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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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歪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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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槐树精叹了口气,声音很是虚弱,“都是你们干的好事。把那飞僵放了出来。”

飞僵!?

我和陈四海面面相觑,不会这么寸吧?我们随随便便出来收个妖就碰见这样的硬茬?

僵尸,就是尸体吸收邪气之后成妖,按照等级可以划分为行尸、跳尸、毛僵、飞僵等四类,一般来说因为僵尸失去魂魄,神智低下,只靠本能猎食血肉,所以大多数僵尸在修成气候之前就被各方高人收拾掉了,偶尔出现个跳尸就了不得了,没想到我们竟然遇见个飞僵?飞僵可是尸体修妖的最后一个阶段,再往上就是“魃”了,那是可以与神仙叫板的妖魔!按修仙类小说的说法,飞僵就相当于离渡劫仅差一步的修真者,只要不跟主角做对那绝对是当世无敌的存在!

陈四海捋捋胡子,“飞僵我虽然没见过,可修成飞僵至少要千年以上的道行,修成之后就算不能吞云杀龙,杀我师弟这样的两三百个那也是轻松搞定,刚才那飞僵是不是弱了点?”

我狠踹丫一脚,“老家伙你到底站哪边?”

槐树精没好气的说:“这是因为那厮被我压制了五百年,实力大损!不然你以为你能活下来呢?”

之后,槐树精给我们讲了它和飞僵之间的恩怨,五百年前,这飞僵就已经修为大成,为了进化成魃,丫在人间大开杀戒,吸食血肉修炼,最终惊动了一位高人,这位以济世救人为己任的高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仗剑而来欲诛此妖,不成想妖怪实力强悍,苦斗几日之后,虽然将飞僵制服,但自己已经深受重伤,命不久矣。

高人深知飞僵随时有可能突破封印,急命自己的徒弟回师门报信。而槐树精乃是高人所住的道观里的古槐得道,平日里享受高人师门的香火供奉,与高人的交情很好,听到这事自然要帮忙。

等槐树精赶到的时候,高人已经仙逝,槐树精在哀叹朋友的同时,也肩负起高人的遗愿,留在原地封印飞僵。它把飞僵用自己的根系包裹起来,深埋在地下,同时将自己的根须刺入飞僵的身体,打算将飞僵身体内的妖血一点一点吸出,存在自己体内。

僵尸的力量来自血液,飞僵自然不会允许槐树精吸它的血,这两位自然将妖力全集中在对妖血的争夺上,你来我往,最终形成了僵持之势。

虽然陷入僵持,但槐树精还是略占一点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的荒野变成了村庄,槐树精也将大部分妖血抢了过来,彻底压制了飞僵。失去血液飞僵的实力大打折扣,身体也被吸成了干尸的样子。

本来再过三五百年,槐树精就能将飞僵吸干,自己就能功成身退了,没想到突然冒出一群不知死活的人类,抡起电锯就上……

然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这一下对槐树精并没造成太大伤害,但是飞僵却借机夺回了自己的部分妖血,槐树精只好全神贯注与丫周旋。再然后我们就来了,槐树精背后被我们放了把火,不得不说葫芦娃的三味真火效果不错,一击就差点把毫无防备的槐树精烧得背过气去……就如同正在比拼内力的高手冷不丁地被人用小刀戳了屁股,真气一泄自然就无力回天了,槐树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僵破除封印,自己却连说话都困难,直到刚才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再次将飞僵制服。

值得一提的事,我们来的时候槐树精也注意到了我们,但并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只当是一群招摇撞骗的神棍,瞥了我们一眼就专心对付飞僵了,对陈四海那通苦口婆心的劝解更是懒得搭理。对此陈四海大为不满,我倒是很理解它,就陈四海进门以后那啃烧鸡的德性,说他是修道之人我都亏心,黄鼠狼成精还差不多。

“好了。”槐树精将树根从葫芦娃脖子里抽出来,“我只能压制尸毒一天的时间,你尽快找人救他吧!”

