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秒地狱周就会宣告结束,我决不能放弃。
晚上我们仍旧在泥潭里上上下下的做着俯卧撑,已经不知道让蚊子饱餐了多少顿,每动一下我的骨头节都会隐隐作痛,而我却仍旧心志如铁。
“菜鸟们!唱支歌给我听!”剑齿虎拿着喇叭大喊。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我们就唱,大声地在泥浆子里面嚎唱,一群狼狈不堪的新训队员却爆发出了共和**人的冲天豪情。
“我宣布!地狱周结束!”
我们听到这声喊话之后第一反应是相互对视着,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我们实在不想再掉进他的陷阱里被不必要的乱整一顿。
“怎么?你们还想继续练啊?我宣布地狱周结束!”
“弟兄们!他说的是真的!咱们熬过来了!”南哥大吼。
我身边的战士们这才醒过味儿来,纷纷从泥潭中站了起来然后振臂高呼,掀起泥浆子对着天空呐喊,然后用这种方式宣泄他们内心的酸楚。
南哥笑着看了看我,并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也笑了,轻松地笑了,我很感谢上帝在这几天内让我经历的前所未有的磨难,我庆幸没有被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俯卧撑击倒,即便很多次我都面临淘汰边缘,可是都被逢凶化吉化险为夷。我真的熬过了地狱周被留了下来,这些天内我身边的太多人由于种种原因被特种部队淘汰,而似乎只有这种无止境的淘汰才能体现出他们高高在上的威严。
我们洗到了久违的热水澡,出来换上了新的作训服,其实我这些患难之交洗干净了还都挺帅的。
帐篷内给我们准备了一顿盛宴,桌上有啤酒、水果、烧鸡、红烧肉和几大锅米饭还有大白馒头,我们都看傻了,这是我从军以来部队上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
“我靠?解放军现在这么有钱?”金强伟在一边说道。
“哎,常在国外呆着就不知道咱解放军现在待遇有多好了吧。”狙击手少尉说道。
“待遇好就是哈尔滨啤酒啊,我喜欢!”
“南哥,他们不会下毒了吧。”我问道。
“下了毒我也敢喝!”
南哥上去拿起一瓶啤酒,野蛮的用牙齿掀起瓶盖,开怀畅饮,冰爽的啤酒滋润着我干涩的喉咙,啤酒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琼浆玉液一般鲜亮。5分钟不到,桌上的一切都被我们洗劫一空。
“南哥,我敬你,谢谢你这么多天对兄弟的照顾。”
林晓梵举着一瓶啤酒向南哥说道。
“你小子真客气!喝!!”
欢笑声洋溢在每一个角落里。
深夜,我们早已经在帐篷里呼呼大睡起来,要不这些天缺的觉都补回来,外面的餐桌上一片狼藉。
我突然感觉空气中的味道很不正常,导致我呼吸很苦难也很呛嗓子,接着我就睁开了眼,床下是一颗催泪弹,我急忙捂住了口鼻,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战友们也在醉酒后酣睡中纷纷惊醒,连装备都没拿就朝门外冲去。
“五分钟之内被我们抓到的!立刻淘汰!”
是剑齿虎的声音,这时我仿佛一切都明白了,怎么可能让我们舒舒服服的喝啤酒睡大觉,这一切都是他的陷阱,新阶段的训练早在我们喝酒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还没等我跑出去多远,一只大手就从身后捂住了我的口鼻,我难道刚刚熬过地狱周就又要被淘汰么?
绝对不能!我突然抽出右肘撞向身后的特种兵,他深知我这一肘的力道,防御的同时则松开了捂住我的大手,我直接起身一个横踢,一脚把他抽翻在地。这或许是我格斗训练的成果!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无一幸免全部被捕。
第三十二回 极度恐怖()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你们也配叫做军人,也配来参加我们狼狐大队选拔,我今天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堆饭桶!我从没有让你们放松警惕,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连枪都丢了!以后兴许连命都丢了!”剑齿虎咆哮着。
“报告!”金强伟吼道。
“说!”
“我们也是人!是人就需要休息!”
“如果敌人今晚杀来!你说我要休息,请他们明天再来吗!如果刚才偷袭你们的是敌人!你们还有命在吗!想要休息你就退出!回你的美军学院里去休息!”
我们哑口无言,没人敢再去和他叫板了。
“你们七个送回原部队!”
在刚刚的抓捕行动中又有七人落网,没有人取笑他们也没有人同情他们,在短短的一瞬间去留与强弱无关,只不过是在那一瞬间命运的女神没有朝他们微笑罢了。
“留下来的,五分钟之内把里外恢复成原样,然后武装越野10公里!快!”
