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瑞翰的语气不咸不淡,波澜不惊,岱悦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讽意。
“什……什么威胁!”岱悦恼羞成怒,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地说道,“都是他们自愿跟过来的,不信你问他们!”
“我不需要问,因为他们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他们的答案。”容瑞翰冷静地陈述了这个事实,“说实话,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还真替你的父亲感到悲哀。你确定这样下去的话,你这些师兄弟真不会和你们父女俩离了心?我没有在他们眼里看到‘自愿’两个字,只在他们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屈辱’二字。”
“你!”岱悦没想到容瑞翰的这张嘴巴居然会说出如此刺她心肺的话语,不由得气红了眼睛。
容瑞翰没给岱悦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还有,即便你把受你威胁的这些恒岳宗弟子都拖了过来,你以为就能阻止我离开吗?岱悦,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自信?”
“我……你……”岱悦气紧,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任何的话语去回应容瑞翰了。
容瑞翰见效果已达到,便抬步往岱悦他们走去,在接近恒岳宗的这一行人时,他身上属于筑基后期的威压骤然爆发了出来。
这一群恒岳宗的弟子全是练气级别的,有哪个能抵挡得了这种威压,不由得都被逼得倒退了好几步。
就这样,容瑞翰畅通无阻地从岱悦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容瑞翰逐渐远离的背景,没有丝毫阻挠办法的岱悦眼眶越来越红,眼里的恨意也更加地深刻!她对着容瑞翰的背影大喊道:
“容瑞翰!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以为君晓陌背后的靠山还有那么稳固吗?凛天峰早就是强弩之末了,所有的人都在对它虎视眈眈,哪怕是旭阳宗内部都容不下他们这群异类。容瑞翰,你现在过去,你迟早要受他们连累,你等着瞧吧!”
容瑞翰没有理会她。
岱悦捏紧了拳头,她还是想要不顾一切地留下容瑞翰,她冲了过去,想要拉住容瑞翰的手臂,却被容瑞翰身上的威压阻在了一米以外。
没办法,岱悦只好哀求道:“容哥哥,你别离开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还有,君晓陌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和秦凌宇之间有婚约,与她凛天峰里那些师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的,我不想容哥哥你被她的外表骗了哪……”
容瑞翰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
容瑞翰已经走到了岔路口,很快就要看不见了。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疯狂地啃噬着岱悦的胸口,她急促地呼吸了两下,神情疯狂地吼道:
“容瑞翰,你会后悔的!在比斗台上,我一定不会放过君晓陌的!”
这一次,容瑞翰总算停了下来。他转过了身子,平静地看向了岱悦。
岱悦以为他想要回心转意了,犹带着狠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神色,不过,没等她彻底露出笑容,容瑞翰接下来的话语就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相信晓陌,如果只拼实力的话,你不会是她的对手。”
言下之意,除非岱悦使用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否则,对上君晓陌,她必定会输。
容瑞翰说完,转过身子,彻底地消失在了恒岳宗这群人的视线里。
“呵……呵呵……笑话!我会输给君晓陌这个练气五级的废物?!”岱悦嗤笑着说道,“容瑞翰,你还真是疯了。”
只是,容瑞翰是为君晓陌而“疯”的,这个事实让岱悦无比地窝火。
“师……师姐,那我们现在是回客栈吗?”岱悦身边的一名小个子男修问道。
“不回去难道站在这里继续让别人笑话吗?!”岱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折返回去了。
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的男修抖了抖,快步地跟了上去。
其他的男修看着岱悦的背影,眼里闪过了一丝屈辱和怒意,最后,还是只能敛起这些“多余”的情绪,低头跟上去了。
容瑞翰回到了旭阳宗所在的客栈,找老板开了一个房间。所幸这间客栈比较大,直到现在也还没客满。
拿到了自己的房间号,容瑞翰抬步往三楼走去,途中正好遇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何彰和秦凌宇师徒二人。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容瑞翰和秦凌宇都顿了一顿。
“没想到你居然敢走进修真界的地盘,你还真不怕死啊,烈焱国的大皇子。”秦凌宇低声冷笑道。
“你都死不了,我自然也没那么容易死。”容瑞翰淡淡地回应道。
秦凌宇的眼睛眯了眯,现在的他已经是筑基中期了,但他还是没能看出容瑞翰的修为等级。
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容瑞翰的身上有掩盖他修为等级的物件,二是容瑞翰的等级还在他之上。
然而,这可能吗?容瑞翰与他的年龄差不多,难道等级还能在他之上?!而他还是使用了雨婉柔的灵水,才能一跃到达筑基中期的。
