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阅兵之后,才是封赏。可惜嬴冲与完我宣娘三人,都无份参与,只能在旁看着。
嬴冲受封武安郡王,嬴完我封靖武侯,宣娘封安顺侯,这是月前就已确定之事。三人也都已提前受封,故而这次参与的,都只是嬴冲的部将。
如李靖,李广,嬴双城,宗泽,李纲,种师道,杨业,岳飞,折克行,张义,关胜,还有嬴完我在元州的部属等人,
总计是一个世侯,两个世伯,还有十二个降等世袭的伯爵,以及其余子爵男爵等等多达数百余位。
只因后三种爵位不能世袭,也没有封地,故而朝廷尤其大方。便是嬴冲的部曲岳飞,这次也被册封了一个‘一等子’。
嬴冲在旁静听着这些人名,不仅再次挑起了唇角。不知觉间,在他嬴冲的麾下,也是将星如云了。
这次封赏之后,他这些旧部,必将散居四方,成为他日后,纵横朝堂的后盾与依仗。
也就在最后,嬴冲只听那天圣帝忽然出声:“武安郡王嬴冲上前!”
嬴冲不禁微一愣神,心想这封赏,应该没自己的事情才对。暗自疑惑时,嬴冲容颜微肃,在大秦群臣的目光注视下,行至天圣帝的身前跪下。
那天圣帝,也是神情肃穆,从旁边米朝天的手中,接过了一只紫金冠:“我大秦礼制,男儿二十,方可加冠!然则武安郡王嬴冲,以十五之龄平定冀宛寇乱,又荡平草原,逼和冒顿。功业彪炳,名载史册。而今已成朝廷柱石,国之栋梁,诸臣不可再以少年视之。念及武安郡王父母双亡,今朕于大典之中,由众臣观礼,亲为爱卿加冠,以厉汝心!”
嬴冲闻言不禁动容,随后就低头俯,任由天圣帝,将那七梁紫金冠,系在了他的头上。
只觉这金冠沉甸甸的,却让人无比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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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零章 师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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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捷大典后的第三日,就是林太后的寿辰。嬴冲又是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在十几位侍女的合围下,开始了‘梳妆打扮’。
只是这次,他实是受不了那身繁复累赘的郡王袍服,干脆就只将一套禁军将官的制式银甲套在了身上。不过这也是特制的,银甲看起来厚重,可其实轻便之极,不但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也行动无碍。
然后嬴冲又练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大自在玄功,才等到叶凌雪装扮完毕,从房内行出。
二人同车而行,乘坐着一辆由四头翼龙驹拉拽的马车,前后还有整整八百人的骑士护卫,队伍浩浩荡荡,往那皇宫的方向行去。
“妾还以为夫君,昨日会去见一见那林依语的。”
叶凌雪看着窗外的风景,不但言语淡淡,脸上也看不到什么表情:“毕竟是夫君的红颜知己,又有挡刀之恩。夫君将她置之不理,似也太无情了——”
嬴冲闻言,当即用鼻子嗅了嗅:“好酸!这车里面难道是洒了醋?”
“夫君这句话,臣妾可听不懂。”
叶凌雪的粉面上,顿时是红潮满面,下意识的就急急解释道:“臣妾只是想要提醒夫君而已,别让人议论你薄情寡义。你把她丢在外面,如今都已大半年。是杀是刮,总需给她个交代,”
“是是是!为夫多谢娘子提点。”
嬴冲先是禁不住哑然失笑,可随即他目光,又恢复了凝肃:“见是肯定要见的,不过不是现在。”
大典之后,他在武安王府休息了一整日,都未起意去见那林依语。这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以前的‘夜狐’,查不清楚林依语的根底。可换成嬴鼎天掌握的‘玄雀’,却是轻而易举,就辨识出了林依语的来历。
——合欢教精心培育的魅女之一,也是此教圣女的备选。
就是嬴鼎天的这份情报,将嬴冲对林依语的所有美好印象,都全数粉碎。
林依语当年对他曲意奉承的目的为何?对自己能有几分真心?那日为自己挡刀。是欲回到他身边么?又是什么用意?
