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奴这就教你宫礼,得了太后召见后,若是没让你进殿内,得在殿外静候,不可在殿外肆意走动,更不能与宫女等人说道话儿。
太后允了你进殿内后,率先得行礼,低头垂眼,目不斜视,见礼出声,太后金安,可是记住了?”
“记住了。”
“下面得记着如何行礼,与我一道做,若是太后没让你起身,切记,不可自行起身。”
“是。”
江云秀学得极为认真,生怕漏了一点儿,而这老妇人瞧着江云秀这般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妇人正是宫里的教礼仪的,这外边哪家的姑娘要进宫,定是要出来一趟,教好礼仪,免得进宫惹了事端。
“太后问道甚,你就答甚,不可张扬,太后如今年岁大了,性子也是好着,你也无须过于担忧。”
“多谢。”
“好了,你记着这些便成,明日一早便去宫里。”
“是。”
老妇人交代这些后便离了去,江云秀在房内将她说道的话儿,细细的念叨了一遍,觉着妥了,这才躺下歇息。
这礼仪果真是累人的玩意,但也不得不说,皇宫若是没了这些礼仪,定也不威严了罢。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进宫
一早,江云秀便起了身,大掌柜打发人送了江云秀去宫里。
到了宫门前,江云秀依着大掌柜的交代在宫门外候着,而送她来的人已是早早的回去了。
宫门外与她在电视里边瞧着的区别不大,这两日到是未在下雪,但天儿更是冷人。
在宫门外等着一直快响午那会子,才见着有宫人出来,江云秀轻轻的跺了跺脚,双腿站的已经麻木了。
“姑娘,你可是江云秀?”宫人是个老妇人,瞧着面善,听了这话,江云秀点了点头,道。“正是。”
宫人点了点头,道。“随老奴来罢!”
江云秀也未再吭声,宫人步子不快,不紧不慢,随在她身后走了还一会子才进了一道门。
“到了,还请姑娘在殿外候着,老奴这就进去说道。”
江云秀点了点头,垂着脑袋在殿门外候着,随着宫人一路过来,她未曾瞧清实宫里的模样,她可不想因着这点儿惹了人嫌。
“太后,那江云秀来了。”
太后听了这话,对着伺候的宫女摆了摆手,道。“让她进来。”
“是。”
随后宫人出来,朝江云秀道。“进来罢!”
“是。”江云秀应了话儿,不紧不慢的进了殿内,抬眼微微一瞧,见着榻上坐着一位面色慈祥的老妇人,想必这定是太后了。
“民妇见过太后,太后金安。”江云秀随即行礼道。
太后抬了抬手,道。“起身罢。”
“谢太后。”江云秀直起身子,但却未曾抬头。
见着江云秀这般,太后反而想瞧瞧做出八仙祝寿绣品的人,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江云秀微微抬头,这才真是瞧清实了整个偌大的宫殿,宫殿大。但却显得空旷,殿内摆放的物什也并非奢华,反而简朴了些。
“唉,果真是个妙女子。能有如此能耐,来来,到哀家身边来坐。”
江云秀微微颔首,抬步走到了太后跟前,却不敢落座,太后似是瞧出江云秀的拘谨,笑道。“坐罢,哀家听金纺的大掌柜说道,这八仙祝寿的绣品,还有一说法。你坐下来说给哀家听听。”
“是。”江云秀应了话儿,这才敢在太后下方坐了下来,道。“八仙祝寿,乃是给王母祝寿。。。”
太后细细的听着江云秀说道,时不时点头。一时间反而听得起劲了。
等江云秀说道完,正是响午饭时,太后似是还想听,可宫人却道。“太后,该传膳了,云贵妃打发人来说道,稍等会便过来。”
“你去云贵妃那儿走一趟。说是今日哀家这有客人,就不用她今日过来用膳了。”
“是。”
等宫人去后,宫女便开始端了膳食上桌,江云秀来到先下,太后除了听她说道八仙的故事,似乎也并未特地提到绣品的事儿。
“太后既要用膳。民妇便先行告退。”江云秀站起身行礼道。
“一块儿用膳罢,今日特地请你来,怎能让你离了去。”随后便让人添了座。
江云秀当真是看不透太后,她始终觉着心思摆在脸上人更容易瞧得准,而隐藏心思的人。如论如何都难以猜透,好在她不过是这般想想罢了。
