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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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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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举而得数十万军心,此子果非常人!”

    而当冒顿再回过头时,已是意兴阑珊:“吾忧身逝之后,孪鞮氏迟早要沦落到为此人牧马执鞭。”

    所谓孪鞮氏,正是匈奴人的王族姓氏——(。)u

四三六章 朱漆金瓦(第二更)() 
两日之后,朔方城下,同样是歌声嘹亮。

    武德王世子蒙文亦克制不住情绪,加入其中。他五音不全,却依旧高声喝唱着。那宏亮的嗓音,数次将身边几人的歌声带歪。不过却无人在意,只欲咆哮怒吼,将满腔的兴奋喜悦之情宣泄出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秦军战歌《秦风·无衣》,乃是秦人中,传承了数千年的战歌。意思是说谁说没有军装?吾与君同穿那件长袍。帝王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长戈与短矛,与君同仇敌忾。谁说没有军装?吾与君同穿那件衬衫。帝王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铁矛和大戟,与君协助歼敌。谁说没有军装?吾与君同穿那套罩衣。帝王发兵征战,整理好我们的铠甲与兵器,与君共赴国殇。

    歌虽古老,可蒙文的心情,却是恰好类同。冀州秦军牺牲了十数万人,冒险孤军深入草原,可最终得益最多的,却是他们凉州。

    恢复了九百里沃土;不用每时每刻都担忧匈奴南下;再不用每年将近万名青壮,牺牲在城墙内外;也可拿出更多的精力,去照料田地;而那些因匈奴铁骑肆掠而背井离乡之人,也可返回故土——

    武德郡王蒙进亦是面蕴笑意,眸中含泪,看着眼前的这座雄城。

    朔方城长五千二百丈,宽五千丈,整座城池四四方方。乃是昔年始帝亲自督造,用于防御北虏的坚城。

    这里的城墙,是宽达二十丈,高约九丈的黑曜石。单论防御之能,可与咸阳城比肩。

    而护城法阵的强度,亦不在咸阳之下!任何进入朔方城内的权天境强者,都将被压制到大天位级,且能影响十数里方圆之地!

    始帝更将他斩杀的三头黑水真龙之一,埋在这朔方城的城主府下方,每日能发动三次‘龙吼’,威力覆盖城外十五里。效果等同于三十牛力的震击。更可凝聚出一头权天位级的龙魂,等于是城中,时时刻刻都驻有着一位上镇国级的强者。

    故而匈奴人虽不擅守城,可四十一年来秦军三次攻城,死伤近百万,都未能撼动这朔方分毫。

    可就是这么一座堪称‘不落’的雄城,却在四十余年前,因那昏君与上官家的无能之将,落入了冒顿之手。

    也是这座朔方城,让蒙进的半生,都损耗于此。

    匈奴人的骑军,已经从朔方城中陆续退离。而随着欢呼声再次四起,鹞骑军的先锋,已首先开入到了城门内。

    此时在城墙附近的秦军将领,都是凝神以对,小心翼翼。尽管双方和约已定,可却难保那匈奴人,会心有不甘,不守规矩在城中布伏,又或者用其他的手段等等。

    直到首先入城的几位玄修占住了城主府,掌控住了朔方城的护城法阵,所有人才轻松了下来。

    蒙进也飞身来到了南城城头,看着这座被匈奴人折腾到满目疮痍的巨大城池,不由一阵感慨。

    昔年朔方城的富庶与繁华早已不见,城内剩下的只有一片残破废墟,荒凉之至。

    这固然是因秦军的屡次攻打,也因匈奴人的习性所致。

    而伤感之后,蒙进的脸上,又显出了笑意。朔方郡已经恢复,那么这里再现繁华之日,还会远么?

    “文儿你可明白?我蒙氏一门,这次可算是欠了那位安国公天大的人情。”

    “孩儿明白!”

