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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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奇侠传-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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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惟德得意地笑起。他很为闫玉堂的聪明灵活、善解人意而欣慰。又道:“还有件好事,你按我的设想尽快办理,保你生意兴隆、一本万利”

    闫玉堂瞪大眼睛:“噢?不知还有啥样的好生意?县长请吩咐,闫某照办就是!”

    蔡惟德一改适才的庄重,狡黠地一笑:“你知道,咱县原来的仅有的青楼香艳阁”

    闫玉堂似有所悟:“那香艳阁,被皇军一把火烧掉了。县长需要啥样的女人,只消吩咐,我一定能让您心满意足。”

    蔡惟德摇头笑笑:“我打算,由你负责,重新筹建建两处妓院、两处烟馆位置要僻静、装潢设施要先进。其中一院一馆,为皇军和上峰来宾,女人嘛,要雅俗兼备,风格多样,还要设法弄些东洋女子”

    闫玉堂恍然大悟,连声答应;“县长放心我马上按您的意图筹办!等我选好地址、搞个图纸,再由您审定。”

第二百七十六章 挥魔掌遍地血雨腥风() 
日伪军在全县大肆开展清剿行动。龟部连续率鬼子下乡,谭不伦带伪警备大队配合,一场针对抗日民众的血腥镇压开始了。

    在飞机、坦克和大炮的掩护下,日伪军扫荡城东南八里庄、冯庄,杀死无辜民众二十余人,烧毁民房数百间。

    为追剿容志英的抗日自卫团,日伪军出兵包围柳园庄,动用炮火和机枪向百姓疯狂轰炸扫射,发射炮弹数十发,并灭绝人性的施放毒气弹,毒杀民众百余人,杀死民众7人,强奸妇女多人。

    为围剿撤退到城西四屯的民团独立营,日军又一次动用飞机、大炮,在其掩护下出动骑兵,将7名团丁围困在村头大庙院内,活捉后枪刺刀砍,并放火焚烧大庙和附近民房。

    日军的一次清剿行动,遭遇八路军游击队袭击,数名鬼子被击毙。日寇恼羞成怒,调集日军连夜追击南撤的游击队,包围了城南二十里金郝庄,一夜烧杀,一百零三人遇难,其中大多为老弱妇孺,村庄尸横街巷,一片火海,连续月余哭声不绝。

    蔡惟德倚仗日寇扶持,疯狂制造白色恐怖,很快在全县七个区建立伪政权,控制三百余村庄,伪警备大队下辖十几个中队,人数膨胀到数千。这样,日寇仅一个中队的兵力,通过汉奸政权,管控了全县大部地区。国民党的组织已支离破碎,少数头头已逃得无影无踪。号称西大团的抗日自卫团长容志英,忌惮日伪势力强大,只固守庄园自保,是战是降,举旗不定。而共产党八路军的正规部队,已撤往运河以西或南部大峰山区,少数抗日游击队只在沿运河一带偏远乡村活动,不足构成威胁。眼下,蔡惟德最忧心的便是分布全县百余村的村民自卫组织。这些形似会道门的民间武装,均有强烈的抗日倾向,犹以县城东、北部乡村的黄沙会为甚,当初日本人进攻县城,便受到黄沙会激烈抵抗,虽遭受重创,但当下仍有相当实力,其头领一声令下,便可动员成千甚至上万人的队伍,是全县治安的最大威胁,务必尽快加以镇压管控。而对付黄沙会,需力争不战而屈之。当然要先以武力恐吓,同时软硬兼施,分化瓦解,促其内乱,进而设法笼络,使其为我所用。

    时值夏日,蔡惟德召集全县各会道门会众开会。敕令黄沙会、红枪会、大小洪门等,各会头目务必带全体会员列队参会,并对黄沙会三会长姚金廷、黄钟奇、苏兆荣特别点名,强调参会,声言若不服从即强制拘捕。会场设在东大寺,四周屋顶架起十余挺机枪,上千日伪军荷枪实弹,列队警戒巡察,沿街和会场周围岗哨林立,盘查森严,发现有携带武器枪支者,当场抓捕。蔡惟德向数千与会人员训话,宣布对黄沙会、红枪会等会道门组织的政策。一方面大讲中日亲善,号召会众做良民顺民,当治安模范,要求村村建碉堡,设甲保组织,按规定交钱纳粮,收敛枪支。同时极力威胁恐吓,对私通八路、对抗皇军的抗日分子坚决镇压云云,并将抓捕的十几个“抗日通共分子”当场枪决。

