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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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 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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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范那位——”

    越倾云顺着虞云仙的视线看了过去,却一无所得,不过她知银马金剑司马眉,既然在薛云凰的手底下潜伏了一些时日,自然也能掌握到一些绣衣卫不知道的情报。

    当下也就定下了心神,继续观战。而很快越倾云就发觉,这场战局确实无需她去插手。

    就在持续四个呼吸的追袭之后,嬴月儿似终于不耐,一身气息蓦然再次飙涨。那霸绝人间的枪意赫然充塞此界,遮天蔽日,徜徉恣肆。

    “你们很烦!霸王枪,焚山煮海,给我滚开!”

    当那枪影乱点,黑色烈焰席卷四方,在场几位道业根基较弱的伪开国,都被纷纷震散。

    在嬴月儿气势勃发之时,此间诸人就有防备,也都是毫无保留,以极招应极招。

    可在交锋之后,首当其冲的人,却似被摧枯拉朽般的被轰垮撞飞。而更后方的数人,则是倾尽全力,才抵住了嬴月儿的枪势轰击。

    而待得那战场中央处,几乎被横扫一空,嬴月儿手中的大枪‘魔焰’,就又如毒蛇般的穿行,将那月寒枪陶神丘藏在墨甲中的头颅,如西瓜一般的捣碎!

    见得此景,包括虞云仙在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寒气。薛云凰的眼中,首次现出了绝望之色。

    心想这就是对方,全力爆发后的神威?竟然强到了这地步——

    明明此女的道业根基,比之全盛时的太学主与守正,还要稍稍差些。可她却感觉这位,比之那两位绝世人物,还要更棘手!

    绝世的力量,最顶尖的遁速,仅逊于太学主的道业根基,神阶上位的枪诀,这四者结合,令这嬴月儿成为一个几乎无解的存在。

    交手以来的这短暂瞬间,他们这些同为伪开国的人物,要么是跟不上嬴月儿的速度,要么是跟上了,却被嬴月儿那不讲道理的力量碾压。好不容易将之牵制,对方却仅仅只一个极招,就将这合围之势破解。

    这让薛云凰两眼茫然,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难道就要这么眼看着此女,将他们一一诛绝?

    而此时的嬴月儿则悬浮在三丈空中,手中长枪魔焰再次将所有人笼罩于枪势之下:“本郡主说过了,你们这些人,都是垃圾!”

七二一章 万劫不复(三更)() 
咸阳之西,距离那兰若寺大约二十里处,玄光道人负手而立。在他的身后,归云子与太玄二人,都是同样的神情淡然,从容自若。

    反倒是玄光,神色有些感慨:“我没想到,长生道会入此局。邪灭轩我也隐约有所听闻,却万万未想到,堂堂的长生道祭酒,下任掌教,会是邪灭轩的首领人物。”

    “你没想到的,还有许多。”

    天河元君的面貌大约三旬年纪,五官俊丽,虽是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青布道袍,却仍显仪态雍容,卓尔不群。

    随后这位,却又有些疑惑的看玄光:“不动手么?我知你玄光,已有了昔年守正八成的道行。”

    这位如全力出手,她最多有自信阻拦两刻时间。可出人意料,此人就只是领着两个师兄弟立在这里,似对那武安王妃的生死毫不以为意。

    玄光则笑:“为何元君会以为,贫道就定需出手不可?”

    天河元君目中闪过了一丝冷意,感觉此人之言,别有意味,竟让她的心绪,略略生出了几分不安。

    “据我所知,昔年守正道人为栽培这位武安王,牺牲甚多?”

    ——就比如那逆北斗大阵,直到此时外人都仍不清楚,那位武安王到底从中得到了什么。

    下了这样的重注之后,白云观会将此子放弃么?

    玄关失笑,然后答非所问的说着:“其实今日之战,以我白云观之力,预先调集八到十位伪开国都不成问题。可最终站在这里的,就只有贫道与两位师弟。”

    然后玄光反问:“那么元君以为,这是为何?”