    蒙文肃容微一俯身:“文有生之年,必定会偿还这份恩德。”

    这不止是因那安国公,助凉州收回故土,解除虏乱,更是挽蒙氏于危亡。

    蒙氏于凉州,常年掌大秦六十余万大军,然而在稷下的世家榜中,排位却只有三十二,远远低于卢氏与叶氏。

    之所以如此,是因族中的底蕴已经耗空。四十一年征战,使凉州筋疲力竭,定武蒙氏一样是不堪重负。

    这次他们违逆枢密院之命,配合冀州军北上,几乎就耗空了族中积累的钱粮。

    这在四十余年前,实是难以想象之事。那时借助朔方城与草原诸族贸易,定武蒙氏富可敌国。

    可如今蒙氏族中的府库内,只有不到七十万金的储藏。且因与匈奴人的征战,蒙氏一族从全盛时的十七万族人,到如今剩下不到九万。

    蒙文不知局面继续下去,凉州会怎样,可他们定武蒙氏,却很可能会在三到五年之内,彻底的崩溃垮塌。

    这一战来的太及时,在他看来,确是大恩德。

    蒙进满意的颔首,而后又唏嘘道:“真不知这位安国公,到底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只凭我家暗卫查来的那些只言片语,终是难知究竟。”

    “孩儿也好奇!”

    蒙文亦是现出匪夷所思之色:“几年前,孩儿曾在咸阳城见过那位,确是纨绔混账到了极点。那时孩儿还以为,这安国府已后继无人。”

    “既然好奇,那就去看看!”

    蒙进大笑:“此间大局已定,老夫在这边收拾一番首尾,安排好防务之后,就需进京。文儿你可先行一步,看看我们的武安王,到底是什么样的风采!”

    一日前政事堂已有了定论,安国公嬴冲因扫平匈奴之功,即日晋封武安郡王——

    “父王,不是还有宁州弥勒教么?”

    “跳梁小丑而已!凉冀二州已平,不但本王这里已抽出手来,冀州军也即将回师。弥勒教之人,如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该知自家需图谋后路了。”

    武德郡王蒙进冷笑:“且你那妹夫,兵法亦非同凡俗,以老夫料来,元州军大胜就在眼前!”

    虽说双方还未结亲,可蒙进却已将嬴完我,视成了自家的女婿。他已托人去问过那位左屯卫大将军,那位对结亲并不反感。

    他也将族中一位容貌姣好的堂侄女,收在了名下,绝不会辱没了这位武安郡王的长兄。

    “大胜?”

    蒙文凝神思索了片刻,就已会意,当即就神情恭敬,凛然应命。

    按照大秦之规,王爵以上,无事不可出京。可他们父子,却因凉州战事连绵不绝,只能常年逗留封地。

    ——这并非是好事,蒙氏远离中枢,在朝中的影响力,越来越显薄弱。

    而如今凉州战局已平,他与父王都无停留封国的理由。蒙文也对此期待不已,一方面可代表蒙氏重返朝堂,一方面也是对与那武安郡王的会面,期冀不已。

    ※※※※

    又两日之后,在武阳解县,嬴定神情麻木的坐在卧房前的石阶上,整个人如木偶似的一口口喝着酒,似毫无知觉。

    自从得知嬴世继一家都要抄家问斩,他就觉是万念俱灰。哪怕嬴冲率大军北上冀州,与匈奴决战于阪泉原,他都未再跟随,也不感兴趣。只是事后,听下人说上几句。

    一天中大半时间,嬴定都在这院内喝着闷酒。然后扪心自问,嬴世继的结局,是否自己教子无方?当年之事,自己是否真有失公正?

    ——错非他们夫妻对幼子的纵容,又怎会令世继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当年如果断处置了他的次子,或许他两个孙儿,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嬴非才止十四,赢宫也不过十一不到。明明还只是午匀之年,却要被父亲连累至死。

    又恨嬴冲,终究是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为何就要下这样的毒手?

