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听了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莫言虽不受待见,可毕竟是老爷的子嗣,这回莫言受伤。老爷着急之色她是瞧着的,知晓莫言并无性命之忧便去了衙门,若这事儿真与君儿有关,回头让老爷查着了眉目,莫府哪有她娘俩的立足之地。
江家村,江家老大大喜之日,这刚迎亲进门。便瞧着天儿变了脸,倾盆大雨唰唰的下,好端端的喜事,让一家子忧了心。
可后边也没见着江云秀回了江家村来,江云清虽说没折腾那事儿,倒是每日里也冷言冷语的说道。
“大哥。俺就跟你说道着,三姐搁莫府,哪能为着你成亲的事儿有着闲情,她若是有心的,还顾得着这般天儿呢!”江云清吃着糕点。瞧着外边道。
江家老大今儿也是糟心,本是欢欢喜喜的一场成亲,宴食也备着,可因着下了大雨,院子里边的桌子凳子也来不及收拾,只得让村子里的大伙各自拿了些吃食回去,这宴食的喜酒,愣是没给拆封。
听了江云清这不阴不阳的话儿,江家老大浓眉一拧,呵斥道。“就你心思多,若不是因着这天儿,三妹也该是回来了,你以着,谁都跟你似的,说道话儿爱胡扯。”
“大哥,你是啥意思,俺说道这话儿咋了,三姐没回就是没回,这莫府夫人可是长辈,这长辈说道着话儿,还能不作数呢,再者,三妹这嫁过去,过上了大户人家的日子,还能顾着这乡下庄子的娘家?”
江云清性子也上来了,平日里倒是还碍着大哥是大哥,那眉头一拧便不敢多说道话儿,饶是这回,两兄妹谁也不让了谁。
“云清,你这是做啥,没大没小的,今儿是你大哥的大喜之日,这天儿坏了喜事,你这般说道可不是让你大哥添堵?云秀没回来,该是因着这天儿。”江氏听着堂屋里边两兄妹的话儿,端着木盆出来,不悦的说道着。
江云清撇了撇嘴,重重的搁放下手里的碗,起身便进了离去,末了还说道着。“这人坏了别人的好事儿,自个还想着喜事呢!”
“江云清,你说道啥,你给俺再说道一遍。”江家老大这性子也忍不住,微微起身,抄起坐着的小木板凳就朝江云清砸了过去。
不得不说,江云清往年年岁小,屋里老大和老二也是谦让着,可这丫头越是长大越是没大没小,那性子也不知晓随了谁,成日里说道话儿呛人的很。
江云清也没想着,自家大哥这般动了性子,索性是进了里屋,若不然这凳子砸过来,那也是疼人的紧。
这一幕可是吓愣了江氏,赶紧搁放下木盆,朝老大呵斥道。“大娃,你这是做啥,云清是你亲妹儿,你这般下得了手?”
“娘,就是你这般,成日里惯着她,瞧瞧她现儿是甚的心思,对着外边人也就罢了,连自个屋里人都这般呛,屋里因着她,哪还有安宁。”江家老大说道完,闷哼一声便进了屋。
老大说道这话儿也不是没理,江氏心里也是无奈,云清是屋里最小的闺女,她这做娘的不紧着谁紧着,该是因着云秀嫁得好,云清也快到了嫁人的年岁,心里觉着她这做娘的偏颇了她。
“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一个农妇扯着嗓子朝村里跑了去,那脸上神色瞧着便是被吓得紧。
见着是村东头的婶子,便有人喊住她道。“婶子,出啥事儿了?”
“黄丫爹去了,俺方才瞧着有官爷抬着黄丫爹的尸体进了村,大伙都赶紧去瞧瞧。”
“啥?老叔去了?”那人听了这话儿,丢下忙活便去了村口,这会子村口站了不少村民,村口站着几个衙差,地上摆放的是一具面色铁青毫无生气的尸体。
黄丫是个肤色黝黑,长得瘦小的姑娘,身上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衣裳,这会子正从地里忙活完回来。
一场大雨下来,地里种的玉米被打出了土壤,这两亩多地,又得忙活好一阵子。
“黄丫头唉,你咋还在这儿,你爹出事儿了,赶紧去村口瞧瞧罢。”
“啥?俺爹出事儿?俺爹出事儿了?”黄丫听了这话,背上的筐子也不管了,丢下筐子撒腿就跑。
等到了村口,大伙都将村口团团围住着。
“你说黄大叔造了啥孽,好端端的人儿,咋说这般没了就这般没了。”
“可不是呢,黄大叔人好,平日里也不跟人脸红啥,是哪个黑心肝的害了人哦!”
