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公孙模的心里也就越发的着急。可是越急不可耐的想要尽快将鲜于辅刺落马下,他手上的招式就越慌乱,鲜于辅也就越能够应对从容。跟在他身边保护的亲卫都纷纷落马,而公孙度那边的情势也越发岌岌可危,公孙模终于虚晃一枪,拨转马头就要逃之夭夭。
“哪里走?”经验丰富的鲜于辅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就在公孙模转身要走之际,突然将手中的马槊猛然刺出。公孙模没有想到一直被动挨打的鲜于辅,竟然还有反击的余力,虽然百忙中一个矮身,但还是被一槊刺在肩膀上,挑落马下。
没等鲜于辅上前,早有一个眼明手快的乌桓骑兵上前,砍下了对方的脑袋挂到自己的马头上。乌桓人还习惯了那人头领功,这敌军大将的脑袋可是值不少钱,所以早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鲜于辅见公孙模就这样惨死在一个无名小卒之手,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不忍,但随之也就释怀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公孙度拿下,他急忙抖擞精神指挥着大军不断分割、清剿,就好像削土豆一般,一层层的将辽东军的有生力量剿灭,一步步缩小包围圈。
“这位将军,且慢动手,度愿降了。”眼看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公孙度也不忍追随自己多年的亲卫就这样一一惨死,最终选择了投降。
听到公孙度的呼喊,鲜于辅忙命大军停止进攻,依然遥遥将辽东军包围在圈子里,然后命令他们缴械投降。那些辽东亲卫早已生出了死志,此刻听闻主公要投降固然斗志全失,纷纷丢下兵器拜伏在地,朝着自家的主子连连磕头。
鲜于辅可不管那么多,急忙命人上去将公孙度生擒活捉,然后才开始让那些亲卫解除武装,分批押送军营看押起来。(未完待续。。)
。。。
十八、谋取高句丽()
随着襄平的陷落,一夜之间五支万人队四处出击,将新昌、辽队、平郭等地攻陷,辽东的门户已经被彻底打开。
襄平城,太守府。
“兄长,想必你和公孙太守定然是旧识吧。”荀彧满面笑容的朝荀衍说道:“一会可以帮我劝劝公孙太守,若是他能够让公孙康领军归降,好歹也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不是?”
荀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朝荀彧说道:“文若,我知道你一直心向大汉,希望汉室中兴,而今曹司空乃我大汉栋梁,文若不思图报却助纣为虐,肆意攻伐诸侯属地,意欲何为?”
“曹孟德狼子野心,若非吾主在河北遥遥制约,说不得已经篡位自立了。”跟在韩枫身边那么久,荀彧自然潜移默化的受到了韩枫的影响,说起曹操毫不留情:“吾主常言道,若曹孟德还政于陛下,那么去便自愿放下兵权入朝为官。如今陛下早已到了亲政之龄,不知曹司空还要把持朝政到何时?”
“这……天子年纪尚轻,方今生逢乱世,只怕他还难以胜任。”荀衍还是替曹操开脱道:“司空大人深谋远虑,手下文臣武将尽皆得力,正该横扫**还大汉一个清明天下,岂可半途而废,坐失良机?”
“兄长还是这般强词夺理,我也不与你争辩。”荀彧知道自家兄长是一个执拗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再想继续说服对方:“不管如何,兄长也不希望辽东再血流成河吧。”说完,便不再言语。
很快。公孙度就被亲卫带了进来。
“公孙太守请坐。”荀彧笑容满面的朝公孙度说道:“原本这里是太守的府邸。想来太守也不会跟我客气吧。”
“那是当然。”公孙度丝毫没有作为俘虏的觉悟。大大咧咧的坐到座位上,自言自语的说道:“听说这‘将军椅’乃是大将军亲手设计打造,精巧舒适,也难怪会令人趋之若鹜了。大将军能文能武,还有如此巧妙的心思,实在是天纵之才。”
荀衍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奇淫巧技不过小道尔,大将军身为国之肱骨,正该修正自身兼济天下。如何能沉迷旁门左道,实在令人失望。”
荀彧没有说话,可是一旁的张辽可就忍不住了:“休若先生此言差矣!吾主曾有言‘士农工商’皆为社稷之重,毫无上下尊卑之别,但能于国有益便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无尊卑之别?我大汉从来就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那些贩夫走卒焉能与士大夫相提并论?”荀衍顿时火冒三丈,眼神冷厉的朝荀彧质问道:“文若,大将军这是要毁坏我大汉根基,你等身为士家子弟,就这样听之任之不成?”
