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实的儿子就是那个大癞子。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张李两家本来就因为孩子牛牛的事儿有矛盾。
张二狗这么一掺和,立刻引起了张李两家的仇恨,造成疙瘩坡跟李家庄数百群众一场械斗,死伤无数。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二狗觉得报应来临了,当初他割了大癞子的牛牛,现在,老天就毁掉了他的牛牛。
王庆祥问:“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张二狗嚎哭一声:“从炕上跌下来……摔得!庆祥伯,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张二狗拉着王庆祥的手臂直晃荡,眼神里充满了乞怜与恳求。
王庆祥说:“别动,我看看,看看再说。”
张二狗的那个地方的确伤的不轻,肿起老高,好像一个发酵的面团子,也像一只蔫不拉几,得了鸡瘟的小公鸡。
那东西也太小了,偏赶上王庆祥的眼神不好,踅摸半天才找到关键的部位。
老实婶问:“庆祥哥,您可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俺儿子,俺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俺还指望抱孙子呢。”
王庆祥说:“不忙,不忙,保证药到病除。”
王庆祥断好了病症,开始为二狗治疗了。
他首先拿出了吃饭的家伙,就是桌子上的一副皮囊,皮囊打开,里面是一串钢针。
那些钢针一字排开有长有短,长的不下一尺,短的不过一寸。
只见王庆祥抬手一甩,嗖嗖嗖,十几根钢针就捏在了手里。
然后抬手在张二狗的身上一抹,几十枚钢针就刺在了二狗的身上,将他那个地方刺成了一个大大的榴莲。
王庆祥的医术之高,简直冠古绝今,一手梅花金针玩得出神入化。
那些钢针准确无误刺在了二狗所有的穴道上。
十多分钟以后,在钢针打通穴道下,他那个地方竟然一点点消肿了,很快复原。
然后王庆祥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用嘴巴将瓶塞子咬开,将一撮白白的药面撒在了二狗的患处。
最后,他用纱布帮着二狗包扎了一下,就算完事了。
“走两步,起来走两步。”王庆祥道。
张二狗试探着从床上爬起来,站在了地上,立刻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那个地方也舒坦了。
他说:“庆祥伯伯,您的手艺真高明,不愧是大梁山有名的神医。”
二狗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他是真的佩服王庆祥。
王庆祥的医术炉火纯青,他儿子王海亮的医术也是出神入化。
在大梁山,张二狗谁都敢得罪,就是不敢得罪王海亮,原因就在这里。
每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谁都会生病,得罪了医生,绝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王庆祥在大梁山生活了一辈子,从没人敢跟他红脸。
张二狗背地里暗下手脚,打死也不敢跟王海亮正面叫板,就是担心以后有病。
王庆祥手捋胡子呵呵一笑:“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的病还没有好。”
“可我已经不痛了啊。”
王庆祥道:“不痛,不表示就痊愈了,二狗你记住,半年之内,不能跟女人同房。”
张二狗吃了一惊,问道:“为啥啊?”
王庆祥道:“别问为啥,记住我的忠告,半年之内,不要跟媳妇同房,否则就会旧伤复发……一旦旧伤复发,你的患处就再也不能好了,会影响生儿育女,也会失去很多乐趣。”
王庆祥的话很隐晦,但意思是很明了的,这么一说,张二狗有点大失所望。
刚刚娶了个媳妇,芳芳那么漂亮,俊滴溜溜的大姑娘每天睡他身边,这下好,碰又不能碰,摸又不能摸,忒他娘的没天理!
后来一想,还是小命重要,还是生儿育女重要。不就是半年不碰女人吗?这个好办。那老子就憋着呗。
张二狗跟大栓婶千恩万谢,离开了王庆祥的医馆。
走上大街以后,大栓婶还是气愤难消。咬牙切齿,一个劲地咒骂:“芳芳这死妮子,竟然断老娘的子孙,毁老娘的根苗,姑奶奶跟她拼了,今天不把她的嘴巴撕烂,我就不是二狗他娘……”
老太太气坏了,猛地拔下了胸口上的大针,踮起小脚,颠颠地冲回家去了。
她要扑进屋子里,跟芳芳一较高下,非孽死她不可!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
可是当大栓婶怒气冲冲扑进屋子的时候,屋子里却空空如野,芳芳不见了,早已收拾东西返回了大梁山小学。
大栓婶知道女人回到了学校,仍旧义愤填膺。
她让儿子二狗好好休息,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直奔学校去讨伐。
非要将芳芳拉回来,痛打一顿不可,跟她当年孽待小燕一样。
来到小学的门口,天色刚蒙蒙亮,学校的大门还紧闭着。
大栓婶不是猴子,翻不过铁栅栏门。
于是,她在外面跳着脚地骂:“你个小浪蹄子,给我滚出来,你还是不是人?新婚夜就打自家男人,断了俺家的根苗,你咋恁狠心?毒妇啊!孽缘啊!你个偷人养汉的小浪蹄子,有本事就回家,看老娘不收拾你……?”
