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不应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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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不应有恨-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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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民间理解就是“速描”,画起来飞快。

    花雪又是一直在保持内力的输出,以他仅仅蓄气期的修为,即便输出的内力再少,能坚持的时间也不多,更是必须得快。

    好在他对于昨天的情景记忆深刻,下笔并无碍难。

    于是,在陈沅还在惊叹这种风格前所未见的时候,花雪已经把王班主的素描跃然纸上了。

    之后便是幽兰馆的背景,一片幽兰,恰恰是水墨画最擅长的。

    花雪是想要融合各种风格于一体,自然不会非得逼自己连这个都要素描。何况他的内力就那么多,也根本支持不了继续硬笔画下去了。

    就这样,当花雪停下笔,示意自己已经完成画作的时候,陈沅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冲突感强烈的画面。

    画中的女子,一身宫装,仪态端庄,其容貌衣着,纤毫毕现,与陈沅记忆里的娘亲几乎没有任何差别。陈沅差点以为花雪用妖法直接把娘亲封印到了画中。

    然而背景的幽兰却还是水墨画固有的渲染,美则美矣,但也正因为其过于完美,看起来才更加不真实。

    两者无论从风格还是技法,都有明显的冲突,放到一幅画里,对比强烈,却不会给人以违和的感觉。因为大部分人的记忆本身就是这样,位于关注重点的人印象深刻,清晰可辨,作为背景的景观,却往往只有大致印象,全凭想象填充,正合这画中的构图。

    从观看者的角度来讲,自然不会知道花雪并不能维持硬笔把背景也一样清晰勾勒,故而只会觉得花雪对于画中人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刻,所以才能描绘的如此惟妙惟肖。至于背景的水墨画,才应该是正常画面。

    陈沅当下便是一叹,语气中透着一股醋味:“娘亲看到你此画,当知你之孝顺。对娘亲印象如此深刻,几乎就是目无余物啊。”

    花雪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这背景虚化的手法还会有这种误会,在心底暗暗给自己点个赞,为自己的奇思妙想喝声彩。

    听得陈沅语气有些不对,花雪顿感不妙,赶紧补救:“等回头我每天给姐姐画一幅如何?”

    陈沅点点头,却又语气飘忽地问:“你这是什么时候研究出的新风格?以前怎么没见你画过?之前几天为什么没给姐姐画啊?”心中其实更想问:为什么不是现在就画?

    花雪心下一松,肯听解释就好:“这风格我一早就想尝试了,不过一直做不到。”

    陈沅听着,也是相信这说法,以花雪的孩子心性,要是早掌握了这种新奇的技法,早就找自己显摆了。只是这几日发现花雪会的东西太多,让陈沅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

    武艺和书画文采,是一直知道他会的。可这天文地理,文韬武略,真是隐藏的太深了,让陈沅不由有些心惊:自己和他青梅竹马,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些。不过倒也不是不能解释,毕竟这东西如果不是直接讲解,根本就无法刻意说明,就算他说了,自己或许也只当他吹牛。平日里有人跟你说他精研帝王心术,换谁都不会信的。就算他张嘴闭嘴一堆高大上的东西,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信口开河?陈沅身在隶籍这么多年,即便有班主保护,她自己若是容易轻信的小白花,也早让人暗地里害了。

    “我跟姐姐说过我修炼的内力,叫浩然正气。此功博大精深,但并非精细入微的功夫。而这两天因为要教姐姐易武,我便也尝试了一下易武的修炼。易经本来就是精于算术,以之为本的易武,自然也是如此。其内力运行,唯精唯微:对内力的掌控越精细,修炼效果越好;相应的,修炼越精深,对内力控制也越精细。”

    陈沅心下不解,这怎么画画还扯上内功了?

    “这种新的画法,对于线条勾勒,要求格外精细,这一点,毛笔过于软,是很难达到的。至少以我的画技,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陈沅仔细看时,画中的线条的确如花雪所说极细,根本不像是用毛笔画上去的。更加不解,心思也由花雪为什么会那么多,转移到了这画法怎么实现上,思及花雪所言内力,心中也是有了几许猜测。

    “我之前就想,内力输入兵器之中,可以使得兵器变硬,输入毛笔之中,是不是可以把柔软的笔毛变硬?这样勾勒线条的时候就可以更加精细了。”

    陈沅也是两眼放光,原来内力在生活中还有这么方便的应用,是不是还有更多的用途呢?

