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感。是的,她喜欢他。她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在第一眼见到他时,便被他那强烈的反差感吸引了。
在命运面前,她曾无数次地告诉过自己,楼言初只是生命里面的一个过客,会随着时间匆匆而过,可是随着时间而过的,只是她那些谨小慎微的过往,此时此刻,反倒留下了对他最真最深的情感。
她爱他。她不想再失去他!
雨水顺着两人相接的唇瓣滑入口中,带着丝丝甜味,流入心间。
楼言初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娇小却仿佛酝酿着巨大能量的身体,眼中的墨色渐深。
他不是圣人,何况眼前的女子确是他心中所属,又三番四次地主动袭击。作为一个男人,他倍觉失脸面。
手中的草药滑落,他捧起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初时,柳语夕尚能感觉到甜蜜温暖,当主动权被对方控制住之后,她便觉得头脑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清雅如仙的男子。
贴在她后背的手仿佛带着火焰一般,缓缓滑过湿透的衣衫,每移动一寸,便带起一串小火苗,烧得她浑身一片战栗。
许久许久后,她终于积攒起一丝力量微微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男子。他漆黑的眼眸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只一眼,便让她再次沉沦其中。她却不知,此时她半睁双目,面带红晕,简直像一只诱狼犯罪的小羔羊。
就在她再次闭上眼睛时,唇上传来丝丝的痛意,让她的神智略微清醒了一点。那双点火的双手不停在后背游移,却没有越雷池半步。
她突然伸出双手,解开了他单薄的里衣,手指缓缓贴上他灼热的肌肤。
谁想他竟放缓攻势,只浅浅舔舐着她的唇角,任由她的双手在他身上游移。
脸色微微发烫,她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此时若是就此退却,反倒让他笑话,于是咬了咬唇,忍着全身的燥热,缓缓脱下了他的外衫。
此时。雨也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空气里还带有丝丝泥土的香味。
当脱下他的衣服后,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虽然有过经验,但也毕竟时隔十几年,何况此时面对的是楼言初,所有的经验技巧,到了他面前,都只剩下一片空白和手足无措。
楼言初似是看出了她的心里,微微一笑,匀致的指节轻轻一勾,她的腰带便轻飘飘地落了地。
她颤着睫毛,眼珠左右飘移,不知该投往何处,却没想她这模样更是极大地取悦了他。
耳边响起他含着低笑的声音:“你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他的话根本不是在说她后悔,反似在嘲笑她不敢。听到这话后,她原本是想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吼一声,“我才不怕……”
可是不知怎的,她的头却垂得更低了几分,声音低得几乎没人能听清,“我,我不后悔。”
话音未落,她的衣衫便离了身,只剩一件月白色的肚兜在身上。
此时,天空仿佛变魔术一般,撤去了刚才的幕帘,硕大的月亮,和无数的星星密布其上。
她的脸色被月白的肚兜衬得更红几分。
“你在害羞吗?”他的唇角微微上弯,两只墨黑的眼睛闪闪亮亮,“其实,你不必害羞,我早已经见过了。”
“什么?”柳语夕惊声说道,方才的害羞模样早已不知散落到何方。
“有一次,你中了*药,浑身赤luo地站在我面前,yin*我……”他故意没说完,眼带笑意地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脸色。
从最初的惊讶,再是疑惑,最后她释然说道:“那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有……”他轻轻地说道。
“有?”她反问一句,其实她并不相信她中了什么*药,但她也不认为他会撒谎骗她,总而言之,她相信他自己中了毒,但却不信自己中了*药,更不信自己那样禽兽,会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声音突然变得小了,“那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他缓缓靠近,脸上的笑意分毫未退,反倒有加深的趋势,“这样,”他伸出一只手取掉她最后一片遮羞布,“这样……”他说完第二个这样便倾身上来紧紧地搂住了她。
她完全怔住了,不仅因为那有待考证的中毒事件,更因为眼前之人,随意至极地脱下了她的最后一件衣服。
没给她多余时间来反应,他再次封住了她的口。
湿软的花瓣上,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他带着热力的手掌抚过她的身体,肌肤和心灵同时一片战栗。他的吻变得温柔而缠绵,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瑰宝。
(这一章我原本是想突出男主的,于是乎就把女主写弱了一些,毕竟是这时代第一次,大家体谅一下,以后再让她慢慢变强吧,嘿嘿……)
第四十六章 谷中成鸳鸯(下)
他抚着她的长发,轻吻了她的耳垂:“我爱你……”
那一瞬,剧烈的刺痛也比不上这一句化在心口的温软来得强烈。
她知道,从此后,她的心中便只会容下这么一个人,白衣胜雪,清雅如仙,心底却又诡谲难辨的人。
但不管他是何人,她都爱了,她便不会后悔。
他匀称的肌理,线条分明的骨骼,无一处不似魔咒般吸引着她,她轻抬手臂,抚上他胸前交错的几条疤痕,心中沉沉一痛。
