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看多了。
宣长岭把叶小天一行人以及他那倒霉外甥带回自己的寨子,马千乘立即拍着桌子叫嚣,要再度整顿兵马,去寻秦良玉的晦气。他有三个小表弟,分别是九岁、七岁、四岁,三个小胖子围着大表哥攥着小拳头呐喊助威,跃跃欲试,就连那正穿开裆裤的三胖子都一副要跟着大表哥去冲锋陷阵的模样。
宣长岭没理会那混账外甥,只请叶小天上座了,与他客气地攀谈,并询问到四川的来意。虽说铜仁距此地很远,交通也不便利,但宣土官守着盐井,生意却不仅仅是盐巴。
现在他早就变成了半个商人,接触一下,如果真有什么财货可以互通有无,那无异于一条新财路。
叶小天也有意同本地土官打打交道,且不提来日一旦围剿杨应龙,四川方面必有朝廷兵马及征调的地方土军参战,介时很可能有所合作,就算是在战争之外,双方如果真能建立商业合作,也未尝不是一件互惠两利的事。大亨家现居铜仁,可分店都开到金陵、扬州、苏杭一带了,卧牛岭又岂能落于人后。
二人这一番攀谈,还真有不少地方可以进行合作,而且两家都有土官背景,沿途关隘哨卡所遭受的盘剥留难必然不多,一旦建立稳定的商贸线路,将是一条稳定的财源。
宣长岭大喜,只觉那个败家的外甥偶尔也能做点好事,和叶小天一番攀谈,双方建立了初步的联系,宣盐使便热情地张罗请叶小天一行人在自己寨子里暂住。
就在这时,府上管家忽然领着三名身着鸳鸯战袄的士卒走了进来。身穿这等战袄,那是朝廷的兵士了,却非某一位土官帐下的土兵,宣长岭不知来者何意,连忙起身,脸上笑容已经微微敛去。
得管事指点,那几名军士已经知道这矮胖白净的中年人就是此地土官,为首一人忙上前叉手行了一礼,道:“莫大人,奉总督令谕,征调各地土兵,前往松藩沿线助防备战!”
这军士说着,展开手中一份加盖了总督关防的公函,看了看道:“贵属共计一千四百四十二户,八千八百五十九人,应征调土兵两百二十人,须于三日之内,往重庆府报到。”
各地土官除了纳贡,还有义务兵役,宁夏孛拜反了,总督亲至松藩防线巡视的消息已经传开,宣长岭亦有耳闻,听说是征兵,松了口气,忙接过总督府的公文,道:“宣某领命,三日内,必调精兵,前往重庆!”
那几名军士也不多留,点点头就要离开,马千乘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阿舅要出兵吗?我石柱马家可也需要调兵?”
那军士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待问清他是马家少土司,那军士打开一份名单看了看,道:“有的,石柱马军征调一千二百土兵,近两日也该往重庆去报到了。”
马千乘大喜,搓了搓手,红光满面地道:“想我堂堂伏波将军后裔,终于等到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我身为马家少主,如此大事,岂有不事先士卒的道理?阿舅,你快些调兵,我要跟你的人一起去重庆!”
宣长岭一听这倒霉外甥肯离开他的家,不再让他含着老泪一担一担地往外送盐巴,不禁大喜过望,登时积极万分地道:“如此甚好!老舅这就去选调土兵,明天你就与他们一起上路!”
那尚未离开的军士闻言赞道:“宣大人、马少土司,忠君爱国,令人佩服!”
叶小天:“……”
宣长岭忙着选调土兵,以便尽快把他的败家外甥引走,丝毫不察舅父真意的马千乘兴高采烈地要帮着舅父去选兵,叶小天便由管事领着到了客舍。田彬霏、冬长老等人正坐在客舍里聊天,叶小天进来便道:“各位,只怕明日我们就得离开这里了。”
叶小天把李化龙征兵的事说了一遍,又道:“我们是马少土司的客人,马少土司离开,我们怕也不便再住下去了。”
田天佑、田文博听了露出喜色,既然宁夏孛拜造反,朝廷对播州杨应龙十有**就得实行安抚政策,如此一来张时照、何恩等人的飞书告举之事,恐怕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田天佑脱口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快马加鞭赶往成都,尽快了结此事!”
叶小天和田彬霏对视了一眼,各自眸中都暗藏隐忧,他们怕的就是杨应龙的事无限期地拖下去,谁想那孛拜早不反晚不反,偏偏这时跳出来捣蛋。
田彬霏道:“不急于一时,你没听土司大人讲,李总督现在已经去了松藩吗?难不成我等再追去松藩?总督大人此时也未必有暇顾及此事吧!况且,孛拜反于宁夏,陕西、四川震动,或许朝廷已经放弃了对天王的诘难。我们……还是先到重庆,了解一下朝廷的动向再说吧!”
