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没吃饭哪来那么大劲啊,真是的。”
“你有完没完了,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嘚不嘚的!”花儿边擦干净眼泪边嘟囔道。
“那你还跟个小媳妇似的哭哭啼啼!”
“人家——人家本来就是小媳妇嘛。”
薛平忍不住扑哧一笑,花儿搡了他一把。
“医院那边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大可不必每天都去,监护病房的护士、护工都会将他一举一动随时打电话报告给你的。”薛平说着从背后掏出部手机来放到她手里。
“谢——谢谢。”
“谢什么谢啊,吃饭吧,害的阿秀来来回回的热了好几次。”薛平推着花儿到桌前,亲自给她盛汤、夹菜。
曼德勒庄园。薛良玉在沙发上闭目凝神,从背后伸来一双洁白玉手,如灵蛇般轻巧的探进衬衣中,摸索、挑逗。
薛良玉轻哼一声,一把将那柔弱如骨的人儿拉进怀里。
娇艳欲滴的红唇,慑人蚀骨的体香,薛良玉低头疯狂啃咬着那雪白的脖颈、胸口,好似饿狼扑食要把她吞进肚子里般。
安妮娇笑着勾住他的脖子,任意他罪恶的双手在自己全身游走。
张玉龙与大飞从外面疾步而进,见如此旁若无人的春色图忙又转身退了出去。
“你们俩进来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薛良玉停止了索取,将她抱在腿上,正色问道。
张玉龙淡淡的说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医院已经安cha了咱们的人,绝不会让薛建业熬过今晚,到时候医院会出具的死亡证明是他死于心力衰竭。”
“好!”薛良玉冷笑两声,在安妮余热未消的脸上又香了一口。
“那。薛凤凰与弗兰克那边,咱们还要不要留了?”大飞提醒了一句。
薛良玉眉头微微一皱,思虑片刻,说道:“算了,一个傻子,一个弱女子,成不了什么气候。”
“少爷,斩草要除根啊!”
“行了,就这样吧。明天晚上我要举行正式继承薛氏的酒会,你们去办吧。”说罢薛良玉抱起安妮就上了楼。
大飞摇了摇头,叹道:“还是太年轻啊,这还没到该庆祝的时候啊!”
张玉龙挑了挑眉,拍了拍大飞的肩膀,“老哥啊,您真的多虑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抬头看了楼上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狡黠。
不知道何时睡着的,醒来时窗外已经阳光明媚。
阿秀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美味佳肴,笑道:“姐姐你醒了?”
“嗯,现在是几点了。”花儿坐起身子。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呢。”
“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我呢?”
“平少爷交代了,让你睡个自然醒。”阿秀伺候着花儿洗漱、穿衣,简单吃了点东西。
阿秀拉着花儿进了试衣间,开始来来回回拿着各种裙装在她身上比对。
“这是干嘛,我又不出去,随便找一件遮体就好了嘛。”花儿纳闷道。
“平少爷不是说晚上要和姐姐一起去参加酒会的吗,这才让我给你试衣服的呀。”
“啊?什么酒会?”花儿看着阿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确实没有在开玩笑,好像昨天迷迷糊糊的有听到薛平说什么酒会的,自己竟还大大方方的应了一声。
最后自己挑了件浅粉色的抹胸裙,宽松的下摆正好能遮住圆鼓鼓的小腹,小心翼翼的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下了楼,薛平正端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一袭银色西装衬得他俊秀的身姿潇洒的像个王子。
“喂,参加什么酒会啊,你带我一个大肚婆去,算怎么一回事嘛。”花儿嗔怪道。
薛平回头瞧了她一眼,有一瞬的失神,嘴角微微上扬,“嗯,阿秀的眼光越来越独到了。”
花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他的对面沙发上坐下来,脱了高跟鞋,轻揉着小腿。
“高跟鞋穿的不舒服的话,就换平底的吗?”
“那怎么行,出席这么正式的场合,穿个平底鞋太不像话了。对了,到底是什么酒会非要我去啊?”
薛平淡淡一笑,“有热闹,难道不想去看吗?”
“谁的热闹?”
