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耀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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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耀九歌-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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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人生便是如此奇妙。

    沈璃关上门,回到床边,看着还是被鳞甲包裹着的李沐。李沐现在的气血和呼吸都已经恢复正常,沈璃趴下身,伏在李沐身上,侧耳听到了李沐的心跳。

    “咚、咚、咚……”虽然缓慢,但很有力。

    李沐现在的状态,沈璃也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鲛珠号称长生不老,但并没有明确说有起死回生的效果。给李沐服下鲛珠,不过是沈璃绝望之下,孤注一掷而已。

    幸好,沈璃赌赢了。

    沈璃觉得自己的好运还没有用完,但是能够救到李沐,便已足够。她伏在李沐身上,抬起头,望着李沐的脸。想起方才情急之下,用嘴渡气,让李沐吞下鲛珠那一幕,沈璃有些脸红。

    不过,当时情急之下,沈璃只记得李沐鲜血的腥咸。

    现在沈璃望着李沐的嘴唇,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再次尝尝味道的冲动。这冲动一旦在脑中萌发,便再也压制不住。沈璃做贼心虚一般地抬起头,看了看门窗外,并无人影。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慢慢地低下头,吻上了李沐的嘴唇。

    四辨唇儿相触,李沐当然毫无知觉。但是沈璃却浑身一个激灵,一股难以描述的酥麻感觉从心头涌了上来。

    “是甜的!”沈璃心中暖暖地想着。

    吻完李沐之后,沈璃直起身,用袖口小心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傻傻地看着李沐。

    虽然这个家伙时常抱怨自己带来麻烦,但是他没有抛下自己。虽然这个家伙笨头笨脑,还笨手笨脚,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关怀,却是没有变过。

    有什么危险,他会挡在前面,有什么好事,他也会和自己分享。

    可惜啊,自己的命不好,老是给他惹麻烦。这次还连累着他差点死去,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那么,怎样回报他能弥补呢?”沈璃一手托腮,很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

    一个十五岁少女憧憬地遐想,一个大胆却又合理的想法冒了出来。

    “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第一百零三章 被禁足的宁知桐() 
马车在宁府门前停下,宁府司阍很是热络地迎了上来。

    陆狂发将缰绳交给迎上来的人,自己在一旁候着,等着车上的人下来。天底下能让十三魁首之一——狂狮陆狂发心甘情愿候着的人不多。可马车上的人足够有这个资格,因为马车上是陆狂发最宝贝的孙女——陆榆。

    陆榆被陆狂发从马车上搀下来,而跟在陆榆身后的陆枍却没这个待遇。陆枍撇了撇嘴,对于自己爷爷的偏心,他早已经习惯。

    陆枍跳下马车,他的右手上了夹板,裹缠着纱布,固定在了脖子上,看上去应该是受了伤。不过,他的双腿还是挺灵便的。“哎呀,好久没来宁伯伯这里了。”陆枍望着宁府的匾额。

    “得了吧,你跟我来,可不是为了见宁伯伯来的吧?”陆榆在一旁揶揄道。

    陆枍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走吧。小兔崽子。”陆狂发拍了一下陆枍的脑袋。还没等陆枍迈开脚步,陆狂发就带着陆榆进门去了。

    陆狂发每过三月就要带着陆榆来一次宁府,所以对于宁府十分熟悉。不用宁府奴仆引路,径直就去了会客厅。门房早已将消息传了进来,陆狂发这等贵客,自然是宁席白亲自迎了出来。

    “宁老弟,有礼了。”陆狂发见宁席白现身,打了个招呼。

    “陆老哥。”宁席白连忙还礼。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若是说起来。宁席白与陆狂发的儿子陆峣是同一辈的。严格地算,陆狂发应是宁席白的伯叔这一辈。但是陆狂发觉得自己称宁席白为侄儿,多少有些占人便宜之嫌,再加上他行事大方,不太计较这些,所以约定了老哥老弟这么叫着。至于陆峣遇到宁席白,那就再按他们的辈分去算。他也懒得去管。

