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攻取幽州。”
田丰这才和郭嘉相视一眼,然后说道:“主公心系百姓自然没错,但是如今秋收尚未完成,何必如此急切?不如等秋收完毕之后,再行出兵如何?”
韩枫挥手打断了田丰的话头,毫不客气的说道:“正是因为秋收尚未完成,所以我才要急于出兵。只要我军出现在幽州,公孙瓒定然会立刻收缩兵力,准备死守涿郡。那身在并州的公孙范定然会退兵,我军就有时间在匈奴南下之前,将雁门关守住,拒敌于国门之外。”
郭嘉略显疑惑的问道:“听闻匈奴人每每在深秋后都会南下,并州兵力本来就不多,若是分别驻守上党、太原、雁门、定襄四郡,恐怕难以抵挡那些来去如风的匈奴骑兵,不知道主公对此有何对策?”
“放火。”韩枫眼中闪烁着寒芒的说道:“长城外以北都是茫茫草原,如今正是莺飞草长、草叶枯黄之时,一把火烧个干净,看那些匈奴人如何来犯我城关。”
游牧民族出征都会赶着牛羊跟随,一面放牧一面打仗,因为那些牛羊便是他们的口粮。若是雁门关外的草原都烧了个干净,就算他们的坐骑神兽——“草泥马”(啃艹根和泥巴的蒙古马)受得了,那些牛羊如何能抗得住?没有了这些口粮,匈奴人自然不用再害怕。
当然,这个方法并不是韩枫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他剽窃自明朝边防军的做法。当年戚继光对抗蒙古人的时候,就是靠着每年“烧边火”硬是熬过了最困难的那几年,使得蒙古人不能踏进大明半步。
不是韩枫不知道此举对于环境的危害有多大,但是为了暂时保住并州,他只能忍痛为之了,否则就凭钟繇麾下那五万郡兵加上三万新建的狼骑,根本不足以应付二十万匈奴骑兵。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枫只能在心底如是想到。(未完待续。。)
。。。
七、单经的无奈()
渤海,高阳县。
这里是冀州何幽州的交界线,韩枫为了防御公孙瓒再度南下,特意让张白骑领一万黑山军驻守于此。审配前来主持军务之后,更是调集了中山、河间郡兵三万余人,还将高阳变成了一座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塞。
此刻,在高阳城守府,审配正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审配将韩枫的令函读完之后,淡淡的朝众将说道:“诸位将军,主公既然命我等立即出兵攻打幽州,夺取范阳为大军开辟通道,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张白骑当即说道:“终于要和那帮幽州人开战了,我黑山军自当奋勇争先,我这便起兵袭取方城,为我军打开通道。”
审配赞许的点点头,但随即又皱了皱眉头,叹息道:“张将军固然是忠勇可嘉,只可惜方城地处平原,正适合骑兵驰骋冲击,而黑山将士多为步卒,若是贸然进取,恐将为敌所趁啊!如之奈何?”说着,他还特意将眼神扫向一言不发的单经。
单经自然知道审配的意思,可是面对旧主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出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正南先生海涵!主公早在我兄弟二人归降之时,便已经向我们保证,不用我等对幽州用兵,还请恕我麾下骑兵不能与张将军一般,主动朝幽州发动攻击。”
冷哼了一声,张白骑不屑的瞪了单经一眼,冷冷的说道:“败军之将,竟然还敢有如此诸多要求。若非主公仁厚便当将尔等尽数斩杀。或者充为苦役。尔蒙受主公大恩。竟然不思报答,反而对旧主念念不忘,岂是人臣之道?”
单经心中自然有愧,所以面对张白骑的讽刺,丝毫也没有还嘴,只是低头不语。倒是他身后那些年轻的小将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跟长白骑拼命。而黑山军的将领也都一个个针锋相对。要不是在审配的府邸中,恐怕两帮人都已经打成一团了。
审配适时的咳嗽了两声,制止了双方的对立,然后才无奈的说道:“单将军,我知道你与主公有过这样的协议,所以也不强求你去为我们攻取方城,只是希望你能跟在张将军的后方,为他护住侧翼。相信有了你们骑兵的存在,那些幽州人就不敢轻易出击了。只要将他们围困在城中,那便可轻易胜之了。”
单经还在犹豫。一旁的渤海太守单通就已经开口说道:“正南先生所言极是,我骑兵虽然不愿意主动攻击幽州。但是庇护友军侧翼却是无碍的,此事就此决定吧。不过,属下还建议,可以考虑和阎柔取得联系,让他们适时的向我军靠拢,共同攻取范阳全境,为主公大军扫平障碍。”
单通是个聪明人,他明白如今自家兄弟在冀州的处境十分微妙。虽然韩枫一力保住了他们,但是如今在渤海是审配说了算,若是真个死抱着那个约定不肯出兵,惹怒了审配,真个被拿来祭了旗,远在黎阳的韩枫可救不了他们。
审配见单通如此上道,自然是十分满意:“单太守所言极是,我这就派人与阎柔联系,希望能尽快和他达成协议,希望他能识时务,尽早归降。”
单通忙陪着笑脸道:“我冀州兵强马壮,主公英明神武,那阎柔是个聪明人,该如何选择想必心中早有计较。大人要留在高阳主持军务,不如就由我前去和阎柔联系吧,只不知那些乌桓人该如何处置才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审配黑着脸传达了韩枫的命令:“主公言道,待幽州平定之后便要对乌桓人进行征讨,若愿意归降者,便尽数迁入关内分散安置于各郡县,若是不愿归降者格杀勿论。太守只需好生安抚于他,待破了公孙瓒之后,再做计较。”
“喏!”单通急忙起身应道。
………………
范阳,方城县。
方城地处范阳和渤海交界处,一直是对抗审配的前沿阵地。不过,由于半年多来战火渐渐平息,而幽州各地却不断遭受袭扰,所以驻军被抽调了大半,只剩下范阳太守田畴统兵一万驻守于此。
“大人,不好了!”城守府内,一员幽州斥候浑身**的冲进大厅,整个人扑倒在田畴面前,急急的说道:“冀州……冀州人出兵了,正……正朝我方城而来。”
“噢?”田畴顿时来了兴致,连声追问道:“冀州军多少人马?如今到了何处?可有骑兵相随?”
