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而沉重的投矛,十分轻易就可以洞穿幽州骑兵那单薄的皮甲,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幽州人的战马shè杀,甚至连人带马都直接钉死在当场。一时间,随着那阵密集如雨的长矛纷纷攒落,无数幽州骑兵在飞速奔驰中被掀翻在地,顿时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遭受如此迎头痛击,强悍的幽州骑兵们显然也被打懵了,竟然没有想到第一时间再次集结,反而有些踌躇不前,甚至很多人因此而萌生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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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关羽败退()
关羽由于冲锋在前,所以受到了冀州人的重点照顾,竟然有十数支投矛不约而同的朝他攒shè,使得他一时手忙脚乱。好不容易舞动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将这些投矛一一磕飞了出去,却发现自己的部曲竟然被冀州人吓破了胆,竟然没有趁着这段空当跟上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我等已经没有退路,众将士何不随我奋力一搏?”说着,他便不顾一切的舞刀冲向大戟士的阵列。
几经挫折,关羽手下这些骑兵都已经基本失去了斗志,但是在他一番鼓动下,这些骄兵悍将们很快就再度兴起血气之勇。连主将关羽都已经身先士卒,让那些幽州的骑兵们都鼓起最后一丝勇气,纷纷呼啸着朝大戟士的阵型发起决死冲锋。
张颌花费半年多时间训练出来的大戟jīng锐,岂是那么简单的?面对着蜂拥而来的幽州骑兵,他沉着的喝令道:“结防御阵!”
随着张颌的一声令下,那些大戟士立刻迅速聚拢,然后纷纷将手中长长的铁戟竖了起来,很快就像一只受惊的刺猬一般,将浑身的尖刺根根竖起。为了抵抗骑兵的冲击力,所以大戟士们端大铁戟的方式有些特殊。
最前排的将士将铁戟竖到了地上,用脚踩住戟杆末端,然后双手牢牢扶住戟杆,形成一个简易的拒马枪。而后排的将士则将大铁戟架到了前面战友的肩膀上,然后用胸口坚硬厚实的铁甲顶住戟杆,弥补前方战友防御上的漏洞。三千大戟士分成前后三列,架起长长的大铁戟,形成长短互补的阵型,将车阵缺口处完全堵了起来。
关羽没有想到,大戟士转眼间竟然就可以变换出如此针对骑兵的阵型,让他感觉到十分的棘手。但是此时关羽已然没有了退路,此次三兄弟专程从平原赶来助阵,不仅寸功未立还致使公孙瓒为他们折损了不少人手,此时三兄弟只剩下他还在战场上,若是他再有半分退缩,恐怕整个幽州就没有他们兄弟立足之地了。
所以,关羽毫不犹豫的舞动大刀冲了上去,想要趁着大戟士阵型未稳之际,凭借个人强大的武力一举将其撞开。
一刀惊鸿般的刀光如匹练般闪过,首当其冲的几名大戟士手中的铁戟顿时被削作两断,下一刻,关羽就策动战马一头撞了上去。奔驰的战马冲劲十足,飞舞的偃月刀挡者披靡,三千大戟士组成的单薄防线,似乎要被他一举撞散了。
不过,关羽似乎小瞧了张颌的能力,身为“五子良将”最善机变之人,岂能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阵被这样轻易冲乱?随着他一声令下,挡在关羽面前的大戟士突然后撤,开放出一个口子让关羽长驱直入。
