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齐齐喊,“答应,答应,答应……”
苏瑾年捂着嘴哭出来。
这样残败的苏瑾年,还配吗?
贺振南拉下她左手,很认真看着她,“你只有三个选择,第一,答应我,我们马上结婚;第二,想办法让你答应我,我们马上结婚;第三,如果说需要时间考虑那么再给你三秒时间考虑,再马上结婚!”
苏瑾年哭着笑出来,“不管我怎么选,都是嫁你啊!”
指尖微凉,贺振南已经将戒指套进她无名指。
苏瑾年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就要缩回手。
贺振南攥紧她的手,“戴上了这辈子都不能摘下来,贺太太!”
“振南……”苏瑾年刚要开口。
贺振南起身拥住她。
人群爆发热烈掌声。
“亲她,亲她,接吻,接吻……”
众人起哄,还有兴奋吹口哨的。
苏瑾年红着眼睛,鼻尖都红红的,像极受惊的小兔子。
贺振南吻落在她眼眸上,一点一点舔。
略带薄茧的指腹抚上娇柔唇瓣,“这里,留到洞房花烛夜。”
“振南……我……”苏瑾年不知该怎么跟他说。
她怎么可以心里装着莫东廷嫁给他,这对他太不公平!
贺振南看着她眼睛凑近,唇几乎碰着她的。
“上亿观众都看着,你真忍心我成为笑柄?”调侃的声音,眸底却是十分的认真。
苏瑾年眼睛扫过众人,大家脸上都洋溢幸福笑容真诚祝福,原来,幸福是会感染的。
贺振南突然打横抱起她。
“喂——”她惊呼。
“抱紧我!”他抱着她大步走向广场边停的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苏瑾年很不习惯,微微挣扎。
“教堂!”
苏瑾年惊愕睁圆美目,“教堂?你开玩笑吧!”
贺振南眼底滑过一丝受伤,抱紧她,“对你,我从来不玩的!”
苏瑾年心好乱。
圣洁教堂四个高高的尖塔,三个尖拱券入口及主跨正中圆形的玫瑰花窗,塑造出端庄而绮丽的立面,在青松翠柏环绕之中越发显得洁白挺拔。
车开进教堂,她才意识到,他真的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贺振南牵着她进去,教堂内摆满了玫瑰百合,阳光透过花窗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晕了一层圣洁光辉。
牧师正等着他们。
苏瑾年顿下步子,却被贺振南硬拽到牧师面前。
他知道她在犹豫,在挣扎,他不会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牧师的语气平静而详和,“婚姻的盟约,是上帝在创世纪之初所设立…上帝藉着婚姻,使夫妇俩人在心智、**和意念上彼此联合,共享琴瑟之乐。所以无论是福乐或困苦,都当彼此安慰和扶助…应以谨慎恭敬的态度,来遵循上帝所设立的婚姻圣礼。”
“贺振南先生,你是否接受苏瑾年小姐成为你的合法妻子,在婚姻誓约中//共同生活。无论康健或病患,你都爱护她、安慰她、尊重她、扶助她,终生忠贞不渝……”
“我愿意!”牧师誓词还没念完,贺振南就抢着‘愿意’了。
“苏瑾年,你是否接受贺振南先生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在婚姻誓约中//共同生活。无论康健或病患,你都爱护他、安慰他、尊重他、扶助他,终生忠贞不渝,绝无异心?”
“我……”
“她不愿意!”低沉的声音携了浓重的杀气。
苏瑾年回头,就看见莫东廷阴鸷的脸。
黑衣保镖蜂涌而至,将他两围住。
莫东廷寒眸直直落在苏瑾年身上。
“过来。”
苏瑾年手收紧,如果跟他回去,他一定会带她回W城。
依进贺振南怀里,“莫总,我已经是贺太太了,请您不要再作无谓纠缠!”
说着,她抬起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耀眼光芒刺伤的不止是他的眼睛,还有心!
薄唇抿紧,下颚略微向内收紧,这是他发怒的表现。
苏瑾年心里一阵酸涩,原来,过了这么久,她对他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一点一滴像是铭刻在心上。
“把她给我带过来!”莫东廷盯着她手上的戒指,怒火中烧。
保镖蜂涌而前。
贺振南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料到了意外事件,他的人也冲进来。
两边的人呈对峙状态。
莫东廷冷冷勾唇,“贺振南,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别逼我血、洗教堂!”
贺振南也不示弱,“那我们就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尹峰——”莫东廷低沉出声。
“是,总裁!”
莫东廷攥紧拳,心似揪起来,薄唇轻启,“抢人,给我砸了这里——!”
尹峰知道,他做事绝对的说一不二。
给保镖使了个眼色,“还不动手!”
苏瑾年慌了,“住手!你们住手……”
她握紧的拳都在颤抖,直直盯着莫东廷。
“你除了依仗权势,强取豪夺,还会什么?”