    蔡惟德的这次大会从上午九时集合,至下午两三点钟结束。会众本是普通农民,头顶烈日,忍受饥渴,见鬼子伪军如此嚣张,不免人心慌乱,士气一落千丈。

第二百七十七章 苦口婆心苏珊劝和() 
黄沙会总会只有姚金廷参加大会,黄钟奇借口有病推脱。苏兆荣接到蔡惟德通知,便气愤填膺,大骂走狗、汉奸,哪里肯去参会。苏渐苦苦劝慰,说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却遭兆荣厉声呵斥。想起趁这时机还须与平田、闫玉堂等见面,便以替父亲参会的名义进城来。这日下午散会后,姚金廷等十几个帮会头目被通知留下。金廷以为蔡氏或对自己实施拘押,虽有些紧张,却面不改色,从容等候。及至会众散尽,蔡惟德竟派车来,接金廷等人去了伪政府大院内的会客室。蔡惟德换去戎装,一身礼服,携闫玉堂、谭不伦等出现在诸位会首面前。蔡氏大摆酒宴,宴请诸位头领,席间竟一改大会上的冷酷威严,笑容可掬地与大家热情握手,殷勤劝酒,呲出几颗金光闪烁的金牙,皮笑肉不笑地与在场人称兄道弟,说从此按私交便是朋友是兄弟,按公论便是同胞是同僚,当携手共谋全县治安大计。伪善地勉励大家:你们都是明白人,本县英杰,有识之士,常言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则应顺天下大势,应知孰可为而孰不可为,眼下皇军已占领大半个中国,大局已定,愿诸位与蔡某携手,共事皇军,和谐相处,共同开创*****之新局面。闫玉堂带头响应,劝勉大家跟随蔡惟德,建立治安模范县,以借皇军福荫,谋个人利禄财源。十几个头目中,自然也有人随声附和,向蔡惟德

    卑躬屈身,阿谀奉承。姚金廷却始终矜持自重,默然不语,蔡惟德专门趋前劝酒,金廷也只略一躬身,点头微笑,却滴酒不入。酒席散去,金廷当即出来政府大门,侄儿义堃已带数人等候,当即跨上马出城回姚家庄。

    姚金廷回到自家,蒙头大睡三天。夫人于氏和女儿安慧见状,担心金廷被拘捕坐牢,或抑郁成病,于氏又忧虑女儿年已及笄,当此动乱之年,既然与苏家订婚,不如早日出嫁。金廷任凭妻女劝告,心里只念念不忘当时战场上与日军厮杀的场景,牺牲的众会员一个个血肉模糊的面孔如在眼前。会场上的肃杀恐怖气氛,日伪军四处清剿的传闻,让金廷的意志开始动摇,黄沙会今后向何处去,他在彷徨不定。至于女儿的婚事,他已看透永禄纨绔习气难改,一生不会有何出息,安慧只有退婚一条路,但念及与苏兆荣的多年友情,却又不肯主动提出,只消极拖延。

    这日,金廷正在书房品茶闲坐,夫人于氏来说:“苏官寨永禄的姐姐来了。”金廷只料珊珊或为永禄婚事而来,本不打算相见,不料珊珊径自闯进自己书房来了。金廷素知珊珊不只读过书,且颇有心计,其聪慧刚强胜过男子。而且,她是和刘星奎媳妇王秀婷同来,守护县城期间,星奎堪称自己的得力助手,一直奔跑在鞍前马后,自己能平安撤出县城,也多亏星奎相助,心中不免感激。于是起身更衣,在客厅与珊珊和秀婷叙话。

