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蛊,猎君以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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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蛊,猎君以毒-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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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刺客!!就地格杀!!!”袭风突然高喊一声,带着两队精锐的侍卫冲出营地。

夏瑶他们走的并不远,三个人一路上似乎还纠缠着什么,待到众兵赶到,就连袭风也隐隐为夏瑶感到心寒。

☆、至亲之情 (5)

两个老人还在怒骂着,夏瑶一把甩开柳非烟,回首望着他,看见他身后的兵马,却并未有一丝诧异。

“走!!再不走,我便先杀了你们,再跟他们同归于尽!!”

夏瑶终于怒了,松开一直捂着脸颊的手,月光之下,半边脸一片血肉模糊,指着远方的一处,嘶声吼道:“我数三声,你们若是还不走……!!!”

“我们走,我们走……”两个老人似乎极其惊恐,生怕夏瑶对他们出手,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冲向夏瑶所指的方向。

夏瑶看着袭风,脸上的血似乎已经干涸,黑漆漆的一片,在夜幕中极为狰狞。

慢慢向后退,似乎还是无法放心两个老人,想要多送送他们,想要看着他们安全离开。

“袭风,我不怪你。”

袭风猛地一愣,他以为夏瑶会拿他之前的谎言嘲讽他,会用她那种极尽刻薄的语言咒骂他,却没想到,她说她不怪他。

上前了几步,沉声道:“把东西交出来,我不会再为难他们二人。”

“好,那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们毕竟相识一场,你倒也没对不起我多少。”

夏瑶一番宽容的话,却掀起了袭风心中几分愧疚,他曾是对夏瑶百般忍让,可是他也是有目的的,而纵然百般忍让在先,终却是要她性命,又有什么分别呢?

但是夏瑶步步后退却引起了他的警惕,一挥手,身后的军队也慢慢包抄过去。

“但是……我绝不会死在你手上!!”

夏瑶眼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突然飞身而起追了上去。

袭风纵身一跃,带着人马紧追其后,山野之地一片漆黑,前方究竟是什么,他并不熟悉。

而夏瑶却是熟识,她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天,也不是全然都是养猪那么简单,这条路她不知谋划了有多少遍。

肖景峰和柳非烟走的是这条路,她走的也是这条路,路的尽头……是万丈悬崖。

清冷月光下,夏瑶独占崖顶,背后是无际星空,明月高悬。一身红衣被风雪卷起,长发随风舞动,夜月中,宛如狰狞的厉鬼。

“袭风,你记住,你们的所作所为,终有一天会付出代价!不是不报,待时机成熟,我纵然化作鬼魅,也让你们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说完,竟是毫不犹豫将册子凌空扔向袭风,而随即,一道炽热的掌风划过夜空,亮如火龙般,咆哮着欲要将册子焚毁于空中。

袭风猛地腾空而起,一把抢过鲜红的册子,却没想到,掌风估算得刚刚好,并非打向书册,而是打向敢贸然上前抢东西的人。

砰地一声,十成功力的烈焰几乎将袭风撞飞,火焰瞬间灼化了他背后的衣服,烧焦了他的皮肉,浑厚的内力几乎要击穿他的身体。

最后一瞥,崖顶已经没有了人影。

夏瑶的身体急速向崖底坠落,呼啸的风声遮蔽了一切,崖壁光滑如镜,下方真真是万丈深渊。

突然,一只手从崖壁一处山洞内伸出,猛地将她拽了进去。

☆、至亲之情 (6)

下坠的力道让她在山洞内打了几个滚,砰的一声撞在洞底,心里,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悦与解脱。

眼眶中的泪顿时奔涌而出,翻身跪地,对着洞内两个人影用力的磕头,似乎要弥补多年来的连累,也似乎……发泄着解脱后浓浓的苦涩。

山洞中回荡着沉闷的撞击声,似乎要撞破额头,撞碎颅骨。

“女儿不孝,让二老受苦了!!”

