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秀点了点头,道。“回县官夫人的话儿,我真是夫君所娶的痴傻姑娘,前一阵子这痴傻病也不犯了,饶是得了上天的眷顾。”
县官夫人笑了笑,这痴傻姑娘不痴傻了,人也是知礼的很,成亲当日那般摸样,与眼下可是天壤之别,倒是知晓她的身份,笑道。“这是大好事,如今人不似先前那般,真是老天开眼。”
“县官夫人说道的是,云秀如今身子骨好了,自是好着。”李夫人说着,走到江云秀身边,亲厚的拉住她的胳膊,道。“云秀,我这般叫你可好?”
江云秀也没拒;点了点头;细声道。“这般自是好着,今日怎的没见着李姑娘来?上回我这痴傻病犯了,挨了李姑娘那一耳刮子,该是惹恼了她,若是她心里还作气的,云秀便在这赔个不是。”
听了这话,李夫人脸色一僵,眼神微微一冷,拍了拍江云秀的手,笑道。“云秀,你这般说道可不对了,按理说来,该是我家涟漪跟你赔不是才对。”
说完,便朝身边的丫鬟道。“珠儿,你去将小姐叫过来。”
“是。”
“别别,李夫人,这可如何是好,云秀本想着赔个不是,若是李夫人这般,云秀可就成了恶人。”江云秀为难的瞧着李夫人。
一旁坐着的陈夫人听了这话,不禁多瞧了江云秀几眼,这女子好生有心思,明里暗里的都指着李夫人的不是,这下可好了,李夫人若是不去叫了自个姑娘过来,怕也是不妥。
“既然云秀都这般说道着,李夫人你也别惦记着那档子事儿,云秀也是心大,若是换了我,挨上个耳刮子哪能还惦记着他人作气,自个心里都作气的很。”伍夫人出声道。
伍夫人长着一张圆润的脸,一看便知道是个会打算盘的,可也不似那般尖刻。
“伍夫人说道的是,今日是莫府老夫人的生辰,能一块儿聚上一聚,说道几句话儿也是极好。”一直未说道话儿的陈夫人开口道。
江云秀叹了一口气,她也并未想如何,不过是惦记着上一回那事儿罢了,道。“几位夫人好生坐着,云秀还得去招呼客人,便先行过去了。”
“去罢。”
见着江云秀走了,李夫人也松了一口气,若是江云秀不走,她如何下得了台来,没想着昔日的痴傻,竟会拿捏人。
“江云秀,快过来。”罗玉寻了半个莫府都未见着江云秀,这会子见着了,赶忙拉扯住她往后院去。
江云秀也不知晓这罗玉要做何,只能被她拉着去了南院。
等到了南院,罗玉嘘的一声,两人蹲在了墙角,只见罗玉掀开了前面的布帘子,往江云秀往里边瞧过去。
“莫二少爷,您这是作甚?”
“涟漪,你当真要这般生疏?明日我便与我娘说道,上李家去提亲。”
李涟漪听了这话儿,脸色微红,从莫君怀里抬起头,道。“你说道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你如今已是我的人,我岂会辜负了你。”莫君说着,抱着涟漪亲了去。
江云秀看着屋里这一幕,忍不住手握成拳,看着莫君与李涟漪,脑袋中在现代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她得了癌症住院,有一天晚上半夜醒了,突然看见自己的亲表妹居然和自己的老公勾搭在一了一块,那种吻的忘我,带女人的呻|吟,让她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
恶心,江云秀终是忍不住扶着墙角便干呕了起来,她从未想着,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竟会那般脏。
“谁在外面?”听着外边的动静,莫君赶紧松开了李涟漪。
罗玉反应及时,拉住犯干呕的江云秀就往外跑,等莫君走出来时,外边没见着人影,往四周瞧了瞧,只见着地上落了一块白色手帕,上边绣着一个云字。
“你没事儿罢?”罗玉瞧着江云秀脸色难看的紧,颇为担忧道。
江云秀摇了摇头,瞧着罗玉道。“你怎的会带了我往南院去?”