“启禀大人!”斥候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连声回答道:“冀州人已经到了一百里外的断龙谷,大约两万人左右,应该是先头部队,而且是马步兵各占一半。看旗帜,分别是一万黑山军,以及……以及……”
“以及什么?”田畴顿时不高兴的追问了一句。
斥候这才硬着头皮说道:“以及叛贼单经的一万骑兵。”说完,还偷眼瞄了太守一眼。
“单经?你终于忍不住了吗?”田畴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自言自语的说道:“单经是个忠勇之人,看来此番定然是单通你在背后怂恿于他,否则断不会如此,倒也难为你了。”
田畴是田楷的堂弟,和田楷的文韬武略不同,他虽然也擅长击剑之术,但其实却是个擅长内政的人。因此倒是和单通相交莫逆,因而也知道单经能有今日,都亏了单通在背后为他谋划,因而一眼就看出单通在背后做的小动作。
副将王龙不明所以,急忙上前说道:“大人,既然那单经不敢违背承诺,与我军交战,那我们何不趁着黑山军立足未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料那一万黑山步卒,如何能抵挡我幽州铁骑的兵锋?”
另一个副将王虎也急忙上前争功道:“没错,大人我只需三千骑兵管叫那黑山军有来无回。谅那张白骑有三头六臂。在我幽州铁骑的铁蹄下。也会被踏作齑粉。”
“你们?”田畴疑惑的打量了自己这两个副手,忍不住摇摇头说道:“非是我瞧不起你们,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上也打不过单经一人。何况我军这一万久疏战阵的骑兵,如何能是单经那一万铁骑的对手?此议万万不可。”
“那单经不是说过,绝不主动攻击幽州吗?他岂能出尔反尔?”王龙顿时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只要我们不主动攻击他,单经还能自毁诺言不成?”
“兵不厌诈,在战场上指望敌人信守承诺,你傻了吗?”田畴没有想到自己的副将竟然如此愚蠢。忍不住怒斥道:“单经是一根筋,不知道变通,但是那单通却是个阴险小人,他若是给单经的命令是保护黑山军,我们去主动攻击黑山军,那不是找死吗?”
那被呵斥的副将王龙顿时羞红了脸,心知自己求功心切犯了错误,故而不敢再多言语。可他弟弟王虎却不服气的说道:“大人此言差矣,我幽州铁骑本就擅长野战,若是困守孤城岂非自曝其短?此非上策。”
田畴也无奈的叹息道:“冀州人在高阳屯兵六万余人。此番对我方城用兵定然志在必得。这一万黑山军恐怕只是前头部队,若是被五倍于我的步兵围困孤城。恐怕不但方城不保,连你我也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王龙这时也清醒了过来,正色的劝说道:“但是我军乃是守御方城的守军,若是不战而逃,公孙将军想必也不会放过我们。大人,我们没有退路了,不如拼死一搏吧,那单经一介叛将,我兄弟二人自可除之,大人何惧之有?”
“你们?”田畴有些狐疑的打量了王家兄弟一眼,心知难免有些不敢置信:“你们两兄弟真的有信心可以抵敌单经?他可是公孙将军麾下最勇猛的将领,尤其是在骑兵作战上的实力,在幽州无出其右者。”
王龙顿时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说道:“大人,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莫非已经忘了我家兄弟二人是猎熊勇士?连山里的黑瞎子在我们兄弟面前也不过土鸡瓦狗,那单经再厉害,还能比得过它们不成?”
