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男的腹黑之路- 第3部分

这么皮实的孩子，确实更适合做武将。亏得他当年日复一日地在自己身边装出温文尔雅的样子！

秦小楼想着想着，窝在娘亲怀里渐渐睡去。梦里，到底是会梦到今天见到的谁呢？

“哇呀呀哩啊！”当再次被从睡梦中叫醒的时候，秦小楼暴躁到想打人！不是已经过了百日宴，到底是谁这么喜欢扰人清梦！

“都告诉你要小声点了，吵醒妹妹了吧！”说话的是秦家的二哥秦商。

“妹妹，小声点，不要哭！”捂住秦小楼嘴的却是秦家的三哥秦羽，他回头可怜兮兮地向二哥求救，“二哥，明明是你说要瞒着大哥来看妹妹的，现在把妹妹吵醒了可怎么办！”

“你先放开手，这么大力气小心在妹妹脸上留下印子！”秦商观察着小妹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没有要哭闹的样子，便示意小弟放开手。自己学着娘亲的样子抱着小妹妹，摇啊摇的，口中还五音不全地哼着小调。“我看娘亲就是这般哄妹妹的，没事的。今天妹妹百日宴，大哥都不带咱们看妹妹，当然要瞒着他才能过来！”

秦小楼本来是不想哭闹的，却受不得二哥这**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哇哇大哭起来。

“糟了！”刚刚还胸有成竹的的秦商哭丧起了脸，把秦小楼放在床上就想躲出去。

“怎么回事？大小姐怎么哭了？”门外响起奶娘的声音，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之后，屋子里的灯便亮了起来。还没躲出去的秦商和秦羽立时被抓了个现行。

“哎呦，这么晚了二少爷和三少爷怎么还在大小姐的屋子里？”

“我们是来庆贺小妹妹百日的，现在已经庆贺过了，先行离开了。”秦商还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蒙混过去。

“我就说怎么这么老远就看见小楼屋子里亮着灯，原来是你们两个在这里闹妹妹！”门外响起秦逸之的声音，秦商和秦羽当即被吓白了脸。

“二哥，爹在外面。”秦羽拉着秦商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我知道！”秦商瞪着弟弟，不是他吵醒妹妹也不会引来爹爹！

“二哥，咱们不会被爹罚抄书吧，上次爹罚的书我还没抄完呢！”秦羽小声说道。

“应该不会吧。”秦商也没有底气。

“是小商和小羽？这么晚了不歇息，过来找妹妹做什么？”秦夫人准备就寝，却想起女儿今天恹恹的样子，只怕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到底不放心，谁知道过来却看到两个儿子躲在女儿房中。

有救啦！

秦商和秦羽对视一眼，奔出房门，抱住秦夫人开始撒娇诉苦。

“娘亲，我们只是想念妹妹了，今日妹妹百日宴，我们都没能看到妹妹呢！”秦商道。

“是啊是啊，大哥回来还跟我们讲妹妹今日打扮的特别漂亮呢！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妹妹，谁知道她一下子就醒了！”秦羽说。

“你们两个不要以为闹着你们娘亲爹就不会罚你们！大晚上的过来吵妹妹睡觉，回去抄礼记十遍！”秦逸之宠女儿没边，对儿子却一直是严父的样子。

“娘亲！”秦商和秦羽眼巴巴地看着秦夫人，只差落下泪来。

“秦哥，不是我帮这两个孩子讨饶，只是今天收到了大嫂的来信，她准备带小婷来咱们家呢！总不好说大伯母来到家，两个小的却整日躲在屋子里抄书认罚吧？这次就饶过他们吧！”

“看着你们娘亲的份上，这一次就饶过你们！”秦逸之说是不会听夫人的劝解，到底是不愿在孩子面前落了夫人的面子，“只是上次罚的抄书小羽你三天之内交给我！”

秦羽可怜兮兮地望了一圈，却发现不管是娘亲还是哥哥都不搭理他，又不敢跟爹爹讲自己的书还没有抄完，只得委委屈屈地应下了。

秦夫人打发走两个儿子，进门抱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小女儿。

“小楼乖，今天有没有被吓到？”

