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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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秀-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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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薇神色变幻,终是重重地点了头,面上显出一抹坚决之色,“我都听二嫂的!”杜伯严是她唯一的出路,她必须要成功,不然等待着她的命运必定凄惨,一定要搏上一搏。

    *

    临近年关,气候日渐寒冷,朝中各处都接连地放起了长假,杜伯严倒是有大半的时间呆在家里,与曲婧吟诗作画,琴瑟和鸣,若不是曲婧有着通房丫环的身份,外人看来俨然是一对恩爱夫妻。

    杜伯严勾勒出最后一笔,这才放下了笔管,笑着对不远处静坐的曲婧招了招手,“过来看看!”

    “那么快就画好了?”

    曲婧笑着起身,清静的眉眼中有着温柔之色,款款走向站在案台之后的杜伯严。

    这段日子的相处中,他们逐渐了解彼此的生活习惯,慢慢地融入其中,就像真地在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若是可以忽视其他外在的影响,她真愿意就这样过一辈子。

    “我这画功也就那样了,咱们几兄弟里都垫底,只怕还比不上怀素!”

    任曲婧在那里欣赏画作,杜伯严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女人的柔软与男人的刚强是那般的不同却又紧密契合,他越发感觉到心的安定与从容,这种感觉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过了。

    “我看画得挺好,”曲婧唇角微翘,“这一笔一划活灵活现的,就像我都从画里活过来了一般。”说着轻手抚了抚画卷,眸中蕴着如水光华。

    这是她爱的男人亲手所作,用心所画,在她眼里自然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

    “你就会说话讨我欢心!”

    杜伯严笑了笑,趁势揽过曲婧的肩头,俩人相依相偎,一种无言的温情在彼此心间流淌,有时候爱与欲并不一定非要相交,淡然若水,却有心灵的交融,这已是胜过人间万千。

    杜伯严对曲婧许下过承诺,若是一天不娶她为妻,一天不会碰她,即使俩人的关系在别人看来已经如胶似漆,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有走到那一步。

    这是杜伯严对曲婧的尊重与爱护。

    这一点曲婧自然也是明白的,有人能这样对她,她着实感动,也亦发肯定了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杜延玉正巧来杜伯严的院子,躲在门后看见了这一幕,不由轻笑着捂唇退了出去。

    她有好多年没见到父亲有那样的笑容,像是从心里弥漫了上来,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幸福笑意,让她觉得曲姨留下来是对的。

    若是没有曲婧,只怕也没有这般真心微笑的杜伯严。

    事后杜延玉还与萧怀素说起这事,故作老成地摇着脑袋,“问世间情为何物?也不知道当年父亲与母亲是否也是这般,可惜我没有机会看到……”说着已是一脸向往的模样。

    萧怀素止不住曲指在她额头上一弹,笑道:“三表姐,你才多大点,尽想这些有的没的,这些大姑娘的事,你过几年再想也不迟!”

    “我就是想想嘛!”

    杜延玉捂着额头对着萧怀素扮了个鬼脸,随即又神秘地凑了过来,压低了嗓音道:“你可知道大姐的亲事定下了?”

    “喔,是哪家?”

    萧怀素也知道梁氏在李家与杨家之间犹豫不决,显然还想等着更好的,没想到转眼已经有了结果。

    “是李家!”

    杜延玉笑着拍手,“大伯母不是也说了,李家虽然门第不显,但李公子与大姐还算是般配,再说大姐嫁过去那就是长媳,指不定很快就要从婆婆手里接过中馈做这当家主母!”

    “那倒是。”

    萧怀素点了点头,当初为杜延萍相中了两户人家,一户是户部侍郎李家长公子,一户是杨阁老的嫡次孙,要说官位显赫当然是后者,但嫡次孙毕竟不会继承家业到底名头上要弱了些,而户部侍郎虽然官职上低了些,但杜延萍嫁过去就是长媳,怎么样都要好上一些。

    只怕梁氏也是没有了其他盼头,又有杜老夫人与王氏在一旁建议说和,这才选了李家。

    “接下来大姐就有得忙了,除了缝制嫁衣,准备嫁妆,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呢!”