听着这话儿,黄丫眼眶一红,心里更是着急得很,赶紧钻进人群,这才瞧着地上躺着的是自个的爹。
“爹,你咋了,你醒醒。”黄丫红着眼眶,跪在自个爹跟前,狠狠的摇晃着,她是咋的也不信这回事,今儿天还未亮,自个爹就说道上镇上去走一趟,还说道给她买些好物什。
大伙瞧着黄丫这般,心里也不好受,这黄大叔先前娶了个姑娘,早就没了,后边也不知晓搁啥地儿捡了个女娃,便一直这般好生带养着,如今好不得瞧着黄丫该是嫁人的年岁,这人还未来得及享清福呢!
许是因着人怜天悯,黄丫失声痛苦,天儿响起一阵阵打雷声,接着便有豆大的雨滴打在人脸上。
衙差将尸体送到,交代了事儿,便离了去,黄丫屋里这黄丫爹去了,就剩着她自个,村里人瞧着她可怜,便是商量着,将黄丫爹给下葬了。
第二日,江云秀起身,觉着身子好了些,果真是昨儿自个也受了惊吓,她还是头一回杀了人,说心里不紧着罢,饶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也紧是听说,还从未遇着过这事儿。
想到这,江云秀也是想起了那旧屋中老汉死前说道的话儿。
“绿儿,昨日带回来的物什可是还收着?”
绿儿听着话儿,连忙进了屋,点头道。“大少夫人您醒了,物什都好生收着,也没翻动。”
“成,你将收着的物什打发人送去黄家村一个叫黄丫姑娘的屋里去,另着,多备些物什一并送过去,顺道的也打听打听,这黄丫屋里有何人。”
“是。”绿儿依了江云秀的话儿,赶紧下去备物什,后边打发小厮将物什送去了黄家村。
莫言身上有着伤,屋里的伺候的都紧着他去了,跟前伺候的也就绿儿候着,绿儿这下去忙活,江云秀连个人都喊不来。
“大少夫人,该喝药了。”梅儿端着药碗进了屋。
瞧着那药碗,江云秀皱了皱鼻子,道。“我身子好的紧,喝甚的药,端下去倒了罢。”
梅儿摇微微垂头道。“大少夫人您昨儿回来,着了凉,这药自是得喝了。”
第七十八章 不祥之人
事儿过去几日,莫言躺在床上未能下地,倒是时不时见着莫匀进了莫言那屋。
这几日怜儿上院子来过一回,说道了好些宽心话儿。
江云秀在院子里待了几日觉着闲得慌,便想着去花园走走,这还没能出了院子,便给绿儿拦住了。
“绿儿,你这是做甚?”绿儿听了这话,面带难色,道。“大少夫人,您还是别出了这院子为好。”
江云秀眉头一挑,道。“怎的?”
“这是老夫人昨儿交代着,让你莫出了这院子,您若是出去了,回头怕是有人上老夫人跟前去说道,这般一来,可不是为难了您自个。”绿儿是替了大少夫人委屈,可这事儿,也不知晓是哪个嘴杂的说道,现下倒好,大少夫人这般好的人儿,硬是坏了名声。
江云秀总觉着这两日院子里伺候的人有些反常,倒是没问道是甚的事儿,越是见着绿儿这般,越是不解,想到这,也不着急出了院子,搁院子里边的石桌前坐了下来,道。“绿儿,你给我说道说道,可是出了甚的事儿。”
“这。。。大少夫人;您也莫恼;也不知晓是哪个嘴杂的往外边传;说大少夫人您。。。”
“说道我甚?”
绿儿这话不好说道出口;沉闷半响才细声道。“说道您是个不祥之人,嫁进莫府还没一些时日,连带着大少爷也受着了连累。”
听完这话,江云秀一愣,不觉轻笑出声。“绿儿,这话儿可是谁说道着?”