心里有点不忿,秦凌宇冷哧道:“过于嚣张和自信的人往往也会死得很快。”
容瑞翰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句话还给你。”
说完,不等秦凌宇有所回应,他继续往上走去了。秦凌宇冷冷地看着容瑞翰的背影,心里闪过了一丝狠意。
“凌宇,他是谁?”何彰当然发现了徒弟和这个年轻人之间的不对付,想起这个年轻人似乎与君晓陌的关系很不错,便顺带问了一句。
“他是君晓陌和叶修文外出宗门的时候遇上的一个伙伴,也是我跟师父您说过的,那名烈焱国的修魔者。”
秦凌宇特地加重了“修魔者”三个字的语气。
“哦?原来是他啊……”何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微眯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精光。
第184章 昏迷,喂药,清醒
何彰师徒俩找了一个偏僻的小隔间,坐了下来,点了一壶茶和几道小菜。
“师父,难道您就没在刚才那人的身上察觉到修魔者的气息吗?”秦凌宇给何彰倒了一杯茶,问道。
何彰微眯起双眼思索了片刻,摇摇头说道:“没有,哪怕你跟为师说了他是修魔者,为师也没有在他身上察觉出异样来。恐怕,他的身上有可以遮掩气息的物品。”
秦凌宇的眼神暗了暗,对于他来说,容瑞翰和叶修文的存在就像是心里的两根刺,两根必须拔掉的刺。
现在,叶修文已经失踪了,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死了,而剩下的那根刺,便只有容瑞翰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让容瑞翰修魔者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暴…露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捏紧了手里的茶杯,秦凌宇提议道:“师父,那个烈焱国大皇子和凛天峰君晓陌的关系很好,我们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戳破他修魔者的身份,这样也有助于我们完成大业。”
何彰想了想,否定了这个提议。
“这个人似乎不仅与君晓陌的关系很好吧?他还是跟着恒岳宗那群人一起过来的,现在还弄不清楚他和恒岳宗那群人的关系怎么样。如果戳破他修魔者的身份,难保不会惹怒恒岳宗的那些人,得不偿失。”
“师父,我觉得恒岳宗那些人未必就知道容瑞翰修魔者的身份。如果我们爆出容瑞翰的真实身份,恒岳宗那些人只会想办法远着他,又怎么会为了他而与我们敌对?”
“这可未必,恒岳宗那帮家伙最要面子了,特别是岱岩峰。哪怕他们并不准备包庇一个修魔者,但他们曾经接纳一个修魔者在他们宗门逗留是一个事实,这会被他们当做一个巨大的耻辱,到时候,他们说不定会以为我们旭阳宗是故意放出消息来羞辱他们的,必定激发两个宗门之间更大的矛盾。”
“可是……”秦凌宇不甘心,还想反驳一下,被何彰打断了。
“好了,凌宇,我知道游历时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让你心中不忿,但在大业面前,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让它影响到你的判断力。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激发出君晓陌体内的魔气,而不是容瑞翰的。容瑞翰与君晓陌之间的关系再好,他也是一个外人,即便暴…露出了他的修魔者身份又如何?凛天峰完全可以声称自己并不知情而把这个锅甩出去,届时,我们白忙活了半天且不说,还会惹出一身的腥味。”
何彰缓缓地喝了一口茶,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如果爆出修魔者身份的那个人是君晓陌,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了。君晓陌是君临轩的女儿,这是砍也砍不断的血缘关系,更何况,君临轩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君晓陌成为众矢之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君晓陌给藏起来保护好。到了那时,只要我们再加把力,轻轻地一推,凛天峰在修真界就会完全没有立足之地了。”
想到君临轩未来很可能要面临的死局,何彰挑了挑唇角,心里一阵快意。
按照他的布置,凛天峰一个人都逃不掉!届时,上面的那些资源以及……他最想得到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秦凌宇扯了扯嘴角,表示附和,却在端起茶杯时,神色间泄露出了一丝躁郁。
一切都按照计划来进行,他本应该挺高兴才是,然而,他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愉悦的心情。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在这之前,他明明对这件事抱有万分的期待的。
脑海里不其然地跃出了君晓陌晕倒在容瑞翰怀里的那一幕,秦凌宇捏着茶杯的手再度紧了紧。
狠狠地吞下一大口茶,秦凌宇把这种“多余”的情绪用力压了下去。
另一边,容瑞翰在把身上不多的行李包袱放在客栈里后,正准备去君晓陌那边看一看,衣服里的那张宗门传音符却微微发烫了起来。
他拿出了传音符,放在了桌面上。传音符上面的阵法发出了幽幽的蓝光,片刻后,一阵夺目的光芒从阵法中心传了出来,桌子上面的虚空中出现了池老上半身的幻影。
容瑞翰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诧异,缓过神来后,他恭敬地对池老做了个鞠,说道:
“弟子参见师父。”
“哼!”池老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说道,“那女娃娃又怎么样啦?”
容瑞翰脸上的诧异更甚,问道:“难道师父您这次特地用宗门传音符来找弟子,是为了晓陌的事情?”