    杜延玉掰着手指数的头头是道,萧怀素都在一旁笑了起来,“三表姐,这还不是你出嫁呢,你就那么清楚了?”

    杜延玉嗔了萧怀素一眼,红着脸道:“大姐与二姐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她们身边嘛,难免听了去,不然哪里会知道?!”说着还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理萧怀素。

    两姐妹笑闹了一阵,倒是说起了柳家人。

    “眼下也快到年下,姨母她们只怕要过了年才走。”

    杜延玉支着下颌,面色有些无奈,柳薇没少到她跟前来抱怨,甚至还支使着她向杜伯严说曲婧的坏话,她自然没肯,关系也就逐渐恶化了。

    “那也没办法,”萧怀素两手一摊,“总不能这样就赶人,好歹也是亲戚,就算看在你母亲的面上,四舅舅想必也会容忍她们。”

    杜延玉叹了一声,轻轻伏在桌上,面上少见得呈现出一抹倦容,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符,“这段日子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只希望所有不好的赶快过去,新的一年有个好的开始!”

    萧怀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杜延玉,只与她一同趴在桌上,轻声道:“新年一定会有新气象的!”

    “嗯!”

    杜延玉应了一声,俩人贴得更近了。

    *

    年节逼近,柳二夫人的计划却在暗中实施着,只待那个机会临近,一击即中。

    眼见着柳家人偃旗息鼓,似乎再不想争什么,杜家人这才放下紧张的心情,杜老夫人还有些愧疚,命王氏准备了一份厚礼送往柳家,至于在这的柳二夫人与柳薇,他们自然也会善待。

    这一天来得无声无息,而杜家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是夜,月华如水,万籁俱寂。

    杜伯严的院子早已经歇了灯火,这一夜也巧了,因为杜延萍在缝制嫁衣,特意请了曲婧过来帮忙,弄得太晚她也就没有回外院,暂且在这里歇上一晚。

    柳二夫人自然没有与杜延萍串通,只是一环扣一环,她只用打点些无关痛痒的小人物,一步一步逼近她的计划,而那些人就算被她利用了也全无所觉,这也是柳二夫人的高明之处。

    杜伯严回到自己的住处,今日与几个同僚论学他稍稍回晚了些,平日里曲婧都会给他留灯守候,今日回了房中却是一片漆黑,他微微怔愣之后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婧儿定是挨不住先去睡了……”

    杜伯严自去净房洗漱了一番,借着月光走到了床榻前,也没想着再去点灯,脱衣上榻,可刚一掀开被子他就觉得没对,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一条柔软的手臂拉着他便往下倒去。

    “婧儿?”

    杜伯严惊了一下,可人却是没站稳,径直扑在了那人身上,馨香的身体犹如软缎一般贴合而上,原本他还在为这样的惊喜而错愕,可下一刻身体便是骤然一僵,闪电般地退了开去,面色一变,喝斥道:“是谁?”

    杜伯严用惯了小厮,身边没有大丫环,院里的小丫环也多做扫洒浆洗的活计,自从曲婧管着他的院子后,便是由她贴身侍候着自己,所以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房中的女子,自然不应该是别人。

    丝被裹在身上,如瀑的青丝披洒了下来,那一张柔美娇俏的脸蛋在月光下显现了出来,带着几分羞怯与爱慕地望向了杜伯严,红唇轻启,“姐夫,是我……”

    “柳薇?!”

    杜伯严眉头一竖,赶忙转过身去,沉声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速速离去,我就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姐夫,”柳薇轻咬唇瓣,嗓音柔婉,似怨似哀地道:“你明知道我的心在你身上,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曲婧,她有什么好?我才是最像姐姐的,姐姐不在了,也该是我来照顾你啊……”

    “你别说了!”