原来,王家兄弟是辽东猎熊的猎户,虽然如今从了军,也一向自以为勇力过人,自然不会将区区叛将放在眼中。不过,这两兄弟倒也有几分本事,所以田畴还是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
“那好,你兄弟二人便聚齐一万精骑,随某一同前去阻击冀州军。”田畴沉吟了片刻说道:“只是,某战力不高,若是和那单经遭遇之后,就唯有仰仗二位将军了。”
“大人放心,只要有我们兄弟在,自会护得大人周全。”好不容易劝得田畴答应他们的请求,王家兄弟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道。
田畴心中却是忍不住腹诽道:就怕你们兄弟不在的时候,某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心里这么想,可是他嘴上却说道:“那就拜托两位将军了。”
………………
过了断龙谷,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
为了防止幽州骑兵的突袭,一直跟在队伍末尾的单经和他的幽州骑兵们,很快就开到了队伍最前沿,作为前头部队,保护着身后的黑山军。在这样的平原地带,步兵一旦遭遇骑兵的突袭,那将是灭顶之灾。
如果说,之前骑兵和步兵遭遇还可以一较高下的话,自从韩枫将跨时代的双边马镫弄出来之后,便已经将彼此间的优势远远拉开。增加了稳定性的骑兵,可以尽情奔驰,用最快的速度最猛烈的攻势冲击步兵的阵营。利用战马巨大的冲击力,一举将步兵撞散,一切敢阻拦在马前的士卒都会瞬间撕成齑粉。
虽然,单经并不希望幽州铁骑真的会出来偷袭,但是既然接受了保护黑山军的任务,他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自然要将这任务完成。他如今只能希望幽州骑兵不要出城迎战,只要到了方城县,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可惜事与愿违。没走多远就已经远远看到一路烟尘滚滚而来。不问便知是幽州铁骑来了。单经顿时感觉喉咙一阵发苦。却也没有办法,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两支幽州骑兵遥遥相对,单经看到阵中的田畴更是显得有些局促,尴尬的说道:“子泰,没想到你我竟会在这种境况下相遇,实在是造化弄人啊!”
田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原来是单大哥当面,不知道兄长早前立誓不对幽州动兵。如今却为何会挥军杀入我幽州腹地?莫非兄长如今也习惯食言而肥了吗?”
单经的脸色愈发红得发紫,嗫嚅的说道:“其实,我确实不愿与幽州为敌,但是如今毕竟身为冀州的一员,面对主帅军令也只有勉强为之了,希望子泰能够理解我。我不想与你为敌,所以希望你们还是自己退兵吧。”
张白骑没有言语,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虽然他不喜欢单经,却也知道这是个纯粹的军人,既然决定加入冀州就不会轻易背叛。何况就算他想要叛回幽州,恐怕也难以得到公孙瓒的信任。说不得还会因此枉送了性命。
张白骑无动于衷,可是那边厢幽州副将王龙却忍不住跳将出来,手中的钢叉直指单经怒吼道:“单经小儿,汝兄弟身受将军大恩,不思以死相报,竟然敢投效冀州?实在是罪该万死,如今我兄弟二人正要来取你狗命,汝竟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识相的快快下马就缚,或许可以给你全尸。”
“怎么?子泰竟然以为这两个猎户也能是我的对手吗?”单经根本没有理会王龙的叫嚣,只是朝田畴说道:“尔等不惜自家性命不要紧,何必牵连这许多将士?”
王家兄弟本来就忌惮单经麾下的骑兵都是幽州精锐,而自己麾下大都是新兵蛋子,实力悬殊。如今听单经此言,顿时计上心头,相视一眼之后,王虎便开口言道:“我兄弟二人也不愿牵连他人,便自请与将军一战,生死各安天命。”
单经眼见王家兄弟心意已决,只能叹息着说了句:“何苦来哉?”便不再言语。
王龙见单经竟然答应斗将,顿时心中狂喜,挥舞着钢叉飞马奔出,口中连连呼喝道:“单经逆贼,待我王龙前来取你狗命!”说着,手中的钢叉飞舞,状若疯魔般杀将过来。
别人都已经欺上门来了,单经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很快也策马迎了上去。手中的马槊信手拈来,有如定海神针一般,轻巧的探入王龙舞出的重重叉影之中,准确的点在钢叉的两股之间,将他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单经满不在意的说道:“你一人不行,不如两兄弟一起上吧。”
王龙顿时怒不可遏,奋力用钢叉推开单经的马槊,然后回头对自家兄弟说道:“老二,单将军要指点我们兄弟,你还不快点上来听候训斥?”
“来啦,休伤吾兄长。”生得虎背熊腰的王虎立刻端着一杆沉重的铁杵就杀了上来。
看得出来,这两兄弟各有各的特点,一个力大无穷可以和野兽正面交锋,另一个则是身材灵活,而且善使飞叉。在他们两个的配合下,猎杀黑熊似乎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当啷”
王虎冲上来就已经和单经发生了一次碰撞,不过虽然他力大无穷,依然被单经娴熟的一记“四两拨千斤”轻松化解。王龙趁着王虎和单经缠斗之际,也开始策动战马围着他团团打转,不停的用手中的钢叉频频攻向单经,就算不能建功也要让他因此而分神。
你来我往斗了十数个回合,眼看王家兄弟招招狠毒,完全就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节奏。单经自然不会愿意坐以待毙,只见他冷哼一声,手中马槊瞬间加速朝王龙猛攻了几下,将他逼退。下一刻,马槊如青龙探水般点向王虎,就在王虎挥动铁杵前来招架的时候,突然化为绕指柔般缠了过去。
没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