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后- 第107部分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那已经冰凉的脸颊，静静的看着她。

“琬儿，是母后对不起你。”夏霓裳的眼角滴下了一滴泪水，砸在了蕴浠帝姬的手上，很快的就滑落了下去。“你放心，母后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尔岚是紧跟着夏霓裳跑回来的，所以之前的那一幕都是映入了她的眼底。

她的眼中，带着一抹深深地伤痛。尔岚怎么也想象不到，走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蕴浠帝姬，在她们回来之后，便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一具永远都不可能再看看这个世界的尸体。

尔岚抱着染恬的肩膀，用牙齿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瓣，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会勾起夏霓裳心里的悲伤之情。可是，她的唇瓣却是因为那一口的贝齿，而渐渐的渗出血迹来。

“尔岚。”染恬反拍了拍她的肩头。尔岚的年纪是她们三个人之中最小的，但也是最得夏霓裳心的。现在这个时候，或许只有尔岚能够跟夏霓裳说上几句话吧。

蕴浠帝姬已经去了，夏霓裳不能够一直霸占着她的身体，总是要给她下葬的。可是，看着夏霓裳现在的这副样子，染恬竟是开不了口，不知道要如何同夏霓裳说。

“我知道了。”尔岚看的出来染恬眼中的为难，她深深的吸上了一口气，缓缓的朝着夏霓裳走去。

“皇后娘娘。”尔岚走到夏霓裳的面前，在夏霓裳的旁边蹲了下来，见夏霓裳抬头看她，才是开口说道。“娘娘，帝姬已经去了，您总要让帝姬安心的离开啊。”

尔岚看着夏霓裳怀中的蕴浠帝姬，好像还活着一般，只是睡着了，便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样的小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知道这个世界的好，就这么匆匆的离开了。尔岚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的恨意，对陆飞烟，也是对冷夜轩。

她暗暗的发誓，自己一定不会放过那两个人，放过让夏霓裳这样伤心的人。

“尔岚，她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现在的夏霓裳，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端庄冷静。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女儿冰凉的身体，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娘娘，帝姬已经死了。”尔岚走上前去，轻声的哄着夏霓裳。“您还有五皇子，您想想她，奴婢求求您了。”

尔岚看着夏霓裳的这副样子，担心的不行。

夏霓裳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抱着蕴浠帝姬不肯放手。可是，蕴浠帝姬已经死了，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怎么可能不下葬呢。夏霓裳这样终究不是一个办法啊，更何况，她还有五皇子，还有冷夜辰霖呢。

“霖儿，霖儿呢？”夏霓裳听到冷夜辰霖的名字，才是稍稍的缓和，她一脸焦急的抬起头来，双眸无神的四处看着，想要找到她的另外一个孩子。

夏霓裳的心里很痛，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已经失去了琬儿了，她不能再失去霖儿了。

“皇后娘娘，五皇子在这里呢。”染恬走上前来。冷夜辰霖毕竟是年纪小，哭闹了一会儿便是睡了过去，可是他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

夏霓裳像是疯了一般，抱过了染恬手中的孩子，紧紧的抱着怀里，更是用自己的脸，轻轻的去碰触冷夜辰霖的小脸蛋。在感受到他脸上的温度时，夏霓裳才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霖儿，霖儿。”夏霓裳低声呢喃着。或许是心有灵犀，听到了母后的呼唤，冷夜辰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见到是自己最爱的母后，便是欢笑着扑了上去。

“母后，你回来了，霖儿好想你。”冷夜辰霖用自己胖嘟嘟的小脸蛋，蹭了蹭夏霓裳的手心，脸上有着深深的眷恋。

“是，母后回来了，母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夏霓裳将儿子抱在怀里，看着儿子那满脸的依赖，夏霓裳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一般，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母后，皇姐，皇姐她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冷夜辰霖怯怯的看着夏霓裳，他还记得刚刚母后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你皇姐她不会再回来了。”听着儿子稚嫩的声音，想起女儿临死之前的状况，夏霓裳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

