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识青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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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不识青梅色-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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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语夕抬头看向他,“凌轩是否就是风延?”

尘枫听后呵呵一笑,“你以为他和风延长一个模样,便是同一个人了?”

“这么说,凌轩不是风延了?”

“不是,”

“那到底是谁?”柳语夕音量略微提高了几分。

尘枫轻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视着自己,“这么快就着急了?你答应我的三件事,可是一件还没办成呢。”

“我没有时间兜圈子,请你一次性告诉我要做些什么。我会自己努力去完成。”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需要一件一件地来,第一件便是盗得天元皇帝身上的密匙打开供奉历代皇帝牌位的地方,并解开里面的封印。”

“解开封印?要如何解开?”

“用你的血。”尘枫眉眼处闪发这嗜血的光芒。

柳语夕却并不慌乱,“好。”

“果然没挑错人,”尘枫收回手指,“只是我似乎有些舍不得了呢!”

“你快走吧,今夜我出去被人发现了,你再不走,搜寻的人万一搜到我这偏殿,我可担待不起。”

“别慌,我还有话没说完,”

“那你快说。”

“这么急着赶我走?”尘枫眼睛弯了弯,却殊无笑意。

“这是天元皇宫,殿下是苏什皇子,这厉害关系想必殿下比谁都清楚,若是被人知晓你的踪影,别说帮你揭开封印,就是能不能见到明天的日太阳都是问题。”

“高禄是你当年救下的那个小太监,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他你回来了,他也说过要报答你的恩情,所以你有什么事只管去找他。”

“他一直在帮你做事?”

“他对你忠心耿耿,不用倒是浪费了。”

“殿下莫非忘记我容貌已经变了?如何能让他信服?”

“你放心,这些年,他已收过我不少好处,品阶也越升越高。就算你不是她,我给他的好处,也足够他好好照拂你了,我何苦骗他?”突然他靠近两分,“何况有些人,就算容貌变了,感觉却不会变,对于有心人而言,想骗也骗不了。”

“好,我知道了。”柳语夕点头道,心下已有了主意。

        第五十一章 节外又生枝(上)

第二日午时刚过,便听兰韵传话,说是高公公带着皇上的赏赐在前厅候着。柳语夕换过衣衫,步入正厅,便见一个个头不高的公公正背对着自己。

柳语夕面带微笑,走向前去,“高公公久等了。”

高禄听到声音,迅速回过头来,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柳语夕的脸。柳语夕一径微笑,看不出其他意思。

高禄打量了半晌,眼中的神色都未显露,想是在宫中锻炼得早已能把自己的心思深深掩藏。

高禄挥了挥手,一排宫女依次站定在柳语夕面前。高禄从旁边的漆盘里接过一卷黄绫铺展开。

柳语夕屈膝跪在殿里,当高禄念完圣旨,柳语夕才反应过来。

“恭喜娘娘了……”高禄把圣旨交到柳语夕手中,然后扶着她站起来。

柳语夕给兰韵递了个眼色,兰韵会意地把一个元宝塞给高禄。高禄看了看元宝,却正言道:“娘娘客气了,这些都是奴才分内的事。”

柳语夕却从兰韵手中接过元宝塞入他手中,“高公公,该收下的还是要收。”

高公公看着她微弯的眼睛,最终还是把元宝纳入怀里,“谢娘娘赏赐。”

柳语夕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实想不通经过昨晚一事后,他竟封自己为常在,赐号若。常在比答应更高了一阶,但这赐号“若”是何意?

日暮时分,兰韵备好膳食,却见一袭明黄色闯入了他们这破败的小院,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凌轩踏进门来,扫眼四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兰韵见到凌轩,慌忙地跪在地上请安。

“罢了,你主子呢?”

“奴婢这就去唤她。”

“嗯,去吧。”说着,凌轩自顾自地往正殿首座一坐。

听到兰韵的话后,柳语夕只换了件衣衫便随兰韵来到正殿,此时,凌轩已经坐在饭桌前,见到她,只微抬手臂招了招。

柳语夕缓缓坐到他身边,他却没有说话,只专心地吃着桌上饭菜,似乎很合胃口一般。

柳语夕吞咽着碗中饭菜,却食不知味,刚刚才封赏完,他便来了,自己留在皇宫只是权宜之计,并非真正要做他的妃子。如果他要留宿,自己该如何拒绝呢?

