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之后,袁夕的心里顺畅多了。可是一想到蒋子欣那双深情的眸子,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直往里钻。
那是她的人,等这次之后绝对不让人这么看。她要挂上袁夕的专属标签,禁止观赏触碰。
袁夕的坏心情延续着,看什么都不顺眼,本就刻薄的她,说话更加尖酸,一连数天把公司新来的几个艺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是说人家身材不好还好意思出来当演员,就是说妆都不会化还想着出镜,把人家的萝卜腿、粗胳膊、小肚腩掀出来,甚至还指着一个小女生说人家的肚子比胸大,还好意思露事业线,应该露孕期照才对,毕竟肚皮比较白。
靳帆随新的剧组去外地拍完一组外景回来,看到袁夕手下几个助理都是绷着个脸,大气都不敢喘,他立刻嬉皮笑脸地坐到袁夕的办公桌上,曲指在她埋头的文件上轻轻叩了几下,“宝贝,我回来了。”
“回来了?”袁夕阴阳怪气地睨了他一眼,“拍完了?”
靳帆默默点头,思忖着到底是谁惹了她。
“拍完就能随便乱逛吗?你不知道除了外景还有其他很多棚内的景没有拍吗?剧本看了吗,台词背了吗?你看看你,出去几天就晒成这个样子,明显和开机的时间不是一个肤色,你知道这会给化妆师造成多大困扰吗,要保持整部片子从头到尾的肤色,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袁夕balabala地数落着,把他从头到脚都挑了一遍,最后,她还不忘指出他的不敬业,“你是去拍戏的,不是去观光游玩的。你看看你这些天给我寄了多少份土特产。”
地上有一堆没拆封的快递,都是靳帆出去拍戏这段时间寄回来的。
“你都没拆?”靳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抿着唇去翻那堆快递,“我特地抽时间去给你买的,你看都不看。”
“我又没让你买。”
“是我愿意给你买,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追你也,袁夕,有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那不是为了票房,而是真的表白。”
袁夕狼狈地低下头,“我没有让……我不是……我……”
“想拒绝我吗?”靳帆笑着举起一个包裹,“找到了,你看,这是当地非常有名的养颜产品,据说能安神静心,活血……”
“我还没到更年期!”袁夕磨牙,两只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靳帆人畜无害地眨了眨眼睛,不怕死地说:“我这不是怕你更年期提前,成天对着我们发脾气,早晚会失调的。我可不想追一个一天到晚发脾气的怪女人。”
袁夕的眸光黯了下来,“我脾气很怪吗?”
“也不是。就是喜怒无常,过于追求完美,而把自己弄得有点神经质。”靳帆实话实说,“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你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有努力就会有收获,你不必急于求成。以前,我在背包客剧组的时候,时枫就常说,努力过就好,无愧于心就是成功,爱过就是收获,不必在乎结果。”
“怪不得时枫节目的男主持都被她潜规则。”
“想什么呢你!时枫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当然她是说过喜欢我,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靳帆突然意识到被她带跑了话题,连忙跑回原位,“不管时枫怎么样,她都没有为难过任何一个主持人,人家捧红了那么多人,你看看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小心以后没人敢跟你。”
“那好啊,你看谁好你跟谁去。”袁夕合上文件,气呼呼地走了。
靳帆跟出去抓住一个眼熟的助理,“袁夕这些天怎么了?”
他叫住的那个助理不是别人,正是有变装癖,又不爱暴露自己是编剧于归的路小弥,在公司里很多人都会把她当成袁夕的助理,她也不解释,笑眯眯地承认。
“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吧!”路小弥说。
靳帆的脸一红,戴上墨镜就走了。
路小弥以为他是回去休息,可半个小时之后,她看到靳帆拧着一大堆的药材又出现,定睛一看,全是红枣党参黄芪桂圆干之类的补血补气佳品。
她憋笑憋到内伤,一头扎进宁暄的办公室倒在沙发上笑得直打滚。
“什么事这么好笑?”宁暄问。
“就是看到某人会提前更年期,不忍直视,只能苦中作乐。”
“袁夕吗?”宁暄一猜就中,“我觉得她现在这样还满镇定,你说我要是曝出和女星大清早从一个小区出来的绯闻,你会怎么样?”
路小弥在家关了好几天,连网都不上,“不要告诉我谦儿这么干了?”
“很不幸。”宁暄把一大叠报纸扔给她,“有人拍到周明谦夜访蒋子欣香闺,第二天一早二人双双出现,疑似去吃早餐。”
路小弥捧着报纸看了半晌,总觉得画面有些熟悉,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这绯闻传了多久?”