那柔软的手心，更是被她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戳出了血迹来，斑驳不堪。

“霖儿，母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们一起为你皇姐报仇！”

夏霓裳的眼中，射出了浓烈的仇恨，照耀了整个屋子。

第209章　道歉

虽然不舍，夏霓裳却还是让内务府的人，带走了蕴浠帝姬的尸体。过不了几天，蕴浠帝姬的身体，就要下葬到皇陵之中了。

自从回宫那天之后，夏霓裳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像之前那般暖暖的笑容。

回宫之后，夏霓裳便是恢复了每日里的晨昏定省。她是一国的国母，是皇后娘娘，这些都是她应该得到的。

有一件事情，却是非常的奇妙，夏霓裳回宫的第二天，一直连绵不断，下了近一个月的雨，竟然是停了下来。

天上的太阳也是出来了，一片晴好。虽然已经步入了深秋时分，可是有太阳照射到的地方，依旧是暖洋洋的一片。

外面阳光明媚，之前所料想的灾难都没有发生。不管是朝臣还是百姓，都将这些功劳，归功于之前去麓谷寺祈福的夏霓裳的身上。

若不是她，冒着大雨，不顾危险的上山为百姓祈福，那这场大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呢。

再加上听说夏霓裳的嫡长女，因为落水感染风寒而病逝了，朝廷上下皆是一片震动。纷纷的上书冷夜轩，请求他赐给蕴浠帝姬一个封号，再是下葬。

自古以来，帝姬都是要出嫁之前，才是能够得到晋封的。除却了娴嘉皇后所生的淑惠帝姬之外，很少有这样的先例。

冷夜轩本来觉得夏霓裳十分的不懂事，又是想到了那日里她回来之后的一场大闹，不愿意批这样的奏折。可是，奈何群臣皆是上书，要求奖赏皇后娘娘，册封已经逝去的蕴浠帝姬。

冷夜轩见大家心意一致，都是为了夏霓裳说情，更是恼火，不由得觉得夏霓裳勾结群臣，有牝鸡司晨的嫌疑。去栖凤宫和夏霓裳大吵了一架，可是，还是下旨赐封蕴浠帝姬为云阳帝姬，并且赐下了许多的陪葬之物。

没有人知道冷夜轩和夏霓裳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可是，却是知道，从那之后，冷夜轩许久都没有踏进栖凤宫一步。此乃后话，暂且不提了。

却说夏霓裳已经贵为了皇后娘娘，再是赏赐也不过是物件饰品，夏霓裳对那些东西不在意，冷夜轩也不在意。宫里的首饰布匹多的是，便是命内务府挑了几样送去了栖凤宫，也算是堵住了朝臣的嘴。

可是，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夏霓裳和冷夜轩却是越来越疏离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冷夜轩突然和夏霓裳吵架了，宫里的人本来都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准备看看他们究竟会闹到什么时候。可是，这场戏却不是那样容易的落下帷幕的。

冷夜轩已经连着一周都是宿在素月宫里了。庄妃陆飞烟可是夏霓裳的得力助手，又是她的心腹，这是宫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宫里的风向悄悄的就变了。那些原本准备看戏的人，也不得不好好的选择一下了。

夏霓裳和陆飞烟都是有皇子傍身的人，一个是夜云国的皇后娘娘，高高在上，她的儿子，占了一个嫡字。另一个，虽然非嫡非长，但是却是现在冷夜轩身边的宠妃娘娘。

两个人各有千秋，众人都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不论宫里面的人吵成了什么样，当事的两个人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倒是陆飞烟，从夏霓裳回宫的那天起，每日晨昏定省的时候，必是早早的就到了。

