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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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笑-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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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军队里的士兵,但要是被数十万大军包围,就算拥有再高的武功,恐怕也要折翼。因此,咱们思考‘金剑之日’的意义,并不是在做无聊之举,若我猜测不错,现在天下与我们有着同样心思的人,绝对很多。”

秋竹好像明白过来了,低估道:“小姐说的对啊,若思考‘金剑之日’没有任何意义,那么多人不就都成了傻子吗?”

而在相国寺的斋房中,李笑天同样想着这件事,不同的是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脸色一会震惊一会迷惑,连一旁垂眉闭目的住持戒云都受到影响,喃喃默念阿弥陀佛。

注①:北宋时,都城在开封,当时称“汴京”,本书中以“京城”称之,有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诗文中的“汴州”就是“汴梁”,也即“汴京”(开封)。

第十六卷 京城风云 第02章 相国寺中

相国寺,原为战国信陵君故宅,北齐时建,名大建国寺,后在战乱中被毁过。前唐睿宗(相王)时重建,改名大建国寺。习惯上称为相国寺。

相国寺规模恢弘,幽古纵深,气象森严,有牌楼、大雄宝殿、八角琉璃殿、藏经楼等,“相国霜钟”清脆奇绝,听之心静气平,被时人评为开封八景之一。

斋房中,李笑天终于切断心头的乱绪,沉入调息当中。昨日当他踏入相国寺时,立即有知客僧前来招呼,根本不用他报名,僧人直接把他带入内院,住持戒云已在方丈室外侯他多时。

李笑天也未惊讶像,自从知道李师师的身份后,他就知道一旦他入京,他的形踪会第一时间被李师师知道。

戒云见到他时,开口就道:“李门主,老衲戒云已恭候大驾多时了。门主真乃信人,非常守约。师师小姐昨日已经传信给老衲,请门主暂在敝寺住下来。师师小姐让老衲转告李门主,本来门主的殿考资格很快就能取到了,但由于皇上突然中毒,没法颁下特旨。而其他各部大人也在为皇上的病情着急,不便办理。师师小姐请门主放心,等皇上清醒过来后,她会立刻请皇上颁下特旨,为门主补一殿考资格。”

李笑天当时暗吃一惊,乍闻皇上中毒的消息,让他的心绪好生翻腾一阵。暂时不能获得殿考资格,他虽然感到有些意外,赵佶中毒的事则更让他震惊。

皇上竟然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这是何等惊人的事。而接下来,他又听到大宋守护神赵无极被人偷袭受了重伤的消息,则更为吃惊。

已臻天人之境的超级强者竟然被人在宫里偷袭,并且受了重伤,这比赵佶中毒还要惊人。

是什么人干的呢?

李笑天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头绪,而在相国寺过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又听道宫里传出“那个信札”的内容,他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了。

写信札之人的口气好狂妄啊,竟把皇帝赵佶说成窝囊废,还自言很快就会掌控大宋江山了。那人如此自信、狂妄,他凭得是什么呢?

那人所说的“金剑之日”究竟指得是什么?

李笑天思绪翻腾,内心既震惊又疑惑。他用尽心思,觉得有几种可能,其中一个可能就是“金剑之日”与金陵王府和剑王谷有关。

李笑天曾从卫小影和柳怜卿的口中分别得知金陵王府的“银令组高手”和剑王谷的情况,而赵世成拥有“傲天剑”,又会所谓的“天剑七式”,由此看来金陵王府与剑王谷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当然知道金陵王府与剑王谷有关系的人并不多,因为你不会亲耳听到赵世成告诉你他用的宝剑就是来自剑王谷的“傲天剑”,李笑天也不过在三年前,小庙前一战中,机缘巧合之下,才从赵世成口中得知。