“绿儿不知,现下可不止是府里下人说道,就是外边的人也是这般说道着,昨儿老夫人才交代了下来。”
听完这话,江云秀才知晓,昨儿怜儿上院子来找她说道话儿。那宽心的话儿扯的远,她听着也是听着,倒是没想着是这回事。
“呵,不祥之人。当初嫁进莫府,老夫人亲自找人合了八字,如今又成了不祥之人,这般说道,可不是打了老夫人的脸?”江云秀还真是不恼,她倒是想知晓,是谁这般在背后戳人脊梁骨。
绿儿知晓是这个理,可这外边多少人瞧着笑话呢,自是不望着好,怕是巴不得多折腾出事儿。
“既然老夫人这般交代。可还是交代了别的事儿?”
绿儿点了点头,道。“老夫人说道,让大少夫人您别出了这院子,回头让你搬去南院住着,说是这晦气太重。离不得大少爷近。”
“怎的,今儿才与我说道这事儿。”江云秀说道完便站起身,道。“成了,别愣着,赶紧进屋收拾收拾,上南院去罢。”
“大少夫人,您真是要上南院去?这事儿还是跟大少爷说道说道才是。总不得这般给受着。”绿儿自是不想大少夫人进了南院,南院先前死了丫鬟,还听人说道闹过鬼呢,一想到这,绿儿就忍不住有些哆嗦。
“夫君这会子还在床上养伤,我自是得顾着夫君。等夫君伤好后,再与他说道也不迟,再说,老夫人这般交代也是为了夫君好,虽是委屈了些。倒也不是没理。”
“是。”绿儿听江云秀这般说道,也不再说道甚,随着她进屋去收拾收拾物什。
长婆子总归是护主的,可这主,却不是她这大少夫人,而是莫言。怕也是将那说道听了进去,细细想来,她嫁进莫府,果真是没怎的安生过,先是进门不出几日,便死了丫鬟,后边她又三番五次的伤了莫君,接着便是莫言顾着的铺子失火,将物什化为了灰烬,这回莫言又受了伤。
一连串的事儿拢起来,倒是给了旁人钻空子,按上了这般个名头。
江云秀也没甚的好收拾,光是收拾了一些衣裳,那些首饰甚的都留着未动,长婆子知晓着,进了屋也并未说道甚,那脸上神色如了初见那般。
瞧着她这般摸样,江云秀也只得在心底冷笑,物什收拾好了后,也未再小院多做逗留,交代绿儿一道拿着物什上了南院去。
瞧着江云秀将金银首饰都留了下来,长婆子皱了皱,叹了一口气朝走到门口的江云秀道。“大少夫人,可是要带着绿儿与梅儿一道过去南院?”
“这得问了她们俩可是愿意随着我一道去南院。”江云秀知晓南院先前死了丫鬟巧儿,后边红儿半夜三更的上南院去烧纸钱与她阴差阳错的给遇上了,弄得府里人心惶惶,也没人敢上南院去。
绿儿与随着长婆子进屋一直未吭声的梅儿听了这话,不禁垂了脑袋,江云秀见此也没觉着恼,笑道。“既然她们俩不想去,便随着她们罢。”说完,江云秀便要去接了绿儿手里的物什,绿儿手一紧,抬头瞧着江云秀道。“大少夫人,绿儿随着您一道去南院。”
“成,既然你自个开了口,便一道去罢。”江云秀撇了一旁垂头的梅儿也不开口问道她,带着绿儿去了南院。
自从南院死了丫鬟后,也没人清理打扫,院子里边长满了杂草,墙根边上那口井倒是给封了起来。
进院子后,绿儿瞧了瞧四周,心里还是害怕的紧,紧紧的随在江云秀身边。
当初南院也并不是用来晾晒衣裳的地儿,江云秀也是后边听了余婆子才知晓,这南院当初是莫府二老爷住的地儿,倒是也不知晓因着何事,莫府二老爷被老夫人赶出了莫府,从此再也未踏进莫府一步。
说来,南院比起小院,宽敞得多,屋内的家伙物什都是极好的,就是好一阵人没人来打扫罢了。
江云秀让绿儿将物什搁下,随后进厨房拿来了木盆,找了快抹布,可绿儿却是不敢将那井口上边的物什给挪开。
知晓绿儿怕着,江云秀动手将物什挪开,又拿来了先前用来打水的木桶拉着绳子放下去打水。