“兄长言过其实了。”荀彧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连连摆手说道:“大将军并未否定士大夫的作用,只是提高了‘农工商’的地位。也正因为如此。我河北农业发达粮草充沛,兵戈坚利所向披靡,商业发达社会安定,这一切都说明将军眼光独到。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公孙太守你可愿归降?”
公孙度把脖子一梗,十分硬气的说道:“度乃大汉朝廷命官,奉旨镇守辽东一隅,不知何处得罪了大将军,竟使将军兵戈相加。度一介老朽,既然落入诸位将军之手,惟求速死而已。”
“哈哈……公孙太守铮铮铁骨令人钦佩。”荀彧满脸笑意的说道:“不过,若是太守觉得扯过大义的旗帜便可蒙混过关,也未免太过小瞧我冀州军了。太守莫要忘了,如今楼班已经归降冀州,你唆使乌桓南下袭扰幽州之恶行,早已经被大将军洞悉,仅此‘勾结外族残害百姓’之罪,便可将你公孙氏连根拔起。”
公孙度闻言,顿时冷汗直冒,半晌才硬着头皮说了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然后就闭目不言。
张辽看看公孙度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霍然起身喝道:“公孙度,你不要装傻充愣,莫非真以为本将不敢杀你不成?军师慈悲,愿意给你们公孙家留一条生路,若是不懂珍惜,你那几个儿孙可就连最后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公孙度毕竟年纪大了,早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雄心壮志,最担心的就是儿孙的安危,如今听说能够饶过自己一家老小性命,不禁有些动容。他张了张嘴,想要问问荀彧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但是最终还是沉默了。
见到公孙度的态度终于有了一些转变,荀彧决定主动出击趁热打铁的说道:“公孙太守,你儿子公孙康如今在西安平纠集部曲,准备抵抗我冀州大军的进攻。可是他如今所恃者不过是区区一个乐浪郡和半个辽东,如何能与我河北四州数十万大军相抗衡?”
公孙度自然知道辽东被打开之后,如今已经无险可守,面对同样对辽东十分熟悉的乌桓大军,公孙康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乐浪郡毗邻三韩,是辽东最苦寒之所在,不但人口稀少而且物产也十分贫瘠,根本无力支撑辽东军的反击,败亡是迟早的事情。
长叹一声,公孙度终于开口说道:“既然军师已经胸有成竹,又何必与我多费唇舌?想必别有所图,还请军师不吝赐教,度一定竭力配合便是。”
“如此甚好!”荀彧见公孙度如此合作,自然心情愉悦,当下毫不迟疑的说道:“听闻太守与高句丽常有来往,就请康公子以乐浪之地作为诱饵,诱使高句丽出兵辽东,届时我冀州大军一到,趁机剿灭高句丽的精锐,进而全取高句丽全境。”
荀衍刚刚从韩枫取消“士农工商”的构思中清醒过来,就听到荀彧要谋取高句丽的大计,顿时惊道:“文若竟要谋夺高句丽?岂不知高句丽一向为我大汉藩属,宗主之国对藩属刀兵相加,岂不有失我大汉天威?”
“大将军欲为大汉开疆拓土,正是扬我大汉军威之举,兄长岂不知耶?”荀彧满面笑容的说道:“不知公孙太守以为如何?”
