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昕定晴一看,那个陌生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站在花有容身边的男人。
小广场上聚集了许多人,当灯光照向公交车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边。下面开始骚动起来,变得一片哗然。
“哥……这怎么……那个男人是谁?”宁语昕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公交车上的照片问程梓杨。程梓杨优雅地伸手把宁语昕拉得重新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那男人是本城最有名的牛郎。”
“牛郎!怎么……”宁语昕还要问,程梓杨指着人群里正在现场拍摄的记者,说:“别急,还有后着呢。”
宁语昕低头一看,也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了几十个记者和摄影师,他们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猫捉老鼠似的把花有容围追堵截。那牛郎假装害羞要躲开采访,实际上把花有容拽得死死的,让她根本跑不掉,不管记者问什么,他都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内容要有多劲爆就有多劲爆,把花有容说成是牛郎店里的常客,说她一个牛郎不满足还有三个四个才行,喜欢拍照,这张照片就是他们的纪念照。
摄像机很快就转向公交车,那照片一看就是自拍照,只有花有容自己拿着手机才能拍出这个角度来。现在又有牛郎在旁边作证,所说的内容全部都成了不需要任何证明的事实。
就在牛郎口若悬河之时,花有容的手机响个不停。父母的,亲戚的,朋友的,同学的,一个接一个,全都打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的。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语昕觉得奇怪,这里虽然是旅游城市,就算记者现场采访,其它人也不可能立刻知道。特别是当宁语昕也接到了同学来询问的电话之后,宁语昕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程梓杨笑了,指着其中几个记者说:“现在网络盛行,现场直播是肯定要有的。第一牛郎和他女朋友的爱情故事,这么劲爆的内容,怎么可能让世人错过。所有花有容认识的人都会接到短信,通知他们这个时候在线收看!花有容有本事拍这张照片出来给妈妈看,我有就本事把这张照片给全世界看!”
宁语昕懵了。
假如说,只是一张照片,花有容不是明星,艳。照门这么高级的事也落不到她身上。但现在,有一个高级牛郎在旁边从中解读,花有容所有认识的人,不管是亲朋好友还是同事同学,都在线观看她的luo照和她,她没当场疯掉,已经是很坚强了。
很快,宁语昕就听到花有容疯狂的喊叫声。她挥舞着双手大声喊着别拍了,但根本没有人听她说话。花有容的手机都被打爆了,牛郎趁着她发愣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她一下。
刚才有人在小广场打爆竹时,就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现在,有灯光,有记者还有当事人,没有比这里更热闹的地方。人流蜂拥而来,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公交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走了,灯光暗了,但摄像机的灯光就像核弹爆炸那样,在花有容的眼前,炸开了花。
牛郎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灯光在哪里,他的脸就朝哪里转。花有容已经直接气晕过去,牛郎把她抱得紧紧的,表示他们还有更多的照片,在未来会向大家展示。
宁语昕沉默的重新坐下来,程梓杨用这样的手段是对是错,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她只能说,她感觉很解气,但解气之后,竟是黯然。
曾经的闺蜜,竟然走到了这种地步,是喜是悲,是乐是痛,谁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宁语昕是肯定的,这一切都是花有容咎由自取。
宁语昕冲着服务员招了招手,笑靥如花:“哥,今晚我们喝一杯!”
第八十九章 让人欢喜让我忧的女人()
宁语昕一口气喝了三杯之后,望着殷红如血的干红,忽然间想起了大一军训的时候。
当时他们的教官是个三十多岁的古板严厉的女人,满脸长着雀斑,一看就是缺少男人滋养,提前进入更年期的样子。
看到她们这一群朝气蓬勃的青春女孩子,自然是忍不住想要狠狠折腾折腾她们,稍息立正跑步跳绳还有女子格斗,想着花样的消耗她们过于青春的身体,让她们每天从早到晚累得像狗,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身边的英俊青年们。
那时候宁语昕和花有容算得上是她们这一个班里最好看的女生了,因此每次训练加时都少不了她们两人,二十天的军训结束之后,她们俩个难姐难妹就成了好朋友。
等终于熬到了军训结束的时候,她们跟同宿舍的几个女生相约去酒吧买醉。
这是宁语昕人生中头一次醉酒,犹记得她跌跌撞撞往外走的时候,被一个染着一头金毛的*青年给拦截了,当时花有容还没有醉彻底,扑过去冲着那金毛拳打脚踢,外加一通狠骂,吓得那金毛脚底板抹油,飞快地溜走了。
她们俩人则手挽手,高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边走边唱,边唱边笑,惹得路人纷纷回眸,以为她们是两个刚从精神病医院里逃出来的疯子。