陈四海朝槐树精拱拱手,“多谢出手相救。”

我也挺不好意思:“那个,耽误您的大事真是对不住,您继续忙,我们过几天带上礼物来道歉。”

“先别急着走,我有事求你们。”

我心一沉,不会是想让我们帮它除掉飞僵吧?

果然,槐树精开口道:“飞僵已经挣脱封印,而且夺回了大部分妖血,实力恢复很快,我最多能困它三天,我希望你们在三天内想办法除掉它!”

我刚想找理由拒绝,没想到陈四海抢先说道:“降妖除魔乃我辈中人的份内之事,我等义不容辞!”

接着陈四海转头,抢在我破口大骂之前斜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可不是我想逞英雄,因果报应懂不?丫是我们放出来的,它惹的祸有一部分要算在我们头上,丫要是跑市区里搞生化危机,我们就算只承担百分之一的责任也是好几万条人命!到时候咱仨都得下地狱拔舌头!”

“……咱不是还有高级组吗,找他们来呀!”

“高级组那帮都是神仙,轻易下不了凡,这里不杀个血流成河他们的任务申请根本批不了。”

“那不是还有拯救世界的妖孽吗?找他们来不比咱仨管用?”

陈四海突然神色尴尬,“那个,老一辈的妖孽们都退休了,新一辈的就你们几个,你和葫芦娃已经是比较能打的了,要不然我何必把你们放外勤组?再说你总不能让超人摇着轮椅来打怪兽吧?老爷子可有心脏病!”

“靠!”我既愤怒又委屈,“你丫哪只眼睛看出我能打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衣衫褴褛、遍体鳞伤,这两个词形容我再合适不过了,也不知道那飞僵有什么恶趣味,两只大爪子在我身上抓了几百道伤痕,却没有致命伤,我的衣服被撕成了布条,全身伤口又麻又痛,再加上我一手端破碗,一手拿短棍的造型,活脱脱一个刚跟狗掐完架的乞丐。

陈四海一指地上那个被飞僵掏出的洞,一边拿手机拨号一边说,“你能不能打不好说,但你至少挺抗揍的……喂!林总啊……”

我凑上去一看,顿时头皮发麻,这林家祖宅的院子地面上铺的是一寸厚的青石板,刚才飞僵那一爪竟然将青石板掏了个大洞,这一爪要是打我脑袋上……

陈四海收了电话,凑上来说道:“现在知道那飞僵破坏力有多大了吧?你身上的伤口那不是因为丫对你手下留情,而是你那一半金身抵挡了所有来自下三道的伤害,失去妖力加持,那僵尸爪子只是看上去恶心点而已,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一劈两半了。”

陈四海拍拍我肩膀,“而且你还对尸毒免疫,你就是丫的克星啊!拯救世界全靠你了!”

第八章 疗伤与备战

“拯救世界全靠你了”这句话,绝对是人类语言史上最恶毒的诅咒之一,古往今来凡是被人拍着膀子,以语重心长的语气说过这句话的人,要么被骗走身上仅有的棒棒糖,要么顶着救世主的光环,像个傻帽一样跟有钱有势的反派大boss作对,然后被大boss放倒或者遍体鳞伤的功成身退……总而言之,被这句话诅咒的人,要么给钱,要么给命,反正是没有好下场。

如今,我也被这句话诅咒了,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就在我风中凌乱顾影自怜的时候,林国文开着他的宝马呼啸而至。他一钻出车门,就看到了浑身是伤的我,再看看我脸上的表情和躺在地上的葫芦娃,林国文都快急哭了,“出人命了!?怎么会这样?”

陈四海招呼林国文帮忙,把葫芦娃架上车,“你别理他,他正在思考自己的宿命!”

林国文想先把我们送医院,但陈四海坚持要回家,林国文大概也担心把我们送去医院自己解释不清,油门一踩向着英雄小区奔去。

回到小区,我和陈四海把葫芦娃架下车,我背起葫芦娃,问道:“去哪?”

“跟着我走就行。”

我们走进居民楼,停在一家住户门前,陈四海开始拍门,一边拍一边喊,“葛老头儿,开门!”