    “但是我以前试过几次,因为控制不够精确,我输入笔中的内力少了,根本起不到效果,多了,往往直接将笔杆炸裂。就算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一下笔,直接便把宣纸捅破,想要作画,根本不现实。”

    陈沅明白了花雪的意思,想到将来自己学会易武,应该也能精确控制内力,将内力用到生活中,也是一阵向往。

    花雪仍在继续解释:“昨天我修习易武有成,便又尝试了一下,这次果然成了。只要分出一点注意力加以引导,内力便按既定的量,源源不断的输入到笔中,这样我就可以把大部分心思用到作画上了。因为输入的内力强度有限,停止灌输之后,笔毛还能恢复柔软,继续完成后面的水墨,也不用另外换一批笔。”

    顿了顿,又道:“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种作画方式,实在是太耗费内力了,以我的修为,已经加快作画速度了,也只能完成对娘亲的勾勒,要再画一幅,就只能等内力恢复以后了。”

    说道这里,花雪也是一声叹息,道:“说起来,当今世上,所有武者都被限制在蓄气的修为,内力总量上限太低。即便是蓄气圆满,以我估计,最多也只能完成两幅这样的画作。毕竟如果往笔中输入的内力过少,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另一方面,这种画也不方便在外面当众画,画完一幅内力就十去七八,基本就没有战斗力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六章 做小伏低六卖萌() 
陈沅心里隐藏的问题也得到解答,原来是内力有限,不够支撑现在再画一幅啊,一场小脾气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那你赶紧歇息一下,回复内力,这幅画就放这里等他晾干,至于装裱什么的,娘亲有的是关系找高手匠人来做。”

    花雪虽不知陈沅心路历程,但见陈沅又活跃起来,便知道自己又过了一关。点点头,闭目调息起来。

    眼看午时将到,二人带着各自的礼品,出了桃花庵,到梨园门口等候王班主驾临。

    王班主也是信人,说晌午之前,果然午时不到一刻便到。

    花雪与陈沅上前见礼,口称娘亲,一个自称儿子,一个自称女儿。

    王班主见这一对金童玉女,又有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迹象,心里边又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两个可是要结婚的。要是都认我做了娘亲,可便就是姐弟了。姐弟之间在一起,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花雪愣住。

    陈沅也是一懵,不过她毕竟也是女生,对女生的心里更加了解,一看王班主表情,便知道这是婆婆嫌弃儿媳,觉得儿子被人抢了的桥段。心底下顿时苦笑不得。

    花雪不明所以,他的情商也就比前身高一点点,在面对母亲的时候,却是一样的没有经验。摸摸头,问道:“娘亲说的哪里话?别说只是义姐弟,便是姑表亲戚,姐弟兄妹之间,结亲的也不在少数,又有谁乱说什么了?更何况唐传奇便有红拂夜奔,传说那红拂女和李靖与虬髯客,这风尘三侠也是结过义的金兰,不还是传为千古佳话吗?”

    王班主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心中不停的扎小人,这死孩子,太气人了!

    陈沅一看就知道花雪没反应过来,又把娘亲给怼了,赶紧插话道:“小雪你没明白娘亲的意思,娘亲只是在拿你我打趣,没想到你还认真了。”

    顿了顿,又对王班主道:“说起来自从到了梨园,女儿不就一直是喊娘亲娘的吗?可比这个弟弟早得多。娘亲可不能有了儿子便不认女儿了。”

    王班主有了台阶下,瞪了花雪一眼,花雪讪讪地赔笑。王班主见花雪服软,便道:“也别在门口站着啊,你们等了有一会儿了吧?”

    陈沅接道:“弟弟说娘亲午时一刻之内必到,我们便在午时正来的,这也才刚站好,娘亲便到了。”

    王班主扫了花雪一眼,心中又有几分甜蜜,这儿子没白疼。心中也知道两个孩子的婚姻自己必须要面对,说起来这何尝不是自己当年撮合的呢?以前只道两个小的关系越好,自己便有更多机会亲近那个他,却不想两个小的好上了,他却不在了。

    打发掉各路问好请安的伶优,几人到了班主的阁楼内落座。

    收拾下心情,班主道:“说起来,你们两个孩子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怎么操办啊?”

    两人便把商量好的内容一五一十跟班主说了,重点就在于找了知府证婚,要请班主作为两人高堂,以及陈沅改名的事情。

    班主听了花雪给陈沅起的名字,甚至连姓都改了,心知二人希望陈沅跟过去割舍的心意,但仍是觉得好笑。

    笑了一阵,道:“沅沅你既然姓名都改了,显然是要跟过去割断一切关联,这样的话,再在成婚时以对母亲之礼拜我,就不合适了。毕竟我是干什么的,虽然旁人不敢当面说道,但还是都心知肚明的。倒是雪儿的母亲我可以当得,幽兰馆,可没有相公。”

    花雪和陈沅目瞪口呆,这娘亲不愧是幽兰馆的老板,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当着儿女面也不收敛。

    班主说完也发现自己说得露骨了,这可是儿女当面,赶紧换说法:“你看你既然要改为姬姓,便直接不拜父母,拜祖宗,拜堂时直接拜黄帝呗?”

    花雪和陈沅相视点头,他们俩本来商量的就是这样,只是当时没意识到会跟班主和好如初,这才有了刚才的说辞。

    花雪道:“沅沅姐可以拜祖宗,但是孩儿可还有娘亲你呢,到时候还需要娘亲坐镇。”

    班主却又想起花雪在府衙逼迫她的旧事,心头闪过不爽,嘴里又不饶人:“你花公子可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客,能请来知府大人证婚呢,我一个妇道人家,就连身后背景都没有人知府大人现管,又拿什么给你坐镇?”

    花雪这次反应快,一听就知道这是翻旧账呢,赶紧伏低做小:“孩儿知错了,那知府大人需要孩儿帮忙的时候,才认得孩儿,不需要时,又哪里有孩儿说话的余地?”