“这。。。我也是瞧着那两人鬼鬼祟祟的摸样;谁知道会是做这苟且之事。”罗玉说着,脸上染上了红晕,也是羞得很。
江云秀皱了皱眉,道。“玉儿,你可不能将这事儿张扬了出去,可是知晓着?”
“放心罢,我岂会张扬出去,我可是个姑娘,若是说道出去,指不定还得挨了人说道呢。”罗玉这点还是知晓着。
“那便成,我还有事儿要忙活,你先回了厢房罢!”好在跑得快,若是被莫君瞧见了,怕是要惹事端。
她倒是没想着,李涟漪居然与莫君勾搭上了,她倒要瞧瞧,莫氏可真是会应了这桩婚事,若是莫氏不应,李涟漪这般将身子给了莫君,难不成就不担心着?
第三十九章 郡王妃
挨着响午时分;请的宾客们也大多都来了。
“老爷、夫人,来了来了,郡王府来人了。”小厮进院子通报一声,莫天便与莫氏赶紧站起身朝外走去。
江云秀与几个妇人说道着话儿,这边长婆子过来知会一声,便去了门口。
到了门口,只见莫氏与莫老爷已站在门口,这会子莫君与莫言也过了来,见着江云秀来了,莫君瞧了她一眼,想着那手帕上绣着的云字,在南院的人定是江云秀。
感受到莫君带着怀疑的视线,江云秀朝他微微点头,好生的站在了莫言身旁。
不过一会子,门口便停了一辆颇为气派的马车,接着便有婆子和丫鬟从马车上边下来,扶着一位风华年貌的夫人下了马车,随后下来的是一位身穿粉红色的女子,瞧着年岁不大,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边,微施粉黛,让人瞧了有些移不开眼。
“草民见过郡王妃、小郡主。”莫天上前一步行礼道。
来人正是郡王府的郡王妃与府中小郡主,听了这话,郡王妃点了点头,面带笑意道。“莫老爷无须多礼,今日乃是莫府老夫人生辰,多礼便是无趣了。”
“是,请郡王府、小郡主,进府上座。”
等郡王妃与郡主进了门,莫老爷与莫氏这才随了上去,江云秀见着没自个甚的事儿,倒是去了一旁与几个小姐夫人说道话儿。
瞧着江云秀往一旁去,莫君眯了眯眼,抬步便要跟过去,却在这会子,被莫氏叫喊住,道。“君儿,你上哪儿去,赶紧过来。”
“是。”莫君想想,也知晓自个做了糊涂事儿,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不说娘责怪了他,更是败坏了莫府的名声。
郡王府来的是王妃与小郡主,自是由莫氏招待着。
“君儿,快过来见过郡王妃与小郡主。”莫氏说着朝进门的莫君招了招手道。
莫君点了点头,行礼道。“莫君见过郡王妃、小郡主。”
说来,这莫君摸样长得一表人才,**倜傥,今日府中来了不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小姐,瞧了也忍不住动了心思。
“世侄无须多礼,听允儿说道,你与世子有过几面之缘,今日一见,也是长的一表人才,不知今年年岁几何,可是娶了妻妾?”
莫氏在旁听了这话,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忙回道。“回郡王妃的话,君儿今年双十未满,还未曾娶妻妾。”
郡王妃点了点头,莫氏所言与她打听来的的确符合,想了想,便道。“年岁也不小了,该是娶妻妾,莫夫人教子有方,可是羡煞了不少人。”
“郡王妃过奖了,说起教子有方,谁能与郡王妃相比,世子前一阵子殿试得了状元,可是传遍了,又有谁不知晓,小郡主的女红颇得郡王妃的真传,绣出的莲花连宫中的太后都连连称赞。”
听着两人说道话儿,在一旁坐着的小郡主容月也是细细听着,时不时朝莫君瞧了一眼,莫君微微一瞧,脸上带着笑意,可让容允羞红了脸。
容允不是第一回见着莫君,世子容华与她是亲兄妹,乃一母所出,上回游湖,便与这莫君有过一面之缘,说道了几句话儿。
正当莫氏与郡王妃两人说道着家常事儿,徐婆子进屋道。“夫人,大少夫人过来了。”
听了这话,莫氏微微皱了皱眉,道。“她怎的上这儿来了?”