当李笑天听到“金剑之日”后,前思后想之下,若金陵王府与剑王谷结盟公开叛宋,还真有几分成功的可能:一是因为金陵王赵颉在大宋东南境的威望很高,而大宋朝廷近来不断增加苛捐杂税,闹得民怨四起,声望降到极低;二是因为金陵郡是天下最大的藩镇,屯兵逾十万,而以赵颉的雄才大略,这么多年来不知积蓄了多少精兵强将,大宋虽有军队百万,但战力一直不强,何况大部分精锐都分布在边疆,不能随便调动,因此也不能迅速形成具有很大威慑的合力;三就是金陵王府十几年来不断吸纳各种人才,据说光幕僚就有上百人,而各类武林高手更是不计其数。

基于上述因素,一旦金陵王府与剑王谷联手起事,凭借赵颉乃赵佶皇叔的身份,再加上富庶江南的财力,以及庞大的势力,推翻目前的朝廷也不无可能,何况朝中是否有人作内应还不一定,否则起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虽然“金剑之日”是金陵王府和剑王谷两方势力弄出来的可能性很大,但李笑天也有不敢确定的地方,那就是以金陵王府和剑王谷的实力早在几年前就可以拉起大旗,公开反抗赵佶的朝廷了,为何拖延到现在才动手呢?几年前地方义军起事,赵佶派军队镇压平叛,若金陵王那个时候叛宋不是更好吗?还有若金陵王府有能够重伤赵无极的高手,为何三年前不派人对付南宫世家,为其子赵世成报仇呢?

带着这么多疑问,李笑天不敢确定写信札的人就是金陵王或者剑王,同时,他也怀疑有可能其他隐秘势力以“金剑”为名对皇室下手,也未为可知。

整整调息了半天,李笑天消除几天来昼夜奔波的劳累,恢复了精力,达到最佳状态。睁开眼睛一看,已是他到达开封后第二天的黄昏。

这间斋房虽然不大,但也窗明几净,床凳灰尘不沾,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杯茶,不过没有丝毫热气,估计是早上端进来的。

李笑天站起身来,刚想迈步出去,突然感到有点口渴,想叫知客僧来,但他初来相国寺,不想摆出什么架子,眉头一皱一松,瞬时有了主意。

李笑天眼睛盯上茶杯,双手托起,默运武功心法,真气立时以一种奇妙的轨迹向双手涌去,不消片刻,茶杯竟然冒出丝丝热气。

李笑天没有停,而是开始转动茶杯,他非常专注,茶杯的四壁在他的手上来回旋转,一会工夫后,茶杯已经转了数十圈,而整个茶杯也沐浴在一团热气当中。热气凝而不散,也没有因为热气的不断增多,而变大多少,只是浓度好像越来越大。

当李笑天正要将手中的茶杯放到嘴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几下清脆的掌声,接着一道洪厚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李门主的武功好高深啊,老衲佩服。李门主小小年纪就将真气运用到如此纯熟的地步,放眼天下,在李门主这个年纪时,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若老衲猜测不错,李门主的修为恐怕已达先天至境了吧?而你的精神力估计已达先天至境的顶峰,这更让老衲惊讶,若只凭精神力修为,你已与老衲不相上下,而老衲已年逾九十,李门主却不过弱冠之龄。唉,不服老也不行啊。”

相国寺住持戒云年已九十有二,但看上去不过古稀之龄,除了白眉白须之外,他的脸上找不出十分苍老的痕迹。脸色浅红,耳垂极厚,双目开合间精光时露。

戒云之所以看上去精神十足,比实际年岁小上很多,一是因为他的武功高深,二十年前进入先天至境后,他的容貌就没有变化多少,而现在他的修为已处在先天至境的顶峰,再突破就能进入天人之境,因此精气神更加旺盛,并没有因为岁月的增加而衰退。

二是因为他与大宋皇室的关系密切,据说每年地方进贡皇室的奇珍补品良药,赵佶都会从中拿出一些送给戒云。赵佶所送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庸品,都是对习武之人有用的东西,其中人参、灵芝、何首乌等极品自然不会少。戒云经常服用这些极品补药,不但武功修为还在缓慢精进,而且容貌也因为补品的滋养,一直很少变化。

