
旁边桌子的青年不耐烦了‘砰砰’使劲的敲击桌面,愤怒的大喊“没听见我的话吗?我们辛辛苦苦连夜赶路,路过你的地方想吃碗热乎的东西,叫你端东西出来,磨磨蹭蹭的跟那个臭小子说什么废话!”
老板细心解释“我这里没有东西给你们吃了,只有等他们来了,你们可以一起吃碗肉汤。”
其实青年也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不满的嘟囔“小地方穷的揭不开锅做什么生意?他们多少人,算什么大角色,让我们等?”
老板回答“大约一百多人。”他又朝我说了一句“快了快了。”转身返回灶口。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百多人!三更半夜一百多人到深山上做什么?我迟疑要不要马上离开,不安分的青年人一只脚踩在我坐的长凳上,对对面的的白琉璃说“你们背篓里装的什么?有没有吃的东西?”
青年人见白琉璃斯斯文文的认为好欺负,我很不喜欢青年人,但是不想惹事,憋了一口气主动把背篓里的地瓜干贡献出来“我们只有地瓜干,你拿去吃。”
青年人拿过地瓜干也不说一声谢谢,好像是别人做什么都应该的,大口吃了两块还不满足的又往背篓里看了看,发现什么东西,声音冰冷的质问“你们上山采药的?”
他知道了我也不好隐瞒,低声说“只采到一点不值钱的货。”
青年人点点头终于返回老年人的桌子,他们两个一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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