抬头撞向他漆黑深沉的眸中,读不明白,参不详透。
月光下,湖畔旁,轻微泥土气卷着淡淡药香,让她逐渐沉迷其中。
他俯下身子,在她双眼分别轻吻而过。
那吻如羽毛般轻柔,心房却涨涨满满,身下的疼痛感仍未消失,却因为这一吻,那些疼痛仿佛淡了。
不知为何,她执起了他的右手,当十指紧握时,她沉沦其中,再也无法爬出。
清晨第一道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时,柳语夕便醒了过来,她一向是惊醒的,虽然痴缠一夜,她非但未有疲惫,反而更加精神。
她侧过身子看着眼前安静的睡颜,此时的他,闭了眼,遮住了那一潭幽深,便如新生婴儿一般干净无尘。
若不是身下传来的痛楚,她仍会觉得身处梦中一般,那么地不真实。
她伸出手,欲抚上他宁静的睡颜,却在半途收了回来。她轻轻笑开,如三月桃花盛开,带着轻柔的甜意。
身旁之人突然睁开双眼,清澈如蓝天白云一般,却在一瞬过后,变成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她的笑容微微僵了僵,他却轻轻笑了,顿时缓和了那眼神剧变的犀利感。
“还疼吗?”由于刚睡醒,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沙哑。
经过昨夜之后,她也不如初时的羞涩,此时听到他如此直接地问话后,也只是稍稍停顿,便答道:“不疼了。”
说完后,才发觉两人仍旧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正欲起身穿衣。楼言初却站起身来,弯身抱起她踩着柔软的花瓣往树林外走去。
“我们还没穿衣服的。”
“无妨,谷中无人。”
柳语夕闭了口,任他抱着在林间走。
没过多久,两人走到湖泊旁,不见昔日的金色大鲤,想来仍在水底睡觉。楼言初轻轻把她放入水中,自己也跟着踏入。
她白皙的身子遍布着许多红痕,再次提醒着两人昨夜有多缠绵。
他捧着水轻轻为她擦拭,经过昨日,她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反观他,仿佛并无甚变化。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岸边,同时吸去了两人的注意力。
楼言初为她擦拭的手缓缓收了回去,“等我一下。”
说着,便上了岸。
他身形极美,虽清癯,却不柔弱,肌理间仿佛酝酿着无穷的力量。但此时,她的心思却更多地放在岸边的那一只纯白鸽子身上。
他手掌轻挥,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手势,便见那鸽子振翅而飞,轻轻地落入他的手掌心。再然后,背部挡住了她的视线。
不需要看清,她也能猜到,那鸽子是他属下放来寻他的。而那鸽子腿上,必然绑着纸条,让他快速离开。
她犹自沉浸在思绪里,楼言初已经转过身来,“水凉,不要泡久了,上来。”
不知他是否看出了她的心思,但他面上却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一连几日来,两人如往日一般清闲地生活,白日谷中游玩,夜间则观星缠绵。但柳语夕心中却总藏着不安,担心着这样的日子会一去不复还。
一连想了三天,只让她更加愁闷,看到他写意自在于湖边钓鱼的模样,她的心稍稍平了一些,这一月来,她和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终于厮守一起。
她如今忐忑不安,反倒让这份幸福蒙了层灰。看着远处悠然的背影,她突然想通了,即使出去,也不过是回到了当初。何况自己有过这一月的幸福,还贪心什么呢?
想到此,她站起身来,缓缓朝那背影走去。既然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她何必苦苦烦恼,让原本短暂的幸福更短暂呢?
腰间一紧,楼言初微微一笑,“刚做什么去了?”
她从后面绕到他身前,躺入他怀里,“在回忆一些往事。”
“想起什么了?”
柳语夕只是仰头朝他灿烂一笑,随即埋首于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楼言初也不再问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只用那双幽深的双眸看着怀中的女子。
许久后,柳语夕松开手臂,站起身来,“好了,我回山洞去烤雀鸟了,今天不想吃鱼。”随便找了个借口,柳语夕离开了湖边,朝林间走去。
几个起落过后,便捉到了三只雀鸟。
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看到天空里一只白色的鸽子缓缓朝湖边飞去。
天快黑时,楼言初才提着自制的钓鱼竿回来,他的笑容如往常一般,但柳语夕却知道那一天不远了。
递给他一只烤熟的雀鸟,“快吃吧,都快焦了。”她的笑容明媚惑人,仿佛要把太阳给比下去。
楼言初伸手接过,“这么多天了,你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她收了笑容,“如果你有事要做的话,不必委屈自己留在这里。”
接着,手上突然一暖,他的手覆了上来,“他们的确急着找我,”他的声音平缓而低沉,“但我留在这里却并不觉得委屈。”
心底泛起丝丝波澜,她抬起眼看他,却听他继续说道:“或许你不相信,但是这一月,是我这一生,最平静,最快乐的时日。”
他缓缓搂她入怀,“我只想这么和你过一辈子。”
接下来,他们再没谈论过今日的话题,柳语夕心间的乌云散尽,终日里只有幸福与快乐围绕,饶是这山谷不大,心中却并不寂寥。
“言初,吃饭了……”这些天来,都是她亲手下厨的,虽然初时她手艺不好,但她却极为好学,立志要做一个贤妻良母。
第四十七章 空谷人杳渺(上)
况,他什么都会。她不努力一些,终是有些挫败感的。
楼言初漫步而来,脸上带着浅雅的笑容,淡淡的幸福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接过她递上的烤雀鸟,在她期盼的目光上轻轻撕下一片送入口中。
“怎么样?”
