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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活阵与死阵()
被骁骑三营从眼皮底下溜走,又没能抓住溜滑似鱼的飞燕骑,关羽和张飞只好收拾沮丧的心情,将手下的一万骑兵重新整理了一下,竟然发现这一次和冀州军的遭遇战,竟然让他们的一万jīng骑减员将近三成。
此时幽州骑兵已经距离冀州军的大阵不远了,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前进,而是远远的驻马观望。一是等待后方的援兵,二来也是想趁这个空当,看看能不能从中寻找出一些破绽,为接下来的攻坚战做些准备。
张飞看了没一会,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二哥,韩枫这小贼果然不学无术,竟将拉车的战马都卸掉了,活阵变成了死阵,这还如何迎战对敌?如何能避虚就实及时变阵?好好一座车阵,就这样给他毁了。”说着,还不禁摇头叹息了几声。
关羽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反而脸sè凝重的打量了车阵半晌,这才说道:“三弟,你未免太过乐观了,虽然活阵在临阵对敌时可以灵活多变,但是这样的死阵也有其过人之处,我等万万不可小觊,否则定然要吃大亏的。”
张飞却不以为然:“这战车组成的死阵有何过人之处?还不如就地取材弄些屏障,挖几条壕沟来得实用,他韩枫闭门造车半个多月,竟然就弄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东西,真是贻笑大方。”
“三弟,你再仔细看看。”关羽知道自己这个兄弟虽然看似鲁莽,但是胸中却也是有沟壑之人,所以十分耐心的为他解释道:“三弟,你看那些高大的战车被冀州人弄成一个环形工事,宛如一座小型的城池,对我们骑兵的攻势形成巨大的阻碍。死阵没有活阵那么灵活多变,但是却更加稳固和坚韧,难以在他们的运动中发现其中的破绽。”
听了关羽的介绍,张飞这才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个阵势一番,半晌才说道:“虽然这阵势看起来十分严谨,可是那单薄的车墙岂能当得住我骑兵一个冲锋?纵使他们能抵挡住我军的冲锋,也不过是在原地严防死守罢了,我军只需远远围困,便可让他们不战而退。”
关羽显然没有张飞那么乐观,反而忧心忡忡的说道:“想要围困他们恐怕很难。三弟,你看冀州军阵中那些战车,并非我们以前所熟知的双轮战车,而是四**木车。恐怕这些车里装满了各种军需物品,想要让他们粮草断绝自动撤去,谈何容易?何况,你我还要随时jǐng惕那骁骑军的偷袭呢。”
张飞一想到骁骑军那来去如风的突袭,顿时有些头疼起来:“这倒是个难题,既要围困他们又要防止骁骑军突袭,以我幽州目前的兵力确实有些捉襟见肘了,那就惟有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将这个车阵打破一途了。”
“是啊!”关羽叹息了一声,目光深邃的望着眼前这个宏伟的军阵,幽然叹道:“面对如此坚固的防御,恐怕不知道要赔上多少将士的xìng命了。罢了,罢了,你我不过是平原县城一员小吏,如此军国大事岂能由我们做主?走吧!”说着,他意兴阑珊的拨转马头,返回军阵闭目不言。
很快,跟在后面的田楷和刘备领着剩余的一万青州骑兵赶了上来。
一见面,田楷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翼德,云长,情况如何?冀州军的车阵可有什么破绽?我可是在将军面前立下军令状了,要为大军破开一个缺口,杀出一条血路啊!”
关羽叹了口气,说:“田将军,就目前来看,冀州军这个车阵确实无懈可击。他们放弃了战车的机动能力,硬生生将它们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就好像城墙一样。我军想要发动进攻,就唯有打破这个乌龟壳。”
“那就打破它。”田楷豪气干云的挥动手臂,连连说道:“关、张两位将军都有万夫不敌之勇,再加上有我青州数千jīng锐将士,打破区区一个车阵,当不在话下。”
刘备却显然没有那么乐观,仔细的问了关羽一句:“二弟,这车阵有何特别之处?”
