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你放心，朕一定陪着你，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冷夜轩的眼眸也是有点氤氲，他没有想到夏霓裳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便是上前，紧紧的将她搂进怀里，像是一个特别珍惜的事物一般，不愿放开。
夏霓裳就这么靠在冷夜轩的怀里，静静的靠着，不愿意去想其他的事情，就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
第89章 调查
时间很紧迫，冷夜轩和夏霓裳只有三天的时间，若是三天之后他们还是找不出证据来证明夏霓裳的清白，那么太后就一定会下懿旨，处死她的。
夏霓裳只是怀疑程灵犀，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是，既然有了方向，事情便是容易的多了。
冷夜轩先派人去调查了一下染惜。这件事，最后的证据都是来自于染惜，若是她和程灵犀有什么关系，那就说得通了。
只是，调查结果，很不尽如人意。染惜是在嘉靖初年的时候进宫的，刚开始只是洒扫的小宫女，后来曾经去过柔妃的宫里，做贴身侍婢。柔妃仙逝之后，她便被月芜长帝姬收进宫内，做一些杂事。
一切看起来都是合乎常理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漏洞。
夏霓裳在冷夜轩的旁边，看着这份调查报告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怀疑，莫不是自己的思路错了，这件事其实和程灵犀并没有关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程灵犀不是个普通人。能在娴嘉皇后之前，生下冷夜轩的皇长子，又深受冷夜轩和太后的信任，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夏霓裳越看就越觉得心凉，好像自己陷入到了一个大的局里，那幕后的人，不仅仅是要弄死自己那么简单的，她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只是他们没有发现罢了。
“皇上，您看。”夏霓裳越来越闹心，她觉得自己这一次又要在劫难逃了，便是随意的翻看着那些东西。突然，让她看到了一小行的字，若是不仔细的看，只怕会忽略了。
冷夜轩也是翻得心烦气躁，他相信夏霓裳的判断，只是看了这么长时间，却仍旧没有任何发现，便是有些泄气了。
听到夏霓裳唤自己，冷夜轩便是接过了那张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上面只有几个蝇头小字，写着：
“染惜的嫂嫂曾在程天佑的家里做过奶娘。”
那程天佑，则是程灵犀娘家的表叔，虽然来往并不多，但都在都城里，不可能不相熟的。
“皇上，请皇上明察！”夏霓裳看着那几个字，不由得热泪盈眶，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不管染惜的这个嫂嫂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她都要努力去试一试，或许，会发现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舞儿放心，朕一定为你做主。”冷夜轩看到那几个字，也是有些怒意的。他没有想到，一个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竟然一直都在处心积虑的谋算着。
冷夜轩不由得有些凉意，枕榻边好像躺着一个仇敌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夏霓裳点了点头，她相信冷夜轩，他一定会给自己一个说法，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冷夜轩随后便是派夏行去将那染惜的嫂嫂接近宫里，谁知夏行很快就回来，言染惜的嫂子，已于上个月得了急病，死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夏霓裳不由得感慨，老天弄人。让她发现了这个线索，却是无疾而终，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夏霓裳的心里很是难受，她是真的觉得那个程灵犀有问题的。而且，染惜的嫂嫂死了，是不是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呢？