皇宫不愧是皇宫,这一桌子的菜色,江云秀也不敢放开怀吃,饭桌上的礼仪是门大学问。
用膳过后,宫女便将菜色都撤了下去,一桌子的菜瞧着还真是浪费。
“江姑娘,你可知晓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太后突然出声道。
听了这话,江云秀微微低头,回道。“回太后,民妇并不知晓这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
“哦?你可是知晓,大掌柜将你那八仙祝寿的绣品送来,为何哀家就瞧上了?撇开样式,哀家可是对这其中的针法略知一二,想必定是用了钩针。”
太后的话,让江云秀心里一紧,但并未急着回话,等着太后接下来的话儿。
“几百年前,开国皇后便是用的二十四根绣针绣得一幅花开锦绣图进选秀女,此女容貌并非倾国倾城,但当初凭借二十四根绣针解了敌国出的难题,这才救了黎明百姓水深火热之中。”
江云秀皱了皱眉,她只知晓前半,却不知后事,原来如此。
“从而,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也流传在皇室之中,而如今,能使得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已不如当年,从未有人再绣出如当年的花开锦绣那般的绣品。”太后说着,不仅叹息一声,她入宫几十年,一心琢磨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却没想着,还不如了这民间女子。
江云秀皱了皱眉,道。“太后,恕民妇斗胆一问,民妇听说,这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并非仅仅是流传在皇宫,当初开国皇后身边伺候的四位贴身宫女年及后边出了宫,听说四位宫女得了开国皇后的真传,不知此事可是当真?”
太后听了这话,眉头一竖,道。“你倒是知晓得多,的确是如此,皇室流传下来的针法,不过是略知一二,而真正懂得二十四根绣针的用法,除了开国皇后,便是那四位宫女,而哀家娘家祖上便是其中一位宫女。”
“这般说来,太后定是有那二十四根绣针?”
“的确有,那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物什。”太后听了这话,瞧了瞧江云秀,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不瞒太后说,民妇家婆娘便是其中一位宫女的血脉,绣针也传到了家婆手中,不过家婆去世甚早,倒是未见着过一面。”
“难怪。”太后说道这,不禁讶异道。“江姑娘已是嫁做人妇?”
“回太后,民妇上京来前便已成亲。”
“罢了罢了,哀家甚是喜着那绣品,不知江姑娘可是能留在宫里一些时日?”
“民妇乃普通的百姓,留在宫中怕是不妥,不知太后有何吩咐?”江云秀可不愿住在这皇宫里边。
“今日本是秀女进宫,进宫的女子除了是良家女子外,手艺非凡,三月后,泉州国使者来访,一同来的还有泉州国公主,本因着此事哀家也犯难,好在有你这绣品。”
“还请太后明示,民妇未听明着。”
“那些秀女的手艺哀家都瞧过,个个都是哀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姑娘,却是拿不出好的样式,如此一来,哀家想让你教教她们新样式,你且放心,哀家定是不会亏待你!”
“能得太后赏识,是民妇的荣幸。”
“好,你明日一早便进宫里来罢。”
“是,若是无事,民妇便先行告退。”
从太后宫殿出来,江云秀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太后瞧着面善,可她知晓,若是过于放肆便是不尊。
出了宫,大掌柜打发的人在宫外等她,瞧着她出来了,连忙上前道。“江姑娘,没事儿罢?”
