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过是大少夫人没这般心思罢了,梅儿岂能与大少夫人相比,也就这点玩意能拿得出手!”
江云秀定定的瞧着梅儿,先前觉着梅儿不似一般的丫鬟,现儿听了这话,更是觉着不该是这府里的丫鬟!
“梅儿,你何时进的府?”
听江云秀问及这,梅儿微微一愣,随即道。“梅儿进府三年有余!”
“三年也不长不短,瞧着梅儿年岁该是嫁人的年岁,可是有瞧得上的,回头我也为你做了这主!”
梅儿连忙摇了摇头,道。“梅儿不急着这般,还得搁大少夫人跟前伺候呢!”说着,不禁微微垂下了脑袋,她也知晓,现儿已到了嫁人的年岁,进莫府三年有余,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这般离了去!
“倒是个巧嘴,会说道话儿,成了,我也不拿你打趣,可莫往心里去,若是真有瞧得上的,往我这说道,定会为了做主!”
“多谢大少夫人!”
江云秀不过是随口一说道罢了;她哪有功夫去管了别人的闲事;想了想;道。“梅儿来莫府也有三年有余,可是说道说道,这府里的趣事儿!”
“趣事儿?”梅儿抬头瞧了一眼江云秀,当下便明了了过来,道。“趣事儿倒是甚少,梅儿当年进府听人说道,这莫府的二老爷被老夫人给赶出了府,也不知晓是为的何事,一直到现儿七八个年头过去了,二老爷一家子从未回了来!”
“二老爷?”江云秀皱了皱眉,她倒是不知晓还有个二老爷,她还以着,这莫府就莫言爹一房!
第二十八章 不是个省油的灯
“大少爷乃大夫人所出;如今的夫人;当年与大夫人一同进门;成了妾室;大夫人十几年前得了怪病去了;夫人升为平妻!”
听完梅儿说道这些;江云秀倒是能明着了莫氏为何那般不喜着莫言;如今的莫氏乃是当年的妾室;莫君乃是妾室所出;那便是庶子;这点儿她还是知晓着的!
嫡子与庶子之别甚大;难怪那莫氏瞧不得莫言!
“大夫人当年得了何怪病?”
“梅儿也不知晓;这些事儿也是梅儿听府里丫鬟婆子说道着罢了!”
江云秀点了点头;瞧着梅儿道。“成了,你先下去罢,我也有些乏了!”
“是!”梅儿应声退了下去,长婆子见着梅儿出来了,瞧了她一眼,端着汤药进了屋,张云秀见着又得喝汤药,作难的皱起了眉头!
“还得喝上几日?”
“三日!”长婆子说着,端着药碗递到了江云秀跟前,道。“大少夫人,趁热喝罢,刚好着!”
江云秀微微点头,接过药碗,心里憋着一口气,将药汤如数灌了下去,待她胃里翻腾时,长婆子赶紧喂了一颗蜜枣塞她嘴里去!
“大少夫人,这大院里边来的丫鬟,你也莫听了他们嚼舌根子,若是有甚的事儿,问道便是!”
听了这话,江云秀不禁勾了勾嘴角,瞧着长婆子道。“长婆子可是能说道说道,这府里边的事儿,我既然痴傻病好了,总不得处处得了人拿捏才是,若是上了老夫人跟前,说道不该说道的话儿,岂不是会连累了夫君?”
“不知大少夫人要知晓些甚的事儿?”
“都挨个说道说道罢!”
“大少爷与二少爷并非同母,大夫人十四年前就去了,留下大少爷,自那一夜过后,大少爷得了一场大病,醒来过后,便口不能言,而如今的夫人,大夫人过后三日便升了平妻,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依仗着老夫人主张着!”
长婆子说道的这些,梅儿也说道着,江云秀知晓问道不出甚也就罢了,道。“既然二娘打发了丫鬟往小院来,小院这边可是也得打发人送些物什过去?”
“大少夫人可是想着送甚?大院那边不短缺着物什;若是真想送的;也不知晓能送些甚!”
江云秀哪里知晓送甚过去;莫氏打发丫鬟来也是图个明面罢了;老夫人这会子该是恼着她;镯子究竟是谁打碎的;她也不能担了这黑锅;迟早得查出来!
“长婆子;你去备些糕点;我要上怜儿小姐院子去一趟!”