吃完后,凌轩接过兰韵递上的锦帕搽了搽嘴角的油脂,才抬起眼来看柳语夕,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站起来。

柳语夕听见声响,仰起头来看他,见他正低着头看自己。

突而,凌轩扬唇一笑,“你在想我今天会不会留宿吗?”说完,俯下身子,近处瞧她,他一双凤目光芒无限,此时只在她手掌般大小的脸上逡巡。

柳语夕没想到他竟能猜出她的心思,还未及答话,凌轩已站直了身子,“放心,朕今日不会留宿,”说罢便带着高禄朝殿外走去,待踏过门槛,他突然停下脚步,半侧着头说道:“或许你说得对。”

柳语夕一怔,旋即才明白,他指的是昨日里她对他说的那番话。

柳语夕无甚胃口,见他离开,便撤了食桌,原以为他是因怀疑自己昨日夜闯他宫殿来兴师问罪的,却没想,他来吃饭仅是告诉她这句话。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明日便是凌轩的寿辰,此时天元皇宫里已是披红挂彩,红彤彤的灯笼将整个皇宫装点得格外喜庆。来来往往的宫人们脸上也都洋溢着兴奋的色彩,比过年还喜庆几分,因为天元皇帝生辰,普天同庆,宫人们领到的红包相当于几月的例银。

明日里百官朝贺,能出席的后妃需得婕妤以上的品阶,因此柳语夕并不用出席。明日里,众人的心思皆在百官宴上,后宫的守卫会适当放松。这几日来,柳语夕一直在间接打听历代皇帝牌位供奉在何处,但是宫人们只晓是在太庙,却不知太庙在何处,柳语夕趁夜间时分探看过皇宫,却并未有发现一处类似寺庙的地方,那会不会是宫人们弄错了?

既然搜寻无果,她只能去问问高禄了。

夜间时分,柳语夕穿上深色衣衫,蒙上脸颊,候在碧波湖一侧的假山后,她早让兰韵给高禄带过话,由于高禄不能离开皇帝身边太久,所以只有约在离乾坤殿稍近的碧波湖。

远远地,柳语夕看到高禄匆匆而来,待走到附近时,扭头四处张望,柳语夕扯下遮面的黑布,方走出假山,“高公公。”

高公公听到声音,行了一礼,“娘娘找怒奴才可有事?”

“有一事想向公公打听打听。”

“娘娘但讲无妨,只要奴才知晓,一定告知娘娘。”

柳语夕看了看四周方道:“不知公公可知晓太庙?”

高禄猛地一抬头,“娘娘要做什么?”

柳语夕眼色一沉,“高公公,你只管告诉我太庙在什么地方。”

高禄却突然问道:“娘娘真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

柳语夕知道此时只有让他相信自己是柳语夕,他才会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于是道:“如今我容貌大变,也怪不得你不认识,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一共见过高公公两次,一次是在进宫途中,公公得罪了柳府大小姐柳芯羽,一次,便是公公你不小心把酒水弄翻在太宰大人身上。”

柳语夕刚说完,高禄便双膝一曲直直地跪在地上,“多谢小姐当年的救命之恩。”

如今柳语夕身材容貌皆变,无一能证明自己便是当时救她的人,但唯有这两次见面,除了当事人,谁能这般知晓,所以高禄听后,便再不怀疑,当即跪下叩谢。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柳语夕扶起他,“我并不是要你报恩,只是如今我在这宫中唯有你能信任。”

高禄听后,眼中水汪汪一片,脸上却浮现一抹担忧,“不是小人故意不告娘娘你,只是当年听太监总管王大人无意中透露过,太庙里有神兽驻守,但凡有人擅闯,皆会被噬肉吞骨。”

竟有这事?为何未听尘枫提及过?