大栓婶拍着膝盖,一蹦三跳,跟兔子差不多,胸口也跟着上下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的言语不堪入耳,骂人非常难听。
芳芳跟带娣在里面都听到了,带娣气得不行,她要为芳芳出头。
芳芳在大梁山没有亲人,只有带娣跟玉珠两个闺蜜,现在的带娣就是芳芳的娘家人。
她必须要为好姐妹讨回公道。
带娣从办公室气呼呼出来,问道:“大栓婶,你骂谁?”
大栓婶一看是带娣,怒道:“我骂那个小浪蹄子,管你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带娣怒道:“芳芳是俺妹,你骂她,就是不行。”
“呀喝,你是那颗靓葱?这里哪有你说的话?你给我闪一边去!”大栓婶不鸟带娣。
她耍尽了泼妇的手段,非要将芳芳骂出来不可。
“大栓婶,你别耍无赖啊!”
“俺就耍无赖了,你能怎么地?带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也不是啥好鸟?你也是个小浪蹄子,人家王海亮有媳妇了,你还死缠着人家不放,还整天晚上玩自mo,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海亮做媳妇,人家海亮会看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还是个扫把星,专门克男人……俺要是你啊,一头就撞死了……”
大栓婶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竟然开始攻击带娣。
带娣的脸腾地红了,女孩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栓婶吵得正起劲,忽然,出事了,她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憨子,憨子站在门口也很久了。
这傻子气急败坏,听到大栓婶攻击王海亮,一下子抡起了巴掌。
抬手一挥。啪!一耳光抽在了大栓婶的脸上。
大栓婶没防备,偏赶上憨子的力气大了点,这一巴掌将张大栓的媳妇抽得,滴溜溜在地上转了七八个圈。
站定以后,她愣是没有分出东南西北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憨子已经过来很久了,他是天不亮下山的,回村找王海亮有事。
路过学校的门口,偏赶上大栓婶在这儿骂街,听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听明白了。
张二狗跟他娘一起孽待芳芳,用大针刺了芳芳身上好多窟窿眼。
张大栓的女人还骂街,骂别人也就算了,可她骂得是带娣,还捎带上了王海亮。
王海亮可是憨子的大恩人,芳芳从前也是他媳妇。
现在,自己的媳妇跟恩人被骂,那憨子就不干了。
他的犟脾气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抽了大栓婶一耳光。
大栓婶站定了身子,用眼一瞧,发现是个傻小子,怒道:“你为啥打俺?老娘跟你拼了!”
女人一声嚎叫,跟梅超风似得,抡起了九阴白骨爪,在憨子的脸上又抓又挠。
很快,憨子的脸上被大栓婶抓了几个血道道。
憨子也急了,猛地揪起了大栓婶的头发,王怀里一拉,女人没站稳,打了个趔趄,被憨子甩在了地上。
憨子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嗷嗷怪叫,将大栓婶骑在了身下,那一顿好揍啊。
大栓婶披头散发,跟一只受了攻击的母狗那样,在地上嗷嗷大叫:“啊!救命啊,打死人了,快来人啊,谁来救救俺啊……。”
大栓婶是女人,憨子是男人,再加上憨子力气大,整天开山崩石**锤。他的拳头跟铁夯那样,将张二狗的娘打了个半生不熟。
大栓婶头破血流,脑门上起了好几个大疙瘩,远远一看,跟释迦摩尼差不多。
第265章 暴打负心汉()
第265章暴打负心汉
好男不跟女斗,在憨子这儿是不成立的。
憨子是傻子,傻子当然不是好男,不是好男就没有必要遵循这条规则。
你跟个傻子根本较不出什么里表。谁让他脑子不够数来着?
其实憨子也没有怎么折磨大栓婶,就是把她当马骑,在她后背上捶打了几下,揪起她的头发,抽了几个耳光。
任何人骂王海亮都不行,侮辱他可以,侮辱海亮哥就不行。
大栓婶的叫声鬼哭狼嚎,在学校的门口四肢乱舞,趴在地上直扑通。
她的嚎叫声惊散了一山的鸟雀,学校里梧桐树上的乌鸦也嘎嘎鸣叫。
校门里的带娣吓一跳,女孩子大惊失色。
憨子脑子不够数,向来六亲不认,女孩子担心憨子搞出人命。
“憨子哥,别呀,别打架!你别那么鲁莽啊!”带娣赶紧打开了小门,扑向了山路。
她想将憨子拉开,可憨子的身子重,力气大,女孩子的力气小,扯了两下没扯开。
正在这时候,大路上的人多起来,早上上工的村民看到了这一切。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人一扑而上,将憨子拉开了。
大栓婶发现来了人,胆子大了,跟猴子一样跳将起来,拳打脚踢,要跟憨子拼个你死我活过,三五个人也按不住。
憨子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以后再侮辱海亮哥,俺还抽你,拔光你的老白毛,呸!”