…………

“启禀陛下,吴国公主送嫁队伍传来消息,公主在城外三十里扎营地遇刺,情形尚有危急。若有可能,还请陛下能带兵亲迎,公主……一直喊着陛下的名字。”

“陛下没空。”御琅陌淡然先行开口,越俎代庖回复了前来送信的使节。

而御琅穹却难能淡然,手撑着御案站起身,紧紧盯着使节,急切问道:“伤势如何?”

“回陛下,伤势甚为凶险,随行的御医尚在拼力医治,还请陛下……”

“陛下政务繁忙,且此刻边境告急,不宜离开都城。”御琅陌又一次插嘴,施施然翻过手中青紫带着暗色花纹的折子,连头也没抬,“公主送嫁,又逢战火之时,此番必是不太平。既然一意要送嫁,就须有为北齐肝脑涂地的准备。”

使节颇为不悦看了眼一旁的御琅陌,又将希翼的目光投向高高在上的御琅穹。

御琅穹用力压了压心中的焦灼,狠了狠心道:“大婚前出城相迎于理不合,失了两国颜面事小,令公主无端蒙羞确是甚为不妥。朕派御医与使节一同回返,宫中名贵药品均一并带去,待入城之后,朕再去探望。”

“谢陛下。”使节纵然不悦,也不能与一国皇帝讨价还价,只得见好就收,恭敬退出御书房。

御书房一时间悄静无声,只剩下御琅陌偶尔翻动手中的折子,似乎除了在这处理手头的事,并不想多说什么。

“你连日来坚持要在御书房与我一同处理事务,等的便是这个?”

御琅陌抬了抬眼,温润的一笑,“皇兄此言听着颇像责怪,曾几何时,皇兄恨不得将陌当成玉佩拴在腰间。”

御琅穹绕过御案,走到御琅陌身边坐下,一记噩耗,他纵然心中忐忑那究竟是不是夏瑶,却也无心再处理政务了,“你为何如此肯定吴国公主真的不是夏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兄是关心则乱,一丁点的波折也会难以坚持心念。但是陌分得清,也狠得下心。”话虽这么说,但是御琅陌手中的折子已经许久没有再翻页,且再细看,还隐隐有些颤抖。

“御云蕊曾说过,她不会让吴国公主安然进城,我以为……”

“若是她出手,如今得到的便是吴国公主香消玉殒,而非重伤了。”御琅陌似乎也是找到了劝说自己的理由,笑得更加坦然舒心。

“好,就暂且说吴国公主不是夏瑶,那夏瑶现在又该在何处?”

御琅陌脸上的笑容一僵,慢慢垂下眼眸,“不瞒皇兄,陌能坚持猜测吴国公主不是夏瑶,此乃是早已定论的事,只需验证却无需揣摩。但是如果夏瑶不是公主,她如今……或许皇兄该关心那刺客究竟去哪了。”

☆、至亲之情 (7)

“你应该在公主送嫁队伍中安插了人。”御琅穹肯定道。

御琅陌的脸色更加低沉,放下手中的折子,轻声道:“确有行刺一事,据说是三人,有一人身穿一身红衣,但是……均被围剿,坠崖身亡了。”

御琅穹心中一痛,他偏偏更加愿意相信,行刺的人才是夏瑶,可又不愿相信,就这么坠崖身亡了……

“尸首呢?”

“皇兄莫要再问了,为今首要倒是不妨看看陌手中这份折子,将夜大军已经突破了北齐边境,战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天下……真的要乱了。”说完,御琅陌将手中的折子塞到御琅穹手里,议着正事,却显然一样心不在焉。

“尸首没有找到?”御琅穹带着几分希翼问道,家国天下,他却更想知道,夏瑶究竟如何。

御琅陌也知道御琅穹如今看不进半点东西,无非是转移话题却失败了,但是,仍旧不肯直言,开口道:“皇兄不妨与陌打个赌如何?若是陌赢了,皇兄就暂且别追究那刺客是否生见人死见尸,待到陌查得一切明了,再全盘告诉皇兄知道。”

“你想赌什么事?”

“吴国公主君少雅,在北齐都城外遇刺,伤势严重却终无性命之忧,但是……武功废了。”

说完,似是想起来什么,匆匆便要出门。

“你去哪?”

