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大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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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2-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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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疑,即回易左右前后,或替一日再动,或数夜不移,审察安危,随时变改。飞书檄必诱我人,速封驰送大将。每夜巡城,皆改易契,令信人持伪契巡行,所由不觉罚之。觉则送使,有外往来主司押领上使,辄不得问其事,由外人辄不得与语。
  敌若纵火焚楼堞,以粗竹长一丈,锼音搜去节,以生薄皮合缝为袋,贮水三四石,将桶内于袋内,急缚如溅桶,令壮士三五人撮水口急蹙之。救火,每门常贮两具。如无竹,以木合桶漆之而用,并小溅桶二十具兼助之,门内常以瓮贮水添用。
  敌若推撞车,我作粗铁环,并以桑木为之,用索相连。撞头适到,速以环串撞头于其傍便处,分令壮士牵之翻倒,弓弩两射,自然败之。
  敌若木驴攻城,用铁蒺藜下而敦之。其法以熟铁,阔径长一尺二寸,四条纵横布如蒺藜形,钅容生铁灌其中央,重五十斤,上安其鼻连锁掷下,敦讫以辘轳拗上。若木驴上有牛皮并泥,敦著即举,速放火炬,灌油烧火。
  凡敌攻城,多背王相起土为台,我于城内,薄筑长高于敌台一丈已上,即自然制彼,无所施力。
  又于城上以木为棚,容兵一队,作长柄铁钩,陌刀锥斧随要便以为之备。若敌攀女墙,踊身,待其身出,十钩齐搭,制入城中,斧刀助之。城若卑地下,敌人壅水灌城,速筑墙壅诸门及陷穴处,更于城内促团周匝,视水高中而阔筑墙,墙外取土高一丈以上,城立后于墙内,取土而薄筑之。精兵备城,不得杂役。如有泄水之处,即十步为一井,井内潜通引泄漏。城中速造船一二十只,简募解舟枳者,载以弓弩锹镬,每船载三十人,自暗门衔枚而出,潜往斫营,决彼堤堰,敌觉即急城上鼓噪,急出兵助之。
  敌有骁勇冲门入来,门内多穿坑阱,又于重墙内卒出其不意,敌必傍走,自入阱中。
  城门外简择健卒,贮备器具,看敌懈怠,即开门,骁勇齐击。乘驰逐北,不得过二百步,缓急城上应接易为。
  敌攻日久,众巧俱施,蚁附缘城,不惜士众,野无所得,粮路又绝,兵众离心,将帅懈倦,必精兵壅守,防我城门。我当乘间,骁勇四出,与城上人应期内外齐攻,专精与疲怠者尤绝。必须审察,贼多伪,谋其所穴之孔。于城内深阔为坑,坑上安转关板桥。若敌入来得三五十人后,启发机关,自然先毙。
  铁菱,状如铁蒺藜。要路、水中置之,以刺人马。
  陷马坑。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枪,竹签,其坑似亚字相连,状如钩锁,以草及细尘覆其上,军城营垒要路皆设之。
  拒马枪。以木,径一尺,长短随事,十字凿孔,纵横安捡,长一丈,锐其端,可以塞城门巷要路,人马不得奔驰。
  木栅。为敌所逼,不及筑城垒,或因山河险势,多石少土,不任版堞,乃建立木为之方圆高下,随事深埋木根,重复弥缝其关,内重短为门合道,外柱木重长四四尺,为女墙,皆泥涂之,内七尺。又立门合道,内柱上布板木为栈立栏竿于栅上,悬门拥墙,濠堑拒马,守一如城垒法。