嬴冲不自禁的就会想到这些,随后不寒而栗。
如说他之前,对于收林依语为妾这件事,态度还在两可之间。那么现在,就已是彻底打消了念头。
那合欢教虽非邪教,只是道家的一脉支流,讲究以阴阳交泰,和合**的法门,问鼎天道。
可这一门,早就非是当初的纯粹道门。里面乌烟瘴气,绝非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他现在又开始头疼,到底该如何处置这林依语才好。甚至萌生出了,将这昔日的旧欢,‘处置’了的念头。
“啧,男儿果然都是薄情之辈——”
嬴冲一边感叹着,一边摇头,心想连自己都是这样了,又何况其他的男子?
“本王以后一定要告诫女儿,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叶凌雪莫名其妙,诧异的看了嬴冲一眼,之后就又懒得理会,继续眺望那窗外之景。
※※※※
进入皇宫之后,夫妇二人就又分头行动。嬴冲要前往太政殿参拜圣上,随朝臣恭贺。而叶凌雪身为郡王妃,超品命妇,大秦身份最尊贵的几十位女人之一,则需前往林太后处贺寿陪驾。
嬴冲略有些担心,他与林家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当初因那林国丈之事,几乎将这位太后气晕。
那时他只觉是爽快之至,可现下却有些后悔了。有些担心那老太后,会为难叶凌雪。
毕竟名义上,这个比天圣帝还年轻的女子,才是大秦妇人中,位于最顶端的那位。
可叶凌雪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反而自负一笑:“怕什么?所谓妻凭夫贵,我家夫君,可是当朝郡王!手掌南北数十万雄兵,是大秦最顶尖的权阀,便是给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本宫怎样的。”
嬴冲愣了愣神,而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她要敢当面给你难堪,本王让他们林家日后都活不下去!”
这句话,可绝非是吹嘘,以他如今的权势,那小小的林家,弹指可灭。如今也就是碍着那位林太后,不好下手而已。
这位已活不得多久,一旦薨逝,林家的兴衰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目送叶凌雪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离去,嬴冲才又带着一身侍卫打扮的嬴月儿,迈步走向了太政殿。只是他运气不好,才没走几步,就撞见了熟人。
当嬴冲远隔着数百丈,听见后面王籍的呼唤声时,就不禁一阵暗叹。心想早知如此,就不该顾及,直接用那宫中走马的特权,直奔那太政殿才是。
不过此刻,他却没奈何,只能缓下了脚步,等那王籍追赶上来。
“武安王殿下来得好早——”
王籍依然是一身一品国公袍服,细节上稍加整饰,显得风流倜傥,仪表风流。
“如今想见师弟一面,可真不容易。好在今日运气不错,恰好撞见。愚兄近日欲邀师弟过府一叙,不知师弟近日,可有空暇?”
嬴冲却并未答话,眼第一时间,就看向了王籍手中的那枚玉圭:“师兄这次,怎么没拿折扇了?”
“什么?”
王籍先是一阵懵懂,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不禁哈哈大笑:“今日虽只是太后的生辰庆典,却也不能不顾朝仪。我拿一柄折扇,像什么样?倒是师弟你这顶盔掼甲的,可有何用意?”
虽说嬴冲身为一品柱国大将军,神策上将,穿一身甲胄,倒也不是不行。可怎么看,这都不适合于寿宴这样的场合。
难道是要以这兵甲,向朝中众臣示威?可在王籍看来,这还不如他那身五爪团龙袍,更显威风气派。
“师兄,这你就不懂了!”