    心中却是暗道:以大明未来几年天灾不断的趋势,知府大人不需要自己的唯一可能便是他卸任了。

    口中不停:“他可没有娘亲跟孩儿关系亲近。这就好比大人吓唬小孩儿,经常说你不听话就把你送给妖怪吃掉,这只是借势唬人而已,但不成还真有父母舍得把孩子送给妖怪吃了?孩儿也是被娘欺负得苦了,出去借了点势罢了。”

    王班主虽然原谅他了,但是怨气还犹存,听他说得有趣,怨气也是消了几分,却不愿就此放过,还想给他涨涨记性,脸上浮现出危险的笑容:“哦?这么说,娘亲欺负你了?”

    花雪又不是傻的,这么危险的笑容,让他后背泛起一身冷汗,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娘亲没有欺负孩儿,是孩儿有被迫害妄想症。”

    班主和陈沅都是一愣,问道:“那是什么?”

    花雪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脱口而出了科技词汇,解释道:“大概是癔症的一种。用隋炀帝的话叫‘总有刁民想害朕,大好头颅,谁当斫之?’再古老点的例子还有那忧天的杞人。”

    解释罢,卖萌装可怜:“孩儿也是自幼无怙无恃,虽然有先生抚养大,他却也从不许我称呼一声父亲,娘亲您待我虽好,那时候也没说过可以让孩儿喊一声娘。孩儿自幼缺乏安全感,先生去后,更是如此,便发了癔症,误会了娘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七章 问君也能七擒否() 
听花雪说的逗,两人皆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花雪一卖萌,班主和陈沅都被萌到了,心中的怨气这时候也发作不起来。

    班主笑够了才问:“‘总有刁民想害朕’?隋炀帝说过这话吗?”

    花雪也不确定,这句话太顺口了,谁说的他也不清楚,便道:“‘莫须有’吧。我倒是确定这句话是秦桧说的,这总不会错吧?”

    顿了顿,又道:“‘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反正杨广身上已经黑锅如山了,也不在乎这一顶了。”

    见班主和陈沅又被逗笑了,花雪继续耍宝:“如果娘亲觉得这锅杨广背不起来也不要紧,悠悠千古,一身黑锅的君王有的是。若不是‘朕’这个字,是在秦始皇以后才代表皇帝,其实周厉王姬胡‘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才是背这个锅的最佳人选。就连秦始皇自己,副车那么多,显然也是个总担心有刁民害他的。说起来,只要不涉本朝,不扯当今,随便把锅往哪个皇帝头上按都不会出问题。”

    班主和陈沅被他乱丢锅的说法逗得皆是花枝乱颤。一个方兴未艾,一个含苞欲放,晃得花雪眼晕。

    这一眼晕,说话就失了遮拦,恰好说到这里时,花雪自己提起了崇祯,便想起大明的内忧外患,随口便道:“如今乱民四起,烽烟遍地,说起来,这话说不定还真是当今说的。”

    班主正笑着,却被花雪所言吓了一跳,连忙打断:“慎言。你明明知道要‘不涉本朝,不扯当今’,怎么还敢胡说?”

    花雪嘻嘻哈哈:“娘亲莫惊,没事儿的。且不说这里就你我几人,不会传出去。就算当今知道了也没什么,一个玩笑,他还是开得起的。又不是第一次奚落他了,他应该都快习惯了。”

    王班主被他话里含义惊到了:“你这孩子怎么竟说胡话?娘就是妇道人家,也知道诽谤君上是大不敬,你怎么敢这样信口开河?还习惯了,人家陛下认识你是谁啊?”

    “娘,真没事儿!我跟您说,他真认识我。我之前还差点儿揍他呢,要不是他服软快,我说不定就真揍了。”

    王班主被他信誓旦旦的话说得有些懵。信吧,太不可思议,而且花雪自被先生带到苏州以后,就没离开过苏州,怎么可能认识当今?不信吧,他也没有必要说这种大话吧?

    回忆了一下花雪的话,王班主狐疑地问道:“你不会认识一个姓当名今的吧?”

    花雪和陈沅愣了一下才跟上班主的思路,都没忍住笑。

    花雪摇头:“娘,不是什么姓当名今,就是当今皇帝陛下,年号崇祯的那个。”

    王班主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难道你想起了幼时的记忆?你是流落民间的皇子,幼时见过当今?”

    花雪扶额:“娘,我被先生收养之前还在襁褓,哪里有什么幼时记忆啊?”

    随即解释道:“娘不是见到我在知府面前侃侃而谈吗?”

    说到这个班主就来气,瞪花雪一眼,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压下了她打断的冲动,按捺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抱怨,继续听花雪解释。

    “简单地说,我向陈知府献策,其事牵连甚广,超出了陈知府的职权范围,他便将我引荐给了当今。娘你也知道,先生留给我的桃花庵原是唐伯虎的故居,朝廷又对唐伯虎有所亏欠。我就借着唐氏传人的名义,对他表示了不屑。”

    王班主听明白了:“你这是‘天子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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