    猛地举起了酒壶,嬴定正欲张口豪饮时,却见壶内已空。他微微摇头,就想吩咐下人,再为他拿几壶酒来。可这时他才发现这院内,赫然空无一人。而此时在院门之外,传来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

    嬴定不禁愕然,随后就想他孙儿嬴冲,莫非是又得胜了?从四月初,嬴冲北上冀州时开始,时不时的,就有大捷的消息传回。

    而最近的一次,应是在一个月前,嬴冲在草原中大胜匈奴。据说是他麾下,一位名叫李靖的将领。诱敌决战,斩首十七万级。

    很多时候,这些战报都让嬴定难以置信。那侵扰大秦数十年,使秦军将领束手无策的匈奴铁骑,在嬴冲的面前,却仿佛是不堪一击,随随便便都是斩首数十万人。且是接二连三,让他麻木。

    晃了晃头,嬴定身躯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院门。而后果不其然的发现,这座朴实无华的安国府,正是张灯结彩。

    不但各处挂上了红灯笼,还有些仆人,正在各处院墙外,涂上了红漆。甚至那主院方向,亦有数十人在那边修缮着房顶,为国公府的主屋更换瓦片。

    “朱漆?金瓦?”

    嬴定一阵愣神,随后猛地惊醒过来。急忙走了过去,一把就抓住那边正在主持修缮的向来福。

    “你这蠢货!难道不知朱漆金瓦乃御用之物,是违禁之物?”

    向来福先是吓了一跳,见是嬴定,才舒了口气,而后满脸堆笑道:“老主人您不知,朝廷有旨,欲册封殿下为武安郡王!所以礼部提前传讯,让我等修缮王府,以待殿下归跸受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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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封王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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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福一边说着,还一边万分遗憾道:“可惜了!这朱漆好弄,雕龙画凤也容易,金瓦却只能先勉强应付了。”

    真正的金瓦需要以铜为芯,然后外裹金片。可这金瓦铸造不易,解县附近也找不到这种东西。

    他现在也就只能以普通的瓦片,再裹上一层黄铜了事。

    其实按向来福之意,是想要在石瓦之外,染上金漆的。不过他却知嬴冲,如今正值基业草创之时,不可能将手中宝贵的银钱,用在这地方。

    “封王?武安?”

    嬴定却是一阵蒙,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许久都不能动弹。

    他先是下意识的感觉太假,这如何可能?

    随后就又想到这朝廷册封贵爵,无不都是在大功献捷后,朝会大典之上,少有在自家封地受封的成例。向来福这厮,该不会是被人糊弄了?

    “那符书是真是假?你没看错?又为何是在解县受封?”

    “是真的!”

    向来福眼神兴奋道:“礼部的符书还在,上面还有政事堂的加印。老伯爷如不放心,老奴这就取来给您看。且之后州牧大人,也遣了长史过来通告,说是王府中如缺工匠建材,州府那边可以供应帮手。至于为何要在解县受封,老仆却是不太明白。”

    嬴定一听,就知这多半是真。向来福毕竟是跟随侍候嬴神通与向葵儿十几年的老仆,不至于认不准礼部的符书。

    可这又是为何?冲儿他怎么就封王了?难道是因之前嬴冲,在阪泉原的大胜,平定冀州之功?

    可在他看来,这些功勋,还远不够王爵之赐。倒是嬴冲这次在封地受封的缘由,嬴定已猜知一二。

    这其中必定含有天圣帝的深意,令冲儿在武阳解县封王,可以使他那孙儿,真正收拢所有嬴氏族人之心。

    那位陛下对嬴冲,竟然厚爱到这个地步——

    可嬴定却可确定,哪怕天圣帝对嬴冲再怎么看重,也没可能无缘无故给他孙儿加封王位。

    即便陛下心有此意,政事堂与朝中群臣也会尽全力阻挠。

    “这些日子,究竟是生了何事?为何就突然要封王?莫非是冲儿他在草原,又胜了匈奴一场?”