    杜伯严出声打断了柳薇,却觉得呼吸有些不稳,心头好像缓缓有股火苗蹿了起来,烧得他有些心慌。

    “姐夫,若是嫁不了你,回到柳家我便会被嫁给那个何员外,”柳薇掀了被子趿鞋下榻,一身嫩绿色绣鸳鸯的肚兜穿在身上,两根细带挂在白皙精致的锁骨上,她身段窈窕,走路之间胸脯高低起伏,更显得婀娜,在杜伯严不察之际,两只手臂已经缠上了他的脖颈,身后的柔软紧跟着便贴了上来,“所以,要了我吧,让我成为你的人!”

    杜伯严本想一把推开柳薇,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却是难受得要命,就像有人在挠动那最深处压抑的渴望一般,那柔弱无骨的身体纠缠上来,他甚至发出了一声舒缓的低吟,内心有种欲望在叫嚣,让他想把身后的人儿一把推倒,压住。

    他这是怎么了?

    杜伯严咬着牙使劲地甩了甩头,只觉得呼吸亦加急促起来,胸膛也随之起伏不定。

    “姐夫,你心里也想的是不是?”

    柳薇也察觉到了杜伯严的变化,心中自然是一喜,小手眼看着就要探进他的衣襟,却被他猛地握住。

    杜伯严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一股充血的赤红,手上的力道亦发加大,柳薇已是忍不住惊呼一声,“姐夫,痛!”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杜伯严都还能忍住,柳薇有些不甘,也有些怀疑柳二夫人给她的香粉是不是有传说中的效果,毕竟她是提前服了解药的,这东西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你!”

    杜伯严死死地盯住柳薇,唇角都被咬出了血来。

    他也察觉出了身体的反应有些不正常,自然是眼前的人搞的鬼,他有些后悔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放任柳家的人留下,等眼前之事过去,他一定立马让她们打包走人!

    “姐夫,曲婧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柳薇红着眼睛楚楚动人地看向杜伯严,嗓音婉转低柔,如一只小虫般撩动着杜伯严的心,“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还能比她做得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杜伯严嗤笑了一声,赤红的眸子不屑地看向柳薇,极力的忍耐已经让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原本俊朗的面容在黯淡月色下显出几分压抑的痛苦与狰狞,只听他哑着嗓音道:“你永远不可能是她,她也没你这般不要脸面,竟然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

    话一说完,杜伯严仿佛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用力地推开了柳薇,整个人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出,很快地便没了踪影。

    柳薇一个不察向后跌退几步,脚下一软便跌坐在地,她失魂落魄地看向杜伯严离去的方向,愣了半晌之后才掩面轻泣了起来,压抑的哭声很快便被风吹散,静静地消失在了夜色中,没有激起一点波澜。

第【69】章 离府() 
这一夜曲婧有些心绪不宁,她是让丫环去杜伯严的院子知会一声,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回去,院子里就两个小厮以及几个洒扫的仆妇和丫环,夜深了他们自然要去歇息,也不知道这话带到没有,要知道平日里可都是她在等着杜伯严,而今日……

    曲婧在厢房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还是穿衣起了身,想了想又与值夜的丫环交待了几句,自个儿提着灯笼往二门而去。

    与二门的婆子一番交涉,婆子自然不敢阻拦,收了曲婧些许碎银子的打赏,便笑着将人给放了出去。

    杜伯严的住处本来就是在外院,他又没有正式娶妻,就算有了曲婧这个通房,也是跟着他一起住在外院的,所以曲婧要离开内院也不算难,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夜色朦胧,曲婧提着灯笼静静前行,杜伯严的住处果然是静悄悄的,各处都歇了灯火,只是在经过净房时,她意外地听见了里面哗哗的水声。

    “谁在里面?”