    天河元君蹙眉,心道对啊,这是为何?今日之前,她与薛云凰二人,也一直奇怪于白云观的反应。几日前她们对这家如临大敌,可最终许多手段都没用上。

    白云观这次调集的力量,远远低于预期。

    原本她们猜测这位白云观主,是顾忌观中的反对之声,又有轻敌之意所致。可今日听来,却并非如此。还是这位,在虚张声势?

    “是武安王殿下拜托的。”

    玄光不待天河元君答话,就主动说出了答案:“殿下对我言道,白云观人手动用太多的话,那么可能会将他的猎物惊走。”

    天河元君蹙了蹙眉,感觉玄光之言,简直荒谬绝伦。可不知为何,她胸中心绪却渐渐浮躁。最后将拂尘一甩,一声冷哼:“故作玄虚!”

    “是否是故弄玄虚,稍后就知道了。其实武安王殿下他到底有何打算,贫道也不知。”

    玄光摇着头,随后又饶有兴致的问:“邪灭轩为何会突然与静池剑斋联手?别告诉贫道,邪灭轩真是为了三千年前,你们前辈的那句誓言?”

    天河元君微微摇头,懒得答言。不过下一刻,她心内却突又生出警兆,蓦然回望兰若寺的方向。

    先是恰好望见那座突兀间遮蔽兰若寺附近数里的都天镇元大阵,还有元力屏障中,那尊正一枪将未元真人刺穿的赤红墨甲。

    再之后二人就眼看着那赤甲枪势纵横,横扫一切,将霸凌天下的枪意,冲溢出那元力屏障之外。

    “这是?”

    对面玄光亦发出了一声惊咦,随后就转为赞叹:“原来武安王殿下他府中,竟然还有这种级数的强者?甲是半步神元,里面的人——”

    天河元君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神色怔忡。玄光的话音未尽,可她却能补上后续,

    里面的人,除了没有半法域之外,一切都是皇天级数!那遁速快到丧心病狂,可更恐怖的,还是那赤甲的一身巨力——

    “至少六百万牛。”

    玄光唏嘘着判断,神情匪夷所思:“原来如此!殿下是欲在这一战中,就将静池剑斋打到万劫不复之境,却殃及了无数池鱼。”

    随后这位就又笑问:“我不知邪灭轩为何要在此时跳出来,可却知祭酒你说服长生道主,定是以蜀南古道为筹码。可如今,祭酒打算如何向长生道的诸位长老交代?又该如何平息武安王殿下与圣上的怒火?”

    天河元君只觉神识一阵恍惚,明知玄光之言,是为乱她心境。可神念之内,却依旧是心潮起伏,似狂涛骇浪,难以自抑。

    随后天河就感应玄光的气机有异,顿时心道不妙,毫不犹豫的抽身后退,踏虚而行。

    可仍无法避过,那蓦然从虚空中伸展而来的擎天大手,将她身影强行定锁虚空。再紧随其后,则是玄光道人轰击而至的四十九道赤红雷电。

    ※※※※

    同样是正午时分,武安王府的门前已被近百辆马车塞满。可此时在王府门前当值的下人,却都是神情疑惑。

    眼前之景,看似是门庭如市,热闹非凡。可在往年,这武安王府门前的马车,可都足足有四百以上,可以从此处门前一直排到正街的另一头。

    只因除夕将至,武安王更有新年后返回封地的惯例。所以许多朝官都会选在除夕之前,来此拜谒与恭贺新年。

    可此时武安王府的门前,就只有北方宗党的一些核心人物前来而已。

    在王府大堂‘武安殿’内,谢安倒是处之泰然。因王府的主人北上之故,此时只能由他出面接待客人。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客人,都是武安王府的部属。这些人来此,只是因收到了风声,所以心绪不安,上府来打听城外详情,就近等待消息而已。

    谢安并无责怪之意,换成他自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一样会心生焦虑。

    且能在这个时候,仍不顾各方视线直接登门的,正是武安王府中不可动摇的死党。

    也正因胸有成竹之故,当谢灵等所有人,都在为武安王妃贸然出城而焦躁不安,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的时候,他与魏征却是好整以暇的,在为武安王府拟定着新年礼单,与此间的气氛格格不入。

    可当参知政事皇甫射来到府上,却是直趋堂中,直接寻到了他:“王妃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在这个时候,独身出武安王府?你身为王府长史,难道就不知劝谏?”

