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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深和钟喻看稀奇般的目光一下盯在李南歌身上,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于是楚云深首先叹了出来道:“你也是会挑人,这巡海夜叉在水族中也算是个肥差,怕不是由那龙王的什么亲戚担当,要不然怎么小主人都要帮他出头。”
见钟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李南歌嗤笑一声,朗声道:“当年长青祖师能够纵横东海,难道如今我辈弟子还要因为一个巡海夜叉受辱不成,他即是敢出言不逊,我就敢教他做人,灵泽水府又如何,当初不也是在长青祖师的教导下好好做人。”
这话说得极为豪气,楚云深一时感怀,没有说话,钟喻先反应了过来,他手上多出一盏青花瓷杯,接着从面前的紫砂茶壶中倒出清亮的茶汤,递到李南歌手中,微微笑道:“李师兄这般豪气,当满饮此杯,惜乎,此地无酒!”
楚天瑶原想摸出自己韶光度中放着的美酒,却是觉得对面三个男人都没有一个带了这东西的,她一个女孩子拿出来似乎不太好。犹豫间,便见李南歌很是爽快地喝完了那盏茶汤,随后便立在远处静静不动。
楚天瑶心中一慌,正想上前看看情况,却被楚云深拦住了,他指了钟喻一下道:“这是给李家小子送了一份大礼呢,只要能够悟到什么,都是他赚了。”
听了这话,楚天瑶才知道李南歌是在顿悟了,她一下笑了起来,朝钟喻盈盈一拜,替李南歌谢过对方。
钟喻原本微笑的脸上,转瞬挂了寒霜,他冷声问道:“楚师叔祖这是拿我当外人看了吗,这么客气。”
钟喻这么严厉的话,楚天瑶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没想到对方这么在意,心下却是暗暗窃喜,当即软了声音,抱住钟喻的手臂,轻轻摇了摇道:“钟师兄干嘛这么凶,人家不过是替李师兄谢了你一场,你就生气了。”
她不知道自己不自觉地这般说话,尾音打颤,甜的发腻,又是这般动作,以至于自己的胸贴了上去都没反应。
钟喻看了一眼楚云深,发现他根本没注意这边发生的事,而李南歌也沉浸在幻境当中,心中一下泛起了层层波澜,那话尾正在不断拨动他的心弦,还有那饱满结实的触感,让人不自觉地想到那天晚上的美景。
他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不过因为被抱住的手臂十分享受,便拖了半天才道:“我还以为我们之间这么久的交情就这么被你无视了呢。”他看着女孩翘起的琼鼻,忍下想捏一把的心思,到底别开了眼光,只是打趣了一句。
见钟喻不在意了,楚天瑶也很高兴,不管他修炼的太上忘情是多情还是无情,他总是自己的朋友,一直以来都在帮助自己,可没有推脱半分。
再次看向发呆的李南歌,心情一下差了不少,这个呆南瓜,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明天还要见敖景,他可得快点恢复过来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有勾心斗角,有真情流露()
敖景想着今日算是正是相见,他身为灵泽水府的小主人自然也要摆出架势,到底那边说是有师长的。这时他可不曾想到当日在道观严群处见过的那人已经结成了金丹。
只见他点了两队虾兵,打头的乃是两名巡海夜叉,又安排了四条蛟龙来抬自家那金光闪闪的车架,想了想还忧心昨日和对方斗了个旗鼓相当,怕压不下气焰,又寻了一副披挂出来。他整了整头上的九根冕旒,心中一下安定了许多。
龙性好淫,灵泽水府也不止他一名龙太子,就连那水灵仙也给父王生了条虬龙,他摇了摇头,龙生九子,九子有别,父王虽不在意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儿子,却也没有把灵泽水府传给他们的意思,只是这水灵仙的儿子就不好说了。