虽然不是第一个，但也会是第二或是第三个。

夏霓裳素来不喜欢跟这些妃嫔坐太长的时间，不过是让她们过来点个卯，大家玩笑几句，也就散了。

可是，陆飞烟却是每日里来到了栖凤宫里，必要给夏霓裳跪下来，说是每日都要跪满一个时辰，来祈求夏霓裳的原谅。

皇宫这个地方，哪里有什么秘密，那些流言蜚语都如同是雨后春笋一般，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默默的生长着，让人措手不及。

宫里的人都知道是因为陆飞烟的疏忽，才会导致夏霓裳的女儿云阳帝姬落水后病逝的。可是，见到她每日里都是来给夏霓裳下跪，好像已经变成了一项任务一般，众人也就乐得陪在这里。等到陆飞烟起身，她们才是接着告退。

夏霓裳哪里看不出来这是陆飞烟的手段，她不过是在众人的面前装无辜，扮可怜，好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她皇后娘娘仗势凌人罢了。

不过，既然陆飞烟愿意跪，夏霓裳也是懒得理会她。每天晨昏定省的时候，就任由她跪在大殿中央，而夏霓裳从来都不会开口跟她说话，就好像是当她不存在一般。

到今天为止，陆飞烟已经跪了整整一周了。这一周以来，她每日都是在夏霓裳的面前跪足了一个时辰才肯起身，而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妃嫔，也是陪着坐了一个时辰。

夏霓裳并不认为陆飞烟受了什么罪，至少这是她应得的报应。若是夏霓裳能够做到，怎么会只是让她下跪这么简单。而且，这一周以来，冷夜轩可是夜夜都去素月宫里，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宛若她才是冷夜轩的正头妻子，夜云国的皇后娘娘一般。

夏霓裳并不在乎那些虚的东西，可是看着陆飞烟脸上的可怜模样，还是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皇后娘娘，臣妾不求皇后娘娘能够饶恕臣妾的罪过，臣妾只是希望皇后娘娘看在臣妾一片真心的份上，不要太过伤心了。娘娘是国母，身体要紧，切莫因小失大啊。”

瞧瞧，人家说的多么的好听啊。就连下跪都好像是一副为了夏霓裳着想的模样，而夏霓裳在她的说话之间，也变成了一个不分是非，不懂事的人。

“庄妃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皇后娘娘的身体自有臣妾等人关心，姐姐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吴羽诺听见陆飞烟说话，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都是她的错，却是要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在哪里恶心谁呢？

吴羽诺素来都是有话说话，根本就不将陆飞烟放在眼里。甚至，吴羽诺对她是有恨的，自己和皇后娘娘当初是多么的信任她啊，可是她却是反过来咬了她们一口。

“顺容华妹妹，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本宫呢，本宫真的是一心为着皇后娘娘着想啊。”陆飞烟可怜兮兮的看着吴羽诺，好像被她的话伤到一般，脸上是浓浓的悲伤。

“羽诺，无关紧要的人，又何必跟着动怒呢？”夏霓裳淡淡的说道，却是没有看陆飞烟一眼的。“若是咱们有个好歹的，岂不是更让小人看笑话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妾莽撞了。”吴羽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哪里会听不懂夏霓裳话中的意味呢，她话中的小人不就是指的是面前的陆飞烟呢。

吴羽诺笑意盈盈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却是再也没有刚刚的急切。

“庄妃，你在本宫这里也跪的时间够久的了。”夏霓裳冲着吴羽诺点了点头，见她听明白了自己所说的话，脸上带着一丝的欣慰。这才是低下头，看着一直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却是多变的陆飞烟。“本宫说过的话，你应该不会忘记吧？本宫这里不是你的素月宫，愿意跪，你还是回去跪吧。免得让皇上以为，是本宫欺负了你，其实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骨头软，站不起来。”

夏霓裳说的话，有些重。陆飞烟显然是没有想到夏霓裳会这样的说她，原本娇俏的小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如同染了颜料一般，很是好看。