那是宁语昕一生中最酣畅淋漓的一个晚上,也因为那一个晚上的快乐共享,她们俩成了最好的闺蜜。
想起这一段,她的眼圈忽然红了,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了腿上和地板上。
坐在她对面的程梓杨看着她从兴高采烈急速转变成一脸伤痛的模样,以为她又想起了宁老太太,起身拉着她坐到了一旁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宁丫头,别难过了,生老病死是天道循环的正常规律,妈那么疼你,如果她在天有灵,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难过的。”他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抚她的后背,一如他们小时候那样呵护备至。
“哥,我不是为了妈难过,害她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如果真的能感知这个世界,肯定也会觉得很欣慰的。我只是想起了有容,想起了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洒满了欢声笑语的青葱岁月。”宁语昕抬眸,眼眶里还有晶莹的泪光闪烁,脸蛋儿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显得红扑扑的。
这样的她,看在程梓杨的眼里,比平日更多了三分妩媚,三分可怜。
原本她的气息对他就是一种刺激,此刻酒香和处。子体香混合在一起,嗅到他的鼻息中,简直就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不到一秒钟,程梓杨的身体就有明显的反应,好在这家酒吧光线十分柔和昏暗,往来的服务生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会盯着顾客没礼貌地看,饶是如此,他也不得不直起后背,将西装拽了下,盖住了那不合时宜的地方。
“咳咳,语昕,你喝得太急了,这样会醉的,不如我们回房间去,我替你冲杯蜂蜜水解解酒。”程梓杨掩饰地干咳了两声说。
虽然他已经竭力掩饰了,但他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一种挠不到痒痒时的古怪腔调,宁语昕对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古怪。
“哥,你是不是后背很痒?要不要我帮你挠挠?”宁语昕盯着他的眼睛问。
青春期那会儿,他经常后背会长个小红疙瘩之类的,每次痒痒的时候,都是她帮他挠。
程梓杨刚刚喝进去一口酒,被她的话呛得直接把酒喷到了她的白色礼服裙上。
昏暗的灯光,放射状的酒红色斑点,使得她的白裙子看起来多了几分触目惊心的美艳,偏偏那红色斑点之下,正是左侧鼓囊囊的柔软,程梓杨早就熟知她身体每一个部位的形态,眼光扫到那些酒红色斑点,想象力已经穿透了布料的遮盖,直接开始扫描她的身体。
他拼命地深呼吸,才压住了就地将她正法的冲动。
“语昕,哥确实……后背痒,但是这地方也不方便挠啊,要不我们先回房间去,待会儿再下来喝酒行不?”他的神情中带着急切,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
宁语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这一笑,纯情与妩媚并存,程梓杨觉得他的三魂七魄都被她勾了去,身下已经是按捺不住,他的心肝脾肺肾都跟着揉到一起又生生地扯着疼。反正,除了能靠到宁语昕的地方是舒服的,程梓杨没一处舒坦。
程梓杨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控制不住,这要是让人看到了,他以后别说领导下属,简直就没脸见人了。
“好了,你就别笑了,哥哥这么难受,你有点儿同情心好不好?”程梓杨黑了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就往电梯口走去。
宁语昕还忍不住地想要笑,这五年来,她还从未曾见过哥哥像此刻这样,被痒痒折磨得坐立不安,完全像个孩子一样。
酒吧在负一楼,是酒店自营的酒吧,因此电梯可以直接通往酒店客房。
程梓杨拉着宁语昕冲进电梯,宁语昕走在他身后,前面的人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她则冷不防撞进了他的怀里。
酒劲儿上冲,加上之前想笑又忍着没笑,宁语昕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他们俩亲密无间,好得像一对连体婴儿,那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时间夜生活刚刚开始,没人往楼上去。
熟悉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宁语昕觉得身子一阵阵发软,即使靠在他怀里还是忍不住往下溜,她习惯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从小到大做惯了的动作,即使隔了五年,做出来依旧很娴熟自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她仰起脖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一双沾染了酒精的眼睛水雾迷蒙,脸蛋儿红扑扑的,嘴唇也像颗熟透了的樱桃,泛着莹润的光泽。
爱入骨髓的女人就在他怀里,还这样一副等待着他去采摘的模样,程梓杨此刻就算是神仙,也忍不住要动一动凡心的,更何况他早就把持不住了。