夏霓裳不由得有些着急，如今已经快过去一天了，可还是半点线索都没有，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夏霓裳便没了活路了。
冷夜轩见夏霓裳这般，也很是心疼，只是他也没有办法，他既然答应了太后三天，就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找出证据来，不然的话，就算以后让夏霓裳为后，也会被人说嘴，遭人诟病的。
“舞儿，你莫急，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的。”冷夜轩将夏霓裳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皇上，你不用哄臣妾，臣妾都懂，就算三天之后，还是没有办法，臣妾也不会怪皇上的。”夏霓裳的声音颇有些悲戚之感，她觉得自己已经失败了。重生了一次，比别人多经历了一世，却还是疏忽，被人利用，遭人陷害。
夏霓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已经多活一世了，若还是这般死去，实在是不甘心。
“朕没有哄你，你放心，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冷夜轩搂过夏霓裳的肩膀，轻轻的拍打着。
“皇上，德妃娘娘来了。”夏行叩了叩门，才走进来说道。
冷夜轩和夏霓裳对视了一眼，不知她来做什么的。
“让她进来吧。”冷夜轩整理了一下衣摆，才说道。而夏霓裳则是站在冷夜轩的身侧，并没有出声。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圣安。”李晴榕踏着步子走了进来。看到夏霓裳，初是一愣，旋即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便冲着她笑了笑。
“德妃娘娘万安。”如今的夏霓裳还没有封后，就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所以在德妃的面前，依旧是要行礼问安的。
“起罢。”冷夜轩抬了抬手，才是看着李晴榕的脸说道。“德妃来朕这，可是有事？”
李晴榕站起身来，看了夏霓裳一眼，冲着冷夜轩笑了笑。
夏霓裳理解她的意思，只怕是有什么事，不能让自己听的。便是抬起头来，朝着冷夜轩行了一礼。
“皇上，臣妾宫里还有事，便先行退下了。”
说完，夏霓裳便是朝着睿宇殿的门口走去。经过德妃身边的时候，还看到李晴榕冲着她咋了眨眼。
夏霓裳不解其意，但也是不能再呆在睿宇殿里，只得静下心来，回了萧珏宫。
李晴榕见夏霓裳离开了，才是缓缓的开口。
“皇上，关于纯妃妹妹的事情，臣妾有话要说。”
“哦？德妃也是觉得朕应该处死纯妃吗？”冷夜轩见她将夏霓裳支开，才肯说，第一反应便是德妃来替太后做说客的，不由得有些恼意，说起话来，语气也不是很好。
“皇上不用担心，臣妾知晓皇上担心纯妃妹妹，才来跟皇上说的，若是皇上不想听，那便罢了。”李晴榕丝毫不在乎冷夜轩的冷淡，只是笑了笑。
“德妃这是要威胁朕吗？”冷夜轩蹙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臣妾不敢。”李晴榕蹲了蹲身子。“皇上，臣妾跟着你也有十余年了。臣妾现在只盼着蕴泷能好，其余的都不甚在乎。”
“没有人会去伤害蕴泷，德妃大可放心。”
“皇上，臣妾好累了，每天的勾心斗角，实在是无趣的很。”李晴榕不理会冷夜轩，依旧在自说自话着。“臣妾只愿给蕴泷争一份前程，以保她不会受到和亲之苦。”
说着说着，李晴榕竟是跪了下来，颇有些泣不成声的感觉。
“皇上，臣妾以后可以不争不抢，只要蕴泷一切安好，至于皇上和纯妃想知道的，臣妾可以告诉你们。”
听了这话的冷夜轩，也是有些动容的。抬眼看去，李晴榕和程灵犀是先后进潜邸的，也和夏霓裳一般，二八年华，笑靥如花。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少女，如今也已经为人母。眼角的纹路渐渐加深，早已不复当年的容颜了。
刚开始，她和冷夜轩也有着一段恩爱的日子。只是那时的冷夜轩，年少轻狂，又有着雄心壮志，自然不会将儿女情长放在眼中。再到后来登基，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如今，总算是有些闲暇的时间了，只是，冷夜轩的心，却已经被夏霓裳牢牢的占住了，再也容不下别人进去了。
“榕儿，朕。”冷夜轩微微有些踟蹰，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皇上不必这样，臣妾从来没有怪过皇上，如今又了蕴泷，便多了几分的感恩。”李晴榕淡淡的笑着，仿佛和冷夜轩记忆中的，不再是一个人了，不知道从何时，他们，其实都变了。