拍了半天没人应,陈四海急了,又踢又踹,“*,开门!老子不是来找你要账的!”

幸亏这是老式居民区没有保安,中国人又都信奉个人自扫门前雪之类的至理名言,陈四海又踢又叫的居然没人管,要不丫早被逮局子里去了。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条缝,露出半个花白的脑袋和一只警惕的眼睛,隔着防盗门问道:“你个老东西真不是来要账的?”

“废话!为你那五百块钱老子至于晚上不睡觉堵你家门吗?快开门!有急事!”

呼啦一声,门打开了,一个笑容可掬的胖老头腆着肚子站在门口:“呀!四哥!你咋来了?快请快请……”

我看看老头,圆鼻头肿眼泡,发型跟爱因斯坦有一拼,身穿脏兮兮的白大褂,因为肚子太大把白大褂撑了起来,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只穿了条内裤……嗯,像个搞科研工作的。

胖老头也看见了葫芦娃,“这是……中了尸毒?四哥,你们盗墓去了?”

“盗你妹!他中了飞僵的毒,你能不能解?”

“解倒是能解,”把葫芦娃安置在沙发上,老头挠挠肚子,“但我只能解毒,他能不能活下来我可不管。”

我总算听出一点不对来了,“你不是大夫?”

“我当然不是大夫,”提起自己的职业,老头颇为得意,“我是炼金术士!”

炼金术士,起源于欧洲中世纪一帮妄图从废铁中提炼金子的二货,后转而追求长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靠坑蒙拐骗讨生活,少数有本事的可以配制“泻立停”、“四大叔”等日用药品,为西方玄幻小说常见角色。可咱这是东方纪实文学啊?

陈四海见我被老头的名号唬住了,很不屑的一挥手,“啥炼金术士啊?方士懂不懂,丫是炼丹的!你说你,放着现成的祖师爷(太上老君)不拜,非去拜洋庙,烧洋香,你这叫崇洋媚外!”

老头也不服气,“与国际接轨懂不懂,包装懂不懂,以前你们还叫妖孽呢,现在不也叫异能者了?说自己是炼丹的和说自己是烧锅炉的有什么区别?一说自己是炼金术士立马升级为科学家……”

老头嘴上陈四海斗着,手却没闲着,抓起占了客厅一半面积的试验台上的试剂瓶,点着酒精灯就忙活开了。老头双手若穿花,一会儿往烧杯里加入各种颜色的液体,一会儿又烧两张符纸念念有词,忙得不可开交。我则看得目瞪口呆。

陈四海点了根烟,嘬了一口,“放心吧,丫虽然好吹个牛,但手上是有真功夫的,当世炼丹炼药无出其右者。”

“老头到底什么来路?”

“来头大了,他叫葛定真,是葛洪的65代孙,葛洪知道吧?就是抱朴子,咱们中国制火药的老祖宗,一手家传的炼丹术绝对正宗。后来丫又去欧洲学了十年炼金术,也算是学贯中西了,除了崇洋媚外和欠钱不还之外没啥大毛病。”

正说着,葛老头端着个碗过来了,“好了,趁热喝。”

我探头往碗里一看,绿啦吧唧泥浆似的东西正欢快的冒着泡,还散发出一股股的恶臭,我捏着鼻子大叫,“怪不得你不保证死活呢,喝了这玩意儿谁能活得下来?”

老头白我一眼:“良药苦口懂不懂?”说着就给葫芦娃灌了下去。

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只见葫芦娃抽搐了两下,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就吐了!眼疾手快的陈四海早就放了个盆在那接着,拍手笑道:“吐了好,把余毒吐出来就好了。”

葫芦娃吐完之后就沉沉睡去,我拉了拉葛老头的衣袖,一脸谄笑,“那个,葛大师,也帮我治治伤呗。”

葛老头看了看我,眉头微皱,“你这伤……得去医院打狂犬疫苗,我治不了。”

