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则是定目看着那女子,发现果然是谷云舒。此女正处于昏迷状态,浑身钉着十几根镇魂钉,可见这田承嗣是真心实意,并无歹心。
看来前次一别之后,此女状况不佳——
“离别钩就在末将这里!”
那田承嗣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内取出一把明晃晃的云纹长钩。
此举令周围的侍卫与原半山等人大为警惕,纷纷手按兵刃。不过田承嗣却无动作,只将那‘离别钩’捧在了身前,依旧跪立不动。
“袖里乾坤之术?有意思!”
王承恩冷笑,此人被引到嬴冲面前的时候,就已被搜过了身,可却仍能暗藏兵刃。
这分明是依靠袖里乾坤之术!此人除武道之外,竟还有着一身不俗的玄法修为。
不过王承恩虽惊奇,却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只需这位不是心存叵测,他管这人修为如何?
至于离别钩,王承恩亦未动手去接。一是因此物关涉嬴冲性命,不便接手;二则是离别钩,可算是安国府的缴获。他再怎么好奇,也不会去碰。
嬴月儿却毫不客气,探手一抓,就将那钩取在手里。只见这钩长约三尺,两面开刃,顶端则似弯刀般的弧形,那云纹亦是玄奇之至,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
略略感应了一番,嬴月儿就已微微颔首道:“是真的!”
随后她就用手在离别钩的外缘处一抹,嬴冲立时就觉那股萦绕在他脖颈处的异力,渐渐消散。
这大患解除,不止是王承恩等人眼现喜色,嬴冲同样也觉轻松。他虽不惧此物,可这离别钩若还握在天庭手里了,会使他寝食难安。
王承恩的注意力,却再次转移到了田承嗣的身上,双眼微凝:“此物从何处寻来?”
“持钩之人,就在末将第三师军中,与明教圣女沆瀣一气。”
田承嗣抱拳解释:“末将擒拿这谷云舒时,也知道了此人的踪迹。”
“原来如此,是灯下黑。”
王承恩‘嘿’的一笑。而后微一拂袖:“如今军情紧急,你可告退了。你田承嗣的功劳,本公都已记住,必定禀知陛下,重重有赏!”
那田承嗣也不废话,一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看着此人背影,嬴冲却是陷入了凝思。心想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估计王承恩,也已察觉了。
不过他却暂时没空理会,如今还是追击左贤王老上要紧。
接下来的排兵布阵,嬴冲却是用心良苦。特意把那七万新降之军,安排在了最前方,作为全军先导。后方才是破虏军主力,还有十个冀州暂编师,分置于左右两翼。
此举一是令新降之军,有机会戴罪立功;二则是把这些人,当成了肉盾使用。一旦老上反击,那么这七万降军,正可代为挡刀。
人皆有私心,他没可能一视同仁,把这些冀北世族,也当成自家的亲信部属来看待。
大约一刻之后,他麾下这四十余万大军,就又井然有序的。往安沙县的方向行进。
这时却又有人来求见,而这位的身份,正是左贤王老上遣来的使者。
嬴冲没怎么细思,就直接让他的亲兵赶人。
在这个时节,他可没有与老上握手言和的兴趣。
嬴月儿曾说日后蒙古人崛起,几乎统一了北方草原。那草原天骄成吉思汗,终成为他最棘手的大敌。
可那毕竟是二十几年后的事情,他暂时理会不来。
在他看来,匈奴人如一直都保持强盛,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朝中大变在即,他现在是该给这北方强敌,寻些麻烦了。
只有将平衡打破,那蒙古人才可能对匈奴动手,
且匈奴左翼七部在冀州之地肆虐,令冀州无数秦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他嬴冲,怎可能就此罢休!又岂能不做些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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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零七章 另有收获()
距离阪泉原决战一个半辰之后,嬴冲策马立在安沙县城前方,无可奈何的看着那漫山遍野的羊群。
匈奴骑军从此处逃离之后,老上将囤积在此的二百四十万头牛羊,都全数驱赶堵塞住了大道。构建出了一条由牛羊组成的城墙,拦截住了秦军去路。
“要将之驱散,至少也需两个时辰之后。此人之能,确非是左谷蠡王能够比拟——”
嬴宣娘却是颇为佩服:“不过这倒也是好消息,等于是我们手中,又多了五六百万石粮食,”
嬴冲微微颔首,面上也现出了笑意。
原本一头羊身上的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到二石的。不过肉食并非米粮可比,一斤肉可以抵得好几斤小麦。
加上李靖那边的缴获,还有匈奴人强征的粮食,冀宛二州渡过这次的灾年,已是绰绰有余。甚至还有余裕,援助宁元二州。
不过这些缴获,不可能就这么送给寇准。即便嬴冲不为自己考虑,也需为麾下的部属着想。
他准备事后拿这些牛羊,向官府换取一些田地。然后视战功高低分发下去,这样才是最妥当的做法。
思绪至此,嬴冲便又掉过了马头:“准备绕道吧,通知各部,大军改沿河道,经宿州北上。”
“绕道?这只怕要三四日的时间。”
王承恩有些不解:“从此处追击,似乎更快一些?清理这些牛羊,也不过一个半时辰而已,无需太久的。”
错非是不久前,嬴冲才将老上的使者赶走,他几乎就以为这位,是要放纵这匈奴二十万骑归去。
“可本公若是老上,必定会在水源中投毒,这些手段,用不了多少时间。”
嬴冲摇着头,心想自己若在这个时候率大军,沿此道急进追袭,只怕是正中那位左贤王下怀。
之前他对付左谷蠡王的手段,如今自己也需领教一次了。好在冀南的河道,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经宿州过去,看似距离更远,可船速快过脚程。较之步行,仅仅只晚上半天而已,且能使诸部养精蓄锐,便于追击。”
“原来如此!”