两人忙活了个把时辰,才将屋子里边打扫干净,好在这江云秀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主,绿儿又是做惯了粗活,两人忙活着也快。
屋子里边打扫好后,江云秀便上院子去将那些杂草给拔掉,这会子院子外边来了人,瞧着是余婆子抱来了被褥甚的,江云秀也未开口说道话儿。
余婆子是个心眼好的婆子,大少夫人是个甚样的人儿也都瞧在了眼里,可大户人家讲究多,这般传出去的话儿,往后大少夫人可怎的过活。
见着江云秀未开口说道话儿,余婆子也不给她添堵,抱着被褥甚的送进了屋里去,随后便急忙着离了去,似也是怕着这南院。
临着旁晚,院子里的野草也都拔完了,都好生收拾了出来,绿儿去厨房烧了热水,给江云秀沐浴。
这会瞧着江云秀一人坐在院子里边歇息,绿儿不禁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挨着天黑那会子,江云秀沐浴过后,屋里也亮了火烛,愣是没瞧着有人过来送吃食。
瞧着绿儿也是饿得紧了,便道。“绿儿,你上大院去瞧瞧去,若不然便去找长婆子问道一番,可是要往南院这边送吃食过来。”
“是。”绿儿应了话,便出了院子,倒是有些不放心江云秀一人待在南院。
江云秀却是不怕,她已是死过一回的人,更何况还动手杀过人,就算有着甚,她也不信了会如何。
绿儿上了大院厨房去,厨房里边的婆子瞧着绿儿来了,脸色也不大好看,道。“绿儿,你上厨房来做甚?”
“婶子,我家大少夫人的吃食怎的还未送过去,这会子府里该是过了用饭的时辰。”绿儿也不怪了这婆子给自个脸色瞧。
婆子一听这话,不悦道。“还大少夫人大少夫人的,吃食临着用饭的时辰便送了过去,这会子哪还有得吃食,莫不是这大少夫人胃口还真是大了不成。”婆子说道完,嘴里不免嘀咕道。“当真是个不祥之人,这会子还能吃的欢畅。”
“你。。。婶子;你怎的说道话儿呢;再怎的;大少夫人还是大少夫人;这吃食我可没见着;还请婶子再备上一份吃食给大少夫人。”
“绿儿,你这小丫头,随着那不祥之人跟前时日久了,这性子也长了,你可别忘了,当初进府时,你也不过是个忙活粗活的。”
“我先前是怎的,也捞不着你说道。”绿儿见着婆子不给备吃食,瞧了厨房里边一眼,伸手便要去端了桌上摆放着的糕点。
婆子见着了,猛的推了绿儿一把,恼怒道。“没大没小的,这糕点岂能给了那不祥之人吃,可别糟蹋了吃食,若真是要吃的,那锅里还有些物什,拿了去罢。”
绿儿听了这话,赶忙去打开了锅盖,往里边一瞧,是大伙吃剩下的物什,都倒在了一块,甭说吃下去,这瞧着便让人不舒坦。
江云秀等了好一会子也没见着绿儿回来,心里一想,便出了屋,刚走出来,便隐隐约约的瞧着院子门口闪过去一个人影,江云秀一愣,喝道。“谁?”
说完;江云秀便追了出去;那人影也是没想着会被江云秀瞧见;一路朝南院后边跑了去。
江云秀依稀的瞧着前边跑动的人影,想也未想便紧着追了上去。
第七十九章 是鬼是人
江云秀倒是想知晓,这会子谁鬼鬼祟祟的上了南院来,难不成是红儿?想着,又摇了摇头,定不会是红儿,红儿心里怕着南院,上回可是吓的不轻。
这追出去半响,人也没追上,等江云秀回了院子时,绿儿刚从屋里急忙走出来,却是被刚进了院门的江云秀吓了一跳。
“大少夫人,您上哪儿去了,可是吓坏了绿儿。”绿儿方才进屋没见着江云秀,心里便是担心着,可一个人待在这南院心里也是紧得很,刚出了屋,便见着院子外边进来了一个黑影,人还不是吓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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