“不碍事,先回去罢!”金纺离得皇宫并不远,坐马车也是将近半个时辰,太后交代她教秀女们做新样式,如此一来,她得好生准备准备才是。
回到金纺后,大掌柜便问了她,江云秀如实相告。
“这可是大好事,江姑娘,你若是讲此事办妥了,到时太后必定重重有赏。”
“多谢大掌柜的提点,我定当尽力而为。”
“你也用不着多谢我,对了,我险些忘了。”大掌柜说道完,坐了下来道。“江姑娘请坐,我有事儿要与你说道。”
“大掌柜不必客气,你且说便是。”
“是这般,得了你那两幅绣品,我便与两位掌柜商议,江姑娘可是能将这法子教上我绣坊里边的绣工?”
江云秀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
见着江云秀这般模样,大掌柜立刻道。“还请江姑娘放心,我等都是做生意的人,做生意自是不能做赔本买卖,江姑娘若是将这法子教了绣工们上手,卖出去的绣品,我等三七开,如何?”
“大掌柜的意思是,我三,你七?这怕是不妥罢,我可是知金纺名扬天下,饶是占其一成已是不愁吃喝,如今分我三成。。。”
大掌柜还以着江云秀嫌少了,听完这话,不禁摇头一笑,倒是他多想了,道。“江姑娘,这是你应得的,只要你将这法子教上手,往后只要有新样式,我便请了你来教,可是觉着如何?”
“好,既然大掌柜这般说道,我定是会应下,不过,现下怕是不成,太后让我明早便进宫教秀女们。”
“不碍事,等你得了空闲,此事再从长计议。”
“那就多谢大掌柜的了。”
“行了,江姑娘好生歇歇,我还有要紧的事儿,就不打扰你了。”
等大掌柜的一走,江云秀赶紧打起了算盘,按照大掌柜说道的,三七分,这金纺的绣品卖得不便宜,昨儿她稍稍问了问伙计,单单是一块小小的手帕,便是百两银钱。
想必,这就是名牌效应了,挂的可是皇家的名头。
单独算一幅绣品一千两,这也是她自个当初定下的价钱,三七分,她能得三百两,还用不着自个忙活。
这的确是件大好事!
江云秀总算是时来运转,好事一个接着一个。
张良急急忙忙的赶回京城,四下打听江云秀的消息,听人说道江云秀在金纺时,即刻赶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道喜
“伙计,我家姑娘可是在金纺?”
“这位公子,不知你问的姑娘是哪家的姑娘?”
“我家姑娘姓江,名云秀。”
“原来公子找的是江姑娘,请随我来。”
伙计带着张良上了楼,敲了敲江云秀的门,江云秀这会子正想着明儿一早进宫教秀女们样式的事儿,听着有人敲门,道。“谁?”
“江姑娘,有位公子找你。”
江云秀皱了皱眉,道。“哪位公子?”
“这。。。”伙计扭头瞧了瞧张良,道。“公子你是?”
张良未答话,绕过伙计,敲了敲门,道。“姑娘,是我。”
听了这话,江云秀的眉头皱得更紧,张良怎的也跟着来了?随后便开了门,瞧着好一个俊朗公子的张良,不禁微微一愣,道。“你来作甚?”
“姑娘,你怎的上京城来也不知会一声,你可知晓我寻你寻得好苦。”张良说着便进了屋,伙计瞧着这般速速下了楼去。
“寻我作甚?我上京城来,为何要与你说道?”江云秀说完便坐在了桌前,张良也不客气,给自个倒了杯茶水,道。“姑娘,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乃是姑娘的随从,姑娘只身一人上京城来,护着姑娘的安危乃是我的职责。”
“护我安危?张良,你觉着,你说道的这话对着呢?”江云秀瞧了张良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张良倒是知晓江云秀说道的意思,道。“甭管如何,我定是要随在姑娘左右。”
“罢了,你若再这般信口开河就给我离得远点,该做甚的去做甚。”江云秀说完,将桌上干了墨迹的画给收了起来。
“姑娘,你可当真让我走?”
“那是自然,我等非亲非故。你留下作甚?”