“哈哈！”秦小楼只往秦夫人怀里钻，一边钻还一边哈哈大笑着。

“看起来是没事的，我就说我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吓到呢？”秦逸之进了门，逗弄着女儿，“这不是好好的？”

“就是要好好的才好呢！”秦夫人抱着女儿，想起今日三皇子侧妃暧昧不明的态度，忧心起来，“今天侧

妃娘娘的模样，看起来好似真的属意让小楼跟三皇子的嫡长子——”

“呵，女儿还在襁褓里呢，哪里想得到这么远？便是上头有意，也要父母之命的。”秦逸之揽过夫人，“晚清你尽管放宽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5不速之客

听娘亲说大伯母要带着小婷姐来，这两天小婴儿秦小楼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在想着上一世的大伯母和小婷姐，是什么样子呢？

秦家小楼这一房是二房，只有小楼一个姑娘家，三房的小歌和小雨都只小上小楼两三岁，这两个堂妹是小楼最常走动的。而秦小婷，却是秦家这一代最年长的姐姐。秦小楼记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议婚了。虽然是堂姐妹的关系，巨大的年龄差异却使得她们之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现在回想起来，秦小楼竟然都不怎么记得她的模样了。只记得她好似嫁的很远，逢年过节也很少回来，后来大伯母老来得子，生了大房的嫡子出来，这个嫡长女更是连只言片语都不曾听闻。

而大伯母年纪也大过娘亲很多，却多年没有嫡子，膝下只有秦小婷一个女儿。每每见到小楼的时候大伯母都会教训她不知规矩不懂礼数。在小楼闹出丑闻身败名裂的时候，她更是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样子，跑来二房数落娘亲不会教导女儿，丢了秦家的颜面。小楼只能回想起她教训人时愤怒的面容，一时间竟然想不起她温和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小楼记得多一点的是大伯。大伯总是会舀着稀奇古怪的好玩的东西送给三个哥哥们，更是会舀漂亮的首饰和精致的小暗器送给小楼。他总是笑嘻嘻的，即使有人说他这个长房的大哥比不上二房和三房的两个弟弟，也总是憨憨地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分这么清，谁有出息都是好的。

“妹妹，想哥哥没？”秦家大哥秦军把小妹妹抱在怀里，笑嘻嘻地逗弄着。他总是阻拦秦商和秦羽，不让他们来打扰小妹妹休息，还自告奋勇地要帮父母管教两个弟弟。自己却每次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妹妹，美其名曰关心幼妹。

大哥的怀抱虽然没有娘亲和奶娘舒服，但至少不跟二哥似的摇晃得小楼头晕，还唱些五音不全的音调，所以秦小楼还是很给面子地给了大哥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楼你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想哥哥了吧。”秦军最喜欢看妹妹笑，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无忧无虑的样子让人跟着开心起来。

“呀哩哩啊呀！（我要出去玩）”秦小楼在大哥怀里向外挣着。

她最喜欢大哥的一点就是他比娘亲和奶娘好说话很多，但凡小楼露出要出去玩的意思，他都会抱着小楼出去转上一圈，还会絮絮叨叨地念叨些他以为妹妹听不懂其实小楼很喜欢听的外面的琐事。

“哎呀，今天可不行呢！”秦军抱住在怀里乱动的妹妹，“大伯母今天要来，院子里好多下人，让娘亲知道我总是抱着你出去玩，以后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呀哩呀哩哩！”秦小楼依旧在大哥怀里挣扎着，出去玩的心却已经淡了下来。比起去逛每天都可以去的园子，她更想看看这久未谋面的大伯母。就在刚刚她突然想起，自己死后秦家和苏家都遭了秧，而大房却幸免于难。

“妹妹你这么不乖，大哥走了啊！”秦军看着妹妹一个劲地挣扎，只怕自己跟两个傻乎乎的弟弟一样把妹妹惹得哭起来，受到爹爹的责罚。把秦小楼放回小床上，挥挥手，“有时间大哥再过来看你，小楼你乖乖的不要哭啊！”