“皇后娘娘，臣妾只是想要跟您道歉，臣妾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陆飞烟依旧是一脸的紧张。双手摆动的看着夏霓裳的脸，好像自己真的是这样想的一般。

“行了，皇上不在，你不用在本宫面前演戏了。”夏霓裳冷冷的打断了陆飞烟的话，她丝毫不在意旁边的妃嫔是用何种的眼光来看着她的。陆飞烟，自己给她的已经够多的了，不可能再继续纵容下去了。“起来吧，本宫没有那些闲工夫陪着你玩，你若是不满，可是去皇上那里告状。”

夏霓裳毫不在乎的看着陆飞烟渐渐扭曲的脸颊，心里竟然是一阵的畅快。

陆飞烟这个人心计深沉，夏霓裳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容易会抓到她的把柄，那么，就算是在众人面前让她没脸才是好的。

陆飞扬的脸上盈盈欲泣，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重话一般，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你闹的已经够久的了。”夏霓裳说道，这才是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妃嫔。“看戏也该看够了，都散了吧。本宫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子。之前有些话本宫听到了，也只当不知，今天之后，若是让本宫再听到什么，你们知道本宫的手段。”

“臣妾不敢。”众人心下一凛，皆是站起来说道，随后便是看也不看陆飞烟，各自行礼散去了。

夏霓裳深深的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陆飞烟，抬步离开了。

第210章　夫人

夏霓裳都离开了，陆飞烟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身后的云岚扶起了因为跪的时间有些长，所以膝盖泛麻的庄妃娘娘。

“娘娘，您还好吧？”云岚一脸担心的看着陆飞烟。她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皇后娘娘和顺容华都是这样的讨厌自家的主子，之前她们不是还亲如姐妹一般吗？

云岚猜测着，或许是庄妃娘娘做了什么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情，再加上这几日来，皇上日日都是留在素月宫里，云岚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就算是知道了什么，也不能说出来。

大殿之上，空荡荡的，除了陆飞烟和她的贴身宫女云岚，所有的人都是走的干干净净的了。

陆飞烟的脑海里，还清晰的记得，刚刚离去的那些妃嫔之中，有多少是面带嘲讽的看着自己。她的手指不由得攥在了一起，手心有些疼，可是这样却能够让她变得清醒。

“本宫没有事。”陆飞烟的声音不若旁日里一般的软糯，反而是有些淡漠。“走吧，回宫。”

陆飞烟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腿，环视了一下大殿里的摆设，暗暗的在心里说着什么。

云岚看了看主子，便是搀扶着她，出了栖凤宫。

“娘娘。”尔岚站在夏霓裳的旁边，给她递上了一盏茶，才是轻启朱唇。可是，刚刚唤了之后，便是又将嘴闭上，好似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般。

“怎么了？”夏霓裳抿了一口茶水，觉得身子暖暖的。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婴儿茶，清香扑鼻，别有一番滋味。

“庄妃娘娘，回去会不会告状呢？”尔岚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她知道，背后言论主子，是宫里的大忌。可是，她有些担心，皇上和皇后娘娘如今已经有些势同水火的架势了，若是庄妃再在皇上的面前吹些枕头风，只怕受苦的就会是皇后娘娘了。

“会，一定会。”夏霓裳并没有在意尔岚所说的话。这里是她的栖凤宫，自然都是由着她做主的。况且，夏霓裳也知道尔岚，在外人面前是一定不会乱说话的。

只是，夏霓裳想起了陆飞烟那一脸无辜的可怜样子，就是心里一阵的紧缩。陆飞烟太过善于伪装了，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么多年，竟是没有发现她的真面目。

“娘娘，那皇上会信她的话吗？”尔岚不过是担心的急了，不然也不会问出来这样傻的话。皇上会不会信陆飞烟的话有待于商榷，但是，皇上现在一定不会相信夏霓裳的话就是了。

夏霓裳也是不知道，之前明明那样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即使是想要后退，也已经没有了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