本来那巡海夜叉被杀之事也不会落到他手中,可是水灵仙在父王耳边吹了不少风,又哭诉说对方说了不少藐视水族的话,把一巡海夜叉的死上升到人妖两族之间的矛盾,这也是水灵仙的本事了,难怪她能长霸父王的宠爱。
“起驾!”收起心中的胡思乱想,敖景端坐车架上,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好一副威严的模样。
楚云深知道今日那敖景必然摆出灵泽水府小主人的威势,他身为上清宗的金丹真人可不能示弱,即是上升到宗门荣誉,也容不得他怠慢。上次蒙混西河剑器坊那些人的东西都还在,只是坐下莲花似乎有些糊弄了,好半天都想不出换个什么。
李南歌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看到身边布好的结界,心中暗谢了一番,将楚云深的烦恼听在耳中,他却是忍俊不禁。
“你这小子,可是有什么主意了?”楚云深因着楚天瑶对李南歌总有些看不顺眼,见他发笑,心中不喜。当下便点了出来,引得其他两人看了过去。
楚天瑶这才发现李南歌已经醒了,她很是开心,又感觉到对方身上气息纯净了不少。心下为他欢欣鼓舞,只是经了昨日钟喻那么一番,她又不敢全然表露在面上,只拿了那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雾蒙蒙地看了过去。
李南歌既然敢笑出声,自然也是想好了主意。他大方地说道:“若论富丽堂皇,想必无人比得过龙宫,若讲端庄肃穆,大概也少有人胜得过佛门高僧,只是我们上清宗乃是道门剑修,本就不重外物,当年长青祖师在东海纵横靠得可是手中那把剑。”
他的话颇有深意,楚云深与钟喻俱都深深地看了他,见他丝毫不以为意,两人才移了目光。楚云深当即道:“即是如此。我只要拿出道门修士的风范即可,这龙宫聚了天下财富,我们如何能够比肩,倒是我想岔了。”
敖景摆了偌大的排场,到达东海岸边后,看见的不过是孤零零站在那里的三个人,挽着道髻,穿着青色道袍,灰扑扑的看不清人影,走得近了才发觉只打头的那位外面披了鹤氅。显出身份,其余两人俱是一副餐风饮露的高人模样。
这个认知差点让敖景一口气背过去,他可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么一招,倒显得自己欺人了。正想说些什么。挽回点面子,对方再次开口了,这下又被气了个够呛。
楚云深面上略带讶异,看了端坐车架上带着冠冕的敖景,朗声道:“敖太子还真是看重我们,不过是故人相聚。何必如此,不如下来相见可好?”
敖景捂了捂心口,没好气地将那打头的巡海夜叉唤了进来,一个转身便另换了一套便服,玄色为底,金线镶边,又是一番奢华景象。车架安排人送了回去,觉得自家装扮没什么问题,敖景带了身后穿着襦裙的侍女走了过去。
“我以为是上清宗的师长在这里,自然不敢怠慢,没想到拿了车架出来才发觉是故人来此。”敖景先发制人,绝不肯让对方占到自己的便宜,他丢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侍女,便见那侍女行了个礼,脆生生地开了口。
“想着是两派相交,我家太子自然慎重了些,一点薄礼还请笑纳。”不过只有四人,多准备的那些东西还真是浪费了,不过这侍女脸上可是恭敬的很,没有半点失落的样子。
楚云深微微一笑,手中拂尘一挥,便将礼物卷了过来,分送了几人,将自己那份特别突出的放到了楚天瑶面前。心中叹道,这拂尘还真是好东西,难怪太上手中总是拿着。
敖景见他收了东西,这才开始说话,也不叙旧,直接说了为什么和李南歌开打的事情。因为知道对方大概也猜到了原因,又曾打过交道,敖景自觉相比水灵仙,对方还是会站到自己这边,便把那巡海夜叉乃是水灵仙的亲戚的事也说了。
“原来如此,倒是不知一名小小的夜叉如此嚣张,居然是背后仗着女人。”楚云深出口也是不客气,先把事情定性,然后告诉敖景,那夜叉对上清宗口出狂言,也算是给了敖景一个台阶下。双方唇枪舌剑,倒是意外显得和谐。
看到敖景带了侍女施施然回去,楚天瑶第一个说了出来。“刚刚那个侍女有问题。”