柳语夕镇定一笑,“不要紧,你先告诉我太庙在何处,至于神兽,我自有方法解决。”

        第五十二章 节外又生枝(中)

从碧波湖离开,柳语夕并没有直接回披香殿。而是蒙上面巾,朝高禄所指的方向飞去。

原来这太庙并未建在地面上,而是在地面下,据高禄所说,太庙建在冷宫附近。靠近冷宫时,柳语夕便不再故意潜藏身形,即使走在宫道上,也无人发现她。

在冷宫附近绕了三圈,终于看到一面破损的墙壁,柳语夕从破墙处跳进去,四周皆是萧条破败的景象,比之披香殿更甚十分。

这时候,柳语夕便不敢再直接往里走了,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只是表象,附近必定有士兵守卫。果然,当柳语夕潜藏身影在杂乱的树丛中前进百米左右时,便看到前方平地上一个巨大的石门突兀地立在空旷的平地上,周围什么建筑都无,而石门左右各立着五个铁甲侍卫。

那石门像是一个盒子扣在地上,柳语夕目力所及,尚能看清那门后也是一堵石墙。左右两边也都如此,这样说来,地面上唯有三面墙,那入口应在下面了。只是,这十个铁甲士兵守在此地,她如何能进去?

柳语夕眉头紧紧皱起,悄悄退出了这破败的院子。

回到披香殿,夜间却无法入眠,脑中尽是如何对付那十个铁甲士兵,用武力,十个柳语夕也不够铁甲士兵砍的,到底该如何是好?

第二日东方微白,柳语夕早早便起了床。耳听外面喧闹不已,还有礼乐奏鸣。

用过早膳,便有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过来传话,说是皇帝命若常在前往御园赴宴。柳语夕正待宫人们都集中去了御园,自己好再次潜往太庙,却没想,凌轩会来传唤她。

兰韵送走小公公,走进柳语夕的房间。

“他说什么了?”

“回小姐,除了婕妤以上的后妃,还有如答应,婉贵人,洛贵嫔会一起赴宴。”

“嗯”柳语夕点了点头,看来今日是无法前去太庙了。

“替我梳妆吧。”柳语夕坐于镜前,兰韵娴熟地替她绾好一个如意髻,然后从妆奁里取出一只华丽耀眼的金簪欲簪在柳语夕的发髻里。

“戴这只吧。”柳语夕从妆奁里取出一支珊瑚簪递给兰韵。

梳好发髻。兰韵从衣柜里取出三套衣裙摆在柳语夕面前,一套粉色百花曳地裙,一套缕金桃线花裙,还一件淡纹烟罗裙。柳语夕视线扫过三件衣裙,最后选了那件颜色极淡,近乎肉色的淡纹烟罗裙。

兰韵欲给柳语夕上妆,柳语夕接过她手中的螺子黛,“我来吧。”

柳语夕站在镜前,兰韵替她整理衣裙,她在脸上淡淡地扑了一层香粉,用螺子黛淡淡地扫了扫眉尾。

镜中的女子,娴静若娇花照水,仿佛兮若轻云蔽月,淡淡烟罗裙,皎皎玉人颜。

柳语夕整理好衣裙,转回头时,兰韵怔了怔才回过神来,“小姐,你真美。”

柳语夕清浅一笑,“走吧。”

柳语夕还未走进御园,便见到红衣穿着一件绛红色长裙。额间一颗碧玉吊坠,衬得肌肤白皙刺目,金银丝绸罩衣,累丝嵌宝银凤簪斜插在堕马髻上,朱颜酡红,分外的妩媚动人。

看到柳语夕,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便几步跨在她前面率先走进了院子。

此时,园中百官尚未到齐,凌轩却已经坐在首座上,一身明黄色在各色娇艳里显得格外突出。而他身侧,柳语夕见到了两年多未见的柳芯羽。

比之两年前,柳芯羽的娇柔更甚几分,却带着几分动人的风情,脸色红润,看来生活颇为如意。

柳语夕在宫人指引下走到属于她的坐位,凌轩刚巧抬头看到了她,柳语夕正待移开视线,却没想众目睽睽之下,他朝着自己招了招手。柳语夕赶紧转开头,假装未曾瞧见。

“过来。”清朗洪亮的声音,瞬间让整个御园都安静了下来,柳语夕低下头,紧紧皱着眉头,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他如此这般,分明是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紧绷身体,坐着不动。