我在想地狱周之后是否还有一个甚至好几个地狱周,不过我倒也习惯了。10公里跑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凌晨里,大山里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大地万物都在无声地享受着兹兹暖阳的滋润。而终于从这一天开始,我们的训练除了高强度的体力还耐力之外,变得复杂多变了。
有一次我们集体被蒙上眼睛带上了卡车,开了不知道有多久之后在深山中停了下来,随后我们摘下了黑布条,眼前是一条漆黑的隧道,看上去应该是一条废弃的下水沟。
“这条下水沟高度70厘米,宽约1米左右,没有多长,待会分组给老子爬进去,通道的另一端猎豹他们在那里等着,待会儿每爬行一段距离前面的人要把头扎进水里,以保证身后的士兵有足够的新鲜空气而不会窒息而死。”剑齿虎说道。
“报告!”
“说!”
“要是感觉没有氧气了,直接告诉前面的人不就完了么?”少尉说道。
“亏你还是我们狼狐青训营的队员,你不知道这一关是要参照什么来淘汰你们的吗!”
没人说话。
“这一关名叫黑暗恐怖训练,考核的是特战队员的心里承受能力,进去之后一律不许出声,不许和前面的队员有身体接触,而且我要提醒你们,不管里面摸到什么,不许瞎叫唤,出声的直接淘汰!”
“报告!”
“说!”
“里面。。。。。。有什么啊。。。。。。”我含含糊糊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进去后拭目以待吧。”
我和南哥被分到了不同的小组,在我这个小组里只有我和林晓梵,剩下的几个都是士官级别,南哥的小组第一个进入了隧道,然后进去之后就没了动静,大概过了半分钟,一声剧烈地惨叫从里面传来,声音不停地回荡在隧道中间,随后接二连三的发出惊恐喊叫。隧道外的战士们一个个心惊肉跳。
你应该能体会我们这些还没进去的人的心情了吧,我就一直在想里面到底是什么,我进去会不会也叫唤。
“第二组!上!”
我爬在队伍的最前面,爬了不远的距离,我就摸到了泥水里一个粗壮的物体,但是光线很黑暗我不知道是什么,只能根据他的形状来判断,似乎是人的一条腿,我把手慢慢拿回来的时候上面沾满了血!
我说不害怕你们信么!
我的第一反应也是差点叫出声来,但生生的被我憋了回去,我就接着往前爬,我身后已经开始有人承受不住而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了,这条隧道里都是人的肢体和毒蛇!
我能感觉到一只断手或者一条断腿从我身边流动过去,我就硬扛着把嘴都咬出血来了也没有叫唤。
爸爸!我要为你留下来!
出来之后我才知道里面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因为我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完全丧失了基本的辨别能力,我知道在那条隧道中即便尖叫也是无意识的,人体本能的反应并不是谁都能控制的了。
这一关又有好几个人被淘汰。
第三十三回 垂直飞降()
你们所有能够从电视、报纸以及任何媒体得知的特种部队训练一定是有所不真实的,上面说特种部队有多么的艰苦与多么的令人恐惧,其实真正特种部队的训练远远不是被报道出来的,这一点我也是来到特种部队才知道的,因为所有报道出来的东西都是我们这里的家常便饭,而真正残酷的训练是不外露的,也是属于国家高度机密。
有一次大队里来了一个电视台的女记者,录得是特种部队新兵训练,无疑就是我们,剑齿虎命令我们洗个澡穿得干净利落一些,然后我们就在摄像机以及众目睽睽之下下泥潭子扛圆木,我就不知道最后还是一身泥换衣服有蛋用。剑齿虎在媒体面前都是说一些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的话,跟他平时的风格截然不同,总之就是遭罪的永远是我们。
又扯远了,我记得从地狱周结束后的一周左右,我们的集训营干脆是被搬到了大山里,说是亲近自热,无非是因为基地里的攀登已经难不倒我们了。
我们的这个新营地周围与山脉相连,有的山简直是高的离谱,半山腰都已经飘起了云彩。
我们被教官逮到了一个近乎直上直下的岩壁下,山顶上续下了几条看上去很不结实的爬梯,距离地面十米的地方爬梯就截止了,也就是说还有10米连爬梯都没有。
“作为一名陆军特种兵,攀登技术是必不可少的,你们深入敌后,面对的地形复杂多变,需要的时候你们爬悬崖连梯子都没用,今天我念在你们是新人,给你们续下了梯子,没问题的吧快开始吧。”
我没有听剑齿虎说话,因为我的注意力都在这几根夺命锁上,我在想如果我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梯子断了我该怎么办。
林晓梵率先爬上了梯子,当他刚抓住的梯子的时候云海上面的部分开始晃动,感觉随时会断成两截。
我看见林晓梵上了梯子自然也等不了了,这次我抢在了南哥前面,我徒手爬了十米之后也牢牢地抓住梯子,这条云梯也开始晃动,周围还有石头子不停地往下落。
我爬了不知多少米,就感到腰背酸麻,我又不敢松手,我的手虽然已经练出了几层老茧,但还是会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苍茫云海逐渐就在我脚下翻滚,蔚为壮观。
我真的有心把这个沉重的背囊甩掉,因为背囊上的95式突击步枪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我不敢有一丝懈怠,因为我怕死。
到了山顶后又是500个击掌俯卧撑,随后胳膊没了知觉,教官们又把我们叫到另一半,再用索降的方式从山顶返回地面,身上就一根绳索,头朝下飞降!