听了这话;长婆子皱了皱眉;倒是并未说道甚;即刻下去备些糕点!
上回夜里进了她这屋的;定是冬儿;若不然;她也不会知晓着那镯子在哪;倒是冬儿本是莫氏院子里边的人;又怎的去了怜儿跟前伺候?
长婆子备了糕点;江云秀领着梅儿一同去了怜儿院子;府里忙活的下人瞧着江云秀;也不似往回那边多嘴舍;低头埋首行了礼!
“梅儿;你与冬儿先前可是在二娘那院子忙活呢;冬儿何时去了怜儿那院子?”
“冬儿并未上怜儿小姐那院子去伺候;上回冬儿浑身发痒歇息了几日;后边夫人打发人送物什上怜儿小姐院子去送物什;冬儿得了差事才去了别院!”
听着这话;江云秀顿住身子;扭头瞧了梅儿一眼;道。“回罢,不去了!”
“是!”
瞧着江云秀这般快就回来了,长婆子有些奇怪,道。“大少夫人,怎的没搁怜儿小姐那院子多待会?”
“长婆子,瞧着冬儿手巧的很,你上大院去与二娘说道一声,让冬儿上小院来教一阵子女红!”
长婆子虽是疑惑大少夫人为何又想起学女红,还是应了话儿上了大院那边去,梅儿在一旁站着并未说道话儿,大少夫人先前是个痴傻,现儿痴傻好了,人倒是看得清!
想了想,道。“大少夫人,那镯子莫不是冬儿摔碎的?”
听着这话,江云秀撇了一眼梅儿,梅儿一愣,连忙闭了嘴!
“梅儿,你无端的说道这事儿作何?难不成你知晓些甚?”
梅儿连连摇头,道。“梅儿不知晓着,觉着镯子这事儿,大夫人果真是受了冤!
冬儿与梅儿私下交情不算得要好,不过是同住一屋罢了,头天夜里,瞧着她去怜儿小姐院子送物什,半个时辰过后才回来,后边怜儿小姐那院子人说道,二少爷送的镯子不见了影,这才觉着事儿蹊跷的很!
再说,怜儿小姐院子外屋伺候的婆子也就两个,里屋伺候的,先前还有巧儿姐和红儿姐,巧儿姐去了后,跟前伺候的也就红儿姐,红儿姐岂会那般不小心给打了镯子,还往大夫人这屋里送?”
梅儿说到完,小心翼翼的瞧了江云秀一眼,见着她微微皱眉,心下不觉紧了起来!
江云秀听完这些,倒是觉着梅儿一连串的话儿,说的也在理,想着,朝低头的梅儿道。“既然你知晓这些,为何当日不说道这话儿,若不是我命大,这会子也该是去了!”
“大少夫人,梅儿哪敢说道话儿,若是惹了怜儿小姐不快,上夫人跟前一说道,怕是得打发了梅儿出府去,梅儿无依无靠,出了莫府能寻着一个婆家倒好,若是让人给卖了出去,这辈子也就没个安生日子过活了!”
“呵,倒是能好生为自个打算,行了,既然到我跟前伺候,也得听了话儿办事才成,一会冬儿来了,我若问道甚,你答言便成!”
“是!”
莫氏听了长婆子这话,心里甚是不悦,想了想,道。“冬儿,你随着长婆子上小院去,好生教教大少夫人,可得仔细着,莫让她拿针扎了自个!”
“夫人放心罢,大少夫人病好了,岂会像了先前那般没个准头拿针扎自个!”冬儿在一旁答言道!
长婆子听了冬儿这话,不觉在心里冷笑一声,大少夫人往回是痴傻,可现儿好着了,瞧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第二十九章 打赏
“大少夫人;冬儿来了!”
“让她进来!”
冬儿见着长婆子还得进屋去通报一声;忍不住冷哼一声;这才踏进了屋;瞧着躺在榻上的江云秀时;微微弯腰行礼;道。“冬儿见过大少夫人!”
江云秀撇了冬儿一眼,示意梅儿给她倒杯茶,梅儿会意倒好茶水递到了她跟前,只见江云秀端着茶杯,轻轻抿一口,丝毫没有让冬儿直起身子的意思!
“冬儿听长婆子说道,大少夫人想着学女红,上回因着冬儿身子不妥,便没上小院来!”冬儿说着,便直起身子,抬眼瞧向了江云秀!