关羽这才认真的回答道:“田将军,兄长,这车阵看似平常,可是其中却暗藏杀机,从车挡板的孔洞上,依稀可以看到其中隐藏着的锋锐。这说明车上定然有冀州的弓弩手,在伺机而动,况且这四轮战车想要掀翻可不是容易的事,不知道为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关羽说完这些话,刘备顿时沉默了下去,三兄弟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田楷,静静的等待着这位青州刺史的最终决断。
田楷也是跟随公孙瓒身经百战的宿将了,自然杀伐果断,很快就斩钉截铁的说道:“无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给我冲开一个缺口,为大将军铺平道路。”
“喏!”刘备三兄弟欣然领命。
反正这些骑兵都是田楷的手下,既然人家都不在乎多牺牲一些人,他们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劝阻什么。当下,三人纷纷整理士卒准备攻打冀州军阵,从两万人中挑选出五千jīng锐,由张飞统领作为先头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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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青州骑兵的动静很快就被高高站在韩枫发现了,他当即命令全军准备开战,并且打出旗号让游弋在外的四个骑兵营伺机而动,随时准备袭扰敌后。
随着一声令下,整个车阵当中的数万冀州将士便开始忙碌的战备起来,车厢里的弓弩都上了弦,还有无数的长矛纷纷孔洞里伸了出去,很快就让整个车阵变成了一副刺猬的模样,让人无从下嘴。而那骁骑军四营的将士,在接到韩枫的旗号之后,也纷纷朝着青州的骑兵两侧运动,准备在必要的时候,随时插上去打乱他们的部属。
幽州军还没有行动,冀州军这边已严阵以待了。看到冀州军那浑身跟长了刺的模样,还有两侧面临的威胁,也让青州军如临大敌。刘备和田楷分别护住两翼,然后让关羽、张飞立刻出兵,尽快打开一个缺口,迎接大军到来。
PS:大战将起,兄弟们的支持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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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七、冲阵()
“杀!”
随着张飞舌绽chūn雷般的一声断喝,五千青州jīng锐骑兵组成的先头部队,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般,朝着那看似单薄的车墙冲了过去。
虽然那车挡板上伸出不少锋利的长矛,让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但是这些死忠的幽州骑兵还是奋不顾身。对于公孙将军的狂热崇拜,让这些年轻的幽州将士,不惜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甚至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去冲击冀州的军阵,只是为了能给他趟开一条路。
公孙瓒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枭雄,但却是实实在在是一个英雄,一个民族英雄。
他抵御外族,让幽州北疆免遭侵扰;他轻赋税薄徭役,让幽州民众得以休养生息;他爱民如子,亲厚士卒,深受幽州百姓民众的爱戴。
可是,生逢乱世,英雄就注定了迟早会穷途末路,真正能笑到最后的往往是那些枭雄、jiān雄。譬如,项羽和刘邦就是很好的例子。
扯远了,再说张飞麾下那五千将士都疯狂的冲向车阵,眼看还有百步之遥就要撞上去了。那些狂热的将士不仅没有因此放缓脚步,反而拼命的催动战马,想要一鼓作气冲上去将冀州的战车撞翻。
“嗖、嗖……”
就在这时,突然从车阵中shè出许多强劲的箭矢。那些冲刺中的幽州将士没有任何防备,很多人被shè得人仰马翻。
从硬弩shè出的强劲箭矢,十分轻易的将幽州的骑兵shè杀,或者将奔驰的战马掀翻。而冲锋在前的骑兵不断被掀翻在地,自然会影响后续跟进骑兵的前进速度,甚至让一些躲闪不及的骑兵一头撞上去,摔作一团。