  烽台。于高上四顾险绝处置之,无山亦于孤迥平地置,下筑羊马城,高下任便,常以三五为准。台高五丈,下阔二丈上阔一丈,形圆,上建圆屋覆之,屋径阔一丈六尺,一面跳出三尺,以版为上覆下栈。屋上置突灶三所,台下亦置三所,并以石灰饰其表里。复置柴笼三所,流火绳三条,在台侧近上下用屈膝梯,上收下乘,屋四壁开觑贼孔,及安视火筒。置旗一面,鼓一面,弩两张,抛石檑木,停水瓮,干粮,麻蕴、火钻、火箭、蒿艾、狼粪、牛粪。每晨及夜平安举一火,闻警固举二火,见烟尘举三火,见贼烧柴笼。如每晨及夜平安火不来,即烽子为贼所捉。一烽六人,五人为烽子,递知更刻,观视动静。一人烽率,知文书符牒转牒。
  马铺。每铺相去三十里,于要路山谷间牧马两匹,与游弈计会,有事惊急,烟尘入警,即奔驰报探。
  土河。于山口贼路横断道凿,阔二丈深二尺,以细沙散土填平,每日捡行扫,令净平。人马入境,即知足迹多少。
  游奕。于军中选骧果谙山川泉井者,充常与烽铺士卒计会,交牌日夕逻侯,迩庐个反。于亭障之外捉生问事,其军中虚实举用,勿令游弈人知。其副使子将,并久军行人取善骑射者。兼令人枕空胡禄卧,有人马行三十里外,东西南北皆响,见于胡禄中,名曰地听,则先防备。《守则有余》:后汉凉州贼王国围陈仓,左将军皇甫嵩督前军董卓救之。卓欲速进赴陈仓,嵩不听,卓曰:智者不后时,勇者不留决。速救则城全,不救则城灭,全灭之势,在于此也。嵩曰:不然,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以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我,可胜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余,有余者动于九天之上,不足之陷于九地之下。今陈仓虽小,城守固备,非九地者陷也。王国虽强,而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势也。夫势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国今以陷受害之地,而陈仓保不拔之城,我可不烦兵动众,而取全胜之功,将何救焉?遂不听。王国围陈仓,自冬迄春,八十余日,城坚守固,竟不能拔,贼众疲弊,果自解去。《坚壁持久》:蜀先主率大众东伐吴,吴将陆逊拒之,蜀主从建平连围至夷陵界,立数十屯,以金帛爵赏诱动诸夷,先遣将吴班以数千人于平地立营,欲以挑战。诸将皆欲击之,逊曰:备举军东下,锐气始盛,且乘高守险,难可卒攻,攻之纵下,犹难尽克。若有不利,损我大势,非小故也。今但且奖励将士,广施方略,以观其变。若此间则是平原广野,当恐有焱。音票刂沛交驰之尤,今缘山行,军势不得展,自当疲顿于木石之间,徐制其弊耳。备知其计不行,乃引伏兵八千人从谷中出。逊曰:所以不听诸君击班者,揣之必有巧故也。诸将并曰:攻备当在初,今乃令入五六百里,相御持经七八月,其诸要害,皆已固守击之必无利矣。逊曰:备是猾虏,更尝事多,其军始集,思虑精专,未可干也。今住已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计不复生,掎角此寇,正在今日。乃攻一营不利。逊曰:吾以晓破之之术。乃令各持一把茅,以火攻拔之。俄尔势成,遂率诸军同时俱攻破四十余营。备升马鞍山,陈兵自绕,逊督促诸军,四面蹙之,土崩瓦解,死者万数,备因夜遁。敌饥以持久弊之。
  后汉初,河南贼董宪,招诱五校余贼步骑数千人屯建阳,去昌虑三十里。光武亲征至蕃,音反去宪所百里,诸将请进,帝不听,知五校乏食当退,敕各坚壁以待其弊。顷之五校粮尽,果引去。帝乃亲临,四面攻宪,三日大破之。
  后汉王霸、马武既破周建、苏茂营,贼复聚众挑战,霸坚卧不出。军吏皆曰:茂前日已破,今易击也。霸曰:不然,苏茂客兵远来,粮食不足,故数挑战以徼古尧反一切之胜。徼要也,一切犹权时也。今闭营休士,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茂建既不得战,乃引还营。其夜建兄子诵反,闭城拒之,茂建遁去,诵以城降。