    说到这里时,嬴定就不禁疑惑。在他想来,那次李靖胜后,嬴冲就该见好就收,收军回返才是。

    那么这一战封王之胜,从何而来?

    “这倒没有!”

    向来福摇着头,他知这些时日嬴定闭门不出,只顾着喝酒消愁,万事不理。这位连这国公府都不管,又如何能知外间之事?便又耐心解释道:“不过前两日,天圣帝明诏天下,匈奴人已经请和,与大秦定下炉丘之盟。日后不但要称秦为兄,还要割让朔方郡。这都是因殿下,冒险率六十万孤军深入草原所致,终是把那位冒顿单于,逼到低头了。”

    他语中含着傲意,眼中亦满蕴着得色。虽知在这位老伯爷的面前,此举实在不妥,可却仍压抑不住。

    心想你当年看重的次子,如今落到抄家问斩的地步。反倒是他向来福的少主一战封王,光耀了嬴氏门楣。

    有这样的子孙,却偏不知珍惜——

    嬴定心神再一阵恍惚,也没察觉向来福的不敬。此时他心内来来去去,就只有那几句。

    ——炉丘之盟?那草原雄主冒顿,他向大秦低头了?还有嬴冲,那个孩子竟然率六十万孤军深入草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都不知道?

    这真是他那孙儿,做出来的事情?

    “如今人都说殿下之功,可比当年定武蒙氏之主蒙恬。受封武安王,正是理所当然。”

    说到此处时,向来福又想起了一事:“老伯爷,殿下封王,怕是需要祭告祖先。老奴本打算等明日清晨,再请老伯爷出面的。之前解县中的那间小祠堂已经垮塌,如今势必要重建不可,可这祠堂该建在何处,是何等形制,又该在什么时候祭祖,却都需老主人来安排主持,来福不太明白。”

    嬴定听到此处,又精神略振,剩下的酒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想冲儿封王,那确需祭告先祖不可,这可是能大大光耀先祖,提振门楣之事。

    “胡闹,此事你早该禀知老夫!这事怎容拖延?”

    一声轻哼,嬴定怒目瞪了向来福一眼,随后就大步向府外行去。

    这主持祭祖之事,他身为嬴氏嫡支的长辈,又是嬴冲祖父,自是当仁不让!

    且此事稍稍办得差了,也会遭族人非议叱骂。

    他又感慨不已,王公之爵,这是武阳嬴氏多少人的心愿,也有无数嬴氏子孙,为此打拼过。可如今却都在嬴神通与嬴冲父子二人手里,6续实现了。

    这消息一旦传开,只怕整个武阳郡的嬴氏族人,都必将欢声雷动,群情振奋。

    思及此处,嬴定不禁微一愣神,想到现在的安国嬴氏,与以前武阳嬴,有什么区别?

    仔细想想,还真没有。唯一的不同,就只是嬴冲他,已将族中滋生的那些腐肉,全数剔除了出去。

    如今的族中,已是生机勃勃——这一点,哪怕他这些时日,都在府中借酒消愁,也一样能够感受得到。

    族中有为之士,大半都被嬴冲简拔到了军中,还有一部分,则被嬴冲亲自推荐给了州牧寇准,成为州府官吏。此举不论亲疏,一切唯才是选;

    而由族产得来的银钱,亦都被用于阅微堂的重建。据他所知,解县中已有数名天位应聘而来,成为阅微堂的讲师。

    除此之外,嬴冲还自掏银钱,购来了各种基础的灵丹药材,供族中有天赋之人使用。

    还有原本武阳嬴氏的田地,除了三成作为公田之外,其余有七成都被均分给了族人。这使嬴氏一族上下,都对嬴冲感激涕零。

    总之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当年嬴弃疾等人留下的痕迹,就已完全消退。

    嬴冲只是将嬴弃疾与原本嬴氏嫡脉占据的财力重新分配,又将部分公田拆分,就使族中的气氛,大异于以往。不但那些年轻子弟们朝气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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