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阵脚。
还未等黄巾变好阵势,数千官军骑卒已分成两波向他们猛冲而来,如山如岳的气势压的黄巾士卒喘不过起来,迅速被冲破。
杨凤聚众指挥抵抗,只是官军兵锋犀利,对普通黄巾士卒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尤其其中一骑兵统领,威猛无比,手持大戟,一路冲杀,片刻功夫死在他手中的黄巾不下三十人。
杨凤只能带领黄巾众人,以血肉之躯延缓官军骑兵的速度,一时间战场上惨叫声不断,黄巾士卒与官军不断有人倒下。
付出了巨大伤亡,将将稳住了阵势,杨凤有些心焦,这支官军太厉害,尤其是那名骑兵统领,简直是杀人如麻,只有用命才能延缓他的前进。
杨凤根本来不及反应,半个时辰不到,官军步军队伍赶到战场,在将校的带领下投入战斗,原本杨凤还能死战拒敌,这下抵挡不住了。
背后的京陵城门突然大开,上千守军冲了出来,在援军的激励下一举冲破城下早已军心动摇的三千黄巾,直向杨凤中军杀去。
两面夹击之下,并州黄巾彻底抵挡不住了,很快崩溃,四下逃窜。杨凤见事不可为,只得与孙方,且战且走,领着精锐力士向东南突围逃去。
黄巾溃败之后,官军骑兵被解放出来,开始加入对黄巾的追杀之中,无数黄巾士卒从背后被斩杀,逃一路,死伤一路。
当王翊率军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杨凤军完全溃散,汉军正在京陵城外打扫战场,安营扎寨。
尸骨如山堆叠,鲜血似水流淌,官军的,黄巾的,纠缠在一起。黄巾人众,有面露恐惧,有狰狞可怖,有只剩下半个脑袋看不出表情的,浓厚刺鼻的血腥气味几乎呛的人流泪。
手下士卒多没有见过这般修罗炼狱般的场景,都不由得面露惧怖,王翊见状呵斥一声:“活人尚且不惧,还怕这一地死尸吗?”
闻王翊冷酷似铁的声音,士卒们才勉强压下心中恐惧。王端、王竣先前硬要跟着来,此刻皆面色煞白,显是吓到了。
太原汉军正在修罗战场,遇到残息未亡的黄巾士卒便补上一刀,见王翊这支军队到来,迅速放下手中事情,结阵以待。
刚刚结束战斗的他们,虽然疲惫,却满是杀气,煞气逼人,若不是见打着汉军旗帜,只怕早已冲上来与之厮杀。
王翊策马上前,大声道:“吾等乃祁县义兵,烦请禀报臧太守,祁县王翊前来拜见!”
不一会儿,一身着铠甲,满面威严的中年人从还未搭建完毕的营寨中出来,煞气中透着儒雅的气息,明显是一员儒将,这便是臧旻吧。
王翊连忙下马上前作揖:“怎敢劳烦太守大人亲自出门,折煞小子了。”
击破黄巾,显然很兴奋,臧旻露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无妨,祁县王氏子之名,老夫早有耳闻,只是一直不得见,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王翊正待客套一番,臧旻又开口了:“京陵县令请老夫城内赴宴,随老夫同去?”
王翊自然不会推辞,带着亲卫随臧旻径直入城。
入城前,王翊吩咐祁县士卒帮着搬运尸体,清理战场,和这一地的鲜血碎肉来个亲密的接触,壮壮胆子,王端王竣也不例外。
很快,京陵城外战场上,出现了一阵阵呕吐之声音,恶心的秽物气味与糜烂的人肉臭味混杂在一起,不断冲击祁县士卒们的心房,让他们对战争的残酷有了最清晰的认识,建功立业不是光靠最说的,是要拿命来拼的!