关羽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勒住战马就一头扎了进去。下一刻,整个大戟士的阵型好像流沙一般,从四周迅速有将士流动过来,很快就已经恢复了阵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此刻的关羽,就好像陷入了流沙中一般,被死死的困在大戟士的军阵之中,四面八方都不断有人挥动铁戟朝他砍、刺。关羽只能拼命催动战马往来冲杀,手中的大刀仿似轻如无物一般,被他舞得密不透风,让那些大戟士一时也难以伤及他分毫。
不过,面对关羽霍霍舞动的钢刀,那些大戟士也似乎不知道畏惧为何物,拼命的从四面八方围攻了过去。铁戟被削断了,他们就用戟杆砸,用拳头打,甚至用身体去撞击关羽的战马,不断压缩关羽的活动范围。
关羽擅长马战,战马对于他而言那就是他的腿,要不是凭借战马的机动灵活,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安然无恙。眼看着战马的活动空间不断受到限制,关羽的脸sè终于变了,虽然他勇猛过人,但毕竟不是鲁莽之人。
既然讨不到什么好处,还是暂且撤退为好,省得最后连自己的xìng命都要赔上。
关羽当机立断,当即调转马头开始朝阵外冲去。那些大戟士好不容易将他困住,哪里肯这么轻易让他冲出去?一见到关羽想要脱逃,所有人都不要命的往他围了过去,数十支铁戟一窝蜂的朝着他和他的战马拼命的劈刺。
关羽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那些大戟士每一个都身披重铠,轻易难以伤之,使得他每一次挥刀都会受到重重的阻碍,所以很快就顾此失彼。就在关羽一个疏忽之下,胯下的战马突然被人用铁戟勾住了马蹄,随着一声悲惨的嘶鸣声,战马突然马失前蹄一下子扑倒在地。
所幸的是,幽州骑兵此时还用的是老式的单边马镫,虽然对于骑乘者稳定身形的帮助有限,却也不会意外的绊住骑兵的脚,让他们难以及时从马背上脱逃。所以,关羽一旦感觉不妙,立刻及时的一个翻身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被战马压倒在地的危险。
好一个关羽,那一身武艺确实不同凡响。就在甫一着地的瞬间,他连身形都还没有稳住,借着向前的冲力,就舞动着手中的大刀冲了出去。别看他脚步还有几分踉跄,可是在这冲刺当中,那青龙偃月刀不断的挥洒出凌厉的刀芒,刀刀见血,很快就已经冲到了大戟士阵型的边缘。
而此时,那些青州骑兵也已经杀到阵前。见到主将陷落在大戟士的阵中,这些青州骑兵都仿佛发疯了一般,丝毫不顾及自身的安危,疯狂的催动战马用自己的身躯冲撞着那林立的铁戟阵。
奔驰的战马疯狂的冲击,让身处第一线的大戟士苦不堪言。虽然他们手中长长的铁戟,可以十分轻易的洞穿战马的身躯,将骑兵们连人带马都活活钉死,可是从铁戟上传回来的反震力也让他们双臂酸麻,几yù断折。甚至有些大戟士被奔驰的战马直接撞到胸前,直将他们撞得筋骨寸断,口吐鲜血。
“算了,放他走!”
眼看着关羽已经冲到阵型边缘,就要和那些青州骑兵里应外合。为了减少将士们的伤亡,张颌只好无奈的下达了放弃的命令。
大戟士们再次如流水般让开一个缺口,后面的人追逐着将关羽生生赶了出去。此时的关羽已经浑身浴血,丢盔弃甲,显得十分狼狈。青州骑兵赶紧上前将主将救起,不敢恋战,急忙退了回去。
不过,在撤退的时候,冀州人再次热情的招呼了他们一顿石弹大餐,令青州骑兵更是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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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防守反击()
“关云长不过如此,看来这武圣也不过浪得虚名罢了!”看着关羽狼狈败走,韩枫忍不住嗤笑道:“尽信书不如无书,古人诚不欺我啊!”
“少主所言甚是在理。”沮授颇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关羽勇则勇矣,可惜麾下的青州骑兵毫无斗志,面对我们养jīng蓄锐的大戟士,岂能讨得半分便宜?”
