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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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秀-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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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谢昭这样说,墨玉自然便没有再多问,回头便去收拾整理要带的东西。

    第二日余妈妈又赶了回来,到了谢昭跟前也是好一通劝导,“姑娘也不再多歇息一阵,老奴瞧着最近风声紧呢,虽则姑娘有孝心,可也该顾念着自己,若是再出了上次的事可怎么好?”

    “妈妈多虑了!”

    谢昭摆了摆手,又将朝廷对那些流民的处置以及安全保障措施说了一遍,末了还道:“如今来回的路上都有士兵巡逻,若是妈妈这还不放心,那就真没什么太平的地方了。”

    余妈妈叹了一声,知道拗不过谢昭倒也作罢,只道:“那就让老奴与您一同去,再不济到了关键时候老奴也能为您挡挡!”

    “挡什么?挡箭么?”

    谢昭捂唇轻笑了起来,又指了一旁的墨玉绿珠道:“这两个丫头被妈妈调教得忠心不二,有她们在哪里用得着妈妈,您真是想太多了!”

    绿珠与墨玉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自然是信誓旦旦地表着忠心,如今朝廷已经重视起了这事,流民又被清剿,沿途都有巡逻的士兵,她们就不信还有哪些不开眼的再敢出来蹦达。

    余妈妈老脸一红,只嗔了谢昭一眼道:“姑娘眼下也会取笑老奴了!”

    “不敢取笑妈妈!”

    谢昭赶忙摆手,又挽了余妈妈的手道:“知道您老是关心我。”又问起余苗的事来,“可是好多了?”

    “好是好些了,只是这头还不时地犯晕,老奴就怕是落了什么后症……”

    余妈妈说起余苗来还是一脸的担忧,毕竟是伤在了头上,若是将来真有个万一,她都不敢往下去想。

    好好的儿子变成这样,不也怪那些北地来的流民,若是那些北方士族没有南迁就罢,眼下又怎么会平白地带来那么多的事端?

    余妈妈此刻的想法与如今许多南方人一样,总结来说就是两个字:排外!

    “那您就更应该待在他身边。”

    谢昭按了按余妈妈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些拒绝的话,又对一旁的墨玉道:“拿了我的帖子去请黄太医看看余苗,总不能让他落下了什么后症。”

    “是,姑娘。”

    墨玉应了一声,又给绿珠使了个眼色,俩人这才跟着退了下去。

    余妈妈却是一脸感激地看向谢昭,“哪里就用得着请太医了,姑娘这般让老奴……”

    “多的话不说了,我还盼余苗能早日娶上媳妇,让您抱上孙子呢!”

    谢昭笑了笑,便将那日与墨玉说过的话又与余妈妈说了一通,“妈妈辛苦了一辈子,眼下也该歇下荣养了,横竖离得这般近,您随时想入府看我只管来就是,但再不许您上下操劳了。”一顿又道:“再说余苗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您也不与他相看个称眼的媳妇?”

    “姑娘这一说,老奴真是应了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余妈妈眼角含泪,只握紧了谢昭的手道:“当初夫人走的时候就托老奴好生照看着姑娘,可如今……”

    “不让您操劳了也不等于照看不了我,妈妈再这样说我可要不高兴了。”

    谢昭佯装生气地瞪了余妈妈一眼,她这才收了口,又叹了一声道:“姑娘说起余苗,老奴也是明白您的意思,只墨玉与绿珠都是您跟前得用的,老奴要走哪一个都不会心安,再说余苗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后症,老奴只恐耽搁了别人,这事先且放放再说。”

    余妈妈是知道谢昭的脾气,这位小主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夫人走了之后虽然她也帮衬了许多,但到底最后拿主意的人还是谢昭,所以她走或是留倒是对宝墨轩影响不大。

    再说她也不是那等把持着权势就不肯放手的奴才,谢昭有这份心她也就顺势成全了就是,再说他们母子的家就在谢府旁边的巷子里,来往多便利,又不是见不到人了。

    “好,既然妈妈这样说,便等余苗好些了再说这事,横竖不急。”