“10天左右。我发现夕夕很能忍,要是换成以前,她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把谦儿身边的女人打发。”
“孩子也要长大。”
“不,应该说愿赌服输。只是这一次输的不止是袁夕,还有谦儿。”
爱情,从来就不是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而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僵局,在爱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除非不爱,否则谁也无法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袁夕这一天下班很早,在靳帆关怀倍至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她不是看不出他的真诚,可是除了在镜头前佯装亲密,她真的做不到和他发生实质性的进展。
袁夕去了一趟酒吧,酒吧正值营业前的忙碌,没有看到周明谦悠闲的身影,前方舞台上的大提琴闲置着,上面落了细小的尘埃,琴弓搁在靠背椅上,似已很久没有人用。
她轻轻地拿起,正在忙碌的侍者慌忙冲过来,大惊失色地说道:“袁小姐,拜托你,不要随便动老板的琴弓,老板知道后果会很严重的。”
“这有什么?”袁夕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摔坏你老板多少把琴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袁夕说的是实话。周明谦练琴不陪她玩的时候,她就摔琴弓,哪一次他不是一笑而过,放下琴陪着她四处游荡。
“怎么可能?上次有一个女人就动了下,老板大发雷霆,把那人都吓哭了。”
袁夕不信:“有这么夸张吗?”
“真的。老板说,琴弓一旦沾了别人的气息,就拉不出自己的感觉。”
袁夕放下琴弓就走了,在一间琴行门前看到一张华裔大提琴演奏家邹长宁的演出海报,她随手就买了两张VIP票。
夜幕降临,霓虹灯渐次亮起,袁夕开着车穿行在车流中,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很多,每过一个红绿灯都要等上很久。
她拿起电话打到周家,是周礼坚接的电话,被告知周明谦没有回去。她悻悻地挂了电话,再度发动车子,发现已身处无法动弹的车流中,高峰期的交通陷入瘫痪。
等待是漫长的,特别是在狭小的车厢内,除了听广播里不断传来的路况消息,只能拿手机上网来打发时间。
半个小时后,她仍就以龟速前进。
她滑开手机屏幕,调出周明谦的电话打过去,响了许久没人接。过了几分钟,他的电话回过来,压着声音说:“你找我?”
“我想见你。”难得的一回,没有趾高气昂地质问,而只是单纯的一句摆低姿态的话,已经足以显示袁夕此时丢盔弃甲的狼狈。
周明谦在电话那头愣住了,声音仍是压着,“晚一点我过去找你,现在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啊……”袁夕并不接受拒绝,在她态度恶劣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拒绝她,可是在她主动示好的时候,却被他拒之门外。
她不能接受……
“明谦,快点过来吃饭。我煮了你最爱吃的……”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但很快就被周明谦压住话筒,后半句她没有听到。
“是蒋子欣对不对?”
周明谦语气淡淡的,“是谁对你重要吗?”
“如果我说重要呢?”
“夕夕你别闹,晚一点我过去。”
“晚一点是几点?”
“我……应该会晚。”
“那是几点?”袁夕执拗地较着真。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周明谦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袁夕拿着电话发呆,仍就陷在缓慢前进的车流中,广播中在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见,耳边回荡着电话里那个甜美的声音,“我煮了你最爱吃的……”
周明谦最爱吃的会是什么?她反复地回忆每一次两个人一起吃饭的场景,就是想不起他最爱吃的东西。
她记得有一次在美国去唐人街吃饭,她先点了自己爱吃的,把菜单递给他,他看也不看又点了几样,全都是她爱吃的。
她就问他:“怎么都是我爱吃的,吃不下怎么办?”
“你每样都吃一点,剩下的我全包。免得你隔几日又吵着打牙祭,说吃得不够过瘾。”
袁夕就是这样的脾气,想吃的时候一定要吃个够本,不吃光看也过瘾。
渐渐地,两个人在一起吃饭都是挑袁夕爱吃的。就像那天早上,她去买早餐,根本就不知道周明谦喜欢什么。
可是现在,有人知道了她不知道的事情。这让她有一种被侵占的耻辱感。
“Alex,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有后续吗?”电话打给Alex。
智周刊的执行总编俨然成了袁夕的私人助理,专门深挖明星□,狗仔和私人侦探的综合体。
“有是有,但是BOSS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智周刊也不能刊发。其他媒体若是有动向播发,也要提前向他汇报。”Alex很遗憾,手中有独家的爆料却不能用,“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BOSS最近和她打得火热,保护自己的女人也是在所难免。”
保护自己的女人?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袁夕,什么时候蒋子欣成了他要保护的女人?
“我要知道全部!”
二个小时之后,袁夕从Alex那里拿走了全部的图文资料,并联系了一家和她关系不错的主流媒体的总编。
那人和袁家是世交,一听有新闻爆料,立刻答应空出一个版面给她,但必须在12点给他完整的资料排版送审,才能在第二天一早发行。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和好,有H,还有激烈的争吵……
大周:能不能迟点再吵?刚运动完就吵很伤身的。
水:那就不要H,直接吵?
大周:……你真没人性。
水:那就连和好也省了。
大周:……我要换作者!!!