李笑天听到戒云的声音后,心神一震,暗惊对方的修为,戒云出声的地方距离他不过十丈远,他竟没有发现,而对方好像在更远的地方就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戒云隔着房门是不会看到房中的情形的,他用得肯定是高深精妙的“灵觉”,那是武林高手特有的感觉,以真气为基础,在精气神的控制下,向目标方向延伸。

这种探察方法可以大面积的搜查周围的动静,若有高手潜伏,可以很快被发现,但它同样也有弊处,那就是施展此法,极耗精神力。不但如此,若附近潜伏的人修为太高,比施展者的精神力还强大,就有可能被潜伏着循迹而来,重创施展者。

李笑天身形一闪开门出门,正好看到戒云站在门外,脸上虽然带着温和的笑容,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焦虑,他对皇帝赵佶的病情非常担心,这两天一直难以平静下来。

从戒云的眼中,李笑天看出他的话出自真心,对于戒云的称赞,李笑天只是淡淡一笑,道:“戒云大师能在那么远的地方‘看出’晚辈在做什么,这种修为才让晚辈敬服呢,晚辈这点修为实在不算什么。”

戒云大有深意地看着他,道:“怪不得李门主这么年轻就能得到师师小姐的赏识,原来如此谦逊。听说李门主是圣僧云空的大师的记名弟子,老衲在四十年前有幸见过他老人家一面,不知圣僧近况如何。他的老人家的‘梵天禅气’恐怕快达到大圆满之境了吧?”

李笑天眉头一皱,戒云的话让他有些不悦,他能够答应李师师上京来参加恩科殿考,除了因为李师师身在青楼却为大宋国事忧心奔劳而有些敬佩外,还因为他想以此证明自己的学识功底,为李家的重建博得更多的名声。

他对名声并不怎么在意,但他一日在江湖,一日就不能不考虑琴门和李家的利益,换句话说,就是将琴门和李家带到更高的高度,而抬高的名声则是最直接的方式。

他在杭州结识了“酒丐”陈清风,并得其赠送《名家曲谱》,学得琴门圣曲“云风淡月”,他在琴技上能够达到那么高的程度(目前已能弹奏第八十调凤凰吟),与琴门有着绝对关系。

而李家更不用说,父母给了他生命,给了他生存于世的勇气,虽然李家毁灭了近九年,但在他心中一刻没有消失过,重建李家的愿望一点也不比重现琴门轻,现在琴门已经重现了,李家重建已经迫在眉睫。

琴门和李家都给了他很多东西,他在达成归隐田园的愿望之前,最想做的就是将二者带到前人无可比拟的高度。当他归隐之后,他希望能给后继者留下二者的辉煌巅峰。

所以他可以为了二者的名声而不远千里来京参加殿考,但怎么说,他也不是因为李师师赏识他才来的,以李笑天目前的实力与地位,不要说李师师,就是其他一派之主也不配把“赏识”一词用在他的身上。

以他目前的江湖地位,完全是和相国寺戒云、少林寺了然、慕容世家慕容康、昆仑派郭怀德等人平起平坐的人,若再考虑他是圣僧云空的记名弟子的身份,或许大部分帮派的领袖都要和他称兄道弟,甚至尊为长辈,因为圣僧云空的江湖辈分太高。

而李师师不过一个江湖侠妓而已,若不是李笑天只想向她身上好的方面去想,而不去想她以自己的美色和才艺为朝廷拉拢“人才”,是否手段稍显卑鄙,他恐怕就不会来京了。

在李笑天的心中,李师师充其量不过是个是非还比较分明的侠妓罢了,李笑天曾经想过她在金陵的所作所为,最后得出一个他不愿相信的结论:或许李师师一直被皇帝赵佶利用还不自知。很可能赵佶利用她对他的“感情”,用甜言蜜语哄骗在身边,成为他对付天下文人墨客、青年才俊的工具。

李笑天摇了下头,暗自苦笑道:“算了,自己犯不着为了一个词而斤斤计较。自己来京城是为了恩科殿考,以后还要和戒云、李师师等人打交道,没必要做成一副小鸡肚肠的模样,让人看了,还以为自己武功高了,连性子都变了呢。”

戒云没有看到李笑天皱眉,但却久等李笑天不应话,不禁问道:“李门主,怎么啦?”