“尿急。”

然,直到转过御书房的拐角,御琅陌却突然如脱力了一般倚靠在墙边,再也掩不住脸上悲哀的神色,愣愣望着天空。

其实,暗帝的势力哪能这么没用,他手下的人甚至比君少雅的人先行一步去了崖底,但是,带回的消息却是……崖底一共三具尸体,均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其中有一具,一身红衣已经破碎不堪,尸体被啃咬得只剩下碎烂的骨头。

而他的人只敢带回一片衣角,那布料,与夏瑶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

君少雅,如果夏瑶还活着,那你尚有留全尸的可能。若她死了,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恨!

…………

“苹果啊,娘觉得那个凤绝颇为不错,长相俊美为人和善,对你也是千般万般的好,又有一手回天之术。这千绝谷也不错,避世而居无人骚扰,山清水秀的,再生几个孩子……”

“娘啊,您歇歇吧,到底那只眼睛看凤绝不错了?”夏瑶躺在椅子上一阵哀嚎,抱起头,试图抵御魔音入耳。

自从她带他们来了千绝谷,凤绝就像鬼上身一样,态度陡然翻转,变得暖若春风谦和儒雅。骗得她爹娘见他就像见了准女婿,整日轮流在她耳边替凤绝说尽了好话。

而如今,在她百般抗拒之后,她娘亲的目光看她已经如看个始乱终弃的负心女。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说,凤绝有那点儿对不起你了?要是娘年轻个二十岁,那样的男子,娘是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的。”柳非烟信誓旦旦道。

“这话你可别让爹听到。”夏瑶疏懒着声音说道,枕着双臂,刚要闭眼,却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从后方慢慢踱步而来。

☆、至亲之情 (8)

凤绝手中还端着一个碟子,几只翠绿的山果,在本是寒冬的季节格外引人垂涎。

走上前来,浅浅一弯腰,珠圆玉润的声音带着儒雅温柔,“伯母,谷内粗茶淡饭招待不周,此乃山灵树上新结的山果,据说能益寿延年,女子肌肤更加娇嫩,还请伯母别嫌粗陋了。”

“不嫌不嫌。”柳非烟满脸和蔼的笑意,显然,早已经被凤绝这些花招给收买了。

凤绝翩然一笑,本就是谪仙一般出尘的外表,那一笑更是大多人无法抗拒的。

走过几步也不坐,蹲在夏瑶腿边,伸出细长的手指替她把脉,温柔问道:“近来心情可好?”

“不好。”夏瑶仄仄答道。

“为何?”

“还不是因为你……”

“苹果!”柳非烟突然一声厉喝,拿起山果就要砸夏瑶的头,却被凤绝赶忙捂住,山果砰的一声,砸中凤绝的手背。

“哎呀,快快,有药没有?伤着没有?你看看,看看,都红了。”柳非烟几乎跳起来一把抓住凤绝的手,那心疼的表情,仿佛山果砸的是她自己的心肝肺。

夏瑶忍不住眉梢直抽,又忍不住道:“娘啊,山果而已,又不是石头,你也没用内力砸不是么?”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

“咳,你可以继续心疼,不过,爹的眼睛好像快要冒火了。”

柳非烟哎呀一声,赶忙放开了手转身,只见不远处站着的正是肖景峰,登时从母夜叉化作绕指柔,几步迎上去,扶着他受伤的手臂问道:“怎么出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也好扶着你。”

肖景峰微微一笑,用没受伤的手理了理柳非烟散乱的鬓角,走到夏瑶身边,却是问凤绝道:“她身体如何?”

“倒是无大碍,无非是心气沉郁,稍后我再熬些药,慢慢调理便是。”凤绝极其有礼答道。

“那便有劳你了。”

“伯父太客气了。”

两人这么客气着,听得夏瑶直翻白眼,甩了凤绝的手,侧身躺着像要睡觉。

“你看看这孩子……”柳非烟刚要念叨,却被肖景峰抬手制止了。

凤绝轻轻一笑,“无妨,几年相识,她现在这般也可谓极尽乖巧了。”

柳非烟一脸心痛扒着肖景峰的胳膊,仰望着他如诉苦一般道:“你看看凤绝这孩子有多照顾咱家苹果,风里来雨里去的,任劳任怨。你再看看咱家苹果……”