王承恩恍然,心想确实如此。绕行宿州,看似路途更远,可其实这才是最快的一条捷径。
途中行船时,各部也能在船上休息两日。与其辛辛苦苦追在老上的后面,受其算计,倒不如另选一条路。
无论怎么比较,这都是更优的选择。最终那老上,不还是得逃归草原?
“只是要绕道的话,我这里却需随时随刻,知悉那老上贤王的行踪不可。这件事,还需王公公帮忙。”
“咱家明白了!接下来这十几日,那老上的一切动静,咱家都必定让国公大人知晓!”
王承恩说话时气势十足,他掌管着绣衣卫,对于匈奴人的行踪,自是责无旁贷。
随后他也不再废话,直接就飞空而起,远远离去。
能否全歼这匈奴二十万骑,对大秦而言,亦是攸关紧要之事。北方的压力减轻之后,天圣帝才可专注于南方。故而王承恩对于嬴冲要全歼匈奴铁骑的打算,也是极其赞同的。
嬴冲则犹自看着北面,眼神凝重。他原本以为阪泉原战后,自己可以休息十几日的,追击的事情,交给部属去做便可。
却没想到,老上会在那个时候,接掌匈奴大军。那位不该是在左谷蠡王大败,或者狼狈回归草原之后出面么?如此才可把自身,从这场败绩中摘得干干净净。
此人不愧有‘名将’之称,兵法不俗,人也狠辣果决。只牺牲了一位大萨满,就保全了二十万的匈奴骑军,令在场十数位匈奴权天,转危为安。也使他与嬴宣娘准备的后续手段,都被迫流产。不但增添了更多伤亡,亦未达到原本预计,歼灭七成匈奴骑军的效果。
要说这位有什么不妥之处,就是雾起之时,匈奴军未果断撤离,依旧谋图取胜,在盲战中白白折损了十数万人。
可这是老上对他还不熟悉的原因,再来一次,这位必定不会做此选择。
总之这老上,是个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阴沟翻船的家伙。
他没法放心,将接下来的行军作战都交给部属。便连嬴宣娘也不成,他这二姐或者不会中老上的算计,可也未必就能将那匈奴二十万骑,全都留在冀州。
待王承恩远离,那被捆绑在一旁马背上的谷云舒,却突然开口道:“田承嗣乃我光明神教的四位护法明王之一,号为‘血枪王’,在我教中功勋卓著,负责掌控秦北四州一切事务!”
嬴冲微一挑眉。心想那个田承嗣,身份果然是不简单。四位护法明王之一?那也就仅在光明使者之下了。
明教中三位正副教主,四位光明使者,都是权天强者。据说除此之外,还有四大传功长老,亦是权天级数。
而这十一人之下,就是四位护教法王,五散人,五旗主,实力皆为柱国,又或上柱国等级的存在。
整体的实力,还强于弥勒教。不过明教与弥勒教不同的是,后者的力量集中在大秦北方四州,光明神教则以秦地为主,势力范围扩张到了赵韩楚三国。
不过他也只稍稍惊讶了一番,就再未动容。此人既然已将谷云舒这个圣女献上,那就是铁了心思,要背离明教,投靠秦廷了。
且必定还有着其他的筹码,用来赎罪,换取他或者天圣帝的宽恕,洗脱罪名。
这件事,他与王承恩都心知肚明,未曾点破而已。只因大战未熄,还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谷云舒也料到是如此,一声轻哼后,又柔媚一笑:“你把我留在身边,可是为当初安国府内那个誓言?你现在将本圣女放了,那誓言还是有用的,否则本圣女性命难保,说漏嘴就很不妙了。”
原本嬴冲可将她另行看押的,可这位不但把她留在身边,还特意取下了几枚镇魂钉,让她恢复清醒。这分明是别有用心,所以谷云舒有恃无恐。
可嬴冲闻言,却全不为所动:“你要说就说,与我何损?”