    宁席白一看陆狂发身边还有陆榆陆枍,有些奇怪。于是他说道:“还请问今日前来,所谓何事?难道是榆儿身上的阴脉又发作了嘛?”说着,他把目光落在了陆榆身上。可此时的陆榆面色虽然算不上红润,但是也绝非阴脉发作时的青紫。

    陆榆见宁席白打量着她,上前说道:“宁伯伯,我想知桐啦,所以来看看她。”

    宁席白听到她提起宁知桐,面露愧色道:“陆老哥,之前我不知道小女竟然向你提了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无礼了。在此,我仅替顽劣小女向陆老哥赔罪啦。”

    宁席白口中的赔罪,是指宁知桐不经过他的同意,请求陆狂发给了李沐《迎风御气诀》,还有帮李沐疏通经脉这两件事。

    陆狂发笑了笑,连忙摆手道:“知桐丫头我也宝贝得紧,别说只是这两件事了。就是再多一些又何妨?”陆狂发说得倒也是实话。宁知桐虽然调皮了些,但是比起自家孙女陆榆多了那股子活泼劲。而两人自小就是闺中好友,陆狂发也挺喜欢这个小丫头。所以宁知桐软磨硬泡黏过来的时候,陆狂发又怎么会拒绝?

    “陆老哥可千万别这么说,都是孩子她娘给惯的,要是换了我来管教,唉,定然要向榆儿那样乖巧才喜人啊。”宁席白摇着头叹气。

    陆榆却在一旁笑道:“宁伯伯可别这么说知桐,要是被她知道啦,指不定又要发多大脾气呢。”

    宁席白以手抚额,大感头痛。

    “对了,宁伯伯,我可以去看知桐嘛?还有我小弟陆枍也一道想见见知桐。”陆榆继续说道。

    宁席白看了看陆狂发,又看了看陆榆和陆枍,摇头道:“也罢,反正也关了她一个多月,应该也知道教训了。”

    “啊?宁伯伯你当真关了她一个多月啊?”陆榆惊讶道。

    宁席白佯怒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她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偷了武学院邀请给那李沐,这原本是给我那知言侄儿的。幸好我那侄儿武功本就扎实,虽然没有邀请函,但还是如愿进了武学院。否则啊,可不仅仅是禁足那么简单了。”他说完这话,话锋一转,“我想她也应该知道教训了,今天趁着你们来,不如就让她出来吧。”

    “那敢情好。”陆榆捂嘴笑道。

    于是宁席白亲自带路,来到了宁知桐居住的院子。院子门前挂了一个铜锁,而钥匙正是在宁席白手里。

    宁席白一边用钥匙开锁,一边继续说道:“关了她也不消停,一会绝食,一会装病,一会翻墙,一会自尽什么的。要不是我配备了足够的人手,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地看着她,恐怕她早就逃了出去。”

    四人进了院子,陆榆和陆枍可能不知道,但是陆狂发却感觉到有不少人藏在暗处。看来宁席白为了让宁知桐禁足,也是下足了功夫啊。

    宁知桐的小院名叫梧桐院,里面种了一棵大大的梧桐。梧桐树下,则是一小片花圃,这花圃里面是宁知桐自己种得稀稀拉拉的花花草草。陆榆记得原本宁知桐对这些花花草草很是上心,但是现在来看,大概是她被禁足心情不爽,连花草也没心思去打理了。

    想到这里,陆榆推开了宁大小姐的房门。

    “出去,梅姨,我还不想起床。”宁知桐懒洋洋地声音从内传来。

    陆榆走进屋,看到宁知桐侧着身子躺在她的抬步雕花床上。日上三竿,宁大小姐竟然还没有起床。于是陆榆轻咳一声,说道:“不起就不起吧。”

    床上的宁知桐原本是背对着门口,听到陆榆的声音,宁知桐一下就爬了起来。“咦?怎么是小榆!”她惊喜地说道。

    陆榆笑着说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啊?”