“与大少夫人一道来的,还有尚书夫人,听说郡王妃来了府中,便过来见礼。”
一听还有尚书夫人,莫氏扯了扯嘴角,笑道。“让她们都进来罢。”
“是。”
江云秀本不打算过来;可尚书夫人那意思让她一道来见见郡王妃;倒是不好拒了她的意;这才紧着一道上院子来了。
两人一进屋,便朝郡王妃行礼道。“见过郡王妃、小郡主。”
“原来是尚书夫人,这般多礼作甚,都是跟前几个人。”尚书夫人听了这话,与郡王妃相视一一笑,这两人已是相交多年,郡王府与尚书府来往也颇为亲厚,自是用不着见外。
江云秀倒也瞧出了些名堂,站直身子走到了莫氏身旁垂头候着。
郡王妃瞧了一眼江云秀,微微疑惑道。“这可是莫大少爷娶的姑娘?”
莫氏点了点头,僵笑道。“回郡王妃的话儿,这正是言儿娶的姑娘。”说着,撇了一眼站在身旁江云秀。
“允儿,玉儿也来了这莫府,若不然,你随着云秀一道去找玉儿说道话儿。”罗氏朝容允道。
容允点了点头,道。“那允儿便去找玉儿。”
江云秀听了这话,倒是没立刻应下,将视线转到了莫氏身上,那摸样似是要看莫氏答不答应才敢离去。
见着江云秀瞧着自个,莫氏瞪了她一眼,道。“既然尚书夫人都这般说道着,你便好生招待小郡主,可不能出了岔子。”
“是,二娘,云秀这就去。”说完,行了一礼,便领着容允一道出了屋。
“娘,等会子便是要开宴席了,君儿去瞧瞧有何需要帮手的地儿。”
“去罢。”
江云秀领着容允出了院子,便朝花园去,她们前脚出来,莫君便随着一道出了来,快步跟了上去。
“大嫂。”
听着后边的声儿,江云秀顿住脚步,转身瞧向了莫君,道。“原来是二弟,可是有事儿?”
“倒是没别的事儿。”莫君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手帕,递了过去,道。“大嫂的手帕落了。”
江云秀瞧了瞧那手帕,眼神一冷,笑道。“二弟,这手帕可不是我的,怕是哪个姑娘落了。”
“原来不是大嫂的,我瞧着手帕上边秀了个云字,这府中除了大嫂名儿,倒是不知晓还有别的人名儿带云字。”
“不知二弟这手帕从何拾得?”
“我路过花园时,瞧着便拾了起来,想着归还于大嫂,既然不是大嫂的,还请大嫂将这手帕还给手帕的主人。”
“劳烦二弟费心了,回头我寻着手帕的主人还于她。”说完,便将手帕接了过来。
容允在一旁听着这话儿,不禁瞧了瞧江云秀,只觉着眼前这女子似不一般,可又说道不上。
待莫君走后,江云秀笑了笑,道。“请郡主随我这边来。”
第四十章 何苦
“云絮姑娘,可寻着你了,大少夫人找你过去说道话儿呢。”婆子寻了半响,这才在凉亭里边寻着了人,只见一身青色衣裳的女子坐在凉亭中,手各持黑白一子,自个对弈了起来。
听了话儿,女子微微皱眉,扭头瞧向了来人,随后亲启朱唇道。“何事?”
见着女子这般神情,婆子也知晓打扰了女子,这云絮姑娘是锦云城的才女,一向喜着清静。
婆子走过去微微行礼,道。“见过云絮姑娘,我家大少夫人找你过去说道话儿。”
云絮听了这话,将视线转到了棋盘上,思衬半响,将黑子一落,吃了白子一通,虽明显上瞧着如此,若懂棋之人便能瞧出,黑子一落虽吃了白子一通,却也给了自个一条死路。
婆子在一旁候着未再说道话儿,面上更是不敢表露不满,好一会子过后,云絮撇了一眼一旁的婆子,站起身道。“走罢。”
“云家?”江云秀还是头一回听人说道有云这个姓氏,不觉有些稀奇。
“是,这云絮姑娘写得一手好字不说,更是精通棋艺,乃是锦云城有名的才女,云家老夫人的亲妹子当年进宫为妃,那会子云家也是有名的望族,这云妃娘娘生了小皇子,甚是得宠,可后边没过一阵子,小皇子染上了风寒,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小皇子没保住,云妃娘娘受不住这般,在寝宫上吊死了。”
梅儿说道完这些,接着又道。“云家当初在京城,因着这事儿,便离了京城来了锦云城,听人说道,今年选秀,云絮姑娘怕是也得进宫去。”
听完这话,江云秀瞧了梅儿一眼,道。“你如何得知这事儿?”