“好,既然姑娘说道这话,那我便走了。”张良说完,当真是痛快利索的走了。留下江云秀有些咂舌,她还以着这张良得死活赖账不走呢,这般也好,人走了也清净。
张良本是不打算走,他早已习惯了江云秀那般说道话儿,现下得紧着去张家一趟知会二哥才是,倒是现下江云秀已成了亲,他还真是不敢将此事告知二哥。
“二哥,二哥。”张良悄悄的回到府中,瞧着自家二哥在院子里边。爬在墙头上边轻声唤着。
张少怀刚准备进屋,听着声儿扭头瞧了瞧,这才见着张良在院墙上边,眉头一皱,道。“你这是作甚。还不赶紧下来,让人瞧着,成何体统?”
张良扯了扯嘴角,从院墙上边跳了下来,拍了拍衣裳,道。“二哥,我难得回一次府。你怎能这般对我。”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离府多久了?爹上回还让我去寻你,你倒好。”
“打住打住,二哥,可是你交代我去办事儿的,怎的好端端的怨起我来了。”
“行了。看在交代你的事儿办得不错,今日便饶了你,回头你也别走了,爹回来你去和爹说道说道。”
“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说道见自个爹。张良与张老爷并不亲厚,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
“我拿你没法子,这回回来作甚?”
“二哥,上回的事儿给你办妥了,上回给你捎来的书信可是看了?”
“自是看了,没想着好些日子没上江家镇去,江姑娘家中出了如此大事,你可是查着些眉目了?”
“甚?你让我去查?摆明是李家老爷打发人做的,可我听说当初去江家镇铺子的三婶死了,现下更是死无对证,你让小弟我从何查起,再说,若是二哥真想帮了江姑娘,将此事交给大哥,让大哥在朝堂之上将此事禀告圣上便是。”
“你还真是不懂这门道,若是真能如此,我还能让你去查,大哥虽在朝堂为官,可你也知晓那朝城李家与朝堂之中的大臣有不少牵连,若是贸然让大哥这般做,一拿不出证据,二来更是招惹上了是非。”
“二哥,这事儿我可不管,要管,你自个派人去查罢,对了,现下江姑娘正在京城金纺里边,你可是要去见江姑娘?”
“甚?江姑娘来京城了?她可是一来京城?来京城做甚?”
“二哥,我只知晓她在金纺,且是一人来的,并不知晓来京城作甚,不过,还有一事,江姑娘成亲了,嫁的人是遥城方家二少爷。”
张少怀听了这话,整个人一愣,她竟然成亲了?遥城方家他知晓,对于那方家二少爷也略知一二,可为何江姑娘会嫁给方家二少爷?
张良瞧着自家二哥愣了,道。“二哥,二哥?”
“你还有甚的事儿?”张少怀没好气的瞧了张良一眼,道。“这事,是何时的事儿?”
“也并未多久,大年初三。”
“行了,你先去罢。”张少怀原本还想等正月过了后再上江家镇一趟,可一听江云秀成了亲,心里便不是个滋味,想着当初江云秀受伤那些日子,更是不好受。
张良瞧着二哥面色不大好,也不敢在这时候招惹他,想了想还是趁早离了府。
张家张良乃是张家最小的公子,自幼便与自家二哥亲厚,这也是为何当年离了府去后,还能在外边过的如鱼得水,依仗了张少怀在暗中救济他不少。
张良走后不久,张少怀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去往了金纺。
这张少怀可是金纺的大熟人,伙计瞧着是张家二少爷来了,连忙迎了上去,道。“张二少爷,您来了。”
“小哥儿,江姑娘可是在这?”
“您找江姑娘呢,请随小的来。”伙计说完,便领着张少怀上了楼。
江云秀没想着,今日真是不停歇。
“江姑娘,张二少爷来了。”
江云秀抚了抚额头,道。“进来罢!”
伙计点了点头,轻手推开了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张二少爷里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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