前头部队被一阵箭矢搅乱了,可是这依然无法抵挡幽州将士前进的决心。经过最初的几分混乱之后,他们迅速在排头兵的率领下绕过那段混乱的区域,继续朝着冀州军大阵冲过去。
可是他们的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没跑出多远,又突然异变陡生。
幽州骑兵们一面风驰电掣般冲向冀州的军阵,一面jǐng惕的举起圆盾准备格挡冀州人的冷箭。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们的麻烦却来自于脚下。冲锋在最前面的战马突然纷纷马失前蹄,随着阵阵悲鸣声,它们脚下一软就带着背上的骑兵一起翻倒在地。
在奔驰中马失前蹄让幽州将士们根本就猝不及防,就只能随着战马一同翻倒在地,不是当场摔得脑浆迸流,也会将腰腿摔断。不过,在高速奔驰的骑兵集团冲锋中跌下战马,哪怕他们毫发无损,恐怕也难以在奔驰的洪流中全身而退。
而这些受了伤的幽州骑兵,更是只能在痛快的哀嚎声中,满是绝望的看着自己战友的铁蹄从自己身上踏过。幸运的人会被一蹄子踢碎脑壳,干净利索的死去,不幸的人却可能被踩踏了无数次,将半截身子踩成烂泥之后,才在凄惨的哀嚎中慢慢失去意识。
很多时候,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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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州骑兵被遍洒在地上的三角铁钉弄得人仰马翻的时候,冀州战车后的强弩再度发起一轮齐shè。由于这次幽州骑兵已经近在眼前,而且被地上的铁钉弄得阵脚大乱,所以此番齐shè战果辉煌,甚至有些十分强劲的箭矢竟然在连续shè穿数名幽州士卒之后,才止住了它强劲的冲击力。
前面的战友有如稻草一般,被放倒了一大片,可是这不仅没能让悍勇的幽燕将士感到寒心,反而激起了他们骨子里的血xìng。他们不顾一切的策动战马,踩踏着战友的尸首趟过了三角铁钉地带,悍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冲击冀州的车阵。
可惜,韩枫为了加强战车的稳固,不仅选用了平衡能力更强的四轮战车,而且还加重了战车的负重,大大的加强了战车的稳定xìng。不仅如此,韩枫还为了保护战车的车轮不受攻击,特意为战车配上了一架拒马枪,以阻挡骑兵的冲击。
有了这些障碍的阻挡,幽州的骑兵一时自然难以将道路冲开,反而在严阵以待的冀州车阵面前撞得头破血流。冲撞了一番没能破开冀州战车的防御,那些幽州将士便开始停下战马,挥动手中的刀斧劈砍战车挡板和拒马枪。
这样近的距离,那装填缓慢的硬弩已经失去了作用,纵使能够及时shè出去,也很难再造成齐shè那样的效果。不过此时冀州将士们也无需如此麻烦,他们只要不断的将手中的长矛,从挡板孔洞上刺出去然后再收回了,就可以轻松将近在眼前的幽州士兵一个个刺落马下。
于此同时,车阵后面早就排列整齐的冀州弓弩手们,在于毒的指挥下,不断向阵外的幽州将士抛shè弓箭。如雨般的箭矢顿时让幽州骑兵阵势大乱,虽然他们也拼命的还击,但是隔着高高的战车,根本看不到阵中的情况,只能是胡乱抛shè一气。
幽州骑兵虽然悍勇非常,可是在遭受了连番的打击之后,士气还是逐渐低落了下去,毕竟这样一直被动挨打,实在是太伤士气了。张飞眼看情势不妙,只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带着残兵败将退了回去。
游弋在两翼的骁骑军哪里肯如此轻易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当即如同见到血腥的鲨鱼一般扑了上来。鞠义铁骑营、蒋奇的锐骑营,兵分两路,如同一把钳子的两条腿一般,狠狠的朝张飞所部拦腰钳了过去。
一旁掠阵的关羽哪里肯让冀州军如此轻易得逞?当即也带着五千jīng骑冲上来,准备接应自己的兄弟。不过,他的部曲刚刚冲上前,赵云的锋骑营就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至于后面的田楷、刘备所部,本来就战力低下,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张燕的飞燕骑就已经缠了上去,势必要让他们无暇分心去援救张飞。