“榕儿，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蕴泷受到伤害，蕴泷会嫁给她自己喜欢的人的。”冷夜轩许诺着说。
“谢皇上。”李晴榕微微的颌首。从今天起，她要为了女儿而活。
其实，冷夜轩并非多情之人，只是太过无情了，而这份无情也是对她们的，他对夏霓裳的感情，却是她们想要追，都追不上的。
“皇上，二皇子落水之事，臣妾有证据证明，是俞姐姐做的。”李晴榕见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承诺了，便是吸了吸气，开口说道。
“榕儿，这话不能乱说的。”冷夜轩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朕已经找寻了很久了，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皇上放心，臣妾的消息绝对可靠。”李晴榕笑了笑。“不知道皇上可否还记得俞姐姐的身边的回青？”
“回青？”冷夜轩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朕有点印象。”
那回青，是程灵犀的陪嫁婢女，自幼侍奉在程灵犀的身边，她嫁到冷夜轩的潜邸时，便是带着回青的。那回青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没有波澜起伏。
“那皇上，您可知道，这回青会武功呢？”
李晴榕笑眯眯的看着冷夜轩，她的话音刚落，冷夜轩便是一下子站了起来，连手都是有些颤抖的。
若是那回青真的会武功，夏霓裳的事情是不是就会有所转机了呢？
第90章 承认
“榕儿此话当真？”冷夜轩站在桌子前面，看着对面的李晴榕。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见冷夜轩这般着急夏霓裳的样子，李晴榕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毕竟是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怎么可能说放下，便放下了呢。
“皇上放心，臣妾的话绝对是真的。”李晴榕在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继而回答道。“那回青身手矫健，绝非等闲之辈，若不是臣妾偶然看到，也是不能信的。”
“这么多年，朕竟然是没有发现。”冷夜轩的语气有些冷，任谁知晓了这样的消息，都不会开心吧。
“昨日，臣妾带着碧儿外出散步，恰巧看到回青和染惜在一块，而且，还有件事，皇上一定不知晓的。”李晴榕看着冷夜轩自嘲的笑了笑。“那回青和染惜原本就是一对亲姐妹，回青是被卖入程家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臣妾恰好是其中之一。”
“这事，朕确实不知的。”冷夜轩摇了摇头。他只是派人查了染惜和程家的关系，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事情，自己不知道。
“臣妾想，回青一向只听俞姐姐的，这件事情，怕是还有内情。”李晴榕细细的给冷夜轩分析着。“而且，回青会武功，若是偷进了萧珏宫，想来纯妃妹妹也是不知道的。”
“来人啊。”冷夜轩听了李晴榕的话，更是觉得这件事是程灵犀做的了，便是想着赶紧让夏行去羽涵宫将俞昭仪带来。
却不想，进来的，并不是夏行，而正是他们讨论的人——程灵犀。
“臣妾叩见皇上，见过德妃娘娘。”自冷夜轩登基之后，俞昭仪便很少出羽涵宫，每日都只是在教导大皇子学习读书。
程灵犀穿了一件茜色闲云锦墨折枝玫瑰长裙，发髻高绾，上插琉璃玉翠步摇，紫兰花钿点翠，显得整个人妖娆蹁跹。她很少穿的这般艳丽，却不想也是这样的没，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冷夜轩有些尴尬，好像做坏事被人抓到一般，连着咳嗽了几声。
“德妃娘娘既然都来了，那想必皇上都知晓了，臣妾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程灵犀冷笑了一声，看也不看冷夜轩的脸，只是眼角却好似闪过一丝泪光。
“这么说，辰霁落水之事，着实是你所为了？”冷夜轩见她这样不知悔改，不由得怒上心头，连语气都是生硬了不少。
“德妃妹妹，我们姐妹这么多年，却不想你竟然肯为了她人做嫁衣？”程灵犀并没有回答冷夜轩的话，而是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李晴榕。
“俞姐姐，我们姐妹多年，妹妹实在不忍心你步步踏错。”李晴榕摇了摇头，好像是想起了当年的青葱岁月一般。“纯妃不是坏人，而且，二皇子还那么小，姐姐，妹妹不能看着你这样做。”