京陵县衙内臧旻高坐主位,王翊居右首位,堂内聚集着县属官员,城内各世家,击灭黄巾,人人振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城内众人这几日也是快被逼疯了,面对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黄巾逆贼,若不是惧怕城破之后凄惨的下场,城中世家豪强早就投降了。
几日的拼死防御,军卒,部曲,私兵,衙役,百姓,死伤惨重,臧旻要是晚来半个时辰,京陵城便要破了。
京陵县令最为兴奋,此番守城有功,待到日后论功,足以升官发财。高举酒樽出列道:“诸位,此番击破黄巾叛逆,保全城黎民百姓,皆赖诸位贤达鼎力相助,最重要的是太守大人与王公子率军支援,吾等方能保全性命,吾等敬二位一杯,以表全城百姓之谢意!”
话音一落,堂内众人皆举杯向臧旻与王翊敬酒,臧旻含笑回应,王翊也是淡然举杯,一饮而尽。
此战王翊并未参与,京陵县令显然是因为王翊王氏嫡子的身份才把自己提上,花花轿子人人抬,既然人家给你面子,那就好生受着。
王翊对臧旻行一礼,道:“太守大人,不知此战战果如何?”这是王翊此刻最想要知道的情况,要据此判断杨凤此刻的情况。
提及此事,臧旻十分得意,激动地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脸上露出一片不正常的嫣红,王翊顿时了然,看来这臧太守,已是病人膏肓了呀。
臧旻绷不住嘴角的笑意:“此战并州黄巾连带老弱近三万于人,在我上万步骑与京陵守军两面夹击下,近乎全灭,斩杀数千,被俘上万人,四散而逃者不计其数,麾下骑兵仍在追杀,只有其渠帅杨峰带领数百人向东南突围奔上党而去。可以说,此战并州黄巾一战而定!
王翊估摸了一下杨凤的现状,怕是不太好,三万人众,说丢就丢,此刻大概还在亡命中,也不知能否逃过骑兵的追击。
臧旻此时喝了一大樽酒,今日一战算是一雪熹平六年(177年)出塞大败于鲜卑之耻,这一直是他的心结,此番建功,一抒心中晦气。
王翊盘算了一番,做出了决定,对臧旻道:“黄巾谋逆作乱,天下各州郡皆受其荼毒。如今并州黄巾已灭,然天下各州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翊募集义士,便是要讨伐角逆,吾意欲南下追击贼首杨峰,肃清上党黄巾,靖平并州,还百姓一片安宁,望太守大人相助!”
臧旻此刻也是抚须道:“老夫病重,此番南下讨敌,至此老夫已经是精疲力竭,黄并州黄巾虽破,然其匪首依在,未免其死灰复燃,老夫正欲派人南下征剿。既然公子有此雄心,那便拜托公子了,老夫派一校士卒支持公子。”
听臧旻这么一说,王翊赶紧起身,对其作揖恭声道:“翊拜谢太守大人,万分感激,不甚言表!”
臧旻在上,含笑摆手道:“无妨,公子乃并州俊杰,壮志凌云,尽忠报国,吾当支持。”
王翊对臧旻再行一礼:“翊如今缺兵少将,愿大人遣我一人,随我破贼。”
“哦!”臧旻来了兴趣,好奇地看着王翊,问道:“不知公子看上何人了?”
王翊正待回答,便见一英俊威武的青年战将进厅而来,身着亮甲,行走带风,立于堂中抱拳道:“吕布拜见太守大人,布率五百轻骑追击黄巾上百里,斩杀千人,特来复命,只是贼首颇为狡猾,让其逃走!”
臧旻示意吕布免礼,道:“无妨,此番并州黄巾大败,大局已定,奉先英勇,大破黄巾,老夫必具表朝廷,以表功劳。”
吕布连忙拜道:“多谢太守大人!”
第二十六章 率众南下()
王翊仔细打量了番吕布,一表人才,英姿勃发,对臧旻道:“太守大人,翊所求之人便是吕布将军,早有耳闻,奉先将军箭术无双,骁勇善战,还望大人割爱。”
臧旻一愣,哈哈大笑:“公子果真慧眼识人,这便将吾麾下最善战之将看上了呀。”
王翊不语,只是盯着臧旻,看他回复。臧旻见状,转头问堂中吕布道:“奉先,此乃祁县王氏嫡子王翊,此番正要率众南下靖平黄巾,汝可愿随之南下,再建大功。”
吕布闻言,眼神闪过一丝火热,当即抱拳答到:“布愿意!”