    曲婧凝眉站在净房外,面色中带着谨慎,这个时辰应该不会是杜伯严吧?

    净房里突然便安静了下来,似乎只有水滴落地的声响,曲婧微微有些紧张,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攥在了衣襟上。

    片刻后,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只手臂伸了出来,攥住曲婧便将她给拖了进去。

    曲婧一声惊呼,手中的灯笼落地,火苗登时蹿了起来,她这才看清眼前男子的面容,一头散乱的长发披在身后,面色上有种不正常的潮红,一双眼睛赤红灼热,那只手掌搁在她手臂上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

    “噗!”

    “嗤!”

    杜伯严端起一盆水泼了过去,火苗瞬间被扑灭,整个净房又重归黑夜般的寂静。

    “伯严,你这是怎么了?”

    曲婧被吓到了,双手抚在杜伯严的脸上,摸摸探探,才知道他一身都被淋湿了,这样的天气还裹着湿衣服,不着凉才怪。

    “我……”杜伯严一开口嗓音便是嘶哑低沉,夹杂着重重的喘息,他有些不稳地倚在曲婧身上,贪婪地感受着那片柔软与清凉,这让他灼烧的身体有种舒缓般的快意,“被人……下了药……”

    “是谁?下的什么药?”

    曲婧心中一惊,赶忙抱紧了杜伯严,“咱们快回房去,换掉这身湿衣服,再请大夫来看看……”

    “不……”

    杜伯严摇了摇头,艰难道:“柳薇……在我房里……”说着他不由自主地在曲婧肩膀上蹭了蹭,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可此刻他却只想不顾一切地贴近。

    柳薇对他下的不知道是什么药,他已经整整浇了几十盆凉水都没能排解心头那股灼热,他觉得自己仿佛都要爆炸了开来。

    “柳薇?!”

    曲婧脸色一变,结合着杜伯严眼下的表现,她已经能够猜出柳薇对他下的是什么药,面色不由沉了下去。

    没想到这个时候柳薇还不罢手,难道还妄想着杜伯严会回心转意娶她?

    当真是痴心妄想!

    “走,咱们回去!”

    曲婧咬着牙托起了杜伯严,她就不相信这个时候柳薇还敢待在这里,若是柳薇不怕名声她尽可以大声嚷嚷,看谁才是丢脸的那一个。

    杜伯严的身上已是有些瘫软,在见到曲婧时那心底的最后一丝防线也跟着轰塌,意识迷蒙之下更是感到身体一阵忽冷忽热,只能被动地跟着曲婧的步伐而去。

    和曲婧想的一样,柳薇目的没有达成,自然不敢久待,此刻她推开房门,早已是人去屋空。

    “哼,算你走得快!”

    曲婧冷哼一声,眸中已有寒芒闪过,她扶着杜伯严到了床榻边,将他给放了下去,正想去唤小厮请大夫去,另一只手却被杜伯严给紧紧攥住,“别走……”

    “伯严!”

    曲婧转身,耐心地坐在床榻边上,一手抚着杜伯严高热的额头,心疼道:“我不走,我只是找人去给你请大夫,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别走……别走……”

    杜伯严只是无意识地呢喃着,手上一用力,曲婧便跌倒在了他的怀里,温热的呼吸紧接着便靠了过来。

    曲婧正想躲开,可心头一软到底又停了下来,她本来就是杜伯严的通房丫环,所有该发生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只是他尊重她,爱护她,所以俩人才没有走到这一步。

    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难道她还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吗?

    心底一声轻叹,曲婧也不再反抗,由着杜伯严依着本能地索取着她的一切,这一夜,他们可以尽情沉沦!

    *

    柳薇独自奔回了住处,她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赶忙让人去打听杜伯严那里的情况,得知曲婧昨夜已经回去照顾他了,心里又是一阵懊悔。

    早知道她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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