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大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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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2-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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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不为比,异不近名,王臣之节,物望所倾。扈跸而东,乞身甫力,近藩是殿,复去以疾。神明虽壮,沉疴内攻,中冬辛亥,离此闵凶。呜呼哀哉!惟公之德,清慎靖端,色庄以和,不妄笑言。高识绝世,洞照今古,闳博精深,议论证据,文章雅丽,不蹈前躅,贾马曹刘,是配是续,风神峻深,恍若尘外,不假矜庄,自然高迈。荐宠后进,不遗余力,拾奇掇英,如自己出。群士慕向,竞拽其裾,主盟吾道,期继歌苏。忽焉及此,士失楷模,失声相吊,有泪沾濡。鸣呼哀哉!奥从早岁,谬参公知,亲惟外叔,义实师资。饮食教载,其施不赀。厚德莫报,
  宁知我悲。临穴长恸,何痛如之?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许有壬文集】
  题陈璧家藏简斋墓志后靖康板荡思陵,踽踽东南。中原士大夫,有能自拔以从其君于间关流离之际,丁急贤之会,收录宜何如?然用之而未至者人也,得之而复失者天也。简齐陈公既参大政,寻以疾辞,遂至不起,用世之学,不究其施,岂非天乎?君子于此有以见胜国之不能复有中土也。世知其诗之工,而不知其心之苦。若向来万里意,今在一窗间之句。予每三复而悲之,墓志有不能尽者焉?
  陈康年
  【清源志】
  陈康年,字季昌,政和壬辰上舍选,知海阳潮阳县捐俸金代逋赋运私谷,赈饥民当路,交荐通判潮州行郡事。冠黎盛犯境严备之。历官二纪余,无有瑕疵之者,居乡荐谊。李文肃尤加敬之,哭以诗云:公廉无吏议,重厚有乡评。孙谦。淳熙辛丑进士,终莆阳校官。
  陈括
  【绍兴正论】
  括字叔度蕲州人,有弟名杲者,始徙西安之章戴,仕至龙图阁直学士,括其从弟也。擢政和三年进士之科,绍兴六年以新江西提举常平茶盐公事,除御史台检法官。八年三月罢,是年四月诏为大理寺丞主管右治狱。七月王伦假端明殿学士,为奉迎梓宫使,迁括金部郎官假徽猷阁待制副之。先是论请括自副有携省签刂入寺者,日晡,括户扃,户扣门云:有省佥刂呈待制。括答云:此是陈寺丞宅竟不纳。其人逡巡而退,明日括堂白云:方多事时,臣子不敢辞难,若朝廷遣台省诸公,括愿为之副。如欲使括介王伦之行,必不敢奉命。桧怒,于是以阁门事蓝公佐代括,而黜括监浙东酒税。日下出国门,久乃得祠,不及桧之亡而卒。孙汶,登绍兴七年进士第。
 
 
 
 
永乐大典
 
 
卷之三千一百五十六
卷之三千一百五十六
  九真陈
  陈亮
  【宋史】