李笑天连忙收拾心神,道:“呵呵,没什么,方才晚辈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有些失神。倒让大师失望了,晚辈虽是家师的记名弟子,但是直到现在还没见到他老人家一面。”

戒云一听,心神一怔,疑惑地问道:“难道淞江武林聚会上传来的消息是真的?李门主当真没见过圣僧?如此说来,李门主的武功真的是自学的,唉,天下江湖,强者如林,老衲活了九十多年,还真没听说过哪个人二十岁就有门主这样的成就呢。既然李门主是圣僧的弟子,早晚会见到他的,那时再跟着圣僧几年,武功的进展必然更快,到那时……真不敢想象,李门主的未来不可估量,说不定有一天会成为天下最年轻的无敌高手呢。”

李笑天听后,也为戒云给他描绘的未来感到兴奋,但他知道愿望与现实之间还有着很大的距离,想要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无敌境界,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而付出是否有回报,没人敢拍着胸口向他打包票。

李笑天说道:“多谢大师夸奖,晚辈自知自己的资质,怎敢企及那虚无飘渺的东西呢。对了大师,师师小姐什么时候过来呢?”

戒云以为李笑天担心失去恩科殿考的机会,连忙答道:“李门主不用担心,师师小姐说过了,这一两日内必会到来。”

李笑天并不担心考试资格,没有李师师,他还可以通过童贯这条路,即使最后这两条路都行不通,他也可以利用琴门月系系主姚凝翠的关系,通过她在朝中为官的弟子,为他打通殿考的各种关节。

“戒云大师,你对此次皇上中毒和赵老前辈被人偷袭的事怎么看?”李笑天故意放轻语调,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戒云白眉一动,道:“有请李门主到方丈室一叙如何?那里还有一盘残棋,老衲听闻,门主文武双修,不但武功高深,而且学识广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老衲月前与棋圣晋士明下得一盘棋,双方各下了七十二手后,就再也不敢再落一子。若公子能够看出玄机,老衲真要感激不尽了。”

李笑天心中一动,棋圣晋士明他听说过,据说此人二十八岁就曾四次连败国手刘仲甫,棋力之高,惊世骇俗,连祝不疑、杨中和、孙先等棋界国手都赞佩不已。这个戒云竟能与他下得平手,说明什么?

难道那盘棋果真另有玄机?

李笑天没有看到残棋,自然不便明言,而是说道:“据闻相国寺千年来与各朝皇室的关系都很好,我大宋太宗帝棋技惊人,尤其在‘棋势’上,造诣异常之高。听说皇宫至今还留有‘对面千里’、‘独飞天鹅’、‘海底取明珠’三个绝妙的棋势,大师与皇室关系密切,想来棋势上的造诣也很高吧。太宗帝还有‘善奕’、‘绝格 ’之称,方丈室内的残棋大概是某个‘绝格’吧。”

戒云越听越惊,这才知道李笑天年纪虽轻,名声却名副其实,难怪江湖盛传他的文武双修之名,只凭他方才这段话,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来的。尤其是太宗帝的三个绝妙棋势,或许别人能够说出前两个,但能说出第三个的除了皇室之人和与皇室关系特别友好的人,外人几乎不可能知道。他想不到李笑天竟能说出第三个棋势“海底取明珠”,奇哉怪哉,对李笑天的博闻强记,他不得不佩服。

另外李笑天能够从只言片语中,在没有看到那盘残棋之前就看出它是“绝格”,这份睿智与棋力更不是寻常人可以相比的,即使棋界中的一些高手,也没有他这份判断力。

戒云赞叹道:“李门主,老衲还能说什么,只凭你能看出‘绝格’这点,老衲就敢断定你的棋力绝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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