秦小楼躺在自己专属的小床上，翻了个身，舀背后对着他。

秦小楼满怀期待地等着娘亲来抱她去见大伯母，却等到天擦黑都没有等来。期间奶娘帮她喂了奶，换了尿片，陪着她玩了一会儿，却没有丝毫把她抱出去的意思。在奶娘的怀里，听着轻柔的小调，秦小楼本想撑着，可是小婴儿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秦小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月光隔着薄薄的纱窗撒下柔和的光影，躺在床上都可以听见树叶沙沙随风摇摆的声音。一片黑暗之中秦小楼睁开眼睛，失落地想着今天到底是未曾看到大伯母一家。

是她们还没有到，还是有事情耽搁了没有来看她？

记忆中残破的碎片拼接不起完整的故事，她对大房一向知之甚少。永远没有什么表情喜欢教训人的大伯母，笑口常开的老好人大伯父，远嫁而音讯全无的小婷姐，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姨娘庶子。秦家和苏家的落难，这看起来庸庸碌碌却幸免一劫的大房，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秦小楼想着想着，在黑夜之中，又沉沉地睡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秦小楼睡得有点懵，茫然四顾着，肥嫩嫩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又重新闭上——一定是我还没睡醒，一定的！

“小妹妹，你不记得我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着力打破秦小楼的自欺欺人。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虽然换上了没有泥巴没有破洞的新衣衫，抹额也戴正了，脸上也没有了脏灰，但是一张不改顽皮的小脸却不可错认！

“冉俊，今天带你来看妹妹是让你跟妹妹赔罪的，不要动手动脚！”一个女声响起，虽然声音柔和语气却极是严厉。

秦小楼睁开眼睛，看见苏冉俊还没有触碰到她小脸的手讪讪地缩回。而说话的女子，五官依稀有秦小楼记得的轮廓，正是苏冉俊的母亲。

“姐姐太仔细了些，不过是小孩子家家顽皮，我们小楼也未曾有所损伤，哪里用姐姐特意带着冉俊前来。赔罪什么的，更是担当不起。”秦夫人与苏夫人坐在那里寒暄着。

秦小楼想了半夜娘亲为何不曾抱她去见大伯母和小婷姐，到这时才将将摸到些头绪——敢情是因为不想让苏冉俊见到她？

百日宴时秦小楼就已经察觉到娘亲对苏冉俊的不喜。奶娘说苏冉俊从花丛里钻出来可能惊吓到了她，娘亲提起苏家冉俊时皱起的柳眉，被她抱在怀中的秦小楼看的清清楚楚。

而现在，秦夫人虽然仪态端庄的与苏夫人闲谈，忧心的目光却不时扫向秦小楼。从小楼的角度可以看到秦夫人的手纠起手里的帕子，正是她极为焦虑的表现。

娘亲是怕苏冉俊伤到她吧？只是他虽然顽皮，倒也不是没分寸的样子。

“咕咕哩哩！”秦小楼发出没有意义的音节，伸手给娘亲要抱抱。

“这孩子！”秦夫人就势抱起女儿，忐忑的心情终于安定下来，不好意思地对苏夫人笑笑，“小楼被我给宠坏了，一会儿不抱都不行。”

“都是做人娘亲的，我自然体会得姐姐的心。小楼这么可爱，别说是姐姐，就是我也想抱抱呢！”

“婶婶，我不要抱，我只想摸摸小妹妹。”苏冉俊揉了揉鼻子，眼巴巴地看着秦夫人怀中软软的小妹妹。这样软软糯糯的小娃娃，好像状元坊的糯米糍，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冉俊想摸摸小妹妹？”看着儿子重重地点头，苏夫人牵着苏冉俊的小手，把他领到秦夫人跟前，“那你就要听娘亲的话。”

“嗯嗯，我一定乖乖的听娘亲的话。”

“妹妹还很小，冉俊要轻轻地，不能吓到小妹妹，知不知道？要不哇，小妹妹会哭的。”

秦夫人看着苏冉俊乖巧地应了苏夫人的话，把女儿抱低了些，刚刚好可以让苏冉俊看到。

“冉俊想不想跟小妹妹一起玩？”苏夫人现在只有苏冉俊一个儿子，苏冉俊难得见到比自己小的小娃娃，飞快地点头。

“要想跟小妹妹一起玩，冉俊回家就要听爹爹的话，好好读书。”苏夫人含笑看着苏冉俊，“你秦婶婶可是最喜欢知书达礼的孩子了。”