  儒林传陈亮,字同父,婺州永康人。生而目光有芒,为人才气超迈,喜谈兵,论议风生,下笔数千言立就。尝考古人用兵成败之迹,著《酌古论》。郡守周葵得之,相与论难,奇之曰:他日国士也!请为上客。及葵为执政朝士,白事,必指令揖亮,因得交一时豪俊,尽其议论,因授以中庸大学,曰读此,可精性命之说。遂受而尽心焉。隆兴初,与金人约和,天下欣然,幸得苏息,独亮持不可。婺州方以解头荐,因上中兴五论,奏入不报,已而修于家,学者多归之,益力学,著书者十年。先是亮尝环视钱塘,喟然叹曰:城可灌尔,盖以地下于西湖也!至是当淳熙五年,孝宗即位,盖十七年矣,亮更名同诣阙上书曰:臣惟中国,天地之正气也,天命所钟也,人心所会也,衣冠礼乐之所萃也,百代帝王之所相承也。挈中国衣冠礼乐而寓之偏方,虽天命人心,犹有所系。然岂以是为可久安而无事也。天地之正气郁遏,而久不得骋,必将有所发泄,而天命人心,固非偏方所可久系也。因家二百年太平之基,三代之所无也。二圣北狩之痛,汉唐之所未有也。方南渡之初,君臣上下,痛心疾首,誓不与之俱生,卒能以奔败之余,而胜百战之敌。及秦桧倡邪议以沮之,忠臣义士,斥死南方,而天下之气惰矣。三十年之余,虽西北流寓,皆抱孙长息于东南,而君父之大雠,一切不复关念,自非海陵送死淮南,亦不知兵戈为何事也。况望其愤故国之耻,而相率以发一矢哉!丙午丁未之变,距今尚以为远,而海陵之祸,盖陛下即位之前一年也,独陛下奋不自顾,志在殄灭,而天下之人安然如无事时,方口议腹非,以陛下为喜功名,而不恤后患。虽陛下亦不能以崇高之势而独胜之,隐忍以至于今,又十有七年矣。昔春秋时,君臣父子相戕杀之祸,举一世皆安之,而孔子独以为三纲既绝,则人道遂为禽兽,皇皇奔走,义不能以一朝安,然卒于无所遇,而发其志于《春秋》之书,犹能以惧乱臣贼子。今举一世而忘君父之大雠,此岂人道所可安乎?使学者知学孔子之道,当道陛下以有为,决不沮陛下以苟安也。南师之不出,于今几年矣,岂无一豪杰之能自奋哉?其势必有时而发泄矣!苟国家不能起而承之,必将有承之者矣。不可恃衣冠礼乐之旧,祖宗积累之深,以为天命人心,可以安坐而久系也。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自三代圣人,皆知其为甚可畏也。春秋之末,齐、晋、秦、楚皆衰,吴越起于小邦,遂伯诸侯黄池之会,孔子所甚痛也,可以明中国之无人矣。
  此今世儒者之所未讲也。今金源之植根既久,不可以一举而遂灭,国家之大势未张,不可以一朝而大举,而人情皆便于通和者,劝陛下积财养兵,以待时也。臣以为通和者,所以成工下之苟安,而为妄庸两售之地,宜其为人情之所甚便也。自和好之成十有余年,凡今日之指画方略者,他日将用之以坐筹也。今日之击射雕者,他日将用之以决胜也。府库充满,无非财也,介胄鲜明,无非兵也。使兵端一开,则其迹败矣。何者?人才以用而见其能否,安坐而能者,不足恃也。兵食以用而见其盈虚,安坐而盈者,不足恃也。而朝廷方幸一旦之无事,庸愚龌龊之人,皆得以守格令、行文书,以奉陛下之使令。而陛下亦幸其易制而无他也。徒使度外之士,摈弃而不得聘,日月蹉跎而老将至矣。臣故曰通和者,所以成上下之苟安,而为妄庸两售之地也。东晋百年之间,南北未尝通和也,故其臣东西驰骋,多可用之才。今和好一不通,朝野之论,常如敌兵之在境,惟恐其不得和也。虽陛下亦不得而不和矣。昔者金人草居野处,往来无常,能使人不知所备,而兵无日不可出也。今也城郭宫室,政教号令,一切不异于中国。点兵聚粮,文移往反,动涉岁月,一方有警,三边骚动,此岂能岁出师以扰我乎?然使朝野常如敌兵之在境,乃国家之福,而英雄所用,以争天下之机也。执事者胡为速和以惰其心乎?晋楚之战于也。栾书以为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忽,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晋楚之弭兵于宋也,子罕以为兵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德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而求去之,是以诬道蔽诸侯也。夫人心之不可惰,兵威之不可废,故虽成康太平。犹有所谓四征不庭,张皇六师者,此李沆所以深不愿真宗皇帝之与辽和亲也。