    苏珊此来,果然提及弟弟永禄和安慧的亲事,但这只一个话题。她的真实意图在于鼓动姚金廷振作精神,继续坚持抗日,与苏官寨和黄家集团结协作,实现三村联合,互为依托,共同与日伪对抗。珊珊“叔叔婶婶”叫得亲切,说起弟弟和安慧的婚事,一番姐弟真情让金廷夫妻感动。又说到县城守卫战中金廷毅然挺身守土抗战,虽败犹荣,言辞间充满对他的尊敬与钦佩,说起眼下,珊珊劝他莫忘当初建立黄沙会的初衷,人心不能散,三兄弟携手同盟不能变,与日伪机智周旋,等待时机。其义正辞严,颇显远见卓识,让金廷点头暗自称赞。金廷夫妻亲自陪苏珊和秀婷用过午餐,即便告辞。本来打算与安慧一见,见金廷无心,便也只好作罢。午饭后便向金廷夫妻告辞,骑上自己的那匹枣红马,秀婷跨上白毛,回苏官寨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认贼为友兄弟自残() 
金廷夫妻站在街门口,看着两人走远,不由感叹:“这两个女孩胆识胜过男子。倘永禄抵得上珊珊一半,我也就”于氏说:“慧慧十六了,一直痴痴等永禄你看咋对孩子说?”金廷叹气说:“过些日子再说吧眼下却顾不得。”

    又过数日,姚家庄来了一队皇协兵,领头的是个身材高瘦却贼眉鼠目的男子。这人走到村头便下马,让士兵停在村口,独自向姚家大院走去。有人认得他是杀害义乾的凶手、高唐土匪头子林九。金廷闻报,心下不觉一震:这真是冤家路窄,我正想捉拿林九为义乾报仇,他却送上门来。便立即通知义堃集合队伍捉拿林九。金廷站在街门外,腰挎砍刀,手提驳壳枪,横眉立目看着缓缓走近的林九。及至林九来到对面不远,却发现他便衣轻装,没带任何武器,且满脸堆笑,高声喊道:“姚三爷三哥,小弟赔罪来了。”说着停下脚步,朝姚金廷深深鞠躬,见金廷仍横眉立目,竟趋前一步说:“三哥,小弟今天特来负荆请罪义乾之死,小弟深知获罪匪浅,只是,这是一场误会今天我来向三哥说明情况,并带来银两、枪支,以表愧悔之意,重修旧好之诚,若三哥不肯原谅,林某情愿接受处罚惩治,即便要我为义乾偿命,也甘心情愿。”说着眼中落泪,居然要跪伏给金廷叩头。

    姚金廷忙俯身搀起林九,说声:“林队长何必如此?且请进来坐下,我姚金廷不是小肚鸡肠,且听你说些什么,我自有道理。”

    林九随金廷进入客厅落座,便解释温庄那场冲突,说当时只把义乾误作黄家集黄钟奇的人。抱怨黄钟奇胸无大志,气量狭小,两家常为收敛钱粮闹些摩擦,那次在温庄竟大动干戈,失手伤害了义乾,及至后来方知义乾为姚三爷的侄子,后悔莫及。林九感慨黄钟奇何德何能堪做黄沙会总会长?感慨姚金廷文武兼备声望极高,怎屈居其下?又感叹金廷率会众进城守土抗战,虽败犹荣,连皇军委任的县长蔡惟德都十分佩服。又赞蔡惟德屈身日本人,实属无奈,此人素有爱民之心用贤之德,有意起用几家自卫组织的首领,作为左膀右臂,说“姚三爷可是蔡县长重点关注的良才贤士哟!”原来林九现已出任高唐县伪警察局长,昨日应蔡惟德、闫玉堂邀请来县城做客,受蔡惟德之托,回高唐途中专来拜会姚金廷。一席话让姚金廷化解了淤结多时的怨恨,对一向不齿的日本走狗蔡惟德,竟也生出几分谅解。林九转达蔡惟德对姚金廷的的盛情邀约,“适当时候,专约姚会长到县城一叙。”姚金廷虽没有明确应承,却也未曾拒绝。林九临别时又低声告诫金廷:“黄钟奇近来在各村散布流言,把黄沙会抗日失利归罪于指挥不力神功不灵,意图明显有所指向,需小心提防为上。”