楚云深赞许地丢了个眼神给她,笑眯眯地说道:“还算有点眼力,估计那侍女便是灵泽王派在这个儿子身边的眼线,今日之事,大概很快就有消息了,你刚刚帮我收得礼物,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吧。”楚云深不是真的想要东西,不过和楚天瑶说笑罢了。
楚天瑶自然也没有当真,她扯了一把李南歌,看了看钟喻和楚云深,不好意思地直接牵着他的手跑了起来,迎着海风也不知跑了多久,楚天瑶停了下来,随手在身边布了个结界,一脸认真地看着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南歌。
“今日之事到底是你早有打算还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那敖景话里有话,不像是你们说的那样。”
李南歌原以为她把自己拉出来是要说什么心腹话,没想到开口是这个,他一时有些啼笑皆非,心中甚至还隐隐有了怒意,只是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微微抿起的红唇,他还是不忍责备。当下无奈道:“打死那个巡海夜叉不过是无心之举,只是现在情况有变,又是我们插手灵泽水府的好机会,你说该怎么做?”(。)
第二百三十五章 横生有枝节,相送素琴传()
自楚云深当日执意要去西河时,楚天瑶便猜到了他和钟喻两人身上可能带了别的任务。只是在西河时,他们不算成功,如今又有机会和敖景交好,想必是不会放过吧。看着李南歌她轻轻点了点头,满怀希望地看了过去。
“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若是无事,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灵泽水府走上一遭吧。”楚天瑶是真心想和李南歌一起,她和这人相处的时间每次都不长,每次都出乎自己的意料,可是自己仍然挂记这个臭小子,这一念已是这么多年。
李南歌看了看女孩还没有松开的手,他一时忍不住,动了动食指,在对方手心轻轻挠了挠,又很快收了回去,正经道:“我来东海不过是历练,我的纯阳剑已趋大成,想去东方日出之地,好好感受那一点纯阳之意。”
见说到正事,楚天瑶也收了刚刚被那食指拨动的心弦,她没有把手从对方手中抽出,笑盈盈地指了指辽阔无际的大海,清脆的声音响起。“传说那地方可是有三足金乌出没,更有凤凰栖息的梧桐林,若是能被我们遇到,那可真是大机缘。”
李南歌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听着她的畅想,心绪飞扬,仿佛当真看到了那些传说中神物一般,心情也激荡起来,道:“现下咱们算是和龙族做了朋友,若是真能和凤族也做朋友,岂不是龙凤呈祥之兆。”
说道龙凤呈祥,楚天瑶的脸一下烧红起来,她猛地想起自己有一回得了那位白云子真人的《素琴传》,里面好巧不巧介绍过一曲《凤求凰》。李南歌自是不知道女孩想到了什么,他隐约觉得女孩身上发软,正想将她搂进怀中,两人听见一声冷哼。
抬眼看去,却是一个一身火红的女人冷冷地看着他们,见他们看过来,那女子当先开口道:“你们若是想卿卿我我。也该寻个没人的地方,这东海岸边人来人往,偏要把我拢进结界,要不是看不下去了。才懒得理你们呢。”
见那女子鼻孔朝天,态度高傲,李南歌紧紧握住楚天瑶的手,将她挡在身后道:“你即是说了这是东海岸边,周围有没有人也不是我们能知道的。若是你成心让我们知道,我们又岂会把你拢在结界当中,自家心有不轨,倒先赖给别人。”
那女子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她不客气伸出手指着李南歌的鼻子道:“真是好笑,我要不要在这里还要先告诉你吗,你们自己不先看有没有人,反怪我,这还真是见识了。”
在心上人面前三番四次被人挑衅。李南歌的性子现在本就有些乖戾,一下把剑丸招了出来。那女子见了,更是嗤笑起来。“这是说不过要动手的意思咯,那我就见识见识你的高招吧。”竟然一点也不发怵。