大脑还来不及思考,嘴唇先一步已经吻上了那颗樱桃,一个绵长的吻,几乎夺去了宁语昕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大脑完全停止了转动,整个人变成了软体动物,死死缠在了他身上。
身体反应早已经战胜了理智,程梓杨把宁语昕死死摁在怀里,坚硬的胸肌硌得她脸有些痛,她忍不住扭动脖子,嘴唇擦过他的脖颈,撩起阵阵电流,让他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此刻,再多拖延一秒钟,程梓杨都会控制不住地在电梯里撒野发疯,管他们现在是站着还是靠着,公众场所还是隐藏地方,先得了个痛快再说。
忽然,电梯“叮咚”一声,惊醒了他,他深吸一口气,俯身抱起了她,大步往客房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一手搂着她的腿弯,一手忙乱地去刷房卡。
房门打开的瞬间,他冲了进去,一只脚顺便把门踹上,然后赤红着双眼冲进了浴室。
脑子里此刻都是这些日子以来看到的她在浴缸里的场景,一手抱着她,一手调好了水温,放水的功夫,他的唇在她的脸颊脖颈和领口胡乱亲吻着,胡茬儿弄得她痒痒的,皮肤一片片地起鸡皮疙瘩。
迷蒙间,她猛然想起了他们回房间的初衷,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哥,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帮你挠痒痒么?”她嘟着嘴巴说,样子可爱极了,像只笨笨的小乳猪。
“啊,对,对对,痒痒,我的后背,痒死了,宁丫头你快点儿帮哥哥脱掉上衣。”程梓杨这会儿意乱情迷,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打从他们青春期那会儿起,程梓杨就喜欢让她帮他挠痒痒,而且每次都坚持要让她把他的外衣脱光。
他特别喜欢她的指尖碰触他的皮肤的感觉,软软的滑滑的。
如果说钢琴家弹奏的是琴键,那么她的指尖弹奏的就是他的每一条神经,在她的指尖触摸下,他全部的渴望都升华成了难以言说的喜悦。
“哥,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宁语昕瞪了他一眼,不满地唠叨了一句,但一双手却顺从地替他解开衣扣。
醉意上涌,她的视线有些模糊,解扣子的速度自然大打折扣,程梓杨觉得他的心肝妹妹简直就是为了折磨他而生的,百爪挠心的感觉莫过于此刻了。
但他却不愿意帮她完成这件事,亲眼看着她一颗一颗解开他扣子的过程,他已经五年没有享受过了。
他喜欢看着她满眼专注盯着他纽扣的样子,那一刻的她心里眼里满满的都只有他一个人,再无别的杂念。
幸福与煎熬并存,总算等到她脱掉了他的外衣和衬衫,他乖顺地转过身,把光滑的脊背展现在她面前。
宁语昕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的脊背了,她发现这个男人比从前更加男人了,脊背光滑平整,没有了青春期常见的红豆,但此刻却因为情动而泛着粉红色,如果说五年前的宁语昕还是不谙人事的青葱女孩,那么五年后的她虽然同样的单纯,却已经是个成熟的更容易感知男性魅力的女人,她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双手顺着自己的本能抚上了他的脊背。
一碰到他光裸的脊背,她的小腹猛地涌上一股热潮,她只觉得心底有一簇火苗瞬间被点燃了,紧跟着,这火苗便像是春天原野上的野火,随着风势一下子蔓延开来,灼烧着她整个身体,她下意识地低吟了一声。
程梓杨再也忍无可忍,猛回头,一把抱着她,轻轻丢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浴缸里被他挤进了半瓶子彩色泡泡浴液,宁语昕一进去,身体就整个被泡泡覆盖了,只露出一张布满红晕的脸。
“哥,你好讨厌!我裙子都湿了!”宁语昕不满地嘟囔着。
程梓杨一步跨进浴缸里,拨开她身体上的彩色泡泡,一眼就看到了刚才喷洒在她胸前的葡萄酒汁,此时,那些酒红色的酒汁被水晕染,开始扩散,他又开始自动脑补那酒汁下面的美好形态。
程梓杨猛扑过去,双手颤抖着拨开她裙子的肩带,此时的宁语昕双眼弥漫着水雾,似乎已经做好了接受事态发展的准备。
忽然,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响了起来。
程梓杨楞了一下,打算置之不理,但是宁语昕显然被这军号声给惊醒了,用力推了他一把。
“哥,接电话!”她娇嗔道。
这个铃声,是程梓杨的一张秘密电话卡里特别设置的,那张卡只有两个人有号码,一个是宁语昕,另一个就是他现在私人助理马律师。
他曾经跟马律师说过,这个号码是用来应急的,除非哪一天天快要塌下来,他顶不住的时候,才可以打给他。
自从得到这个号码之后,马律师从不曾拨打过一次,但是今天这个号码竟然响了,一定是有不得了的大事发生了。
程梓杨骂了两句脏话,然后赤红着双眼,从浴缸里站起身,走进了卧房,那里还昂首挺胸意气风发,显得有些滑稽,一路上**地滴着水,在地毯上留下清晰的痕迹,他瞟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他一把掏出电话,看也没看就接通了,然后大声吼道:“马明辉!你他娘的最好给老子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老子今晚就解雇了你!”
电话那头听了一两秒钟之后,响起了一个柔和的声音。
“杨杨,你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个声音如同远古的魔咒,又好像是来自子宫里的暖意,令他呆立在当场,无边无际的温柔像一张巨大的网,瞬间网住了他的每一份感知,他的心先是无比的疼痛,痛过之后是无穷无尽的柔软,连同那昂扬的小兵,都软软地垂了下来。
沉默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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