虽然,冀州骑兵数量远不如田楷所部,但是对于这些轻捋虎须的家伙,冀州骁骑军的将士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他们要给这些幽州人一点深刻的教训。
PS:最近家里出了点烦心事,不过嘉庚很快会调整过来,请兄弟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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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出师不利()
张飞率领那五千骑兵在经过一番冲阵之后,战损已经超过三分之一,已经基本到了崩溃的边缘。レom♠思♥路♣客レ面对蜂拥而来,又数倍于己的冀州铁骑,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被拦腰截成了两段。
田楷手下虽然号称青州骑,但是大多数还是由幽州的百战jīng锐组成。这些将士多年跟随公孙瓒与外族开战,早就不知道经受过多少考验,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垮。面对着养jīng蓄锐,数倍于己的冀州铁骑,他们依然毫不畏惧的发动了冲锋。
铁骑营和锐骑营,本来就是擅长突袭冲击的骑兵。虽然幽州军拼命在做困兽之斗,可是冀州军也不想让这煮熟的鸭子再飞了,所以也悍然冲上前去,毫不畏惧的和他们正面展开对攻。
霎时间,只听到阵阵金器交击,还不时有士卒被砍落马下发出绝望的哀嚎。金器交击声,战马嘶鸣声,还有负伤士卒绝望的嚎叫声,交织成一曲十分悲壮的战场交响曲。
幽州将士毕竟经过了一番苦战,士气低落,面对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冀州铁骑,很快就抵挡不住发生了溃散。冀州铁骑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趁势冲杀过去,将包围中的幽州骑兵杀得四下溃散。
骑兵对阵,最重要的就是阵型,只有严谨的阵型才能抵御敌骑的冲击,一旦阵型出现任何错漏,都可能会轻易被敌骑战术凿穿。凿穿,是骑兵最常用也最实用的战术,凭借过人的机动和攻击力,他们能轻易将凿穿的一个点无限扩大,直至将对方的阵型完全打乱。
张飞身在队伍最前面,所以十分幸运的没有被裹在包围圈中,虽然他领着身边的千余骑兵拼命往回冲击,想要将被困的将士救出来,但是前来阻挡他的老对手鞠义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作风刚烈强硬的铁骑营,哪怕是面对数倍于己的骑兵都不会轻易退缩,此时面对张飞的千余残兵更是毫不畏惧。
张飞个人确实十分勇武,他手舞着丈八蛇矛在敌阵中往来冲突,所向披靡。可是个人的武力在这样密集的骑兵对阵中,所能起到的作用其实是十分有限的。他越是深入冀州的骑兵方阵,身边的士卒就会越少,冀州骑兵虽然难以抵敌他的武勇,但是却能不断迂回包抄,将他身后的士卒杀退。
而失去了这些忠心将士护卫左右,对于武将而言是十分危险的。身着沉重的铠甲,虽然让武将个人的防御力大大增强,却也使得他们很难兼顾周身的情况,一旦陷入四面包围的情况,就算勇猛如霸王重生,也会在重重包围中被人群活活堆死。
身边失去了士卒的护卫,张飞在冀州军的重重包围下,虽然个人勇武还是难免被抽冷子挨了好几刀。虽然这些冀州将士的攻击,没能身上狻猊铁甲的防御,但是那沉重的打击还是令他感觉疼痛难忍。没有办法,冲突了好几次都无法破开缺口,他只好悻悻然从原路退了回去。
没等张飞再组织第二次冲击,那些被困的幽州骑兵已经被蒋奇的锐骑营冲散了。杀溃了包围圈中幽州骑兵,锐骑营除了一部继续追击溃兵,其余大部骑兵都随着蒋奇朝张飞残部卷了过去。这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和鞠义一起将张飞那点残兵败将一起吃掉。
被包围的部下被击溃,而自己这点残兵又面临随时被包围的威胁,张飞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心知再迟疑连最后这点人马都可能折在这里。没有再敢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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