况南北角立之时,而废兵以惰人心,使之安于忘君父之大雠,而置中国于度外,徒以便妄庸之人,则执事者之失策亦甚矣。陛下何不明大义,而慨然与金绝也,贬损乘与舆,御正殿,痛自克责,誓必复雠以励群臣,以振天下之气,以动中原之心,虽未出兵,而人心不敢惰矣。东西驰聘,而人才出矣,盈虚相补,而兵食见矣。狂妄之辞,不攻而自息,懦庸之夫,不而自退缩矣。当有度外之士起,而惟陛下之所欲用矣。是云合响应之势,而非可安坐所致也。臣请为陛下陈国家立国之本未,而开今日大有为之略,论天下形势之消长,而决今日大有为之机,惟陛下幸听之。唐自肃代以后,上失其柄,藩镇自相雄长,擅其土地人民,用其甲兵财赋,官爵惟其所命,而人才亦各尽心于其所事,卒以成君弱臣强,正统数易之祸。艺祖皇帝一兴,而四方次第平定,藩镇拱手以趋约束,使列郡各得自达于京师。以京官权知三年一易,财归于漕司,而兵各归于郡,朝廷以一纸下郡国,如臂之使指,无有留难自库微职必命于朝廷,而天下之势一矣。故京师常宿重兵以为固,而郡国亦各有禁军,无非天子所以自守其地也。兵皆天子之兵,财皆天子之财,官皆天子之官,民皆天子之民。纪纲总摄,法令明备,郡县不得以一事自专也。士以尺度而取官,以资格而进,不求度外之奇才,不募绝世之隽功。天子早夜忧勤于其上,以义理廉耻,婴士大夫之心,以仁义公恕,厚斯民之生,举天下皆由于规矩准绳之中,而二百年太平之基,从此而立。然契丹遂得以猖狂恣睢,与中国抗衡,严然为南北两朝,而头目手足,浑然无别,微澶渊一战,则中国之势浸微,根本虽厚,而不可立矣。故庆历增币之事,富弼以为朝廷之大耻,而终身不敢自论其劳,盖契丹征令是主上之操也。天子供贡,是臣下之礼也。契丹之所以卒胜中国者,其积有渐也。立国之初,其势固必至此。故我祖宗常严庙堂而尊大臣,宽郡县而重守令,于文法之内,未尝折困天下之富商巨室;于格律之外,有以容奖天下之英伟奇杰,皆所以助立国之势,而为不虞之备也。庆历诸臣,亦尝愤中国之势不振矣,而其大要则使群臣争进其说,更法易令而庙堂轻矣。严按察之权,邀功生事,而郡县又轻矣,岂惟于立国之势无所助,又从而削之。虽微章得象,陈执中以排沮其事,亦安得而不自沮哉!独其破去旧例,以不次用人而劝农桑,务宽大为。有合于因革之宜,而其大要已非矣。此所以不能洗契丹平视中国之耻,而卒发神宗皇帝之大愤也。王安石以正法度之说,首合圣意,而其实则欲籍天下之兵,尽归于朝廷,别行教阅以为强也。括郡县之利,尽入于朝廷,别行封椿以为富也。青苗之政,惟恐富民之不困也。均输之法,惟恐商贾之不折也。罪无大小,动辄兴狱,而士大夫缄口畏罪矣。西北两边,至使内臣经画,而豪杰耻于为役矣。徒使神宗皇帝见兵财之数既多,锐然南北征伐,卒垂圣意,而天下之势实未尝振也。彼盖不知朝廷立国之势,正患文为之太密,事权之大分,郡县太轻于下,而委琐不足恃,兵财太关于上,而重迟不易举。祖宗惟用前四者以助其势而安石竭之,不遗余力不知立国之本末者,真不足以谋国也。元佑绍圣,一反一复,而卒为金人侵侮之资,尚何望其振中国以威四裔哉!南渡以来,大抵遵祖宗之旧。虽微有因革增损,不足为轻重有无,如赵鼎诸臣固已不究变通之理,况泰桧尽取而沮毁之,忍耻事雠,饰太平于一隅以为欺,其罪可胜诛哉!陛下愤王业之屈于一隅,励志复雠,不免籍天下之兵以为强,括郡县之利以为富,加惠百姓,而富人无五年之积,不重征税,而大商无巨万之藏,国势日以困竭。臣恐尺籍之兵,府库之财,不足以支一旦之用也。陛下早朝晏罢,冀中兴日月之功,而以绳墨取人,以文法事,圣断栽制中外,而大臣充位,胥吏坐行条令,而百司逃责,人才日以茸。臣恐程文之士,资格之官,不足当度外之用也。艺祖经画天下之大略,太宗已不能尽用。今其遗意,岂无望于陛下也。陛下苟推原其意而行之,可以开社稷数百年之基,而况于复故物乎?不然,维持之具既穷,臣恐祖宗之积累,亦不足恃也。陛下试令臣毕陈于前,则今日大有为之略,必知所处矣。