    此后不久,高唐日伪军联合出动,林九亲自带千余伪军,向黄家集发起突然袭击。近来一直卧病在床的黄钟奇带数十骑人马仓促撤退,村庄被林九袭占,一场烧杀损失严重。钟奇向姚家庄方向撤逃,指望姚金廷带姚家庄黄沙会救援。姚金廷全副武装在寨门坚守,只放黄钟奇一人进村,随即关闭寨门,即令属下将黄钟奇拿下。黄钟奇大喊:“三弟,我被鬼子皇协追杀,特来向你求救,你为何反倒擒我,莫非拿我去向鬼子献功?”姚金廷满脸怒气,愤然说:“你还有脸叫我三弟?我为何擒你,你自己应该明白!”黄钟奇叫道:“我不明白!我自知本领不如三弟,我情愿将会长让给三弟,只愿你顾全大局,快带人解救黄家集的弟兄。”姚金廷冷笑:“你还想骗我?我已派人侦察明白,村前村后,埋伏着县城开来的大批鬼子兵你是诱我出村,帮鬼子拿我,消灭姚家庄的会众,我不会上当的。”黄钟奇大喊冤枉,姚金廷厉声喝道:“当初在温庄,义乾被围,你却见死不救,以致我侄子惨死,那就是你勾结匪寇,吃里扒外的明证!”回头命令属下:“砍头示众!”黄钟奇即被捆绑到街边一棵大槐树下,不容分说砍下脑袋。黄钟奇身首异处,脑袋被悬挂在东寨门外。追随而来的数十会员孤立无援,被高唐日伪军驱散,连夜追击,大部分被杀,黄家集的黄沙会从此作鸟兽散。

第二百七十九章 四来受辱群情激愤() 
西天边的月牙渐渐沉下,万家营陷在迷茫的夜幕中。街巷一片昏黑死静,让人们心头感到莫名的恐怖。

    这些日子,天擦黑便家家关门闭户,将窗子堵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光亮,匆匆吃过晚饭,老弱妇孺悄然歇息。只有一个所在是例外,就是月姑家前院的祠堂,说不上从何时开始,这里成为人们自发聚会的场所,当然多是各家男人。每当天色大黑,庄稼汉们陆续悄悄来到这里,坐在冯老先生的学生娃的板凳上课桌上,或蹲在屋角墙根,用火镰点燃烟袋噙在嘴上,然后天南海北随意侃谈。有时听元兴讲风水神怪故事,有时扯谈些奇闻趣事,发泄牢骚,争吵骂娘,但更多却是交换些有关时局的新鲜传闻。

    这几个晚上来人忒多,因刘四来前天进城挨了鬼子一顿揍,村长元盛连日去于集区公所开会,听新来的韩区长训话。人们听说这新区长是伪县长蔡惟德的亲戚,刚到任几天便已下达了收敛钱粮的通告,让老百姓又恨又怕。人们心中纳闷,彷徨不安,都想来见村长探听个究竟,也想听刘四来挨打是咋会事。

    “四来,脸色这么难看胯子还疼?”

    “屙屎屙到鞋页跟——提不得了!”四来已讲过多遍,又有人问,只好再述说一通,“鬼子在城门站岗,中国人进出都得向他鞠躬施礼,不然就揍人。我被他扇了俩耳光,屁股上还挨了一枪托,这会胯骨还疼呢!”说着,下意识地咧嘴摸摸屁股,“他娘的,算他识时务,看我瞪眼,他就停手了。不然,我就豁出去,给小鬼子拼了!”

    “你呀,还是害怕了吧?”

    “我才不怕他!只是他手里有大枪,有刺刀,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说鬼子下乡清剿,四处杀人放火”

    “那还假!在城西四屯抓了七八个民团团丁,让鬼子刀捅枪刺,全杀了!城东八里庄,烧了半个村子,杀死二十多百姓!还有个啥村,鬼子放了毒气,百十号人全早了殃,惨啊!”

    “日他娘,小鬼子!咱中国这么多人,拿它没办法?我不信这个邪!”

    “总有一天,我要连他杀人放火的仇一起报。都是咱中国人心不齐,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汉奸多的是。就说咱县城,只住了百把个小鬼子,就敢耀武扬威,还不是靠蔡惟德一帮帮汉奸?鬼子看透中国有些人是官迷钱迷,养着当狗使唤咱村里也有人当黄狗子了!”

    “谁?”大家齐声问四来。

    “聋子栓!有人在城里街上看见他,披一身黄皮,扛着杆大枪看来他娘装神弄鬼、老婆卖大炕挣下的几个钱不够他花,去给东洋鬼子卖命了。”

    “还有更损的,我亲眼看见,一个家伙为了挣赏钱,带鬼子抓住两个庄稼汉,硬说他们是八路,捆绑着送警察局了”

    正说间,元盛摇晃着身子进屋。人们的目光刷转移过来,看他满嘴的酒气和乜斜的醉眼,便知道喝得大醉了,他带来的消息不会让人们高兴的。

第二百八十章 忍辱负重元盛蒙冤() 
刘四来斜眼看看冯元盛,小烟袋吧唧着,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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