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姐,我的裤子在您身上呢。”
花儿惊觉自己刚穿的是他的衣服,脸上顿时一窘,可转身当看到他毫不羞涩的伸着两根手指挑着自己的Bra,在火苗上烘烤时,窘迫立即升到了极点。
花儿疾步忙走过去,一把夺了过来,红着脸说道:“我——我自己来,你——你转过头去!”
“那,好吧。”薛平无奈的转过头去,心里却满是感动,还是第一次遇到心底如此善良单纯的女子,不过才两天的时间,她对待自己已然像好友亲人般真诚信任。
等花儿烘烤完衣服,换好从小木屋出来时,没看到薛平,倒是一眼瞧见了木架上正烤着的那条该死的青蛇,呼哧呼哧的蛇身直冒油,看的花儿有点犯恶心,虽然早已经饿的前胸跌后背了,但是这蛇肉真的是接受不了。
“哎,饿死老娘了!”正惆怅着,转脸就看到薛平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条鱼,顿时眼睛一亮,迎了上去,“鱼!有鱼哎!”
薛平看着她那副馋样,微微一笑,“怕你吃不惯蛇肉,就抓了它回来,您看这能接受吗?”花儿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猛点着头。
食物烤熟后,两个人大快朵颐了一阵。
“怎么样,您吃的还好啊?”薛平轻挑着眉毛问。
花儿撇了撇嘴,无奈的轻叹了一句,“哎,有点淡,要是再撒点盐,撒点孜然,就好了!”
“哼,是不是再给您来碟豆瓣酱沾着吃啊?”
“那必须的啊。”花儿忍不住摸着肚子咯咯笑起来。
薛平笑盈盈地望着她,很自然的伸手擦去她嘴角的食物残渣。
花儿脸色一怔,神情有些紧张,往后急退了几步,说道:“你——你不能这样,我已经结婚了!”
薛平有些尬尴的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缓缓说道:“快点走吧,咱们要在天黑前翻过前面的那座山。”说罢继续前行。
花儿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傻兮兮的跟着他来了。
见她傻愣在原地半天,薛平回头喊道:“喂,走啊,还愣着干嘛。”
“噢”花儿应了一声,现在掉头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高黎贡山脉,位于中缅交界,高山峡谷,地势险峻陡峭,虽然风景秀丽,但是花儿却无心观赏,紧跟着薛平在攀山过河。
“喂,咱们为什么不走大路啊,干嘛要在这林子里左冲右撞的?”花儿抱怨道。
“咱们现在还没有完全过境,走大路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马帮、雇佣兵以及中缅边境的巡防士兵,到时候咱们这一个伤员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应对。”薛平淡淡说道。
“谁是弱女子啊!你要是拍,就躲在我背后,姐姐我保护你。”花儿一脸的信誓旦旦。
薛平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指着她脚下惊道:“蛇!”
“啊!”花儿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吓的连蹦带跳的躲到薛平背后,紧张的捏着他衣角,“有蛇吗?在哪里?!”
“哎,蛇都已经被你吓跑了。”薛平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花儿来不及多想,忙追了上去,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
太阳偏西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山顶。俯览周围,一片秀美景色,在金色夕阳的映照下,更显的迷人瑰丽。
“哇,好美啊。”花儿伸了个懒腰,半日积攒下来的疲惫感又消失了。
山顶风有些大,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薛平见状脱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不——不用。”
薛平不理她,边往下走边说道:“赶紧下山吧。”
走到半山腰时,拨开浓密的灌木树枝,隐隐的能看见炊烟渺渺,一个青瓦白墙的村子神奇般的出现在了山底。
“噢——噢!”花儿惊喜的拍了拍薛平的肩膀,激动的结巴道:“有——有村子!太——太好了!”撒腿就向山下跑去。
“喂!喂!”薛平来不及的拉住她,忙喊道:“你慢点跑,小心路滑!”话音未落,就听前面“噗通”一声,紧接着是杀猪似的惨叫。
“真是‘乐极生悲’的真实写照啊。”薛平蹲下身子,看了看花儿那红肿的脚腕,无奈的背过身子,“上来吧。”
花儿倔强的想起身却脚底一疼又摔到在地上。
“快点,别啰嗦了!”薛平命令道,口气严厉。
“凶什么凶嘛。”花儿报复xing的狠狠跃到他背上,他微皱了皱了眉头,站起身来,沿着羊肠小道向山下走去。
村子不大,窸窸窣窣的十几户人家,都说着一口缅甸话。
花儿伏在他的肩头,听着他跟一个裹着藏青色头巾的老婆婆唧唧咋咋的说了半天,老婆婆笑容满面的看了她一眼,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来。
简陋的两间瓦房,从另一间房子里出来一个抱孩子挽着发髻的女人,老婆婆和她说了几句,她笑着放下怀里的孩子,和薛平交谈了几句,就出去了。
薛平将花儿放到床上,检查了下她脚上的伤势,老婆婆端来一木盆清水,对薛平说了两句转身就出去了。
“哎,老太太说什么呢?”花儿好奇的问。
薛平瞥了她一眼,“她说啊,小伙子,你背着的是你妈吧?”