“回大少夫人的话儿,梅儿也是听丫鬟婆子们嘴里说道着呢,这事儿也说道不准,听着便是听着。”
“大少夫人,云絮姑娘来了。”余婆子进屋朝江云秀道。
“请她进来。”
“是。”
不过一会,便有一位身穿青色衣裳的女子进了来,简单不失体面的装束,江云秀瞧她的第一眼,便被她那双眼给吸引住。
“大少夫人?”见着江云秀愣神,云絮也不恼,轻声唤了她一声。
江云秀回过神来,笑道。“云絮姑娘来了。”不得不说,云家老夫人的亲妹子能进宫为妃,这云家女子的容貌定不会普通着,云絮有着上等容貌,又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
“不知大少夫人找云絮来有何事?”
江云秀回过神,也不觉着尴尬,笑道。“倒也没别的事儿,云絮姑娘,你瞧瞧这手帕可是你的?”江云秀说着,便将手帕递了过去。手帕上边秀了个云字,上边还留着了污渍,但却能瞧得出,这女红手艺可不一般。
云絮瞧了瞧,接了过来,道。“多谢大少夫人,这手帕的确是云絮的,方才那会子还打发人去寻呢,倒是让大少夫人费心了。”
“不碍事,云絮姑娘可是记得这手帕落哪儿了?”
云絮皱了皱眉,道。“我先前那会子去了府上南边院子,瞧着那边清静便去小坐了一会,该是落在了南院,后边打发人去寻,倒是未寻着。”
“南院?云絮姑娘可是未曾去过花园?”
“云絮素来喜清静,花园中不少夫人小姐,倒是未过去。”
听完这话,江云秀眼神微微一闪,若是这手帕落在了南院,那会子罗玉让她一道去南院瞧见了莫君与李涟漪的苟且之事,这莫君见着手帕,定是以着手帕是她的,才特地拿手帕来试探她。
想通这点,江云秀勾了勾嘴角,道。“既然云絮姑娘都这般说道着,那我也放心了,还以着是那个丫鬟婆子拿了云絮姑娘的手帕给弄坏了,瞧着手帕上边的花样也不似一般人能绣得出,我倒甚是喜着这手帕,可能向云絮姑娘讨个礼,要了这手帕?”
云絮听完这话;神色微微一变;眼里苦涩一闪而过;朝江云秀道。“若是大少夫人不嫌了这手帕,云絮送你又何妨,怕是让人知晓云絮送了这用旧的手帕于大少夫人,没了脸面。”
“岂会嫌了这手帕,这可是我讨要而来,何来脸面不脸面。”
“既然于此,那云絮便将这手帕送于大少夫人。”说完,将手帕递了过去,瞧了瞧手帕上边的花样,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站起身道。“若是大少夫人没别的事儿,云絮便回房了。”
“去罢!”说着,又朝身旁的梅儿道。“梅儿,送云絮姑娘去厢房。”
“是。”
这手帕可帮了她的大忙;既然莫君知晓着她去了南院;她倒是想知晓;李涟漪何时能进了莫府的大门。
老夫人生辰宴席,江云秀借口身子不舒坦,便一直待在自个院子,直到府上宾客都回了去,江云秀才上了大院去寻莫言。
“大少爷呢?”
“回大少夫人的话儿,大少爷送宾客出城,现儿还未回府,该是有事儿去了。”
江云秀摆了摆手,示意婆子下去,想了想,抬脚去了怜儿院子。
怜儿虽住在莫府,也是个客人,这点儿莫府上上下下还是分清着。今儿她未出现,这怜儿自也是未出现。
江云秀还未跨进院子,便听着院子里边传来了摔物什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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