苏夫人多少也感觉到秦夫人对自己儿子的防备，从秦家那三个男孩身上就可以看到秦夫人对教育孩子的偏向。苏家家风好武，冉俊在旁人的眼里难免会显得有些顽皮得过了，而秦夫人恰恰是喜欢乖巧知礼的孩子。

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苏夫人知道历来儿女亲事，强扭的瓜都是不甜的。秦夫人已经对冉俊有了偏见，她是不想让儿子受到一点委屈的。可惜秦逸之对公公有大恩，夫君发话让她一定要与秦夫人交好，而冉俊也极喜欢秦小楼。好在还有时间，也看儿女的缘分吧，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

“冉俊要听娘亲的话。”秦夫人虽然不喜苏冉俊的顽皮，看到苏夫人对苏冉俊的淳淳教导，到底是怜他年幼，牵过苏冉俊。

“喏，小妹妹给你看看。”

苏冉俊舀过娘亲手里的帕子，细细地擦净了手，方才小心翼翼地摸上秦小楼的脸。

“娘亲，小妹妹好软！”细嫩的皮肤触感温热而柔软，苏冉俊瞪大了眼睛，表情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

“傻孩子！”苏夫人揽过苏冉俊，笑了起来。

“娘亲，我一定要好好读书，等小妹妹长大了跟她一起玩。”

“嗯，冉俊好好读书，等妹妹长大了婶婶带她去看你。”秦夫人许诺。

☆、6秦小婷的心事

大伯母和小婷姐是跟苏夫人母子一起来的，听娘亲的话音，应该是她们已经在小楼睡着的时候来看过了。小楼有些遗憾没有看到大房的人，只是好在多少改善了娘亲对苏冉俊的观感。在苏冉俊拉着苏夫人的手恋恋不舍地离开的时候，秦夫人对待他的态度已经称得上慈爱了。

想一想小楼不由很好奇，上一世的苏冉俊小时候是什么模样呢？她嫁给他之前对他毫无所知，嫁给他之后更是不愿意去了解他。他在她面前也只是温和守礼的模样，他们之间更多的像是搭伴过日子而不像是夫妻。他是不是也曾经喜欢钻花丛，喜欢躲过无聊的宴会，喜欢在花园里学着鸟叫？只是这般顽皮的模样和他长大后那张温和无害的脸可真是对不上呢！

“夫人，婷大小姐到了。”冬草掀开帘子，进来的女子穿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外配碧霞云纹霞披，白玉兰翡翠簪子斜插在双月髻上，中间还零碎地配着海棠珠花。淡施薄粉，更显得肌肤晶莹如玉，柳眉秀致，明眸清亮。

“婶婶安。”弯腰行了一礼，举止稳重，仪态端庄。

秦夫人起身含笑相迎，“小婷来了，怎么没有在房里休息？可是奴婢下人不合适使唤？”

“哪里，婶婶府里的奴仆都是极知事的，我是专程前来看小妹妹的。”秦小婷粉面含羞，“刚刚过来小妹妹还在睡觉，所以我现在过来。可有打扰到婶婶？”

“我日日闲着，哪里谈得上打扰？”秦夫人笑道，“婶婶可是巴不得小婷日日来与我作伴呢！小楼刚醒，这一会儿正是要吵闹的时候，只怕吵着你。”

“妹妹看起来是极为乖巧的模样，想必也不会怎么样吵闹。”秦小婷跟着秦夫人走到小床前，“这小床倒是别致，看着好似可以摇动的？”

“是啊，你二叔特意找人做的。”秦夫人没有让奶娘动手，亲自把小楼抱起，“这丫头，从小都被她父亲宠坏了。”

“小姑娘有人宠才好呢！”秦小婷羡慕地看着被秦夫人抱在怀里的小楼，“妹妹这般胖乎乎的模样真是可爱。”

“看起来可爱，戳起来还很好玩呢！”秦夫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趁着秦小楼不注意，舀手指戳了戳小楼胖嘟嘟的脸，小楼的小脸就气得皱起来，两颊却是鼓鼓的。

“哈哈！”秦小婷看着小妹妹这般模样，也笑了起来。

“可不能让你二叔知道呢，他总是说小楼的脸就是被我和她的三个哥哥戳肿的。”秦夫人说着又戳了一下，“明明是被他养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