“去死啊你!”花儿笑恼着捶了他的肩头,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神情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
“没事。”他伸手将花儿受伤的脚放进盆子里,细细揉捏着说道:“这里的井水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泡一泡,会舒服些。”
他的手掌虽不及耿少凡的宽大,但是上面布满了老茧,摩挲着皮肤有些痒,毕竟自己已是有妇之夫,这样亲密的举动,着实是有些尬尴了,花儿忙俯身拿开他的手,“谢谢,我——我自己来吧。”
薛平抬眼望着花儿,花儿也看着他,他的眼眸很深邃,却空洞的吓人,仿似无底深渊般能吞噬任何生命。
“喂!”花儿脸一红,拿手挡住他的眼睛,有气又恼的说道:“不许你再这么看我!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很爱我丈夫!就算你长得比金城武还帅,我也不会动心的!”
薛平将她的手打开,淡淡的说道:“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问问我到底是干什么的?”
花儿鼓了鼓腮帮,说道:“你嘛,身手不错,而且身上带着枪、匕首,应该不是军人就是杀手!”
薛平微微一笑,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没错,我的确是一个杀手!“
花儿表情一僵,其实心里还挺希望他是个执行某项机密任务的警察或者军人。
“怎么?害怕了?”
“没——没有。”花儿闪躲着他的目光。
刚才匆忙出去的女人回来了,手里拿着端着个簸箕,里面摆着些红红绿绿的植物花、桔梗、草根什么的。
薛平微笑着双手合十在胸前,躬了躬身子,接过簸箕,对女人说了两句,女人灿烂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暧昧的眼神看了看花儿,转脸出去了。
“你跟她说什么呢,她笑的那么开心?”
“没什么。”薛平将簸箕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进盆子里,接着说道:“这都是些山里的草药,对扭伤治愈有很好的疗效。”
脚踝的痛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酥麻的爽快。
“休息会吧。”薛平端着木盆起身出去了。
花儿小心翼翼的将受伤的脚放到木板床上,细细的打量了下屋内的环境,还真是“家徒四壁”,里面除了简单的竹椅、桌子就再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了。
身下的是硬邦邦的木板床,薄薄的铺了几层麻布,丝毫没有半点舒适了感觉。
“这——他们平时是怎么睡的啊?!”花儿嘟囔了几句,瞥见窗台缝隙里露出的一双又黑又亮的小眸子。
是刚才那个女人抱着的小男孩。肉嘟嘟的小手扒着窗户,目不转睛的望着花儿。
“来!”花儿向他招了招手。
小男孩放开窗台,蹬蹬蹬的推门跑了进来。
“过来,过来。”花儿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在路上摘得野山果,冲他晃了晃。
她很听话的跑到了她面前,伸出两只白皙的小手。
这小男孩长得真好看,唇红齿白,大眼睛,高鼻梁,活生生的帅哥胚子!
花儿将果子放到他手里,忍不住母xing大发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他微皱着鼻头反抗了几下。
花儿笑着亲了亲他那粉嘟嘟的小脸蛋,问道:“小帅哥,你几岁了?”话一出口,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说了也白说,他怎么会听懂中国话呢。
却不想怀里的小男孩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惊的自己差点没抱住他。
“喂,美女,别以为你贿赂了我,就能泡我!”
☆、第六十二章 豺狼来了,怎么办?
第六十二章豺狼来了,怎么办?
“别以为你贿赂了我,就能泡我!”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嘟囔了一句。
花儿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你会说中国话?”
小男孩将右手里的果子吃完,抹了抹小嘴,说道:“我阿爸是汉人。”
“噢,怪不得。”花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刚才那女人、老太太是你的妈妈和奶奶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转脸看了看花儿,“我叫小志,你叫什么?”
“我……嘿,你这小大人儿,应该叫我阿姨,知道不?”花儿拿手指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小男孩撇了撇嘴,扭着小脸,不满道:“哼,你真没礼貌,我在向你搭讪哎,你不知道吗?”
花儿忍不住“扑哧”一笑,佯装庄重的向他伸出手,说道:“小志先生,你好,我是你芊羽阿姨。”
小家伙还不怎么买账,打了下花儿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幸会。”扭过头开始鼓弄手中的画板。
真是要被他打败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古灵金怪的小东西来的。
“小志,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
花儿看着他的画板上画着是一个小房子前面,站在四个笑脸小人,蓝天、白云、草地。
“小志啊,你画的这都是谁什么啊?”
小家伙伸着小手指着画板说道:“这是爸爸、妈妈、奶奶和我啊。”
“噢……你爸爸呢?”
“爸爸去城里给我买画笔了,明天就会回来了。”小家伙转脸盯着花儿看了一会,点点头轻叹道:“阿平哥哥眼光还不错嘛,竟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
花儿脸一窘,忙解释道:“喂,小家伙,可别乱说,我不是他的……”
小家伙打断了花儿的话,一脸自信的说道:“好吧,好吧,汉人的女孩就是害羞,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像你这样的。”
花儿真是又好笑又气恼,伸手捏着他的脸蛋,嗔怪道:“你这小鬼,说话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谁学的啊?”