江云秀秀眉一拧,道。“冬儿可是记着莫府放规矩?这丫鬟见主子,没让你起,你就主张起了,可是瞧不上我这大少夫人?”
冬儿一愣,嘴角撇了撇,垂头道。“冬儿不敢!”
“你有何不敢?既然能将打碎镯子的事儿嫁祸到我身上,你还有何不敢的?”江云秀说完,手里的茶杯朝冬儿砸了过去!
“大。。。大少夫人;冬儿不知晓您为何这般说道;定是冤了冬儿!”冬儿瞧着地上应声而碎的茶杯;心里紧了起来!
江云秀冷哼一声;站起身道。“冤了你?我都还没喊冤,你倒是喊冤了,可是听着一句话而,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不过随口说道说道罢了,你冤个甚?”
“大少夫人,冬儿。。。”
“冬儿;府里容不得手脚不干净的人,打碎镯子一事,你往我身上摊,倒是成了好事儿,若是没你这一出,我这痴傻病岂会好?”江云秀说着,笑了笑,取下手腕上的镯子,递给了冬儿,道。“这镯子你好生收着!”
冬儿哪里敢收了这镯子,她连忙摆了摆手,道。“冬儿不能收大少夫人的物什,府里有府里的规矩,若是回头让夫人知晓了,定是要罚了冬儿!”
“若是我打赏个丫鬟还得过问二娘,她打理莫府上上下下,又如何顾得过来?冬儿若真是怕着,我回头便上大院去与二娘说道一声,可不让冬儿被责罚了才是!”
“这。。。大少夫人;用不着这般;冬儿收着便是;多谢大少夫人!”冬儿心虚;瞧着这上等玉镯;她岂能不收!
“收了便成;时候不早了;冬儿先回了罢;明日过来教女红;瞧着你也是个手巧的;回头我也能有你那般手巧;做些像样的物什出来;送给老夫人!”
冬儿听了这话;放了心;原来这大少夫人打得讨好老夫人的心思呢;道。“那冬儿便回大院去,明日再来!”
“去罢!”
梅儿手也巧,可没冬儿那般心思,懂的花样少,若不是得知这点儿,她若是打发长婆子上大院去请了冬儿过来,莫氏定是得生疑!
“梅儿,你今晚上便上大院去收拾物什过来,搁那边留一宿!”
梅儿听着这话,微微一愣,却是不知晓这大少夫人想做甚,道。“还请大少夫人吩咐!”
“没别的事儿,你只管与冬儿说道话儿便成,与她交代一声,让她莫声张了出去,若是让人知晓,丫鬟往这院子一来,我就打赏着,回头可不是都想着往了我这院子来,也怕隔阂了二娘那院子的人心!”
“是!”梅儿说完,便退了下去!
江云秀嘴角带着笑意,她受着的,也得让别人受着才成,既然冬儿敢嫁祸给她,这滋味,总不得让她一个人受着!
“大少夫人,大少爷打发人回来说道,让您先用晚饭,用不着等他!”
“行,那就开饭罢!”江云秀说着,瞧了瞧外边的天色,这天儿还没黑,道。“晚饭摆院子里面!”
“是!”
她从不喜着一个人用饭,瞧着长婆子在跟前候着,摆了摆手,道。“你下去用饭罢,这儿用不着伺候!”
长婆子点了点头,便下了去,梅儿领着晚饭前便去了大院,今儿夜里是不回来了!
冬儿得了江云秀打赏的镯子,回去后笑的合不拢嘴,拿着镯子瞧了又瞧,想着镯子这般贵实,可得好生收着!
“冬儿在屋里没?”听着外边的敲门声,冬儿赶紧将镯子收了起来,道。“谁啊?”
“是我;我是梅儿!”一听是梅儿;冬儿将镯子收了起来;不情不愿的去开了门;瞧着梅儿道。“梅儿,你不在小院伺候着,上大院来作甚?”
“我物什都搁这边未收拾,便与大少夫人说道一声,也允了,明日起早再上小院去伺候!”
“收拾甚,瞧着大夫人出手阔气,好生讨好着,还能短缺了你?”说起这,冬儿倒是有些羡慕上了梅儿,早知晓这般,该应了那话儿,上小院伺候去,搁大院平日里不受气算好着,哪有这般打赏!