  后汉末,青州黄巾众百余万入兖州界,刺史刘岱欲击之,鲍信谏曰:今贼众百万,百姓皆震恐,士卒无斗志,不可敌也。观贼众群辈相随,军无辎重,唯以钞掠为资,今不若畜士众之力,先为固守,使彼欲战不得,攻则不能其势必离散,然后选精锐据其要害击之,可破也。岱不从,遂与战果为所杀。刘岱违之而败。
  后汉末,荀攸从曹公征张绣。攸言曰:绣与刘表相恃为强,然绣以游军仰食表,表不能供也,势必离,不如缓军以待之,可诱而攻也。不从,表果救之,军不利。曹公谓攸曰:不用君言至是。曹公违之而败。
  随炀帝征高丽,九军已渡鸭绿水,粮尽,议欲班师,诸将多异同,又不测帝意。会高丽国相乙支文德来诣其营,都将宇文述不能执,文德逃归。述内不自安,遂与诸将更进追击。时文德见军中多饥色,欲疲述众,斗关便北,述一日之中七战皆捷,既恃骤胜,又内逼群议,于是遂进逼平襄城。文德伪降,述料攻之未可卒拔,因而班师。文德随击之,大败。文德七战七北,迁延令敌饥疲,亦同持久之义。
  隋末宇文化及弑炀帝,后率兵来攻李密于黎阳。密知化及粮且尽,因伪与和以弊其众。化及弗之悟,大喜,恣其兵食,冀密馈之。会密下有人获罪亡投化及,具以告密情,化及大怒,其食又尽,乃渡永济渠,与密战于童山之下,自晨达酉,密为流矢所中,丁仲反。顿于汲县。化及掠汲郡,北趣魏县,其将王智略、张童仁等,率所部兵归于密者,前后相继。
  大唐武德初,刘武周据太原,使其将宋金刚屯于河东。太宗往征之,谓诸将曰:金刚悬军千里,深入吾地,精兵骁将,皆在于此。武周自据太原,专倚金刚以为捍蔽,金刚虽众,内实空虚,虏掠为资,意在速战,我坚营蓄锐以挫其锋,分兵汾隰冲其心腹,彼粮尽计穷,自当遁走,当待此机,未宜速战。于是遣刘弘等绝其粮道,其众遂馁,金刚乃遁。《不战挫锐》:大唐武德中,李靖随河间王孝恭讨萧铣,师至于清江,克铣,遣其将乘胜入北江。铣悉兵以拒之,孝恭将战,李靖止之曰:楚人轻锐,难与争锋,今所失荆门尽兵出战,此救败之师也。非其本图,势不能久,一日不战,贼必两分,留轻兵以抗我,退蠃师以自守,此即势隳力弱,击之必捷。孝恭不从,遣靖按营,自以锐师水战,孝恭果败,奔于南岸。河间违之而败。《坚壁挫锐》:汉景帝初,吴王濞反,总兵渡淮,与楚战,遂败棘壁,乘胜前,锐甚。梁孝王恐,遣六将军击吴,又败梁两将士,卒皆还走。梁数使使报汉大将周亚夫求救,亚夫不许,又使使恶乌路反亚夫于帝。帝使人告之救梁,亚夫复守,便宜不行。梁使韩安国及楚死事相弟张羽为将军,楚相张尚谏吴王而死。乃得颇败吴兵。吴兵欲西,梁城守坚不敢西,即走亚夫军,会下邑。吴师欲战,亚夫坚壁不肯战,吴粮绝卒饥,数挑战,遂死奔亚夫壁,亚夫终不出。中夜惊内相攻扰乱至帐下,亚夫卧不起,顷之复定。吴士卒多饥死,遂以叛散。
  宋桂阳王休范,举兵于浔阳,已发东下,宋朝惶骇。宋相齐高帝议曰:昔上流谋逆皆因淹缓至于覆败,休范必远徵前失,轻兵急下,乘我无备分,应变之术,不宜在远,若偏师失律,则大沮众心。宜顿新亭、白下,坚守宫掖,东府石头以待贼至。千里孤军无委积,求战不得,自然瓦解。请顿新亭以当其锋。休范果败。
  【武经总要】
  《坚壁挫锐》:春秋时晋将栾书伐楚将战,楚晨压晋军而阵,压窥其未铺也。军吏患之,裨将范阵趋进曰:塞井夷灶,阵于军中,而疏行首。行首者,当阵而前决开营垒为战道。音盖。行,户即反。书曰:楚师轻窕,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终败楚师。
  魏末,吴将诸葛恪围合肥新城,司马师使镇东将军母丘俭、扬州刺史文钦等拒之。俭、钦请战、师曰:恪卷甲深入,投兵死地,其锋未易当,且新城小而固攻之,未可拔。遂令诸将高垒以备之。相持数月,恪攻城力屈,死伤者大半。师乃令钦督锐卒趣合榆断其归路,俭帅兵以为后继。恪惧而遁,钦逆击,大破之,斩首万余级。