而荀彧却有不同的看法,立刻毫不客气的说道:“则注先生此言差矣!某观那关云长不仅雄姿英发,而且行军作战都极有章法,若非我军之前已经一再打击青州人的士气,使得他们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此战恐怕不能善了。”
韩枫自然知道关羽不简单,只是经此一役,再也不会觉得这位武圣不可战胜罢了。虽然这位后世为人称道的武圣被踢下了神坛,但是也不能全盘否定其能力,所以韩枫点头说道:“没错,刘备此人虽然出身微末,但却是枭雄之姿,尤其是这识人用人之能,确实不可等闲视之。”
“刘玄德?”沮授显然对于这位后世大名鼎鼎的刘皇叔从来没有注意过,此刻仔细的思量了片刻也没有想起这个人是谁,只得无奈的说道:“恕属下愚昧!确实从未注意过那刘备是什么人,只是依稀记得他长相有些怪异。”
说到刘备的长相,韩枫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那刘玄德的长相确实有些古怪,尤其是那两只胳膊,活像一只大马猴一般。就他这样一个编席织履的贩夫走卒,能于乱世博取功名,能得两位绝世猛将誓死相随,岂是甘居人后之辈?”
荀彧这次跟韩枫的观点倒是一致的,连连点头说道:“主公所言极是,据闻刘玄德平素每每以汉室宗亲自居,此借汉室之名邀买人心之举,所幸公孙瓒也深知其志不小,故而将其坐困于小小的平原县内,否则其祸不小啊!”
见荀彧竟然对小小的刘备也了如指掌,沮授不由赞叹道:“早闻文若最善于识人辨才,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小小一个平原令都能知之甚详,吾不如也。”
面对沮授的夸赞,荀彧当然要谦逊一番,连声说道:“公与先生过奖了!在下只是偏好做一些情报分析的工作,这还多亏了主公麾下那支‘锦衣卫’,否则我也无法掌握这些情况。倒是先生,文韬武略,深为主公所倚重,实在令荀彧感佩不已!”
韩枫见手下两个智囊相互推崇,十分高兴的说道:“两位先生都是我冀州庭柱,都各有所长,唯有大家齐心协力,我们冀州才能发奋图强,匡扶汉室基业。”
“主公(少主)所言极是!”沮授和荀彧齐齐躬身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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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韩枫和沮授等人谈论刘关张三兄弟的时候,单经已经迫不及待的再次发动了进攻,他要趁着大戟士还没有从青州骑兵的冲击中缓过来之际,再次发动猛烈的进攻,意图一举将大戟士的防线冲开。
单经的行动被高高在上的旗手看的清清楚楚,十分及时的命令张雷公的部队再次发动投石车的齐shè。不过这一次的战果显然也不会很好,毕竟先前几次齐shè已经让幽州人吸取了足够的教训,所以单经自然会跟关羽一样,让部队分散开来,所以遭受的损失微乎其微。
安然渡过了投石车的攻击,迎接幽州铁骑的还有投矛阵。这一次,他们虽然也早有防备,但还是遭受了一些损失。不过,单经为了让损伤减少到最低,竟然没有命令大军集结,而是呈散兵阵型冲击大戟士的阵营。
“大戟士,出击!”