梅儿没接冬儿的话,脱了鞋袜便上了床,瞧着她这般,冬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随后道。“时候不早了,我该上夫人院子去候着,这也命苦,还得去守夜!”冬儿说道完,整了整衣裳,便出了门!
瞧着冬儿出了去,梅儿翻过身子,往她床上瞧了瞧,下床过去,掀开被褥一瞧,大少夫人打赏的镯子果真是在!
第二日,梅儿早早的起身,将物什收拾好便去了小院,这江云秀也起得早,与这长婆子余婆子,连带着绿儿,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
“梅儿,你回来了,昨儿可是瞧见了大夫人那镯子?”梅儿听了这话;心下疑惑;道。“甚的镯子?”
“就是大少夫人平日里带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怎的好端端就不见了!”余婆子说完,便去了别屋找去!
见着梅儿回来了,江云秀朝她招了招手,道。“梅儿,你可是瞧见我那镯子了?”
“大夫人昨日。。。”梅儿话儿还未说道完;瞧着江云秀眼中闪过冷色;微微一愣;垂头道。“梅儿昨儿回了大院去收拾,倒是瞧见冬儿得了一个上等白玉镯子,跟大少夫人平日里带着的镯子有些相似!”
在一旁的长婆子听了这话,道。“可是真的?”
第三十章 因果
“定是真的,我今儿早收拾物什还瞧见了呢!”
长婆子听了这话,往江云秀瞧了一眼,冷着个脸,道。“余婆子,绿儿,你们俩现儿随我上大院去寻寻!”
江云秀瞧着长婆子他们去了,这才道。“梅儿,此事若是成了,回头你要甚再与我说道!”
“梅儿不敢,冬儿敢嫁祸于大少夫人,大少夫人这般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没想着,你还能知晓着这理儿!”江云秀意味不明的瞧了梅儿一眼,道。“走罢,上大院去瞧瞧!”
若是她真逼问了冬儿,冬儿定是不会认了那镯子是她给打碎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费那个心思去查清实这事儿!
冬儿刚回来;便瞧见院子里面站了好些丫鬟婆子;瞧着冬儿回来了;一干婆子丫鬟不禁鄙夷的瞧向了她;这冬儿胆子也够大;上小院去还做起了小偷小摸的勾当!
倒是也有不少丫鬟看戏的;平日里冬儿仗着摸样长的好;对她们说道话儿;也是趾高气扬;惹了好些人心里不爽快!
“你们在这作甚?”
听着这声儿;长婆子冷着脸走了过来;道。“冬儿姑娘,还是随我上夫人那儿去。”
“作甚?”不等冬儿明着是怎的一回事,余婆子和绿儿二话不说,一人一胳膊拽着,将冬儿带出了院子。
“放手,你们这是作甚?”冬儿瞧着走在前头的长婆子大吼道。
长婆子顿住脚步,扭头瞧了瞧冬儿,扬起手里的镯子,道。“这镯子可是在你屋里寻着的。”
“那又如何,这镯子是大少夫人打赏给我的。”
“呵,打赏?你可知晓这镯子何等来头?这可是当年大夫人带进莫家的嫁妆,如今传到大少夫人手里,岂能拿了这物什打赏给你!”长婆子说道完将镯子收了起,头也不回的朝莫氏院子去。
余婆子和绿儿都是做粗活的,这冬儿哪能奈何得了她们俩,连拽带拖的将冬儿带去了莫氏的院子。
长婆子到了莫氏院子,听婆子说道莫氏上老夫人院子去请安去了,想了想,这般正好,也省的了,冬儿毕竟是夫人的人,到了老夫人跟前,也没那般顾得上。
莫氏刚落座下,便听着外边传来吵闹的声儿,瞧了老夫人一眼,见着她面露不悦,朝徐婆子道。“徐婆子,你去瞧瞧,这大清早的谁搁外边吵闹呢!”
“是。”
徐婆子走出来一瞧,只见冬儿哭成了泪人儿,瞧着徐婆子出来,便哽咽道。“徐婆子,快让她们放了我。”
见着这般,徐婆子眉头一拧,道。“长婆子,这是怎的回事?”
“冬儿不知天高地厚,偷拿了大少夫人的镯子,方才上她院子去将镯子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