嬴冲‘呵呵’的笑,此时恰好有一行贵女,正在宫女的带领下,往宫内深处行去。嬴冲便转过头,眼神冷厉的朝那边凝视了一眼。以手按剑,显出威严冷酷之态。
他如今相貌本就不错,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悬胆,口似单珠,面如冠玉,加上那一身银晃晃的银白衣甲,顿时惹得那群贵女一片的欢呼尖叫声。
甚至有两个女孩,当场就晕倒在地。
王籍一阵目瞪口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心想他这师弟的心胸,可真狭隘,连这都要记仇么?
当年摘星择主大典时他说的那句话,居然还记恨到了现在。而且是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
——这也算是一种报复了。
“原来如此,师兄受教了!这一身甲,果然高明。”
王籍强忍住了笑意,面皮抽动着道:“四日之后,本公欲在府中设宴,不知师弟肯否赏面光临?”
嬴冲依旧一副冷峻的模样,朝着那群贵女点了点头之后,这才转过头来答王籍:“师兄要议的事情,可是指北方四州的茶马生意与榷场?说到此事,本王其实也欲寻你商量来着。你我师兄弟,就不要拐弯抹角了。师兄每年能给我多少茶叶?能否疏通沿途水道,保证沿途畅通?给我武安王府的底价是多少?”
大秦与匈奴边境,每年有高达九千余万金的交易额。其中一为墨甲,二为盐,三为牛马,四为皮毛,五为茶,六为铁器。七为各种异金矿石。
而如今两国边境的两大榷场之一,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嬴冲估计自己哪怕换个供货商,也赚不到多少银钱,反而多生变数。可这茶马生意,哪怕他不赚钱,也不愿使这门生意,继续掌握在儒家的手中。
可若王籍,没有从那天水周氏与恒祥商号的口中,虎口夺食的本事,那么他,也不会主动去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不愧是师弟!快人快语——”
王籍哑然失笑,心想嬴冲刚才所为虽是荒诞,可这脑袋显然还是很清楚的。
正要说条件,他的瞳孔就微微收缩,看着嬴冲挂在腰间的弧形剑鞘——
“师弟你这可是,离别钩?”
王籍的眼神不可思议,用看疯子的眼神望着嬴冲。这个混蛋,居然将‘离别钩’这样的凶器,带入到了宫廷禁地!没必要这么凶残吧?
“你是说这个?”
嬴冲将那离别钩拔了出来,朝王籍晃了晃,随后一笑:“朝廷可无规制,不准本王带什么样的兵器。”
御前禁兵,群臣面见陛下时,无论什么样的兵器与墨甲,都不可携带。
嬴冲却是例外,他有御前佩兵的特权。而朝会之时,他要携带什么样的兵器,就全看他心意了。
也不知是否巧合,此时刚好有一位三品大员从旁走过,竟也认得这东西的来历,不禁一声惊呼:“这是离别钩?”
王籍循着这声音望过去,只见那正是当朝正二品的右都察御史李阳。此刻这位的脸上,却毫无血色,眸中微含惧意。
见得此景,王籍心中了然,心想这才是真正的示之以威。嬴冲有离别钩在手,他可以随时随刻,取任何一位官员的性命。且只需一个宝物‘失窃’就可脱罪,也自有人代死,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
思及此处,王籍不禁摇头,心里已开始替左尚书仆射裴宏志哀叹起来。
有这样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这位当朝宰相日后,怕是有得头疼了。(。)
第462章 武安王妃(二更)()
“王妃娘娘万福!”
“臣妾见过王妃娘娘!”