“妹妹了解她吗？就说她不是坏人，这宫里哪个女子手上没有沾血，谁又想做坏人呢？”程灵犀冷笑着，她着实没有想到，最后还揭穿她的，竟是她最好的姐妹。
“姐姐，妹妹已经看开了，若是可以，没有人愿意手上沾血，收手吧姐姐。”李晴榕看到这样的程灵犀不由得有些心酸。
想当初，她们先后进府，共同侍奉皇上。程灵犀琴技高湛，自己则因为家里原因，善舞剑。二人经常是一同为冷夜轩表演，那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啊。
“妹妹，你错了，若是我们软弱了，那我们的孩子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程灵犀丝毫不听李晴榕的劝阻，依旧是认定自己的想法。
“够了！”冷夜轩实在是不愿再听下去了，他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力度之大，好像有木屑在旁边翻飞。“二皇子落水，真的是你所为？”
“是！都是臣妾做的！”程灵犀见冷夜轩这样，也是不愿同他多说，便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为什么？辰霁才五岁，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般蛇蝎心肠？”冷夜轩实在是不敢相信，一直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子，竟然恶毒至此。
“为什么？哈哈哈哈。”程灵犀仿佛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皇上，臣妾的儿子才是长子，是皇上的长子。就因为臣妾只是一个妃子，并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便要让我的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吗？”
“朕正值壮年，你不觉得你思虑的太早了吗？”冷夜轩怒不可遏的说道。
“早？皇上，你从来没有在乎过臣妾，在你的心里，我们都不过是一个玩物，只有皇后的孩子才能继承大统。可你知道每次臣妾看到霂儿努力学习只是期盼你去看看他时，那渴望的眼神，臣妾的心里有多痛，你知道吗？”
“朕国事繁忙，也没有时间去看别的皇子，怎么不见别的妃嫔这般？”冷夜轩觉得程灵犀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狠心找借口罢了。
“皇上国事繁忙，却有时间陪着纯妃，陪着纯妃的蕴浠帝姬，却从来没有看过臣妾的霂儿，皇上，您怕是早就忘记我们母子了吧？”
程灵犀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么多年，她一直苦苦的忍着，可是，现在她忍不了了，她要她的孩子不再看人脸色。
“臣妾本以为，皇后死了，皇上的注意会放在我们母子身上一些，可是皇上没有，先是柔妃，再是纯妃，皇上，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臣妾！”
柔妃，冷夜轩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着实的愣了一下，已经有多久没有人提起了。
“柔妃的事，也是你动的手脚？”冷夜轩突然想起来，那染惜原本正是柔妃宫里的。
“是，都是臣妾做的。就连娴嘉皇后血崩，柔妃小产，到后来纯妃小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臣妾一个人做的。”程灵犀大声喊着，她现在已经有些疯狂了，双眸血红，满目狰狞。“所有挡我霂儿路的人，都该死！”
“毒妇！”冷夜轩气急败坏的看着地上的人，恨不得伸手立刻掐死她。
他一直以为娴嘉皇后的死，不过是个意外，却不想还有这么一层在里面。再抬眼看程灵犀的时候，只觉得恐怖，发自内心的恐怖。
“皇上，你不用害怕臣妾，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程灵犀看向冷夜轩的眼眸里，突然多了一丝的柔情。“当年臣妾进府，皇上还只是个皇子，那时的日子多好啊，真想回去看看。”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你的孩子，就要杀那么多人，你就不怕报应吗？”冷夜轩却没有看到程灵犀的感慨，而是气愤的不得了。
“呵，皇上，臣妾的报应早就来了，从皇上不再看臣妾的时候，臣妾的报应，就来了。”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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