掷地有声,王翊主意到了吕布的表情的变化,透露出的信息只有两个字,野心!
吕布入座,很快场面又热闹起来了,宾主尽欢。
第二日臧旻便将吕布与二千步卒派与王翊指挥,一并还有五百骑卒,都是亲历过沙场的健卒。
王翊心中狂喜,自己能轻易募集上万流民佃户青壮,然此众勇卒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尤其是那五百骑卒,臧旻也当真舍得,并上自己的选锋义从,足有上千骑军可用,由不得王翊不兴奋。
步卒统领名为毋丘兴,二十五岁左右,沉稳干练,有干将之才,以假司马之职领兵随王翊南下。
王翊对二人道:“吕将军,毋丘将军,此行南下击贼,望二位鼎力相助。”
毋丘兴一个假司马,吕布不过一军候,见王翊呼将军。
毋丘兴连忙谦逊称愿听从王翊吩咐,吕布则不然,满面喜意,傲声道:“王公子放心,黄巾逆贼不过尔尔,汝只需跟随吾铁骑一突,定能建功。”
这言语似是他吕布才是这支军队的统率,王翊暗道这吕布当真还不如毋丘兴会做人,面色却无常,仍道:“那翊就拜托将军了。”
王翊身后的关羽见其傲慢,想要出面,被王翊止住。
很快,在王翊的命令下,两支军队聚集在一起,以毋丘兴与高顺统领步卒,吕布与关羽各领骑卒。
吕布对与关羽共事似有不耐,这个红脸汉子看起来也极有勇力,只是不时怒视自己,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
吕布满是不解,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此人了,所幸不管,眼下剿贼建功最为重要,日后总有机会给此人以颜色看看。
前日作战,吕布见识到了黄巾军之孱弱,在他看来,黄巾贼众只不过是一个个待他攫取的功劳,有麾下五百铁骑,天下大可去得,至于王翊,看其家世,只不过是来镀金而已,分润他些许功劳也无妨。
吕布这边自顾自地自信着,满怀着建功立业,拜将封侯的畅想。
然见到王翊的选锋义从后,便被惊到了,清一色的黑衣黑甲,精壮之士,行止有序,数百士卒双腿紧紧夹着马身,目光犀利,凝聚成一股肃杀之气。
吕布一阵默然,这支骑兵,比自己手下士卒要精锐的多,有些事情,是看一眼便能辨出优劣的。
能有一支如此精炼骑军,那红脸统领也是不凡,这王氏公子,看来并非一般的世家子弟啊,吕布暗道。
关羽见到吕布反应,嘴下微微一咧,凤眼微眯,闪过一丝不屑。看向义从,眼神火热,如此锐士,受其统领,自然傲气,对赋予自己这份权力的王翊着实感激,愈见忠诚。
王翊将一切看在眼里,对于吕布,要不要将其收服,怎么收服,王翊还在犹豫。但此时,压压他的嚣张傲气,还是必要的,要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这支汉军的统帅。
利落地上马坐稳,拽过缰绳,清呵一声:“出发!”全军听令,缓缓向南行去,吕布咬咬牙,不敢轻慢,率众跟上。
位于太原、上党两郡交界的羊头山,高岭险拔,势凌苍穹,危峰凸起,左右山脉延展伸长。
杨凤领着一帮残兵败将,躲在山中的石窟中,腹中饥饿,士气低迷,若不是还有对大贤良师的信仰与杨凤的压制,怕是早就散了。
三万黄巾,一战而没,杨凤只收揽了不足两千散兵。纵然知晓战力低下,然而面对官军精锐那摧枯拉朽一般的冲击,杨凤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还有那名官军将领,当真悍勇,杀起人来完全不讲道理,死在其手中的黄巾头目兵士不计其数。
公子的目标还未达到,自己这边就出了这么大的疏漏,还不知如何与公子交代,杨凤内心很是自责。
正自伤神,孙方带着几个人进洞,杨凤问道:“打探到外边情形如何?”