夫吴蜀,天地之偏气,钱塘,又吴之一隅,当唐之衰,钱以闾巷之雄,起王其地,自以不能独立,常朝事中国以为重。及我宋受命,以其家入京师,而自献其土。故钱塘终始五代,被兵最少,而二百年之间,人物日以繁盛,遂甲于东南,及建炎绍兴之间,为六飞所驻之地。当时论者,固已疑其不足以张形势,而事恢复矣。秦桧又从而备百司庶府,以讲礼乐于中,其风俗固已华靡,士大夫又从而治园囿、台榭、以乐其生,于干戈之余,上下晏安,而钱塘为乐国矣。一隙之地,本不足以容万乘而镇压,且五十年山川之气,盖亦发泄而无余矣。故谷、粟、桑、麻、丝、木台之利,岁耗于一岁,禽、兽、鱼、鳖、草、木之生,日微于一日,而上下不以为异也。公卿将相,太抵多江浙闽蜀之人,而人才亦日以几下,场屋之士以十万数,而文墨小异,已足以称雄于其间矣。陛下据钱塘已耗之气,用闽浙日衰之士,而欲鼓东南习安脆弱之众,北向以争中原,臣是以知其难也。荆襄之地,在春秋时,楚用以虎视齐晋,而齐晋不能屈也。及战国之际,独能与秦争帝,其后三百余年,而光武起于南阳,同时共事,往往多南阳故人。又二百余年,遂为三国交据之地,诸葛亮由此起辅先主,荆楚之士,从之如云,而汉氏赖以复存于蜀,周瑜、鲁肃、吕蒙、陆逊、抗邓艾、羊,皆以其地显名。又百余年而晋氏南渡,荆雍常雄于东南,往往倚以为强梁,竟以此代齐,及其气发泄无余。而隋唐以来,遂为偏方,下州五代之际,高氏独常臣事诸国。
  本朝二百年之间,降为荒落之邦,北连许汝,民居稀少,土产卑薄,人才之能通姓名于上国者,如晨星之相望,况至于建炎绍兴之际,群盗出没于其间,而被祸尤极,以迄于今。虽南北分画交据,往往又置于不足用,民食无所从出,而兵不可由此而进,议者或以为忧,而不知其势之足用也。其地虽要为偏方,然未有偏方之气,五六百年而不发泄者,况其东通吴会,西连巴蜀,南极湖湘,北控关洛,左右伸缩,皆足以为进取之机。今诚能开垦其地,洗濯其人,以发泄其气而用之,使足以接关洛之气,则可以争衡于中国矣。是以形势消长之常敷也。陛下慨然移都建业,百司庶府,皆从草创,军国之仪,皆从简略,又作行宫于武昌,以示不敢宁居之意。常以江淮之师,为金人侵轶之备,而精择一人之沈鸷有谋,开豁无他者,委以荆襄之任,宽其文法,听其废置,抚摩振厉于三数年之间,则国家之势成矣。石晋失卢龙一道,以成开运之祸,盖丙午、丁未岁也。明年,艺祖皇帝始从郭太祖征伐,卒以平定天下,其后契丹以甲辰败于澶渊,而丁未戊申之间,真宗皇帝东封西祀以告太平,盖本朝极盛之时也。又六十年,而神宗皇帝,实以丁未岁即位,国家之事,于此一变矣。又六十年丙午丁未,遂为靖康之祸,天独启陛下于是年,而又启陛下以北向复雠之志。今者去丙午丁未,近在十年间耳,天道六十年一变,陛下可不有以应其变乎?此诚今日大有为之机,不可久安以玩岁月也。臣不佞,自少有驱驰四方之志,尝数至行都,人物如林,其论皆不足以起人意,臣是以知陛下大有为之志孤矣。辛卯壬辰之间,始退而穷天地造化之初,考古今沿革之变。以推极皇帝伯王之道,而得汉魏晋唐长短之由,天人之际,昭昭然可考而知也。始悟今世之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之学者,皆风不知痛痒之人也。举一世安于君父之雠,而方低头拱手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陛下接之而不任以事,臣于是服陛下之仁。又悟今世之才,臣自以为得富国强兵之术者,皆狂惑以肆叫呼之人也,不以暇时,讲究立国之本末,而方扬眉伸气以论富强,不知何者谓之富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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