打医院回来,我又困又累,倒头就睡。刚才在医院我费了半天劲儿跟医生解释我这不是打群架被人砍的,至于有没有人信那就管不了了,我走的时候还有个大夫拍着我肩膀问我:“哥们儿,说实话吧,到底有多少人砍你,这帮孙子刀法不错啊,砍了这么多刀楞没砍出致命伤……”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陈四海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我醒了,招呼道:“正好,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那飞僵。”

我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不去行不行,医生说我这伤得静养……”

“那个,凯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没用,才害你受伤……”原来葫芦娃也醒了,正坐在客厅角落里我没看到。

一见葫芦娃,我顿时泄了气,对陈四海我还可以用胡搅蛮缠撒泼打滚的方法让他放弃这念头,但面对葫芦娃这个一心一意除魔卫道的一根筋我就没辙了,就算我不去葫芦娃也会一个人去,这不是让这倒霉孩子送死吗?我这人打小心善,干不出这种丧良心的事。

好吧,那就商量吧。说是商量,但过了半晌都没人说话,我们只是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咳,”陈四海终于按捺不住,发话了,“师弟啊,你和飞僵交过手,还是你先说吧。”

“有啥可说的,”我低头玩指甲,“葫芦娃是一炮死,我是战斗力不到五的渣,就全指望师兄你这剑仙了。”

说实话我对陈四海站在一旁看热闹,却让我们打生打死的做法很不满,借这个机会挤兑他一下。

“这个……”陈四海脸都没红一下,“我下手太重,容易误伤。”

“那我们躲远点,你和丫单挑。”

“老啦,身子骨不行了,我要是年轻五十岁……好了,话题扯远了,还是商量点实际的办法吧。”

陈四海一指我,“你完全能扛得住飞僵的攻击,但你那点儿攻击力只能给丫挠痒痒。”

又一指葫芦娃,“你攻击力倒是足够,但是扛不住飞僵的攻击。”

“所以……”陈四海捋着胡子思索起来。

葫芦娃一脸希冀的望着陈四海,我也以为陈四海能捋出一条妙计来,再不济老家伙也应该一拍大腿,从屁股兜里掏出本秘籍来,告诉我们这是这是当年保护地球的赛亚星友人使用过的合体秘籍,练了就能六神合体,天下无敌之类的。

结果,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陈四海从捋胡子到抓耳挠腮,从抓耳挠腮到上蹿下跳,也没见他想出啥主意。

最后,陈四海总算是放弃了,“那个,我去王胖子那儿看看,他那儿资料库全,说不定能想到办法。”

我和葫芦娃从下午等到天擦黑也没见陈四海回来,最后我们决定,不能指望那老家伙了,等丫回来做饭我们不得饿死!

我们两个伤患下了八包方便面,又把陈四海冰箱里所有的鸡蛋都卧进去,面条刚出锅,陈四海和葛老头推门进来了,“哟,回来的正是时候,一块吃。”

俩老头恬不知耻的抓过碗,一边吸溜面条,一边说道,“已经想出办法对付丫了。”

陈四海咽下一口面条,“其实我们想复杂了,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师弟你吸引住飞僵的火力,拉住仇恨,让葫芦娃在旁边输出就行了。”

我都气乐了,“这奇葩主意是王胖子出的吧,原来他不光打dota,还玩魔兽世界啊!我怎么拉仇恨?骂娘(嘲讽)啊!?”

陈四海嗤笑一声,“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咱们这可是实战!可不能犯教条主义错误。我还打算给丫下药!”一指葛定真,“王胖子从网上找到一张化尸水的配方,专勀僵尸,老葛说只要改动其中几味药就可以配制成用来对付飞僵的药剂。到时候朝丫脸上一泼,嘿!”

我和葫芦娃顿时无语,只得低头吃面条。我突然发现天空是那么晴朗,空气是那么清新,生活是那么美好……据说,所有的死刑犯在上刑场前的心态都是这样的。

吃干喝净之后,陈四海抹抹嘴,冲葛老头说道,“开始吧!”

葛老头转身抽出一个大针管,对我说:“挽袖子。”

“你想干嘛?”我警惕的后退。

“抽血啊!”葛老头理所当然的说,“配方里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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