公孙度此时反抗的心思已经淡了,自然对此毫无异议:“文若先生此计甚妙,只是我辽东一向与高句丽不合,时常还会爆发冲突,只怕他们不肯施以援手啊!”
荀彧满脸自信的说道:“太守放心,那高句丽并不知晓我冀州军介入了辽东的战争,康公子只须说是乌桓人偷袭便可。高句丽人一向自视甚高,又有割让乐浪郡的诱惑,相信他们不得不上当。”
公孙度这才拜服道:“先生果然妙计,无怪乎能令大将军倚为左右手,老朽这就作书一封令我那犬子依计行事。听闻大将军身边有一支精锐亲卫,我那次孙公孙晃自幼勇武,若是能得大将军不弃……”
“公孙太守放心,若是此番康公子立下大功,彧作保将晃小公子送入大将军的亲卫精骑之中。”荀彧拍着胸脯保证道:“还有太守和康公子,虽然不能留在辽东为官,但是到了冀州,大将军也不会亏待功臣。”
“多谢文若先生,多谢文远将军。”公孙度急忙连连称谢,然后才在亲卫的押送下,退了出去。
待公孙度离开之后,荀彧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份将令,宣读道:“奉大将军令,敕封张辽为征北将军全权处置北疆之事,荀衍为高句丽太守,协助征北将军处置高句丽郡政事。这可是为大汉开疆拓土之盛举,请兄长莫要推辞。”
“这……”荀衍十分犹豫,他有心不为韩枫效力,可是这开疆拓土扬名青史,是每一个士人最大的梦想,实在令他难以拒绝。
“兄长,这高句丽郡乃是大汉之疆域,非是大将军一人所有,还请兄长暂且放下私怨,为国镇守边疆。”荀彧适时的在一旁鼓吹道:“这份开疆拓土的殊荣,非兄长一人所有,亦是我颍川荀氏之荣光,还请兄长莫要推辞。”
“既如此,那为兄就接下这太守之位。”荀衍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过他还是顺口提出了他的要求:“若要我为这太守之位,就需请越兮将军为司马,为我镇守一方震慑群小。”
“准,大将军对于越兮将军并无封赏,但是可以先给他一个下军校尉之职,协助兄长稳定治安。”荀彧毫不迟疑的答应道:“不过,越兮终究是曹孟德的心腹爱将,未免他趁机在北疆作乱,高句丽守备郡兵不得配备骑兵。”
辽东一带地广人稀,骑兵运动作战尚且需要长途奔袭,步兵除了镇守城池之外就几乎没有其他的用处。越兮若是想作乱,也顶多是在高句丽一带搞搞破坏,冀州军随时可以前来平叛,而根本不需要担心他将战火引向辽东。
“好,一言为定。”荀衍其实就是想给越兮寻求一条活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他反叛,或者趁机作乱,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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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高句丽出兵()
高句丽,丸都城。
故国川王正召集他的文臣武将商议对策。
故国川王伊夷谟谓左右道:“众位爱卿,那辽东公孙度昏聩无能,竟然被乌桓人夜袭襄平城,连自己都落入乌桓人之手。如今那公孙康遣使前来求援,情愿割让乐浪郡与我高句丽,以求我出兵相助,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大王,这正是我高句丽中兴的大好机会,万万不可错过。”高句丽大将木华黎(书友木華黎客串)跳将出来,大声呼喊道:“末将愿领一支偏军前去辽东,驱逐那些乌桓人,为大王收取乐浪。”
“且慢。”莫离支(相当于宰相)乙巴素迟疑的说道:“大王,这辽东公孙氏一向十分强势,就算半个辽东陷落也应该犹有余力予以反击,而且他们一向与我高句丽不和,如今不向扶余人求助反而向我国求援,未免太过可疑了。”
“这有什么可疑之处?”此时,乙巴素刚刚就任莫离支没有多久,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威信,木华黎自然不会惧怕他一个泥腿子:“莫离支大人久在乡里田间,也许不知道,这辽东公孙氏一向与冀州不合,而如今扶余人刚刚攀上了冀州军的大腿,自然就不会理会小小的辽东了,公孙康不向我们求助,难道要向弱小的三韩求援不成?”