孙方环视四周一圈,杨凤会意吩咐众人退到十步之外,孙方这才靠近低声禀报道:“京陵一战,我军大败,并州黄巾几无可为。公子已经率军南下,打着清剿黄巾的旗号,现在正在西边三十里处的界山脚下扎营。”
杨凤沉吟片刻,对孙方道:“你带人在此处休整,我立刻前往见公子。”
界山脚下,东风袅袅,汉军营寨寂静安宁,军士们早已歇息。一日间连续行军八十余里,又带着粮草辎重,士卒皆极为疲惫,王翊趁机扎营。一边等着消息,一边思考下一步的动向。
王顺进帐对王翊耳语一番,王翊收起书简吩咐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杨凤身着布衣,疾步进帐便跪倒:“拜见公子,杨凤无能,有负公子所托,恳请责罚。”
王翊沉默,盯着身体上下满是疲惫的杨凤看了好一会儿,轻声道:“起来吧,此事不怪你,臧旻之事吾也没有料到,现在你那边情况如何?”
杨凤仍然跪着禀道:“士气低迷,兵无战心,被官军打垮了,如今只得不到两千人在羊头山落脚。”说完一声重叹。
转了转眼珠,王翊问道:“抢来的财物粮食放在何处?”
“除了携带北上为官军所缴获的,其余我都放在了铜鞮县,派了千余人把守,只是如今战败,怕被其哄抢逃窜了。”杨凤回答,见王翊不作声,问道:“公子,如今吾等该如何行事?”
王翊手指敲了敲台案,声声轻响似是敲在杨凤心头,让他紧张起来,额头的冷汗被激了出来。
良久,王翊终于出声了:“并州之事,已不可为,吾此次率众南下,意欲扫荡上党黄巾,以建功勋。你回去带领残兵,东去投张角,与冀州黄巾汇合,暗中扩充实力。”
杨凤很是希望脱下黄巾皮囊,恢复身份,但王翊有命,也不得不从,况且此次事情没有办好,只能重重应诺。
王翊看出了他的心思,出言安抚:“黄巾作乱必败,坚持不了多久,你只需保存好自身,发展实力,有一天吾必定让你锦衣而归,封妻荫子。”
杨凤眼中闪过希冀之色,对王翊磕了一个头,起身告辞。
王翊突然含笑道:“汝如今也是二十多了吧。”见杨凤一脸疑惑,王翊又道:“汝还没有字,吾给汝取个字,伯先如何?”
杨凤一阵感动,当即拜谢:“谢公子!”
在杨凤踏出营帐的一刻,王翊轻飘飘的声音传至他耳边:“汝母亲身体安好,妹妹如今也已长大成人了,出落地水灵灵的,有不少乡里人家都上门提亲了!”
杨凤身形一顿,转身对王翊躬身一礼,而后离开了。
望着杨凤的背影,王翊眼神深邃,嘴角笑意绽放开来,笑的没有丝毫声音。
第十四章 远赴朔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门外,无措的步伐显示出其主人的慌乱,时值晨曦初露,王翊居室外边的院子静悄悄的。
王翊此时披头散发,正在两个俊俏侍女的服侍下洗漱更衣,刚刚漱口,正欲濯面。只见王顺慌张入室,对王翊道:“公子,不好了,蔡大家正欲离开祁县,前往朔方,如今怕是已出府门。”
王翊听完一愣:“什么?快,随本公子拦下蔡师。”说完也不再慢条斯理了,顾不得身上的邋遢,让侍女稍微整理一番,穿好鞋履便往外狂奔。
王翊心底有些慌张,当然,并不是为蔡邕之将行。自那晚哄骗蔡琰做那旖旎之事后,小丫头也似有所感,懵懂地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以至于这两天见到王翊便跑,要不便是躲在大人身后。
王翊这两天也反思过自己的行为,虽有自我痛斥,反省自己为何会黑化到这个程度,对这纯洁无瑕的幼女行此禽兽之事。
但每每回忆起当晚那诱人的情景,小蔡琰的樱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