“薛良玉的。”
花儿脸色一暗,“我不去,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
“薛凤凰也会带耿少凡去的,这是他们薛家比较重要的是时刻。”薛平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领,向花儿伸出一只手,“走吧,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跟着薛平出去。
车子在一家高级会所前缓缓停下,几十个穿着整洁得体的男女接待站成两排,每每有客人进去,都要脸上挂着标志xing的微笑躬身致礼,花儿真心心疼的他们的腰板。
因为穿了高跟鞋,总归是投鼠忌器,走起路来格外的小心,一旁的薛平看不下去,伸手拉过花儿的芊芊玉手放进自己臂弯里。
花儿想抽手却迎上他霸道的目光,心里虽有些别扭但总还是遂了他的意思。
“金伯伯,你来了,有失远迎啊。”薛良玉带着张玉龙、大飞等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今天是贤侄的大喜之日,作为长辈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里几件我收藏多年的古董玉器就赠予贤侄了。”金钱豹说着命人将带来的礼物一一送了进去。
“金伯伯您真是太客气了,里面请!”薛良玉命人引着金钱豹等人往里面进,眼眸稍微扫了一眼后面的薛平与花儿。
花儿见不得他那副欲笑不笑的样子,脸色一沉,看向另一边只当他是无物。
薛良玉也很知趣,径自绕过他们两个,接待后面到来的客人。
里面熙熙攘攘,各界绅士名媛齐聚一堂,灯光摇曳着的红酒杯,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味在低低沉沉钢琴声的搅拌下发酵酝酿成了一种看似高尚优雅实则暗潮涌动的氛围。
薛平被金钱豹叫着去和一些有身份的客人们打打招呼,花儿实在是懒得扮热情,找了理由独自走开了,此刻正捧着果汁呆呆的坐找水池边看里面游来游去的鱼。
陆续有衣着光鲜的男士想过来搭讪,却都被花儿恶狠狠瞪了回去,一脸的怨妇状,惹得连服务生都绕着她走。
看着面前这些满脸虚情假意、满嘴客套话的名流们,心里既讨厌又佩服,若让自己天天这样带着面具过日子,简直要疯掉!
脑袋里正想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坐在了自己面前。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花儿冷着脸回头就迎上一束温暖的目光。
“杨……杨光。”
“怎么,见到我没必要这么惊讶吧。”杨光低头抿了一口红酒,他全身银灰西装,头发梳理的整齐洁净,眉宇间几分不羁更让他看起来气质非同一般,不远处几个优雅婀娜的女子齐齐向他投来爱慕的目光,对花儿却是满脸的不屑嘲笑。
越是如此,花儿反而越来了兴致,胡乱的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脱掉踢到了远处,然后一把搂住杨光的脖子,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杨光先是一愣,然后无奈的摇头轻笑。随即放了杯子,起身将远处的高跟鞋捡了过来,在花儿面前单膝跪地,温柔细心的给她穿上。
花儿回头朝那几个女子得意一笑,顿时她们花容失色,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恐怕花儿不知道被她们屠杀多少次了。
“谢谢你的配合。”花儿转过投来,忍不住抿嘴偷笑,不是笑那些女子们的争风吃醋,而是笑自己都快当母亲的人了,依然玩心不减。
杨光依然单膝跪地,目光暖暖的望着花儿,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捡一辈子鞋!”
虽然人声吵杂,但他的这几句却清清楚楚钻进了自己的耳朵。
花儿有些局促不安,自己的一个小恶作剧却不想他会借题发挥啊。
“别开玩笑了,你快起来啊。”花儿忙伸手去揪他的衣服,他脸色凝重,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杨光从上衣兜里缓缓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心形小盒子,四周的目光一下子聚了过来,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大钻戒,足以令在场的所有男人惭愧,令在场的所有女人春心荡漾。
“杨光……你……别……”花儿心里有些害怕了。
“花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也会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
望着他温情的目光,花儿有一瞬间的恍惚失神,曾经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他就像这样众目睽睽下单膝跪地,右手擎着戒指,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可……如今时过境迁,我不再是那个心智单纯的花儿,你也不再是那个踌躇满志的杨光!
有些遗憾,一旦错过就是终生的距离。
☆、第八十五章 玉碎之夜
第八十五章玉碎之夜
“杨先生,你在做什么?”薛平铁青着脸从人群里出来,挡在了杨光面前。
杨光站起身来,淡淡的望着薛平,“我当然是在跟我的女朋友求婚了!”
薛平冷笑两声,将花儿拉到身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对杨光说道:“杨先生,你是喝多了吗?我敬你是薛家请来的客人,不和你计较,如若你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薛先生,我和花儿之间的事情恐怕还轮不到你来管吧。”杨光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眼神生硬的碰上薛平的杀意。
宾客们在安静一瞬后,开始窃窃私语,对花儿指指点点,更有好事的记者偷偷的拿出相机拍照。
花儿脸上跟火烧似的滚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怎么回事?”薛良玉从人群走进来,作一脸的茫然状,看着薛平与杨光争锋相对的样子,以及花儿那踌躇不安的样子,一时也明白了几分情况。
薛良玉干笑了两声,对宾客们说道:“刚才是杨总裁和薛少爷给大家开了小小的玩笑,他们俩都与庄小姐是很要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剑拔弩张呢?庄小姐,我听说您最近在参演一个话剧,对吧?”