“否则还能为了啥?难不成和你这个不孝徒弟唧唧歪歪地诉说离别之情?”池老冷哼道。
虽然已经几千岁,脸上也布满了褶子,但在面对着熟悉的人时,依然会像个老顽童一样。
容瑞翰微微勾了勾唇角,说道:“多谢师父费心,没想到师父您会直接使用宗门传音符来和徒弟说这件事,本来考虑到很可能会打扰师父您的修行,所以徒弟只用了传信符。”
“传信符”和“传音符”,只是一字之差,效率和速度却天差地别。
“哼,以为我想的啊?如果我不亲自来解决这件事,我的胡子就要被某个臭小子给拔光了!”池老气哼哼地说道。
“臭小子?”容瑞翰稍微愣了一下下,随即很快就猜出来了池老口中的“臭小子”指的是谁。
像是要印证一番他的猜想似的,一只胖溜溜的小团鼠“嗖”地跳上了池老的肩膀,朝容瑞翰“吱吱吱”地打了一个招呼。
回到宗门以后,池老很快就帮小团子配出了化形草的解药,而小团子也很快就恢复了人形。
不过,或许化形草在小团子身上的作用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以至于直到现在,小团子还留有一些“后遗症”,那就是,每到一个月月中的那几天,小团子就会控制不住地变身成一只圆团鼠。
关于这一点,池老找了很多药方,都没办法帮小团子根治,结果,也就只能留着曾孙子这个样子了。
“其实也蛮可爱的。”小团子的母亲,邵思蓉,自我安慰般地自言自语道。
小团子的父亲池宏义一脸无奈地看着妻子,嘴角憋不住地抽了抽。
所幸,除了这一点以外,化形草对小团子没有造成更多的遗留伤害。
就在容瑞翰把传信符传回宗门的时候,恰不巧就被小团子给看到了,于是,它跳到了池老的胡子上,用爪子扒拉着池老的胡子,“吱吱吱”地催促着他去救君晓陌。
便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容瑞翰觉得这种场景颇有喜感,不过,他也很感激池老和小团子对君晓陌的关心。
他知道,如果不是池老对君晓陌的印象还不错的话,哪怕小团子把他的胡子全扒下来,他也不会亲自使用宗门传音符来过问这件事的。
“师父,不知道对于晓陌的现状,您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
“先给我详细说说看那女娃娃的事情。”池老也不再耍皮了,神色认真地说道。
容瑞翰给池老大致说了一下君晓陌的情况,特别指出了君晓陌体内那股与众不同的“气”。
既不是魔气,也不是灵气,让他和君临轩都无从下手。
池老拧起了眉毛,活了几千年,他还真没听说过除了魔气与灵气之外,还有第三种力量。
不过,既然魔气、灵气与君晓陌体内的那种“气”都属于一种力量,那它们必定还是有共通点的。
池老想了想,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个小玉瓶,倒出了一颗丹药,放到了阵法之上。
片刻后,这颗丹药出现在了容瑞翰的面前,浮在了半空中。
容瑞翰拿下了这颗丹药:“这是……?”
“这是正元丹,可以用来梳理体内力量的。听你所说,这女娃娃是因为要升级,体内的力量发生了紊乱,所以才导致昏迷不醒的吧?这种正元丹说不定会有用。”池老缓缓地说道,“去吧,给她服下试一试。”
容瑞翰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喜悦,朝池老做了个鞠,说道:“多谢师父!”
“赶紧吧,免得我会反悔,哼!居然把我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给逼出来了。”池老又哼了哼,单手一拂,就断开了传音符的联系。
容瑞翰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看了一眼手里的丹药,容瑞翰站了起来,朝君晓陌的房间走去。
当容瑞翰敲开君晓陌的房门时,君临轩和柳轻眉都守在君晓陌的床边,神色忧虑。
凛天峰其他的弟子也想要过来探望师姐/师妹,却被君临轩给拦住了,毕竟,没必要所有人都挤在这个小而狭窄的空间里,对君晓陌也不好。
“前辈,我的师父给了我一颗正元丹,说这应该对晓陌的状况有有一些用处。”容瑞翰把丹药递给了君临轩。
“正元丹?”君临轩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
他当然听说过正元丹,而且,这种丹药还不容易炼制。
“这太珍贵了,我不能直接拿走。不知道这颗灵丹需要多少钱,我可以买下来。”君临轩对容瑞翰说道。
“前辈,我既然拿出了这颗丹药,就没想过需要您拿什么东西来交换。而且,我和晓陌是好朋友,我也不希望您太见外。”
“既然如此……那好吧,谢谢。”
君临轩真诚地给这位年轻人道了声谢,转身,小心地把丹药给君晓陌喂了下去。
半个时辰过去后,昏迷了许久的君晓陌终于清醒了过来。
第185章 提议,另立门派如何?
君晓陌一直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浩瀚的汪洋之中,浮浮沉沉。
这片望不到边的海水就像有生命的一样,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处往她的四肢百骸挤进去,让她想要痛苦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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