他微微一笑,“比前几次略好。”
“也好,只要有进步就行。”她说了一句,自己也拿起一只吃起来。
两人一边吃,一边随意闲聊。
就在半只鸟下肚时,山洞另一面密集的藤蔓突然发出“沙沙”声,柳语夕心下一动,站起身来盯着洞口,第一次进这山洞时,她用软剑斩断了藤蔓,之后,她却又去砍了些藤蔓来把那洞口封上了。
封上后的山洞才更像一个家。
只是那边山谷没有动物也没有人烟,如何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这藤蔓用手都扯不断,风吹过,更是带不起丝毫茎须。那么,这声音是如何发出的。
随着“沙沙”声响越来越剧烈。像是刀割过的声音。两人心中皆有了答案。
楼言初坐在石台上,表情稍稍变了变,却不如她一般神色凝重。
该来的还是来了!柳语夕丢下手中的雀鸟,转过身面对着楼言初,两人脸上殊无表情,一双眼幽深难测,而另一双眼却明亮清澈,过了许久后,柳语夕突然展颜一笑,“你终于不用再吃这些难吃的烤鸟了。”
楼言初什么都没说,只是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
“咔”地一声,最后一排枯枝编制的栅栏也被刀光扫荡尽毁。
数个黑衣人同时进入山洞,待看到楼言初安然无恙时,脸上的神色一松,齐齐跪于地上,“主子”
楼言初一手紧握着柳语夕,一手虚挥,“起来吧”
这时,从后面走出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仔细一看,却是言灵。
前几次,柳语夕没时间仔细看她。此时才发现,她长大了,丰润了不少,脸蛋仍带着点点婴儿肥,原本无邪的大眼。此时却多了其他神采。
楼言灵的目光在柳语夕脸上一扫,再转向楼言初,“属下来迟,望殿下恕罪。”
同样虚抬手臂,“是我自己不愿出去,与你们无关。”
这话一出,十数黑衣人皆齐齐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们的主子,在他们心里,主子是心系天下,干大事的,但此时,他的语气,他的神态,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楼言灵扫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心下已有些明白发生了何事,她一边为两人开心,一面却又有些担忧。犹豫再三,终是把该说的话说了出来,“殿下,您不在的这一月。三殿下鲸吞了我们不少势力,以及在赫纳,天元布下的棋子,基本上全数被他掌控。”
感觉到他手掌略紧,抬头看向他,眉梢轻轻动了动。
楼言灵继续说道:“另外,国主身体欠安,朝中大事皆落入三殿下手中,望殿下即刻回去主持大局,否则死去的兄弟们无法安息。”楼言灵说着这话的同时,看着的却是柳语夕。
柳语夕知道,此时,天下正值多事之秋,他虽然心中洒然,随时抽手便可离开,但是他手下那么多的人命,岂能因为他的不负责任,而枉送了性命。
她勉力露出一个笑颜,反握住他的手,楼言初慢慢转过头来,双眼盯着她。
“言初,如果事情必须要做的话,就去做吧,”她发觉她每说一个字,他的脸色便寒上几分,直到她说“我会等你。”时,他脸上的寒霜才倏忽散去。
柳语夕却发自内心地一笑,他应该是以为她会说,从此。各奔天涯,互不相干吧。若是没有这谷中的一月日子,或许她真会如此说。但如今,她既不愿去想过往,也更了解了他,虽然他面上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说,但她却知道,若他真正在乎一件事情时,便是撞破南墙也不会回头的。
而她,恰好成了他在乎的东西!
她的笑容堪比阳春三月的艳阳,灼烧入他心间。他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好,等我回来。”
她知道,他不是冷心冷情之人,他的手下皆是随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况缺失温暖的人,更看重这些给予过一丝丝温暖的东西。所以楼言初不会抛下他们,与其强迫,不如放任。
她也未想到,前段日子还在患得患失之间忧愁不安,事当临头,她竟可以这般坦然地说出来。
忧愁不安。许是因为她这样经历太多苦难之人不太相信那幸福唾手可得而产生的。可是当她抛下这一切,全心全意爱了,才发现,她原来可以这么信任他。
对,她相信他绝不会抛下她,就如同她也再舍不掉这温暖一般。
“等我十天”这是楼言初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十天虽漫长,但却值得等,因为之后,她相信他会给她一个美好未来。
她如往常一般,拾起石台上的木器。这些都是他闲暇无事时砍掉树木做出的器具,方便两人生活所需,她微微一笑,手端着碗,盆朝河边走去。
言灵临走之前告诉了她,殿下真的很爱她,希望她能给殿下一个幸福的家。她本是楼贵妃贴身侍女之女,却因宫廷争斗,失去了家人,从此改名为楼言灵,对外宣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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