好吧,关于更新的问题就是,每天晚上8点,要是这个时间没有更新,可以等隔天再看。
35讨好
第三十四章
夜已深;袁夕坐在周明谦的公寓里等他。
她没有开灯;望着窗外月似银盘,皎洁如水,久久地发呆。夏末的风带着微凉,吹起曳地的窗帘,亲吻她僵硬的脸部线条。
在这期间;她每隔一个小时就打电话到周家,周明谦没有回去;也没有回自己公寓,她的电话一直都处于信号满格的状态;在挂断电话后;他没有再打过来;甚至连信息都没有。
在一个小时前,姚梨告诉她周明谦和蒋子欣浪漫晚餐的温馨画面在微博上被转发近万次,呼吁他们在一起的声浪节节攀升。
袁夕自虐地把那张从远处偷拍的照片放大,清楚地看到周明谦穿着T恤和棉布裤的休闲装扮,他的唇边带着温暖的笑意,手臂抬得很高,似乎是在盛汤,在他身边的蒋子欣仍是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仿佛那是她的整个世界。
“梨姐,我以前认为有没有爱情并没有那么重要,那些会影响我判断的情感应该被舍弃,这样才能更好地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那么,你能告诉我,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之后,你要干什么?”姚梨在电话那头问。
袁夕冷哼一声浅浅地笑起,“让所有曾经看轻我和放弃我的人知道,我是无可取代的。”
“夕夕,只有爱的人才是无可取代的。”
“嗯,我知道。在……”她看了下时间,“在五个小时之前。”
姚梨轻叹一声,“不算太晚。这么多年,谦儿一直都在那儿等着,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
“真的吗?”袁夕压着声音不确定地问。此时的她,太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来消除内心渐渐滋长的恐惧和不安。
五个小时之前,她非常肯定只需要一个电话,一句我想见你,就能把他带到她面前。
可是她失败了!
她和姚梨聊着,聊到手机没电,她一看墙壁的时钟,差五分十二点。
周明谦仍旧没有回来,他和蒋子欣在一起忘了时间,忘了回家,忘了他答应过的晚一点来找她。
已经很晚了,袁夕离开他的公寓,在车上打开笔记本把那一段图文资料发出去,然后迅速驶离。
她开着车子疾驰在宽敞的大街,有别于高峰时段的拥挤阻塞,路上的车辆很少,可以享受高速奔跑的快感。车窗敞开着,风呼啸而过,吹乱她披散的头发,好几次她差点和对面的车撞上,都被对方急急的避开才没有发生惨剧。
她想回家,回到属于她的地方,没有人可以看到她的脆弱和无助,尽情地痛哭一场,然后挥手和过去告别。
离小区门口还有将近五十米的距离,她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倚在门口抽烟,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路边的梧桐,静默着。
她猛地踩地急刹,稳稳地将车停了下来,摔门而出。
“你以后再这么开车……”
周明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夕一个猛冲紧紧地抱住,埋首在他胸前,带着明显的哭腔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他轻拍她的背,说:“你是无价之宝,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袁夕抱得更紧,有一种绝处逢生的豁然开朗,“对不起,我不该……”
“什么都不要说,我懂。”他释然地笑了,再多的言语都比不上一个拥抱的真实,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你不肯说爱我,那就由我来说。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这么多年,而把你拱手相让。”
“说这么多你不累吗?”袁夕踮起脚尖,近乎疯狂地咬住他的唇,用实际行动表达她的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周明谦轻喘着拉开她,“我们回家。”
袁夕却往后退开一步,拉着他的手向车子走去,“我等不及回家。”
逼仄的空间,空旷的大街,不断驶过的车辆,随时可能走出来的小区保安,让接下来的这场欢爱变得更加疯狂。
在车门关上后,两个人各自除去最后的屏障,让彼此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没有前戏,只有不断地亲吻,[·]连接处早已一处泥泞,似乎她早已等待着一刻,等待着被全身心地占有、填满。
他们就像连体婴,身体贴合着,她的腿盘在他的腰间,方便他的进去,双臂吊在他的脖颈处,压抑的呻吟在狭小的车厢蔓延。
周明谦很快结束了战斗,两个人衣衫不整地拉着手在保安关切地询问中,匆忙跑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又纠缠到一起。
亲吻,抚摸。刚刚平息的热度再度被点燃,面对内心最真实欲望的两个人,一刻也不愿意再等。
“钥匙呢?”袁夕一边亲吻一边找钥匙,索性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笑嘻嘻地从里面找出钥匙,她咬着周明谦的喉结,“你开。”
周明谦被她撩得控制不住,掀起她的裙摆直接在门口要了她,还好这个时间邻居都已经休息,她咬着牙不敢呻吟出声。在这样一种敏感而又刺激的环境中,她很快攀至高,潮,摸着门卡要去开门,却被他按着在后面摩擦。
“快点开门。”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旷日持久的等待让身体的欲望完全处于一个将破未破的临界点,一旦欲望被打开,就一定要得到全然的满足才肯罢休。
两个人纠缠着关了门,连刚才被倒了一地的东西都来不及捡。
都说爱情最直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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