“不告诉你。”
这孩子,真是个鬼机灵!不过还真是惹人喜欢!
花儿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小腹,心里默念着:小宝贝,你会不会也这么可爱呢。
晚饭很丰盛,有鱼有鸡还有鸭,都是那些热情的村民们知道小志家来了客人,从自己家送来的。
他们好像和薛平都很熟稔,很自然与他交谈着,还时不时瞧着花儿,点头微笑。
花儿才不管他们的目光,为了肚子的孩子,当然更是为了自己的胃,自顾大快朵颐的消灭着美食,小志时不时鄙视的瞪过来一眼,花儿还瞪回去,看到一旁的薛平正眼神温情的望着自己,忙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一大一小低着脑袋,开始了桌底下的“论战”。
“喂,你是大人吗?瞧你这吃相,我现在开始怀疑阿平哥哥的眼光了,啧啧啧。”小志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那你是小孩吗?老是没大没小的,真是没礼貌。”花儿捏着一只鸡腿,边啃边嘟囔着。
“哼!”
“哼!”
一个大小孩,一个小大人,冷眼相对。
“喂,你们俩在干嘛?”薛平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我们,我们在交流哪个好吃。是吧,小志”花儿冲小志眨了眨眼睛,却不想小家伙竟不买账,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去。
晚饭后,薛平与小志家人闲聊了几句,就一把抱起花儿向房间里走。
花儿急道:“喂喂喂,你快放我下来啊,我的脚已经好了,可以走路了。”
“不行!刚消肿,要在休息一晚上才行。”他霸道的口气简直跟耿少凡一样。
将花儿放到床上,他并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坐在桌前,喝了一杯茶。
“喂,你不会也睡在这里吧?”花儿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薛平点了点头,“那当然,要不,你去睡柴房?”
“你!”花儿瞪了他一眼,“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作势要起身。
“好啦,你安心睡吧,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就叫我。”说着他转身出去了。
花儿心里一暖,咬了咬嘴唇,也不再说什么,翻身躺下,脑海里那张日思夜想的笑脸浮现上来,耿黑炭,你到底在哪里?
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沸沸扬扬的人声吵醒,花儿起身穿上衣服,推门出来了。
天刚蒙蒙亮,周围还黑着,院子却已经被十几根火把照的通亮。院子里挤满了人,熙熙攘攘的,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从大门进来两个抬着担架的男人,担架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小志妈妈和奶奶见状扑到担架上,嗷嚎大哭,痛不欲生。
花儿一愣神的功夫,小志从房间里哭着跑出来,怀里抱着的画板也丢到了地上,奔跑到妈妈、奶奶跟前也跟着哭了起来,再也不像那个小大人的范儿了。
“这——这是怎么了?”花儿忙走到薛平跟前问道。
“小志的爸爸从城里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附近山里的一伙山贼正打劫过往的商人,叫来了附近的边防警察,自己却被山贼盯上杀害了!而且那些山贼扬言还要报复村子!小志爸爸死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抱着给小志新买的画笔、画板。”薛平剑眉横立,双拳紧握,眼神里参杂着愤怒、悲伤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花儿眼睛一热,捂住嘴也难以忍住心中泛滥的悲伤,俯身捡起小志丢在地上的画板,轻轻抚摸那张手绘的“全家福”。
在小志幼小的心中,爸爸应该是他最爱的人,可是如今能将他扛在脖子上人让他当马骑的亲人已经永远睡在了那里,再也不会醒来!
一个佝偻着背头上裹着白头巾的老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顿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那是族长。”
只见族长干枯的手里端着一个盛满清水的青灰色小碗,围着担架走了几圈,嘴里面念念有词,手指伸进碗里,沾了沾水,洒向小志爸爸的遗体。
“他在做什么?”花儿问道。
“这是他们族里慰藉死者的祭祀礼。祈求山神保佑,死者安息,生者坚强。”薛平说着轻叹一口气。
族长将碗交给一旁的人,双手交叉抚在胸前,默默的想着四周远山的方向,鞠了四个躬,然后转身对抬担架的两个男人说了几句。
两个男人将小志爸爸重新抬了起来,向外走去。小志妈妈和奶奶哭的更加厉害,要追着担架出去,被左右几个邻居拉住了。
“他们这要做什么?”花儿急问道。
“火化死者,然后到山里找个地方下葬。因为这里世世代代都信奉山神保佑,所以每个人都是山神的孩子,死后都会回到山神阿爸的怀抱里,要埋葬的地方只能族长来选择,也只有族长才能知道。”薛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尽是哀伤。
“薛平,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这里曾经是我的家!”他看着花儿认真的说道。
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但是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吃了一惊。
“你……”
“我曾经也像小志一样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可是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山贼袭击了村子,父亲把我藏进了米缸里。等我好不容易爬出来时,我的父亲被砍死在院子里,母亲不知去向。”薛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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