    谢安神情无奈,这句话他已回答过数次了,可皇甫射身份不同,他还得解释一次:“此为殿下之意,谢安亦无可奈何。”

    真要解释起来,麻烦异常,且此地人多口杂,所以谢安干脆就这么应付。反正不久之后,所有人都能知道结果。

    “殿下之意?”

    皇甫射吃了一惊,而后目光半信半疑的在魏征与谢安二人身上扫荡,他怀疑是有人假传王命,故意将王妃送入到险地中,

    “那么殿下可说了是为何?”

七二二章 嬴高之恨() 
谢安闻言笑而不答:“事已至此,相爷即便知道了缘由又能怎样?除了静候结果之外,你我还能有别的选择?还请相公稍安勿躁,您得相信殿下才是。这数年来,武安王府可从来没有输的时候。”

    皇甫射白眉微皱,他感觉谢安似隐藏着什么,却更知此时自己哪怕逼问,这位也不会多吐露半句。

    这位王府长史的难缠,他在几年前就已领教到了。

    一声轻哼,皇甫射径自走到一旁的桌案之后坐下,依旧怒目瞪视谢安,似欲将对方撕碎。

    哪怕这次的事情,是由武安王殿下一手主谋。可皇甫射依然认为,谢安这个长史依旧有着责任。

    然而皇甫射虽暂时偃旗息鼓,可下面却还有些人,依旧心忧不已。

    “难道就没法与静池剑斋谈和?总觉得为一灵宠,与剑斋这样的圣宗争斗,很是不智。难道就没有不伤元神的解除灵契之法?”

    闻得此言,皇甫射就首先不悦,往那说话之人怒瞪过去:“说得是什么蠢话?静池剑斋要战,我们奉陪便是,难道还能让殿下,给她们低头?”

    谢安倒未生气,耐心解释着:“更安全的解除灵契之法,也不是没有,可哪怕最安全的法门,也会使殿下的修为停滞数年。且这次的事情,并不止是静池剑斋索要无面天君那么简单。我北方宗党压制朝臣已久,就如火山中积蓄满了岩浆却不得爆发。如今有静池剑斋这个事端,各方自然是趁机汹涌而出。静池剑斋为压制我武安王府,三年来合纵连横。可到了现在,他们自己都已无法驾驭。”

    位于右侧第五席的方珏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哪怕静池剑斋退出,他们也一样会向武安王府发难?”

    “正是如此!”谢安轻笑,言含哂意:“数日以来,静池剑斋在北方动员千余天位,可真正从属剑斋的,只怕还不到三百。那么其余九百余人,又是来自何方?”

    方珏寻思片刻,随后就又问道:“长史性情一向稳重,此番能同意王妃出城,想必是有着一定胜算,不知能有几成?”

    谢安心想这位,可真不愧是大理寺卿,确是敏锐之极。

    眼见周围诸人视线都在向他望来,谢安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给在场几人吃个定心丸,语气决然道:“必是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怎么个万无一失法?”

    嬴长安继续追问:“难道长史这个时候,还要隐瞒?”