见到敌将竟敢如此托大,张颌当然毫不客气,立刻命令大戟士收起防御阵型,主动出击。
数百名大戟士并列成行,呼喊着口号一起大踏步向前移动,手中的大铁戟高高的举起,面对迎面冲击而来的骑兵,猛然斩落。十数把沉重而锋利的大铁戟一齐斩落,生生将冲撞而来的幽州骑兵连人带马斩成数段。
其实,这样的阵列有些类似于隋唐时期有名的陌刀阵,只是铁戟没有陌刀那么长的刀刃,可以一刀将骑兵和战马都劈成两半。不过,铁戟能劈砍,能突刺,进可攻退可守,较之唐代的陌刀也算是各有千秋吧。
大戟士们排列着整齐而严谨的阵型,挥舞着手中的铁戟一路劈砍,所向披靡。当然,由于铁戟分量十足,这样的重复的劈砍动作也十分辛苦,所以一旦有将士吃不消,就会及时的从先头阵营中退出来,后面的大戟士就会及时补充上去,以保证阵型的完整和持续战斗力。
单经率领的幽州铁骑,为了躲避投矛的齐shè而选择了散兵冲击,因此没能形成无坚不摧的集团冲击。因此,幽州的骑兵们在大戟士的铜墙铁壁面前,顿时撞得头破血流,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纵使偶尔有个别骑兵凭借jīng湛的骑术,在奔驰中shè出弓箭,也难以洞穿厚厚的铁甲,对大戟士们造成伤害。
幽州铁骑的将士固然悍勇,从来不会畏惧任何强大的敌手,可是面对眼前这些似乎刀枪不入的家伙,却不免有些胆寒。尤其是在战友拼死冲杀无果,反而枉送xìng命之后,这些号称铁军的骑兵士卒也开始萌生了退意。
人们对于未知的事务,总是存在着一些jǐng戒和畏惧之心,这些从未见过的重甲步兵,好像刀枪不入的怪兽,让骑兵将士们都不免有些畏缩不前。
单经没有想到大戟士竟然会突然放弃坚固的阵地,主动朝他们发起了冲击,所以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打了措手不及。而且,他也实在高估了骑兵的冲击力,面对大戟士密集的阵型,呈分散阵型的骑兵显然没能捞到半点好处。
“全军后撤,重新集结。”
眼看形势不利,身为沙场宿将的单经当机立断,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幽州骑兵们随着单经的命令,迅速凭借灵活机动的特点,迅速摆脱了大戟士的纠缠,退出战场准备重新集结。
可就在此时,随着一阵激昂雷动的战鼓声,冀州军阵中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冀州军终于开始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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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元绍破壳()
冀州军从一开始就完全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只是凭借着坚固的偏厢车阵,抵御幽州人的猛攻,整个一副被动挨打的受气包模样。这样的情形让幽州人觉得冀州军面对他们的铁蹄,只能被动防御,完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可是没想到,就在单经准备重新集结队伍的时候,冀州人竟然杀出来了。
战鼓雷动,冀州车阵突然四处洞开,无数冀州兵将抗着门板冲了出来。迅速将门板往三角铁钉上一放,很快就铺就了一条简易的通道,就将困扰幽州骑兵的障碍给完全屏蔽掉了。看到冀州人的行动,幽州大军顿时集体失声。
这么简单便捷的方法,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就算骑兵部队轻装前来没有预备,但是为什么在调步兵前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龙凑城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门板啊。为什么冀州人能想到的办法,自己这边的将领就想不到呢?
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本来只是一件十分简单的小事,可是一旦仔细思量就会产生无数的遐想。比如,是不是自己的将领不如冀州将领有才能,是不是这意味着冀州军注定能取得胜利等等。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念头,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对幽州军的士气而言却是不小的打击。尤其是那些拼死拼活的青州步兵,看到这一幕更是觉得目瞪口呆,突然发觉自己那些战友的牺牲,似乎变得没有了任何意义。
冀州人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拼命的冲向眼前的幽州人,眼中满是激昂的战意。
这些冀州将士都是刚刚归顺的黑山军将士,可是韩枫丝毫没有将他们当外人看待,将战车营、雷石营这样的杀器全数放在他们军中,使得这些黑山将士终于感觉到了归属感。这第一次获得上战场的机会,他们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给新主子看看。
这些黑山悍匪在阵中憋了半天,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真有些猛虎出笼的感觉,他们一个个都嗷嗷叫着,疯狂的朝着幽州军冲了过去。
这时候,就将张燕和于毒二人的将才显现无遗了。
这些黑山将士一个个都奋勇争先,可是哪怕在冲锋当中,依然能够保持攻击阵型不乱,比之冀州最为jīng锐的虎贲军,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听说,于毒治军以纪律严明而著称,黑山军在他的调教下,早已经将军纪深深的烙印在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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