乙巴素,农夫出身的一代名臣,被认为是高句丽历史上最杰出的宰相。在他执政期间,利用故国川王的信任,不顾贵族反对。进行了很多大胆的政治改革。其中尤其以公元194年实行的贷赈法尤为出名。他规定农民可以在春季粮食不足时借贷。秋天收获时节再返还,此举为农民生活稳定作出巨大贡献,也一举成就他一代名相的威望。
只可惜,如今他刚刚就任宰相没有多久,还没有进行这样的改革,自然也就没有能建立起那样的威望。尤其是在军事上,他作为一个文官,发言权并不是很大。
乙巴素虽然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毕竟没有获得更多的讯息,一时间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说道:“纵是如此,那乌桓人能够打败辽东军,想必数量和实力都是不俗的,如今我们尚未探明虚实就贸然出兵,岂不是太过儿戏了吗?”
“莫离支大人确实过滤了,料想那乌桓人能有多少兵力?不过是趁着辽东春耕之际,一时不备才得以侥幸取胜罢了,我料那茹毛饮血之辈能有何本事?”高句丽大将军王高虎出班禀奏道:“王兄。臣弟愿亲率大军前去辽东,为我高句丽开疆拓土。那乐浪是三韩门户。固然十分重要,但是辽东、玄菟富庶也合该是我高句丽休栖之所,若有机会臣弟一并为王兄取来。”
高句丽此时还是大汉藩属,弱小的高句丽人十分仰慕大汉天朝的威仪,所以高句丽上流社会都以取汉名为时尚,而高姓就成为了高句丽的国姓。比如故国川王伊夷谟就叫高武(其实很长,我忘了就叫高武吧),而他的弟弟就叫高虎。
高虎乃是故国川王伊夷谟的亲弟弟,自幼勇武好战,在哥哥就任国王之后更是统领全国兵马,号称大将军王。身为一国亲王,高虎并不喜欢政治的相互倾轧,反而更喜欢战场厮杀,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也正因如此才各位受到故国川王的信任。
听了弟弟那一席话,伊夷谟不禁怦然心动。辽东和玄菟两郡可不是乐浪那样的穷乡僻壤可比,不但土地肥沃而且人口众多,想想那数以百万计的人口,就足以令如今尚显弱小的高句丽垂涎三尺。
“王弟,要夺取辽东、玄菟两郡可不是一间容易的事,那公孙氏在辽东四郡经营多年,实力不容小觑,吾弟可有把握?”伊夷谟虽然心中十分迫切,但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能够实现:“那公孙度这些年一直与我高句丽对峙,虽然未能从我们身上讨得好处,却也从未落于下风,想要趁机夺取他们的基业,只怕还需好好筹谋一番。”
“大王请放心,此番攻打辽东乌桓,想必那公孙康心中比我们着急,毕竟他的父亲还在那些乌桓人手中,这样的奇耻大辱想必他难以忍受。”高句丽的大司马晏留胸有成竹的说道:“正因如此,我们完全可以在保存自己实力的同时,尽可能的消耗乌桓和辽东的实力,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就完全有机会坐收渔人之利了。”
“此计甚妙!”伊夷谟两眼放光,似乎已经十分动心,但还是十分谦虚的朝乙巴素问道:“莫离支以为如何?大司马的计策尽善尽美,应该没有任何可以错处了吧。”
“能消耗辽东军的实力自然是很好,但是这其中的把握还需十分小心,不如就请大将军王亲自挂帅,大司马副之,两人同心协力一起打好这一仗吧。”乙巴素既然找不到阻拦的借口,只能尽量让一向小心谨慎的晏留一同出征,希望他能够查遗补漏,不至于造成太大的过错。
“好。”伊夷谟终于大喜过望,立即高声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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