林晓梵又在我前面下去了,很快的消失在云海中,我也赶快栓绳子飞降,但我下去我就后悔了,太他娘的吓人了,山下的狂风呼呼地卷在我脸上,吹得我睁不开眼,就从缝隙中看见地面离我越来越近,悬崖下的树就在风中摇啊摇。
最后这个攀登训练成了每天的必训科目。
后来我回到楼房宿舍,由于我攀登成了习惯,直接爬窗户上了五楼。
当然这是违反纪律的。
第三十四回 自我放弃()
特种部队最令我头疼的就是他们的笔头考试,我原以为在这里这要肌肉足够强健身体足够结实就可以了,剑齿虎说狼狐大队远不是一个光凭借体力就能够生存的地方。整整一上午,我们就在集训营里笔答各种试卷,我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监考的教官手里还拿着冲锋枪,就在我身边来回的巡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考的是高中的化学知识,真让我头疼,高考时我理综的分数很低,就因为我不喜欢化学,一点也不喜欢。
“就你这水平,接着回去上高中吧。”山鹰就在我身边说道。
“教官,你为什么总盯着我,我不会作弊的,高中的化学我好歹也上过。”
“我没看出来,至少我看过的你已经错了好几道了。”
“你还看得懂这些?!”
“你拿你大哥我当文盲呢是么?我告诉你,研究化学与今后的炸药和爆破有直接影响。在必要的时候利用化学知识也是可以杀人的。”
这张卷子答道最后我是65分,南哥比我好一些70分,林晓梵是80分,而金強伟答了100分。
他这个成绩让教官们都难以相信,因为这个成绩是满分,而且是我们这批队员中最高的成绩。
“你的成绩令我很吃惊,以往几批参训队员都没有人答道过你的这个成绩,告诉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好么?”剑齿虎说道。
“我在美国特种兵职业学院里曾自费向一名退伍老兵学习爆破,这些题难不倒我。”金強伟说道。
“难怪能得满分,你很优秀。”
“谢谢首长夸奖。”
“所有人把卷子都交上来。”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些知识,比如说马浩,从开始答题开始他几乎是没有在卷子写过几笔,马浩告诉我说他是农村兵,这些知识对来讲真的太难了。
“士兵,你退出吧,这里不适合你。”
“为什么?剑齿虎!我的军事成绩一点也不差,就因为这个就要把我也淘汰么?”马浩说道。
“特种部队不需要单纯的体力劳动者,文化课水平也是我们参照条件之一。”
马浩起身走出了座位,在五星红旗下摘下了头盔,顿时痛哭流涕,我不知道他为了进入特种部队准备了几年,熬过了这么多的极限训练,却因为这个文化课成绩被淘汰,我想他的心里应该是比王二凡更加痛苦的吧。
“士兵,淘汰你不是因为你别人更加差劲,而是注定有人要在这个时候被淘汰,有机会明年再来吧。”
马浩被淘汰了,我仍然留了下来,继续这没有休止的训练,为了能够跑快一秒钟我们不停地训练。
写完卷子之后我们戴着防毒面具开始武装越野,防毒面具的遮盖下空气十分稀薄,我又开始觉得脚下的路很漫长,永远跑步到头。
“王灿!去抓住前面的野兔!”
我杀了剑齿虎的心都有,我看见眼前不远处的野兔心里就直打鼓,结果果不其然挨整的人是我,真的让我哭笑不得,防毒面具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影响视线的,但我没有办法,我必须去。
我加速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野兔看见我撒腿就跑进了树林子,我仍旧在后面穷追不舍。
野兔很快没了去向,而我由于刚才的奔跑导致体力透支,然后脚下一滑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我的脚严重扭伤了。
这回我要被淘汰了。
特种部队是无论如何不能容下一个伤兵的。
或许说我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即便我各方面的技能都是优秀的。
这就是我的命运。
我终究是要被淘汰了。
第三十五回 扭伤()
我被特种兵救到了集训队的医务室,给我检查的还是上次那个军医,军医叫谭志军,21岁,是个很不错的人,听说也是医科大学的博士,后来才到了特种部队工作的。之前那次极限越野的时候应该是就是照顾我,才让我没能被特种部队淘汰,其实按我当时的情况是不能继续训练了,就是谭军医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我,以便我再晕倒了对我进行及时抢救。
走进了了会诊室,谭军医默默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心里明白,这次就算是他也帮不了我了,我的脚上已经完全影响到了我的训练进度,现在只是等他给我开出一个结果,然后我收拾东西回侦察连就对了。
“你就是王灿?”军医问我。
“是。”
“你的脚是怎么扭伤的?”
“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