“我想吃你做的鸡肉羹了。”肖景峰突然冒了一句。

“好,我现在就做。”柳非烟眼睛一亮,登时将什么苹果什么凤绝统统丢到了脑后,夫君最大,扶着肖景峰慢慢离开了。

凤绝站起身来,突然一伸手,撕拉一声,撕下夏瑶脸颊上的伤疤。

“嗷,凤绝,你原形毕露了!”夏瑶的身子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捂着脸愤愤看着他。

凤绝指尖捏着薄薄的一层伤疤,厉目瞪向她,“山谷中只有这四人,你天天粘着块丑东西给谁看?!”

“我喜欢,不行么?!”夏瑶一伸手,抢过凤绝手上的假伤疤,小心翼翼贴回脸上,“我宁可我娘是毒妇,真用刀片毁了我的脸,我也宁可她不是什么侠女圣手……你知道么?当时她一掌扇过来,却极快在我脸上做下这道易容的时候,我还真有些失望。”

☆、李代桃僵 (1)

“你在想御琅穹?”

“你很无聊。”

“别再想了,他必定是当你死了。就算他知道你没死,如今,吴国公主估计已经在城外,大婚成与不成,要他不恨你也不大可能了。”

“凤绝,你不说实话皮痒痒么?”夏瑶瞥眼,用眼角瞪他。

凤绝打量着她的脸,突然说了句,“贴反了。”

夏瑶眉头一紧,撕拉一声又将伤疤撕下来,调转了方向重新贴上去。

“你当真不喜欢这张脸?”

话一出,夏瑶倒突然沉默了,她知道,或许凤绝有很多法子可以为她换一张脸,最不济也能改改细微处,不再与君少雅一模一样,但是,她又开不了口。

她宁可贴着一道假伤疤自欺欺人,也不愿真的变了这张脸。

凤绝停了一会儿,又道:“其实倒也有法子,你若散去了这身武功……”

“不可能!”

“我不介意你散去武功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伤也好,残也罢,哪怕脱胎换骨又如何?你如今身体内这些内力,迟早……”

“天晓得我散去内力会变成什么样子?”夏瑶正视着凤绝,猛然发现,他此次或许不是来跟她吵架的,“就连你,都不能断定我散去内力是什么样子。是伤是残?你或许不用这么安慰我。脱胎换骨就更别拿来笑我了,私练御神一族的武功,当年师父早已经提醒过……”

“但是这几年来你活得好好的。”

夏瑶一耸肩,“那也是全拜这身武功所赐。”

凤绝沉凝了半晌,突然郑重道:“我一定会为你想到办法。”

夏瑶突然一伸手,将凤绝的手拉住,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一笑松开来,轻声道:“我知道,但是,现在还不行。再过些日子,麻烦你带着我爹娘先离开千绝谷……”

“不要再抱有期盼了,御琅穹不会派人来千绝谷找,更不会有什么千军万马来踏平千绝谷。”凤绝骤然愤愤道。

“不,御琅穹兴许不会来千绝谷找我,但是,你不能低估袭风对君少雅的爱,恐怕过不了多久,袭风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闯入千绝谷,找的是你,不是我。”夏瑶郑重说着,说正事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试图挑起凤绝的怒火。

“那你呢?”凤绝似乎除了这个,并不在意别的。

“我还想去个地方,等看过了,心也就死了,到时候……”

“去找青虞?”

夏瑶突然用力吸了口气,一本正经看向凤绝,“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每个人似乎都很聪明,兜兜转转下来,好像最蠢的就是我了?”

凤绝突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终于学会自知之明是何物了。”

…………

吴国公主的送嫁队伍行进极为缓慢,以至于行走半天,就要就地扎营一两天,而如果策马狂奔只需要几个时辰的路程,越临近都城,反倒如停滞了一般。

君少雅的伤究竟有多重?恐怕袭风最明白。因为是他亲自下手将匕首捅进君少雅的身体,正中习武者气海一处,等同废去武功一般,将她与夏瑶唯一的区别完全抹杀。

☆、李代桃僵 (2)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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