莫东廷危险眯起眼,唇角的笑却愈发深。
“那我们来打个赌,我不逼你,三天之内,如果你自己乖乖回来我身边,你这辈子再也不准见他!”
苏瑾年挺直腰,“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这辈子再也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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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555555~~贺少也狠好啊,亲们不觉得吗?默默守了四年,万人广场求婚~~可是,莫少也深爱着苏苏,介个介个情况,亲们会怎么选?
愿赌服输(6000+一家三口了)
静谧的夜,永恒的孤独。
水晶杯里,褐色液体映着清冷的月光摇曳生辉。
莫东廷修手的十指缠上水晶杯,斜靠着阳台滑门,抬手,杯中液体一饮而尽,辛辣一路烧到胃里。
他食指尖勾着一枚戒指,璀璨绚丽的珍罕粉钻,色泽浓郁的火彩,在铂金镶嵌的圆形白钻环绕下熠熠生辉。
这些光华耀目的纯美钻石真切地传递着永恒。
永恒媲?
他讽刺弯唇,这是,那个时候,他送给她的求婚戒指。
她一直没有戴,他以为,她是因为怀孕,不能戴这些东西,一直没在意。
直到……她跟贺振南走,她什么都没有带走,她什么都不屑带走,包括这枚戒指。
手收紧,戒指握进掌心,硌得他生生的疼,那疼从手掌心一直蔓延到心脏。
他无法再眼睁睁看着她跟贺振南走,他做不到!
四年前,他让她走,因为母亲的事,莫家人不会放过她,他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伤害那样绝情的她,放她,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在往后那么漫长的日夜里,他实在太痛的时候,他还可以告诉自己,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握紧的拳松开,抬手狠狠将戒指扔出去,一点声响也没有。
他的心,突然空了一大块。
转身下楼,直奔楼下那片草丛。
夜浓如墨,路灯昏黄,要从草丛中找一枚戒指,说是海底捞针一点儿也不夸张。
他脱了西装,俯身下去,一寸一寸拨开草丛。
尹峰赶来,“总裁!”
喊他不应。
尹峰紧促眉,捡起地上的衣服,“您要找什么,我马上叫人来找。”说话间,口里呼出白雾气。
白天晚上温差大,他脱了西装只着了一件衬衫,尹峰看着都觉得冷。
他上前,“莫总!”
“你退开点,不要挡到!”莫东廷没看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尹峰一脸担心,“或者您告诉我,您要找什么,我帮您找!”
“你要么站在一边不准出声,要么回房睡觉,我不需要人帮忙!”冷硬的声音。
尹峰知道他的性格,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莫东廷对自己说,如果注定了,他和苏瑾年今生无缘,就永远别让他找到那枚戒指!
如果,他们是注定的爱人,那就让他在黑夜中第一眼就看到戒指的光芒。
他一寸一寸找遍整个草丛,每进一寸,他的心就凉一分。
就要濒临绝望点的时候,一丝微弱光芒点亮他眼眸。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失而复得的欣喜,无以言喻。
握紧。
苏瑾年,不管是爱,还是恨,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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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年取下戒指握在手里,站在贺振南门口。
有些话,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他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偿还。
她不可以担误他一辈子的幸福,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
刚要抬手敲门。
门突然开了,贺振南看见她站在门口,微微怔了一下,低头就看见戒指没有戴在她无名指上。
不等她开口,握住她的手,“我马上带你走,不管去哪里,我们会幸福,相信我!”
苏瑾年不动,只是静静望着他。
“你真傻!”她微微拉开自己的衣领,一片暧昧的吻痕,“苏瑾年不值得你这样的守候……”
贺振南抱紧她,“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我知道是他强迫你……”
苏瑾年撑开他的怀抱,直直望着他的眼睛,逼他面对,“你一直都知道……我……爱的是……”
只是她还未说出口,贺振南已将她拉进房间,重重将她抵在门板上,覆上她娇唇,深吻。
他想告诉她,他所有的爱恋,所有的心跳,全都是因为她。
苏瑾年吓得挣扎,摆动头想要躲避。
他唇下移,吻上她雪颈,在那片暧昧的吻痕上重重吮,他狠下心,要她印上属于他的印记。
苏瑾年感觉到了贺振南强烈的浴望,她很慌,有些害怕……
果然,她的心,她的身体,只能接受一个男人,无论她怎么自欺欺人,都不行!
可,那个男人,是她永远都不可能碰触的禁、忌。
泪滑下来,落到他耳畔,伴着她凄楚的声音。
“你若是强要我的身体,我可以给你,当是……这些年,对你的报答,但是,我会恨你……”眼泪更汹猛。
贺振南抱紧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为什么……”无力出声,“我只是想要给你幸福。”
“苏瑾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幸福,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给!对不起,我曾经,试过,很努力的想要爱上你,我真的努力过,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
贺振南不作声,就那样抱着她。
半晌,苏瑾年感觉肩上有湿意晕开,她心缩紧,不敢去想那是什么。
贺振南低喃,痛楚得刻到骨子里一样,“我也控制不了这颗心……小瑾……小瑾……我该怎么办呢?”