憨子在地上狠狠呸了一口。
但是他没有返回工地,而是直接奔向了村子。
进村以后,憨子就打听张二狗家的住处,有好心的村民指给了他。
来到张二狗的家,憨子义愤填膺,抬脚咣当一声,就把张二狗家的院门给踹飞了。
憨子一步窜进院子,骂道:“狗曰的张二狗,你给我滚出来!!”
张二狗正在家养伤,趴在土炕上生闷气。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喊,他强撑着爬起来,将半个脑袋探出了房门,问声:“谁?”
张二狗是认识憨子的,两年前就认识。
就是他拐走了憨子的两个媳妇,第一个是小燕,第二个是芳芳。
张二狗做贼心虚,一眼瞅到憨子,首先打了个冷战,知道傻小子上门讨债了。
“憨子,啥事?”
憨子直说了一句话:“张二狗,去你马勒戈壁的!”
当,迎头就是一拳。
张二狗没明白咋回事呢,被打了个眼窝青。
直一拳,差点将张二狗榭到姥姥家去。
如果憨子打大栓婶是用了二分力,那么打张二狗就是用了十分力。
张二狗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憨子不由分说,一步跳进屋子里,揪起了张二狗的脖领子,叮叮咣咣又是一顿暴揍。
张二狗倒霉了,前半夜栽下床,刚刚断掉二掌柜。还没有复原,就迎来了憨子的一顿暴揍。
憨子一边打一边骂,当!“这是第一拳!是俺替小燕打你的,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拐走俺第一个媳妇!”
当!“这是第二拳,是俺代替芳芳打你的,打你个薄情寡义的家伙,欺骗女孩子的无赖!”
当!“这是第三拳,是俺代替俺爹打你的,当初俺家带你那么好,好吃好喝,你却害的俺爹坐了牢,吐血死在了看守所,俺娘也被你逼的上吊了!”
当!“这是第四拳,是俺打你的,你拐走了俺两个老婆,害死俺爹娘,让俺变成了孤儿。”
当!“这是第五拳,这一拳是俺代替海亮哥打你的,你小子给海亮哥使绊子,忒不是东西,应该千刀万剐!!”
五拳头下去,张二狗被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开始的时候还在嚎叫,再后来叫声小了,只剩下了哼哼。
憨子早就想揍张二狗了,可惜没找到机会。
国仇家恨加一块,今天总算是报复了,而且报复得酣畅淋漓。
张二狗杀猪宰羊这么一叫,半道街的人都听到了。许多不知情的群众纷纷出门查看。
王海亮早上起来,跨上了摩托车,也准备到工地去。他同样听到了张二狗家鸡飞狗跳。
海亮顾不得上班了,来到张二狗家一看,立刻傻了眼,上去把憨子拉开了。
“憨子你住手,给我住手!放开他,出人命怎么办?你疯了?!”
王海亮人高马大,一只手将憨子拖开了,憨子还没完没了。
“海亮哥,让俺打死他,打死他,俺去抵命!俺要给爹娘报仇,要为小燕跟芳芳讨回公道,他们……孽待芳芳,还骂你!”
说来说去,憨子还是为了芳芳。
他是忘不掉芳芳的,这段时间,他不搭理女人,是因为当初芳芳伤害过他。
但是这不表示他不喜欢芳芳。
憨子可喜欢芳芳了,不想看着前妻被人侮辱被人孽待。
十天前,芳芳嫁给张二狗的时候,消息传到了山上的工地。
别人都在兴奋,都在庆幸有酒喝了。但是憨子却躲在帐篷里哭了很久。
芳芳的婚礼他没有参加,但是他偷偷躲在了村南的山神庙背后,看到了那一切。
他看到张二狗牵着一匹大青骡子,将芳芳从学校接走了。
看到芳芳走进村子,下了骡子,头盖大红的盖头,跟张二狗拜了天地。
也看到张二狗拉着大红花,将芳芳扯进了洞房。
那一刻,憨子的心都碎了,顷刻间化作一捧死灰。
他躲在山神庙的背后哭了,哭得声泪俱下,撕心裂肺。
他的泪珠落在了铺满梧桐花的草地上,草地湿漉漉的,梧桐花也湿漉漉的,分不清那一滴是泪珠,那一滴是露珠。
天空中,一行春雁从南向北折返,嘎嘎鸣叫,声音凄厉悲凉。
憨子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失群的孤雁,家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媳妇也没有了。他的心里显出一股悲天悯人的自怜。
憨子其实一点也不傻,他精着呢,就是心眼太实在。
跟了王海亮以后,工地上的年轻人整天逗他,问他当初跟小燕睡过没?跟芳芳睡过没?为啥芳芳跟小燕全都离开他,跟了张二狗?是不是憨子那个地方不顶事。
憨子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不顶事。
他只是红着脸,跟别人呵呵笑。
两年的时间,憨子被工地的那些年轻人逗乖了,他明白了很多事。
再加上王海亮整天将他带在身边,教会了他很多东西,现在的憨子已经相当聪明了。
他知道娶媳妇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男人跟女人成亲以后,必须要在一块睡觉。
你娶了人家,不跟人家一块睡,人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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