田天佑想了想,田彬霏说的也有道理,便勉强点头道:“也罢,那我们明天就和那马千乘同去重庆。”
与此同时,秦家寨也正在征调壮丁。秦葵秦老爷子并不是一方土官,只是有功名的地方士绅,本来没有服兵役义务,但秦老爷子一向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听闻消息,立即命令族人挑选丁壮,前往重庆随军效命。
不是冤家不聚头,虽是女儿身、却比许多男儿还要精于兵法、惯于战阵的秦姑娘,恰是这支民兵的统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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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要查我往昔收入情况,我花自己的钱,割自己的肉,套自己的股,为什么要查我这个资质啊?但人家不管,就是要查。SO,我去银行打了对帐单,又和老同事们聊了一会儿,再匆匆赶回证券公司。
人家又有新问题了,你得证明你的收入情况,或者资产情况,可这我上哪儿证明去,我一个自由工作者,没有组织啊!难不成现让起点给我写个证明再盖个章飞书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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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去照相馆拍了两张白底两寸照片,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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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发现D盘打不开,一再提示“卷或目录损坏”,而我的文档就放在D盘,检查修复了一下,结果干脆开不了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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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意外重重
在马千乘甥舅俩同心协力之下,当天晚饭前他们就选定了赴重庆集结的人员。第二天上午,马千乘兴致勃勃地跟着舅舅家征调的土兵上路了,走了不过小半个时辰,便看见另一支人马从岔道儿上过来。
一瞧那白色的枪杆儿,就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了,除了秦家寨,没人用这种漆都不刷的简陋长枪。不过,兵器虽然简陋,衣着也形形色色,可秦家那些壮丁却是行列整齐、步伐矫健,那精气神儿比正规的军队还要旺盛。
叶小天昨日已经听马千乘说过,秦家的人能有这样出色的表现,全是因为那日把他做了俘虏的秦良玉小姑娘,此时窥一斑而见全貌,不禁赞道:“厉害,虽是女子,便是男儿也罕有能及的!”
马千乘知道他在夸谁,有心反驳,可自己都当过人家四回俘虏了,底气实在不壮,便把脖子一梗,撇撇嘴故作不屑状。
秦姑娘果然来了,还是那样一身鲜丽的衣着,衬得人比花娇,跨鞍打浪的动作健美中尤其透着婀娜。不过这一次有两个人与她并辔而行,并未错后半步,可见地位相当。
那两人叶小天也见过,他和马千乘一起挂腊肠儿的时候,这两人曾陪着宣长岭一起出现过。这两人一个身躯修长,肌肉柔韧结实,并不显得特别的肌肉虬结、雄壮魁梧,却矫健有力,二十七八岁年纪。另一个棱角分明,刚毅硬朗,看相貌也有二十多岁,但一脸稚气,估计只是生得老成,实际上也就十七八岁。
马千乘冷哼道:“秦家老头儿还真舍得,不但把老姑娘打发上阵了,两个宝贝儿子也都派上了阵。”
叶小天道:“他们是秦老爷子家的公子?”
马千乘道:“大的那个。叫秦邦屏,是那母老虎的哥哥,小的那个叫秦民屏,是那母老虎的弟弟。”
叶小天看看秦良玉百媚千娇的模样,顶多十八岁,再看看那比她还要老上几岁的小弟,心道:“还是估计大了,这小子顶多十六岁。”
这时,那兄妹三人也看见了他们,秦邦屏和秦民屏脸上立即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带些嘲讽的笑容。
秦民屏提高嗓门,揶揄道:“哟!这不是堂堂新息侯、伏波大将军后裔,威风不可一世的石柱马家少主吗?马少爷也听调去重庆了啊,这要孛拜真的打进四川,他舅舅把盐井全当了赎金,怕也不够吧,哈哈……”
秦良玉“噗嗤”一声笑,瞟了气得脸皮发紫的马千乘,倒是没多说什么。秦邦屏咳嗽一声。强忍笑意,训斥弟弟道:“别乱讲话!”说着向马千乘和宣家的带队头目拱了拱手,道:“你们也是奉调去重庆的吧?咱们同里同乡的,这一去。若真有强敌来袭,彼此之间,还要多多照应啊。”
乡土情结严重的年代就是这样,别看他们彼此之间动辄大打出手。可是一旦到了外地,人地两生之境,那就亲得很了。两路人马将来很可能戍守同一地区。算是袍泽,确实要互相照应才行。
宣家大头目是宣长岭的堂弟,很稳重的一个人,马上含笑还礼,满口应承。他也是个明白事理的,这些子弟兵都是宣家寨子弟,如果可能,他也希望能一个不拉的全都活着带回来,一支可以信得过的、配合默契的友军非常重要。
马千乖一如既往地感觉良好,下巴扬得高高的,傲然道:“单打独斗,我或者算不得高明。可战阵之上,讲的却是调兵遣将。那才是我这等家学渊源者大展所长的地方。你们放心吧,到时候,我会照应你们的。”
秦邦屏本来只是一句客气话,听他语气虽然高傲,毕竟算是答应了。而他是石柱马家的少爷,此去重庆,是要率领马家军的,到时候等于又多了一支强大助力,自然不会出言反驳。
倒是秦民屏年轻气盛,撇一撇嘴道:“胡吹大气,到时候还指不定谁救谁呢。”
“嘿!小子,你还别不服气,到了战场上,你才知道我白马将军的厉害,我告诉你啊,就算你是万人敌,到了战场上也不济事,那地方,根本不是单枪匹马逞英雄的地方!”