  前赵刘曜遣将讨羌,大酋权渠率众保险阻。曜将游子远频败之,权渠欲降,其子伊余大言于众中曰:往刘曜自来,犹若无人。晨压子远垒门左右劝出战,子远曰:吾闻伊余有专诸之勇,庆忌之捷,共父新败,怒气甚盛,且西戎劲捍其锋不可拟也。不如缓之,使气竭而击之。乃坚壁不战。伊余有骄色,子远候其无备,夜分誓众,秣马蓐食,先晨具甲扫垒而出,迟明设伏而战,擒伊余尽俘其众。《持重》:秦王剪将兵六十万,代李信击荆。荆闻王剪益军而来,乃悉国中兵以拒。秦王剪至坚壁而守之,不肯战。荆兵数出挑战,终不出。王剪日休士洗沐而善饮食,抚循之,亲与士卒同食。久之,王剪使人问军中戏乎?对曰:方投石超距于是。王剪曰:士卒可用矣。荆数挑战而秦不出,乃引而东,剪因举兵追之,令壮士击之,大破荆军。
  汉赵充国击西羌至金城,欲渡河,恐为虏所遮,夜遣三校衔枚先渡,会明以次尽渡。虏数十百骑出入军傍。充国曰:吾士马新倦,不可驱驰,此皆骁骑难制,恐诱我也。且击虏以殄灭为期,小利不足贪。令军勿击,遣骑候四望峡中士虏,召诸校司马曰:吾知羌虏不能为兵矣。充国常以远斥候为务,行必为战备,兵必为坚壁,尤能持重。爱士卒,先计而复战。羌豪相责曰:语汝亡反,今赵将军来善为兵,欲一斗而死,可得耶?虏久屯聚,解驰,望见大军,弃车重欲渡湟水,道隘陕,充国徐行驱之。或曰:逐利行迟。充国曰:此穷寇不可迫也。缓之则走不顾,急之则还致死。诸校曰:善虏赴水溺死者数百。后竟降之。
  曹公西征马超、韩遂,与超等夹淮而军。遣信讲和,公不许,数挑战,又不许,固请割地求送任子。公用贾诩计伪许之,遂请与公相见,于是交马语。公又与遂书。克日会战超,等走。诸将问公,公曰:吾与马超韩遂战,既为不可胜,且以示弱,渡渭为坚垒,虏至不出,所以骄之也。故贼不为营垒而求割地,吾顺言许之,所以纵其意,使自安而不为备,因蓄士卒之力。一旦击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
  蜀诸葛亮率众出渭南,魏大将军司马懿拒之。亮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使致巾帼妇人之饰以激怒懿。懿屡表请战,魏使辛毗持节不许出战,六军皆萧准毗节度,莫敢犯违。
  梁韦睿进讨合肥,堰淝水,使军主王怀静筑城于岸守之。魏攻陷其城,乘胜至睿堤下,其势甚盛。监军潘灵礻右劝睿退还巢湖,诸将又请走保三义。睿怒曰:宁有此耶,将军死绥有前无却。因令取伞扇麾幢植之堤下,示无动志。睿素羸,每战未尝骑马,以板舆自载,督厉众军。贼却,城溃。合肥既降,高祖诏班师。去贼既近,惧为所蹑,睿悉遣辎重在前,身乘小舆殿后。魏人服睿威名,望之不敢逼,全军而还。
  唐武德中,太宗率师往河东讨刘武周,江夏王道宗从军。太宗登玉壁城睹贼,顾谓宗曰:贼恃其众,来邀我战,汝谓如何?对曰:群贼锋不可当,易以计屈,难与力争,令众深壁高垒以挫其锋,乌合之徒,莫能持久,粮运致竭,自当离散,可不战而擒。太宗曰:汝意见暗与我合。后贼果食尽,夜遁。追及介休,一战败之。
  又太宗领兵征薛仁杲,攻析土无上思力反,下文怒反。城,贼有十余万,兵锋甚锐,数来挑战,诸将咸请战。太宗曰:我士卒新经挫血刃,彼锐气犹盛,必轻敌,好斗,我且闭壁以折之,待其气衰而后奋击,可一战而破,此万全计也。因令军中曰:敢言战者斩。相持者久之,贼粮尽,军中颇携贰,其将相继来降。太宗知仁杲人心内离,谓诸将曰:可以战矣。行军总管梁实营于浅水原以诱之,贼大将宗罗日侯自恃骁悍,求战不得,气愤者久之,及是尽锐攻梁实,冀逞其志。梁实固险不出,以挫其锋,罗日侯攻之愈急。太宗度贼已疲,复谓诸将曰:彼气将衰,吾当取之必矣。申令诸军迟明合战,令将军庞玉阵于浅水原南,出贼之右,以先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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