“臣女叩见娘娘,恭祝王妃娘娘金安。”
寿康宫内,午时的正宴已告一段落,当叶凌雪由侍女幽香与阮秋陪同,从那长乐殿中走出来的时候,引得周围一群的女眷,都慌忙朝她行礼。
这都是一些三品以下的官宦命妇,并无资格面见太后,只能在外参拜,然后参加寿宴。
能见到叶凌雪这位武安王妃,对她们而言,却是意外之喜。
叶凌雪也无不耐之意,一一应付着。无论这些妇人家中的官职高低,命妇品级,都是一般的亲切和蔼,
对那些年纪较小的女孩,尤其照顾。
她其实是不喜这应酬的,可既然做了嬴冲的妻子,那就绝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叶凌雪才将这些人摆脱,往旁边花园方向行去。短时间间内,她不想回到那长乐殿里。
那位林太后,确实没有难为她的意思,可也同样没有待见叶凌雪之意,一直都只与其它的宫妃说着话,刻意将她冷落在旁。
只是太后她明显是事与愿违了,如今的武安郡王府,早已今非昔比。
相较于一个名义上尊贵,却并不被天圣帝敬重的太后,权倾北方的武安郡王妃,无疑更被人看重。
真要论地位,论权势,即便是天圣帝的几位妃子,也是无法与她相较的。
林太后是意欲将她叶凌雪冷落不错,可却自有人上来奉承逢迎。使得她在那殿中,赫然自成一派,周围比太后那边还要热闹些。
之前夫君担忧她在太后这里受气,可其实情形是反过来,她把林太后气的不轻。
最后叶凌雪,是担忧这位被自己气坏了身子,才主动以气闷散心的名义离开,也得以避开殿中的是非。
那简直就是个修罗场,几个皇妃间勾心斗角,太后则不怀好意,明里暗里的挑拨离间,而几位郡王妃与国公夫人,要么是观战不语,要么是在煽风点火。不到四十丈方圆的厅堂之内,满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而作为朝中新贵,手掌数十万大军的武安郡王之妻,她叶凌雪正是这场‘战争’的中心。
叶凌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便连那‘日月炼神壶’里的禁法结构,都没有这么复杂。即便有祖母武威王妃照拂,帮她化解那明枪暗箭,也觉有些吃力。于是午宴过后,叶凌雪就当了逃兵,匆匆从那长乐殿中离开。
只是在着外面也有一点不好,会有很多女眷的议论声,传入她的耳中。比如‘这女人,可真好命啊’;‘原以为她是跌到了泥潭里,可居然是一飞冲天,成了武安王妃’;‘好羡慕,当初安西伯四处寻人结亲,不知多少人推拒了,可如今都悔青了肠子’;‘怎么偏偏就被这叶四小姐占了便宜’等等。
又比如‘当初怎就没瞧出来,武安王他,是那般出色的郎君’;‘可她也只这几年好过了’;‘是说武安王寿元不多么?可她已是当朝王妃,只需能有一子傍身,就能一世富贵’这些话,莫不都是酸气十足。
在那长乐殿中,太后驾前,那些妇人顾着规矩,不能交头接耳,也不得喧哗出声,无人敢放肆。
可在长乐殿外,这些女人却没什么顾忌。
自然,不会有人蠢到在武安王妃身边说这些,可谁让她叶凌雪听力不错?尤其这一身修为,渐次恢复之后,那怕远隔数十丈,也能听见这些女人在悄悄议论着什么。
叶凌雪并不生气,反而眼中现出了几分笑意。妻凭夫贵,能使这些女人羡慕嫉妒,不正说明她的夫君,确实是人中之龙,无比出色?
她叶凌雪确实寻到了如意郎君,别人羡慕不来的。
刻意收束起了耳力,叶凌雪有些漫不经心的前行。可就在走到一处廊角之时,一位本是欲从旁经过的宫女,却忽然停住,朝她一礼。
“王妃娘娘,令尊吏部侍郎叶大人让奴婢传话,让您半个时辰后,在西苑亭见面。”
叶凌雪柳眉微蹙,本不欲理会。深知在这深宫之中,似这种来路不明的约请,最好是莫要搭理为佳。
哪怕对方,用的是她父亲的名义。鬼鬼祟祟,使人生疑。
可随即那宫女又取出了一物,叶凌雪扫了一眼后,就面色微变,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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