    谢昭这才笑着点了点头,她之所以尊重余妈妈除了她是亡母萧彤给留下的老人外,也是因为这位老仆事事看得通透,并没有因为她的倚仗便在府里放肆了起来,横竖脸面都是主子给的,能够懂得这些适当收敛的人才能呆得更长更久。

    而墨玉与绿珠确实又是谢昭跟前得用的,余妈妈也是为她着想才这般说,主仆俩人都这般推心置腹,情谊自然比寻常人来得深厚。

第【17】章 护送() 
谢昭第二日一早来正明堂辞行时大长公主还满脸的惊讶,“阿妩,我原本以为你这个月不去的,怎么突然要走了?”一顿又皱眉道:“你这般急着要走,只怕是来不及知会阿硕了。”话语里有些惋惜。

    大长公主与皇后娘娘都想给这对小男女多制造些在一起的机会,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不巧。

    谢昭福了福身,抬头道:“回祖母的话,阿妩原也想着等局势稳些再去,可昨夜却梦到母亲,今儿个一起来就想着要去慈安寺,决定得匆忙,只怕是来不及知会表哥了。”说罢微微垂了目光。

    其实去慈安寺她早有打算,只是没想过要捎上付硕罢了,如今这样正好。

    既然谢昭也是突然的决定,大长公主自然不好再说她什么,又嘱咐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牛车走得平稳,谢昭安然地坐在车内,又随手地翻看着谢栖霞抄写的经书,笑道:“这丫头,起初还写得毛躁,却是慢慢地写出了韵致来,若是再写上几个月,只怕这心就真的沉下来了。”

    “若是姑娘起初就罚写的多了,只怕霞姑娘受不住便要向大夫人哭诉了。”

    墨玉斟了杯浆水递给谢昭,又道:“今儿个一早做的泉英,姑娘尝尝可还入得口?”

    这泉英顾名思义,那便是取的山中的清泉水,只是混合了一些特别的调料,入口清淡,回味甘甜,是时下里很爽口的一种饮品。

    谢昭轻啜了一口,缓缓点头道:“清甜适中,还不错。”说罢又指了绿珠道:“若是让这丫头调制只怕就会偏甜了。”

    “姑娘知道奴婢喜欢吃甜食,再说也不擅自制浆,这些都是墨玉的专长嘛!”

    绿珠在一旁呵呵地笑着,话落又挑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宋队长今日带的人不少呢!”转头看向谢昭,“姑娘,奴婢瞧着从出了城后倒是每隔上一段路便能见着来回巡逻的士兵,一路上也清明了不少。”话语里已是透出一丝安心来。

    也是上次的事情给大家的打击和惊吓不少,眼下余苗还累得休养在家,这脑袋也是时好时坏的,想想便令人担忧。

    更不用说因为那次变故而死去的谢家部曲,那样血腥的场面任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谢昭闻言不禁点了点头。

    朝廷已是下令清剿盗匪安置流民,虽则这些人并不是南齐的责任,可来扰乱这里的治世便是不能容忍的,盗匪可以清剿下狱,可对于这些流民也要寻个妥善的办法处置,不可能一味地杀伐与抓捕。

    可人多了到底会乱起来,这些人又要安置到哪里去才好?

    恐怕皇后娘娘头疼的也是这事,朝堂上为此争论不休也是能够理解的,若是没有那些南迁的北方士族,又如何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但事实已经存在,也只能想个妥善的法子来处理。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宋队长便到了牛车旁向谢昭禀报,话语里还有几分激动,“县主,小的遇到秦校尉了,原来这几日都是他在这附近巡防,得知县主的车驾路过此地便想要过来拜见,县主您看……”

    是秦啸?

    谢昭不觉坐正了身子,脑海里浮现出那少年刚毅冷峻的脸庞,想了想才微微颔首,“让他来吧!”