直到眼前的阳光被一抹阴影遮挡,柳语夕才苦笑着抬起头来。凌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一把拉起她的手腕,“过来。”

柳语夕被他拉了一个踉跄,却发现周围的后宫诸妃们都愤愤然地盯着自己。柳语夕苦笑连连,待走到首位时,凌轩指了指他旁边的一个坐垫,让她坐下。

柳芯羽脸上仍挂着和悦的微笑,对着柳语夕笑道:“不知这位妹妹叫何名字?”

“羽兮。”凌轩没有犹豫,直接把她的名字告诉了柳芯羽,反倒是忘记了他曾说过不让她再用这名字。

“什么?”柳芯羽脸上一瞬间的狰狞,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又换上一脸微笑,“妹妹这名字倒是雅致。”

柳芯羽虽如此说,柳语夕却从她眼中读出了深刻的恨意。

凌轩并不在意柳芯羽和柳语夕的对话,他让柳语夕坐于他身边后,便未再理会,柳语夕实不知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柳语夕无奈地坐于他身旁,接受着来自各方羡慕有之,嫉恨有之的眼神。

园中不时有舞姬献舞,官员们也陆续携着家眷到场,柳语夕一直垂着眼端坐着,待园中的喧闹声渐渐变小,想是官员们都各自就位后,才抬头掠过众人。却没想看到了他们。

韩易潇坐于妃嫔们席位的下首右侧第三席,而秦尹则端坐在他身边,此时看到柳语夕,一双眼中满是疑惑不解,韩易潇见到柳语夕也颇意外。

而下首左侧,则坐着另一个让柳语夕未曾想到的人——炎逸,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当他看到柳语夕时,俊逸的脸上浅浅地浮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炎逸的下首,坐着一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右手第一席,柳霆暄威严却沉寂地坐着。第二席坐着仲文的爹仲太尉。

柳语夕看到柳霆暄比之以往更加忧伤冷寂的脸,不由微叹了口气。

这一声轻叹却被凌轩听到,他转过头来看着她,“为何叹气?”

“你明知道你刚刚的行为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为何要这么做?”柳语夕盯着他的眼睛不闪不避地说道。

“你在质问我?”凌轩一首撑在案桌上,微侧着头看着她,“我明知道你居心不良,仍旧让你做了我的妃子,总要让她们帮我好好照看下你,以防你在我眼皮下做出什么事来。”

凌轩的话刚说完,便听管乐太监唱和道,“礼乐起”。

随着管乐太监一声唱完,便听悠扬而恢弘的曲调响起,接着是一排歌姬唱颂寿歌。

待一切仪式行过,坐于左侧的金发洋人站了起来,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洋文,在场的后妃大臣们皆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看。

然后一个通译翻译道:“贵邦皇帝陛下,我叫珂德曼,这是我朋友乔治和罗杰,我们仅代表大不列颠帝国国王陛下向陛下您表示最衷心地祝福,望皇帝陛下万寿无疆,万福康宁。”

通译翻译过后,那金发碧眼的洋人又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柳语夕轻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那通译犹豫了一番方说道:“贵邦皇帝陛下,此番我们东来是因为听说贵邦学术发达,希贵邦皇帝陛下允许我等向贵邦学士学习切磋。”

通译的翻译尚无任何问题,但是柳语夕却是清清楚楚地听到金发洋人除了第一段话尚恭谦外,其余的都是趾高气昂,分明瞧不起天元的学术,而是存着奚落一番的心理来的。

凌轩虽不懂洋文,但他也分明从珂德曼的语气里听出了些异样,转头问通译,“他就只说了这些?”那通译万不敢在皇帝寿辰惹皇帝不高兴,于是额头尚冒着冷汗,却死咬道:“回陛下,就说了这些。”

凌轩皱了皱眉。方说道:“允了,不知道先生想切磋些什么?”

通译把凌轩的话翻译给珂德曼,珂德曼听后哈哈大笑,叽叽咕咕一通。通译翻译道:“据说贵邦在物象一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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