    可当他这句问出,谢安就神情微动。而在场所有人,也是讶然无比的陆续看向了城北。

    那是几波接连而至的元力潮汐,陆续从数十里外而来。只因这元力潮过于浩大磅礴,又叠加在了一处的缘故,便是在场几十位几乎修为全无的,竟亦有察觉。

    谢安剑眉微扬,就知是那兰若寺之战,多半已分出了胜负。

    ——这陨落的数位权天境,如是虞云仙等人,那么武安王府必已全军覆没。可如换成是剑斋一方的权天人物,那么这场屠戮这才刚刚开始,

    而只须臾之后,就有玄雀前来禀告:“兰若寺中王妃娘娘仍安然无恙,郡主殿下已连诛九指神夺王烈,长生道未元真人,魏国怒刀须九问,神护天王李多洛,月寒枪陶神丘等五人——”

    此言道出,顿时满堂寂静,随后所有人,皆喜形于颜色,又诧异莫名。’

    “神护天王李多洛陨落了?”

    皇甫射吃惊不已,心想这可是一位昔年与越倾城比肩的强者,也是这些年来光明圣教的扛鼎人物——

    至于其余人等,那未元真人陶神丘等辈之名,亦无不都是如雷贯耳。这都是那位月儿郡主,一人所诛?

    ※※※※

    当那元力潮汐覆盖到整个咸阳城之时,在大宗正府中,嬴高却是面色阴沉铁青,难看无比。

    寻常的天位修士,只能从这元力波潮中,感应到是有高阶天位殒灭。可他却能更进一步,辨识那气机特征,知晓到底是何人战亡。

    九指神夺王烈,长生道未元真人,魏国怒刀须九问,神护天王李多洛,月寒枪陶神秋——

    这一个个人名,都使人闻之惊心。

    “嬴月儿么?没想到他府中,居然还藏着如此杀器。怪不得这位武安王,会对一尊傀儡如此的爱重,”

    “这是我的疏失,事前就未能查得蛛丝马迹。”

    “这如何能怪到二弟头上,那武安王府被他的王妃与谋士经营得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便是绣衣卫,也未能得知其日常机要,又何况我们手中的这点人力?且这次,那位分明是早有蓄谋。”

    说完这些,嬴高却是长声一叹:“只是这一次,看来还是要拜托二弟出手。”

    “我出手无妨,只是——”

    在嬴高之后,却是另一位与嬴高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的断臂男子:“你令黑龙卫拖延二刻,本就是犯忌之事,事后必定会引陛下猜疑彻查。如今又直接卷入其中,只怕?”

    “我何尝不知后果?可已顾不得这许多,我只知此时如见死不救,那么三年之后,秦境之内就再无人能抑那位武安王的锋芒。故而今日,你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令静池剑斋全军覆没于兰若寺。”

    嬴高摇着头,这个时候他又眉眼微动,神色更为冷凝。那是另一位权天巅峰陨亡,而产生的异兆。

    “这是?九相宗的大方道人么?”

    后方的另一位嬴高微叹,随后再未迟疑,周身瞬间覆盖上了红白墨甲,随后身影迅速穿飞而出。身如疾电,奔向了北城。

    他只希望现在赶去,还能来得及!希望六翅禅刀薛云凰等人,还未被那嬴月儿斩尽杀绝!

    嬴高则依然神色青冷,目送着那另一位‘嬴高’的身影远去。随即他却又怒恨之至,猛然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梁柱之上。巨大的力量,顿使这座殿堂生出了无数裂痕,泥沙俱下,隐有崩塌之势,

    今日之事,使他愈发感觉那位武安王殿下的聪慧睿智。三年间潜藏不发,装疯卖傻,三年之后却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引蛇出洞,就使堂堂圣宗之一的静池剑斋折戟沉沙!也令各方积累起来的力量,面临全军覆没之局。

    这使得三年来他所有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而北方宗党,在被各方针对的境况下,非但未被打垮。反而其实力,再次得以增强。

    嬴高不解,为何天圣帝在这皇嗣一事上,偏就如此固执?说什么不愿夺人子嗣?可难道那位,一定要等到由安国嬴氏入主咸阳,彻底取代黑水嬴氏才肯甘休?就看不清楚他膝下诸子,无一位是武安王对手么?

七二三章 太子叔衡() 
兰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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