瞥见薛良玉的眼色,花儿立马会了意,忙解释道:“是啊,是啊,老套的戏码,二男争一女,今个找他们两个在这里帮我实地排练来着,对不住,扰了大家的雅致了。”再抬起头,围观的宾客们早已做鸟兽散了,原本以为有好戏看,竟然真的是“看戏”了。
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般,大家依旧该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这帮面具人类还真是比任何演员都会“演戏”。
面前的两个大男人依然再想用眼神杀死对方,薛良玉无奈冲花儿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只能帮到这里,自己惹的桃花,还是自己处理的比较好。
花儿硬着头皮走到两人中间,强大的气场对决简直要把自己的小心脏挤压成渣渣。
“你们俩真是够了!”花儿掂起脚尖,一边一只手将他们俩的眼睛遮住。
“花儿,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杨光拿下花儿手,重重握了一下,滚烫的眼神似乎要将她融化,随即转身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花儿心里五味杂陈的一片。
“舍不得的话就去追啊!”冰冷的一句话响在耳边,花儿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回转身就看到薛平也已经涌进了人流。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能力,有你在的地方,肯定会有好玩的故事发生。”薛良玉低眉一笑。
花儿冷冷瞪了他一眼,淡淡一句,“刚才,多谢了。”
“没什么,这是应该的。”薛良玉忽地敛了笑容,目光直直的穿过人群扑向门口。
花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面容虽然有些憔悴,但黑色的西装包裹下的健硕身材依然风姿不减,只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飘忽不定四处打量着,淡淡的从花儿眼前扫过,女的着黑紫色小礼服,淡妆遮面,神情有些凄然。
薛良玉笑脸迎了上去,“表姐,表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薛凤凰痛心疾首的惨淡一笑,“良玉啊,你要接管薛氏集团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我父亲的意见,虽然父亲先前放权给你但不意味着你可以做一切薛氏的决定。”
薛良玉摇头轻蔑一笑,脸色黯了下来,“表姐啊,这并不是我自己擅自做主,而是经过董事会的商讨决定的。再说了,大伯的身体每况日下,薛氏不可群龙无首,我作为薛氏唯一的候选继承者必须要早做打算!”
“你……”此一席话也着实让薛凤凰的无话可说。
“你们若是来祝贺的,我拍手欢迎;你们若是来找茬的,那就请回吧。”薛良玉说罢转身向里走去。
薛凤凰愕然,一双秀眉凝结成一股怨气。身旁的耿少凡却独自跑到钢琴师旁,脸上笑嘻嘻的随着音乐的节奏手舞足蹈,模样滑稽可爱,惹得宾客们哄堂大笑,那样子就像是在动物园里看戏耍猴子。
薛凤凰拿手半遮着脸颊,背转过身去,一脸的犹豫苦闷。
花儿再也看不下去,径自冲出人群一把拉起耿少凡就向外面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恶狠狠的瞪着那些看戏的宾客们。
花儿拉着耿少凡一直来到会所外,转身就看到那张黑漆漆的脸咧着一嘴雪白的牙齿冲自己傻笑。
见他如此表情,花儿禁不住喜上眉梢,抱住他的腰激动道:“少凡!你是记得我了吗?!”
耿少凡只是摸着脑袋咯咯的笑,眼神里透着憨傻。
“哎,还是个大傻子。”花儿叹了口气,伸手摩挲着他脸颊,将头靠在了他胸膛,喃喃道:“不过,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记起我。”
耿少凡笑嘻嘻的把玩着花儿的头发,看似笨手笨脚,实则温柔轻绕,眼眸里洒满了星光,熠熠夺目。
两人就这样拥着,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嘀嘀嘀……”几束刺眼的灯光照了过来,惊醒了温存着的两人。
七八辆高级轿车缓缓停在了会所门口,张玉龙快步从里面出来,小跑到了车前,打开车门,从上面走下来几个人。
花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努力瞪大眼睛,惊的自己张大了嘴巴。
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个银发老头,正是传言在医院病入膏肓的薛建业,而走在他身后戴墨镜的男子竟是已经死亡的薛龙。
不可能?难道是自己眼睛看花了?花儿忙拉着耿少凡追了进去。
主席台上薛良玉正意气风发的发表着就职演说,看着薛建业等人的到来,声音哽在了喉咙里。
台下的众宾客亦是大惊失色全部站起身来,一时都搞不清楚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龙怎么会像鬼魅般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薛建业也好端端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生命垂危的病态。
不远处卡座上端坐着的金钱豹,点燃一支雪茄,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上演的好戏。一旁的薛平则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无聊的智力游戏。
薛良玉眉头凝结成了一团,震惊、懊恼、惶恐都写在脸上,望着薛建业、薛龙走上主席台,哆嗦着吼道:“你们……你们是人还是鬼?来人,来人!大飞!”
从后面阿肯、阿曼达等“眼镜蛇组织”的人将五花大绑的大飞推了出来,“你们的人早已经被清除干净了!”
“少爷,咱们被他们算计了!”大飞跪地痛哭流涕着说。
“不可能!”薛良玉指着薛龙,“你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你下的葬。”
薛龙冷哼一声,“表哥,你忘记了,咱们是过的刀尖上添血的生活,如果没有替身的话,恐怕早就扑街了!”
“良玉,我平日拿你当做亲身孩子对待,你为什么要忤逆我,还要对你表弟痛下杀手!?”薛建业痛心疾首的怒斥道。
薛良玉一眼看到薛建业身后的张玉龙,又转脸看了看台下安然端坐的金钱豹,顿时如梦初醒,明白了自己已经落了个“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结局。
“疑人勿用,用人勿疑,张玉龙,我真是错信了你!”薛良玉指着张玉龙破口大骂。
张玉龙淡淡一笑,“表少爷,请息怒。你了解我响尾蛇的,利益对我来说,大过情义!”
薛良玉仰头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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