马千乘说完,又瞟了一眼英气勃勃、明眸皓齿的秦良玉,故意对叶小天道:“叶兄,听说那孛拜欺男霸女、杀人掠货,无恶不做呢,而且为了鼓励军心士气,纵容部下抢女人。有些女人呐,哪怕平时再凶,一旦落到这些禽兽手里,那就惨喽……”
叶小天明知他在吓唬秦良玉,他哪能和这长不大的马少爷一般幼稚,摸了摸鼻子,没说话。而且故意加快了速度,跟这货并排走在一起,有损他一司长官的身份。
马千乘见叶小天不理他,就绘声绘色地自语:“听说啊,孛拜他们那边的人,平时都拿自己婆娘侍候客人的,如果有客人登门,晚上就让自己婆娘去陪宿,陪了一个又一个。他们平时都这样,战场上女人又少,这要有女人落到他们手里还能有好?我听说有被他们抓到的女人,一个要侍候七八个男人……”
秦良玉乜了马千乘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马少爷……”
马千乘把两只眼睛斜着瞟她:“怎么?”
秦良玉突然把得胜钩上的白杆枪一提,只做了个姿势,马千乘便大叫一声,催马便跑,后边传来秦良玉咯咯的笑声,马千乘这才知道上当,却也不便再停下,又继续向前跑了几步,这才一勒马缰放缓了速度,见叶小天正笑看着他,不禁老脸一红,清咳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嘿嘿……”
一路上并不见秦姑娘撩扯马千乘,马千乘却总是想方设法去找秦良玉的碴儿,所使用的手段幼稚的很,大抵和扯小姑娘辫子、桌面上不许过线、藏人家橡皮的淘气男孩差不多。不过路上有了这对小冤家,众人倒是不嫌寂寞。
重庆,古称巴渝,北宋崇宁元年改称恭州,南宋淳熙十六年正月,孝宗之子赵惇受封恭王,二月份就即位成了皇帝,可谓“双重喜庆”,他的封地恭州就被命名为重庆,从此延用下来了。
各地土兵以重庆府为集结地,正纷纷向此汇聚,一路上他们又遇到好几支土兵队伍,及至进了重庆,类似的队伍就更多了。
四川地区的土司也不少,但相对于贵州地区,他们的独立性更弱一些,朝廷的影响力更大一些,从朝廷一声令下,各地土司便纷纷奉调出兵就可以看出来,类似的情景在当下的贵州,那是不可能的。
马千乘到了重庆府便去打听石柱马家派来的土兵驻地,这要打听到也不难,问清了自家土兵驻地,又陪着舅舅家的土兵去指挥衙门报备,便同往自家驻地去了。
而秦家那些士兵因为是“志愿”性质,指挥衙门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欣慰,特意调拨了一批物资,不像其他土兵,是由其土司自行负责给养用度,不过驻扎地点也按所属区域在城外驻扎,这样就和宣家成了邻居。
叶小天等人到了重庆,便与马千乘暂时分开,在城中寻找客栈住了下来。随即,田彬霏便派人走通官府,打听有关播州方面的消息。
这个时代,消息传递非常不便利,只有重庆这样的大城大埠才有能力掌握比较即时的消息。而且,因为孛拜造反,往来于京城和重庆的军驿快马也多了,这样的话,朝廷如果有什么动向,通过京城-重庆-成都这条线和京城-重庆-贵阳路线的可能更大,这也是叶小天和田彬霏特意在重庆停留的原因。
银钱开道,小鬼是很好打发的,很快他们就得到了朝廷方面最新的消息,这消息一传来,叶小天和田彬霏登时大吃一惊:“这他娘的!明日之间,也开战了!”
日本太阁丰臣秀吉侵入朝鲜,势如破竹,连战连胜,朝鲜竟然不是一合之敌。仓惶之下,朝鲜国王急忙向他的宗主国大明求救,年轻的万历天子此刻正在调兵遣将平定西北孛拜之乱,接到朝鲜国王的奏表后,他居然毫不迟疑,立即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