爱情里的阴差阳错,错过就是一生,他苦苦想要抓住的缘份,只是手中的流沙,张开手掌,会被飘摇的海风带走,握紧手掌,只会越来越少,抓不住的,终究是抓不住,努力,只是徒劳,到最后,什么都留不住。
好一会儿,他都没动。
突然放开她,转身背对她,他知道,这次,真的是要结束了。
“你走吧……”淡淡开口,听不出情绪。
“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送你走。”
苏瑾年拉紧衣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开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是错!
默默放下戒指,“对不起~~谢谢!”转身开门。
“小瑾。”他突然喊她。
她回头,“嗯?”
他一直背对着她。
“你……那么深爱他,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他恨你?”
她搭上门把守的手收紧,心里酸涩。
“因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恨比爱……好受。”
手下用劲,打开门。
他猛然转身,“小瑾……”慌乱着伸出手,抓住的只有空气。
房门已经带上,一扇门,彻底隔断他们之间那微弱的一线缘。
心,哄地破了一个大缺口,他痛得用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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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年站在机场大厅门口,悲凉似蔓藤缠绕住心脏。
他给她三天时间,不用三天,她今天就给他答案。
四年前,她仓惶而逃,四年后,她还是只能狼狈逃走。
只是这一次,相比那次的离开,心,更痛,更不舍!
原以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却不知愈合的伤口重新揭开,竟是加倍的痛!
天天,对不起,原谅妈妈!
上天终是待她不薄,他们的孩子,她的天天,那么,聪明、懂事……
如果,她看到的是…另一番景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面对,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请问!”突然的声音打断她思绪。
她转眸,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面前。
“嗯?”她疑或,这个人,她不认识。
老人慈祥微笑,“请问,你是苏瑾年小姐吗?”
她点头,“您是?”
老人依旧笑,“我姓贺。”
苏瑾年心缩紧,“您是……”
“苏小姐现在有空吗?”
“嗯。”
“你们的事,振南瞒得紧,我这个作长辈的一直都想见一见苏小姐!”
苏瑾年秀眉微蹙,“贺伯伯。”礼貌叫人。
“我和……振南,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平静开口。
“这里人来人往,上车聊。”贺博涛不等她答应,径直上车。
四个保镖护卫在车四周。
苏瑾年眉蹙得更深,踌躇了一下,感觉,他没什么恶意。那场哄动的万人广场求婚,她也该给一个交待。
跟着上车。
“贺伯伯,对不起,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贺博涛截断她的话,面色是十分的认真,“振南是我儿子,知子莫若父,你不用怕,他不会再为难你!”
苏瑾年眼底有些迷茫,她实在是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振南对我很好,并没有为难我。”
贺博涛看着她的眼睛,“可是,你并不喜欢他,不是吗?”
他这样问,苏瑾年不知怎么回应。
“以苏小姐的人才,品貌,我家那臭小子怎么配得上,所以苏小姐拒绝是对的!”老人声音变得低沉起来,继续说,“何况,苏小姐跟莫家三少有那么深的渊源,不是振南可以比的!”
苏瑾年终于是有一点听明白他的意思。
他一开始就贬低自己的儿子,不过是拐弯抹角的告诉她,他们不合适,更不可能!
她能理解父亲关心儿子的心情。
微笑,“贺伯伯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跟振南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真的没什么,不然,他也不会放我走。”
贺振涛沉重叹了口气,“我儿子的脾性,我想,我比苏小姐更了解,苏小姐如果不令他彻底死心,他这一生都不可能放下!”
苏瑾年微怔,“那贺伯伯希望我怎么做?”
贺博涛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她疑或接过,是一份休验报告。
癌症,三个月……
她微惊,望着他,“这是……?”
贺博涛一脸平静,“我已经是癌症晚期,医生说只有三个月寿命。作长辈的,不指望孩子能有多大出息,只是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苏小姐也是做母亲的,相信能体谅我的这份心情!”
苏瑾年心重重沉了一下,他调查过她!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肯求苏小姐能让我儿子彻底死心,然后,答应,永远不再见他!”
“贺伯伯想要我怎么做,不妨直说。”
贺博涛面色凝重,“希望苏小姐能跟莫东廷走!”
苏瑾年惊愕,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贺振涛接着说,“苏小姐只有跟莫东廷在一起,振南才会彻底死心,他也才能彻底安全!”
苏瑾年手收紧,抿着唇,不作声。
贺博涛无奈叹息,“因为你,振南已经和莫东廷结下梁子,男人之间的战争,是远远超出你所能想像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点也不夸张。我只想儿子无后顾之忧,希望他平平安安,那我走,也走得安心了,苏小姐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你也说了,振南对你很好,你也希望他好,对吧?”
“贺伯伯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苏瑾年撑着出声,平静看着他,“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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