    绿珠与墨玉对视一眼,眸中也有着欢喜。

    “没想到还能再遇到秦校尉,若是这一路有他护送,怎么着姑娘的安全也是无虞的。”

    绿珠嘴快地说出心中的期许,却被墨玉瞪了一眼,“秦校尉有公务在身,哪里能说走就走的,你也不好好想想?!”说罢一指点在绿珠额头。

    绿珠瘪瘪嘴,“我也就是说说嘛……”

    听着两个丫环的对话,谢昭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便听得有一阵轻扬的马蹄声缓缓踱步到了牛车旁,有人翻身下马,在车外道:“见过县主!”

    声音有些低沉,音线却很是分明,谢昭一听便知道是谁了,唇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秦校尉不必多礼,没想到咱们在这里还能偶遇!”

    “卑职这段时日都在这里来回巡视,县主若要去慈安寺,卑职送您一程?”

    秦啸在车外低垂着眉目,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握在剑柄上的手却是缓缓收紧了,他是怕谢昭会一口拒绝。

    原本是他大哥秦凌领了这份差使,可他却知道谢昭每月初一会经此到慈安寺给亡母上香,这才找秦凌给换了差使,他也没有把握谢昭今日一定会来,毕竟上个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没想到却真给他遇到了。

    秦啸心里很是惊喜,只是他按捺着这份激动,没有让别人察觉分毫。

    牛车里,谢昭沉默了一阵。

    若是拒绝,好似便会拂了秦啸的好意,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不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她丝毫也没有瞧轻他的意思,也不希望他自己这样去揣想。

    绿珠却已是在一旁对着墨玉挤眉弄眼,那意思大抵是:看吧,还是秦校尉识趣,咱们姑娘不说他都自己知道这样做。

    这短短的沉默却让秦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到底……是他多想了。

    明明就不是一路的人,他偏偏生了那样的妄想,如谢昭一般高贵的女子,他只能远远观望,将这一份爱恋与珍惜藏在心底才是。

    一股涩意在心头徘徊,秦啸都忍不住嗤笑了自己一声,却不想下一刻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许轻柔的笑意,“如此,就有劳秦校尉了!”话音一落,牛车又重新轱辘转动了起来。

    秦啸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这就同意了?

    秦啸的心里立时涌动着一抹狂喜,一双黑眸因着这份隐秘的喜悦而显得异常晶亮。

    宋队长却是无知无觉,还笑着上前与秦啸寒暄,“这一路就麻烦秦校尉多多照应了!”说罢抱拳拱手。

    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不止十岁的少年,宋队长却有种说不出的信服,也许是见过秦啸手起刀落杀伐决断的魄力,所以即使年纪上有些差别,他也有心相交一番。

    是以一路上秦啸话虽少,但宋队长却是全然不介意,有什么说什么,表现出难得地憨直与爽朗。

    秦啸本就不是个热络的人,不过宋队长这样铁血的汉子他也不讨厌,既然对方有心与他相交,他也能应付两句,甚至还借着机会打听了些谢府的事情,这一路上也算是有所收获。

    等着到了慈安寺给亡母上了香,又将经文供奉在牌位跟前后,谢昭这才得空往厢房歇息。

    刚喝了一杯泉英,便见绿珠撩了帘子进屋,对着谢昭福了福身,“姑娘,原来秦校尉他还没走呢,听说姑娘您要留宿在这里,便自请为咱们守夜了。”捂唇一笑,“没想到他竟是个实诚人!”

    谢昭看了绿珠一眼没说话,又将手中瓷杯递给了墨玉。

    下牛车时她远远地看了秦啸一眼,只是隔得有些距离人也多他们不好当面说话罢了,没想到转眼间竟是要留下来守夜。

    谢昭摇头一笑,秦啸这人看起来可不像绿珠说得实诚,只不过应该是有些固执和执着吧,这样对她是为了报答当日她在李郁跟前为他说话,还是觉得他们的回礼重了,理应再做些什么补偿?