楚天瑶想让两人停手,却是被李南歌一推,而那红衣女子也瞪了她一眼,凌厉的气势将她要出口的话憋了回去。等她转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对上了手,她叹一口气,只好将结界撤了。顺便给楚云深发了张传讯符。
见了她的动作,那正在斗法的两人居然都加快了动作,一时空中宝光四散、灵力飞射起来。
那红衣女子不知道是不是火系灵根,一手火法使得出神入化。她见李南歌的剑法护住全身滴水不漏,不过一笑,便招出了无数小小的火球,密密麻麻朝李南歌飞射而去。
而李南歌大概也是顾忌对手是女孩子,纯阳剑舞得越发和气,风舞梨花迎面起。白云缠绕紫气随,这随手的两招护住周身命门,只是他没有注意到那火球不简单,居然比三味真火还要厉害,剑风稍一减弱,便冲了进来,落在他的法衣上,慢慢燃了起来。
楚天瑶好歹是得了莲花灯盏的,多少对火也有些研究,她惊叫道:“南明离火!”看向那女子时,眼中更是多了审慎。果然是来历不凡,难怪一点也不担心斗法,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得了楚天瑶的提醒,李南歌也知道自己不该怜香惜玉,他剑锋一转,带起一阵冷冽,荷塘波涌神龙现、穿云破雾白云边,连着两招虚招,再带出了他真正的目的拨草擒蛇七寸中,一下飞剑刺中那女子的手腕,掉出几滴鲜血。
见那女子已经受了伤,楚天瑶正想上去喊他们住手,却远远瞧见天宝楼飞速朝这边过来,她心想这下应该可以不打了。没想到那女子见鲜血滴了下来,居然摸出一个琉璃瓶,将地上的血液施法捡起,这才狠狠瞪了李南歌一眼,朝天边飞去,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眼睁睁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楚云深在天宝楼内大发雷霆,本来他一腔心思全在自家妹子突然拽了这臭小子离开上,只是后来发现那女子没来得及回收的一滴鲜血有异后,他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也不怪楚云深失态,那女子离开的匆忙,走之前又回收自己掉落的鲜血,大家很容易发现不对,这么一研究便觉得那女子似乎和朱雀或者是神兽凤凰有关,这可真是难得,怎么不让人在意。
听到楚云深与钟喻得出的结果,李南歌和楚天瑶相视一笑,都知道了为何那女子突然冒出说话,还不明不白的和李南歌打了一场,原来是因为她自己的身份。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楚云深拉住钟喻说是要商谈一番,把另外两人打发了出去。
楚天瑶悄悄看了眼钟喻的脸色,觉得没发现什么变化,便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看到李南歌时,笑眯眯地将他招呼了过来,道:“说起来也是巧,我偶然得了一本《素琴传》,原没想到怎么用,今日见了那女子倒是有了个想法,你愿不愿意帮忙啊?”
李南歌见她笑得一脸得意的小模样,心中骚动了一番,也笑着回道:“如果有什么能帮得上的,我自然愿意。”却不是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带了条件。
气恼地丢了个白眼给他,楚天瑶也知道他的心思,当下也不再遮掩,将那本《素琴传》从韶光度中拿了出来,一把拍在对方面前道:“不过是想要你好好练练这本书,你还真是不给面子。”说罢一跺脚,便朝着静室方向跑开。(。)
第二百三十六章 浑然不知觉,一朝各纷飞()
刘雨燕讶异地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陈踏法,还有站在边上鼻孔朝天,冲她示威的苏薇,不过才从青羊秘境回来不久,怎么这两个人居然会出现在她面前。她再次看了看周围,发现仍是自己熟悉的上清回雁峰,这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