放掉谷云舒?开什么玩笑?他不会做这种违法犯忌,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事情。现在的情形也与数月前不同,明教已露反迹,是他与天圣帝的大敌。
谷云舒气机微窒,目光闪烁不定。
——确实,现在的嬴冲,又何惧于暴露自身的实力?这只会使安国府,更添威势。
不过她却毫无半分沮丧之色:“我听说你以前手下的夜狐,一直都在寻一个名叫‘伊莎’的女子?”
嬴冲眉头微挑,双拳蓦然紧握。他原本想与谷云舒,谈谈那仙都洞天的事情,据他所知,如今仙都洞天的‘寻舆盘’,已经落到了明教的手中。
可却没想到,这次竟然另有收获,(。)u
四零八章 镇国上将(二更)()
半日之后,凌晨时分,咸阳城梨园,一只金翅迅鹰正扑棱着那三对金色羽翼,落在了窗前。
刚一落地,就有一道罡力涌来,将它脚下的竹筒粉碎。而后完整无缺的,从那筒内取出信笺。
“怎样了?”
一个妖媚女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探究:“不是说他们一日前才刚接触么?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不知是谁胜谁败?“
赢控鹤看着手中的纸张,眼透莫名笑意:“你不妨猜猜看,答对了有奖!”
那女子却一阵沉默,眼神惊异,波澜起伏:“也就是说,胜的是秦军?那安国公,已经胜了?”
常理而言,那匈奴铁骑更占优势,不但兵力更多,战力也非秦军可比。咸阳城内的兵法家,亦估测那左谷蠡王的胜率,在八成以上!
可若是匈奴胜了,这位齐王,绝不是现在这样的神情,
“猜对了!”
赢控鹤一声叹息,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没趣。他探手一挥,将手中的纸条震为齑粉,随后又笑:“是匈奴人的弓出了问题,连射十二轮之后,弓弦都已支撑不住,使匈奴大败。看来我那位忘年交,确是有备而战。真正的蠢人,也并非是天圣帝与嬴冲。”
那女子的声音寂静了片刻,而后又苦笑了一声:“这还真是出人意料!那位少年国公用兵之奇诡,真叫人膛目结舌。看来你我日后,要小心了。这次匈奴人南下,至少有九十万人,却也没能抵得过这位的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你如以为这位,只会阴谋诡计,那可就是大错特错。”
赢控鹤冷冷的笑着:“战局中途,老上夺左谷蠡王须卜军权,以萨满神术遮蔽战场,二人盲战,最终却是老上大败亏输,损兵折将十余万众。只能率二十万骑狼狈逃离。”
“诶?这怎么可能?”
女子不禁一声惊呼,语中饱含着震惊之意。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身为‘名将’的老上,对战场的预判与掌控,居然都不如那位少年国公。
也就是说,此子在战阵上的本事,不会逊色于任何人,确有着名将的资质。
不过她也没太纠结于此事,那嬴冲未来是否成为名将榜中一员,与眼下的局面关系不大。
“可如今云中郡已被马邑防御使李靖占据,匈奴这二十万骑想要回归草原,谈何容易?如此说来,北面四州大局已定?真可惜,还以为这次就能够一举建功的,可结果——”
当女子说到这里时,却见那赢控鹤却是毫无反应,似如未闻,于是她也只好转过了话题:“那么接下来,就该是政事堂与枢密院倒霉了吧?你难道要坐视不理?”
“怎么理?要保住那两位么?可这次当朝诸公决策有误,祸乱朝局,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秦控鹤依旧不甚在意,清雅自若的喝着酒,语含讥嘲:“且即便本公肯出手相助,那也得他们自己人肯啦!”
女子默然,心知那两位的身后,不知有多人在盯着他们的位置。
这已不止是天圣帝想要他们下去,他们背后的那些人物,也同样有志一同。
“如此一来,枢密院与政事堂,空缺就将达五人之多,看来这咸阳城内,是又要乱上一场了。”
同样一叹,女子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儒家,法家,兵家,墨门,定武蒙氏,双河叶氏,固原卢氏,襄阳王氏,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大小势力,这可真够乱的——”
秦控鹤不禁失笑:“你还忘了一家!不能不提。”
“是谁?”
女子的眼神疑惑,可随即就醒悟了过来:“是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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