    谢昭不知道秦啸心里想些什么,索性也由得他了,又吩咐墨玉道:“将咱们今日带来的泉英与酥饼给秦校尉送去一些。”

    “是,姑娘。”

    墨玉笑着应下,又见绿珠积极得很,便让她去办这事了。

    谢昭落住的厢房后本就有间小佛堂,用过哺食后她便在这里为萧彤念经祈福。

    萧家三代之前便被封了定国公,世袭罔替,萧老太爷是当朝名儒,虽则渐渐淡出官场,可在清流中却有一定的影响力,除了谢昭的舅舅萧乾还在朝中任着御史台御史中丞以外,全家老小都随着萧老太爷的致仕搬离了建业城回了祖籍老家。

    谢昭也只能抽空回萧家看望他们,可就算这样萧家人对她也很好,两方的情谊并没有因为萧彤的去世而生分。

    念完了最后一句经文,谢昭收起了佛珠,增开眼看着佛龛上供奉着的青玉观音像不由一声感叹。

    佛祖也算是待她不薄了,在后世她原本早就应该殒命,却能有机会重生在这个朝代,亲人们待她都很好,偶尔的瑕疵与不快实不足道也。

    墨玉扶了谢昭起身,她慢慢地踱步到窗边。

    天色已渐黑了,夕阳的最后一抹霞光缓缓沉落,山峦仿佛一个个暗色的剪影,在视线里渐渐模糊了起来。

    谢昭在佛前跪了许久腿有些麻了,便带着墨玉出去走了走。

    慈安寺建在半山腰上,空气很好,还有一条山泉潺潺流过,若是在白日里定是风景如画,不过在夜里也别有一番滋味。

    谢昭沿着山泉水流经的方向一路向下,到了水流汇聚的溪边才停住了脚步。

    “姑娘,这水真是清澈,赶明儿走的时候奴婢再让人装上几瓮。”

    墨玉忍不住蹲下用手拂了拂水,这水很是清凉,却不刺骨,夜色中还能瞧见几尾小鱼从她指间游过,饶是平日里沉稳如墨玉也不由轻声笑了起来,“若不是绿珠闹肚子,眼下就能跟着咱们一道出来,这地方她肯定喜欢!”

    谢昭“嗯”了一声,坐在了一旁干净的圆石上。

    头顶的月亮又大月圆,旁边还能见着几颗闪烁的星子,很是喜人,周围渐渐地有了虫鸣鸟叫之声,清风徐徐而来,谢昭不由舒服地闭上了眼。

    这是不同于内宅的放松与舒适,好像天大地大,她自己也融入了其中,感受着大自然跳动的脉搏。

    突然,草丛中似乎有什么在快速地移动着,眼见着就要到谢昭跟前,那腥红色的杏子吐吞之间带着一股恶臭,就算谢昭并没有发现什么,却本能地觉得后背一阵阴凉,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啊,蛇!”

    墨玉此刻已经站了起来,刚要转身却瞧见了一条暗色的影子往谢昭身后袭来,待看清那道吞吐的蛇杏时,她忍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说是迟,那是快,只听得一道“嗖”的声响,不知什么物什从林间飞快地激射而来,与那条跃起的蛇影碰在了一起,那物什竟然穿过了蛇头,鲜血飞溅中,蛇发出几声“嗞嗞”的惨叫,竟然就这样跌落在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墨玉只觉得腿脚发软,好不容易定住了心神,这才几步奔到了谢昭跟前,急声道:“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

    谢昭摇了摇头,她一直是背对着的,所以并没看见身后发生了什么,待转头看清地上已然被洞穿蛇头的死蛇时,这才觉得一阵后怕。

    树林中,已有两人飞快而来,一前一后落到了谢昭跟前。

    当先站定的少年一身玄色对襟长袍,只在领上绣了一抹银色的修竹,他腰间佩剑,双目有神,目光与谢昭一对视后却不自觉地偏转了开来,微微低垂以示恭敬,抱拳道:“县主受惊了!”

    宋队长还有些喘着粗气,他已经提命飞奔而来,却还是没赶上秦啸,不由瞥了一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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