    “太好啦!”宁知桐开心地叫着,从床上下来,也不管自己只穿着亵衣,冲过来一把抱住了陆榆。

    “小榆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嘛?我都快疯掉了啊!”宁知桐向陆榆抱怨道。

    一旁的宁席白脸色一板,说道:“哼,看来,还没有反省够啊。”

    宁知桐腮帮子一鼓,气呼呼地想说些什么。陆榆连忙暗自拉住了她,她在宁知桐耳边说道:“知了,我带着爷爷来才让你爹答应放你出来,你可千万别再惹他生气了。”

    宁知桐向来听陆榆的,她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之前禁足的郁闷生活,她权衡了一下,还是把要发的火气收了下去。

    陆榆见状,站起来向着门口站着的三人说道:“爷爷,宁伯伯,还有老弟。女儿家要换身衣衫,麻烦你们男人回避一下。”

    宁席白瞪了宁知桐一眼,走了出去。陆狂发看着他的模样,摇了摇头,也跟乐出去。倒是陆枍还站在原地。“姐,我比你小,童贞尚在,不算是男人,所以我能留下咩?”

    陆榆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就不怕你知桐妹妹生气,让你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

    “别介啊。”陆枍还想死缠烂打,却是被陆榆推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宁知桐和陆榆两人。宁知桐在穿衣,而陆榆在一旁帮她。

    “知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陆榆帮宁知桐挑着裙子,口中却是说道,“是关于李沐的。”

    一听到李沐二字,宁知桐顿时来了精神。不过,她嘴上却是说道:“这个没良心的,去了武学院之后,竟然连封信也不寄来,一点音讯也没有。真是过分。”

    陆榆听得宁知桐抱怨,手中一顿。“知桐,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寄信来,但是我知道哪怕他寄来了,你也不会收到。因为……”陆榆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什么?”宁知桐转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陆榆心道,你不知道李沐的消息,那肯定是没有看过我写来的信。我的信没有交到你手里,定然是有人不想然你知道李沐的消息。可宁府除了你爹之外,又有谁阻拦你得到消息?

    陆榆心中无比通透,但是话道嘴边却是转了话锋。“因为他这么短的时间,能找谁捎信回来啊?”

    “哈哈,也是。”宁知桐开心地笑了。

    而陆榆却是叹了口气,她组织着语言,思考着怎样才能将李沐的消息委婉地告诉她。想了良久,陆榆终于开口,“知桐,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就如我刚才所说,是关于李沐的。”

    “你有李沐的消息对不对?快快,快告诉我。他在岚州过得怎么样?”宁知桐满是期待。因为是她亲手将武学院邀请函给了李沐,所以她笃定李沐进得了武学院,她以为李沐已经去了岚州。

    “他没有参加武学院夏试。”陆榆轻声说道。

    “他……嗯?你说什么?”宁知桐脸上的喜色消失了。

    “武学院夏试的录取榜单上没有他的名字。”陆榆说道。

    宁知桐秀眉蹙起,喃喃道:“怎么会呢?难道是他没有赶上?”

    陆榆看着她的模样,觉得有几分愧疚,但是她还是决定把消息告诉他。“不止是没有赶上,反而是成了府衙通缉的对象。”

    “什么?!”

    屋外,宁席白和陆狂发站在一起,也是在谈论着这件事。

    “榆儿定然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知桐。”陆狂发指了指屋内。

    “我知道,我之前已经尽力隐瞒她了。不过,谁能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变成的通缉的罪犯。”宁席白背着手,但是言语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先不说这通缉的原因改了两次,而究其发布通缉的命令,竟然是从政事堂来的,这可就奇怪了。”陆狂发说道。

    “与他一起的,不是还有一人么?”

    “但是两个半大小子,我可不认为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惊动到政事堂。”

第一百零四章 新生的李沐() 
“所以说,这些东西是从我身上长出来的?”李沐揉着眉头,指着床上大片大片的鳞片。他的脑中一片混沌,不时有一些片段闪过。

    沈璃坐在床边,却是一副农妇打扮。只不过她年岁还小,再怎么扮也带着一股微微的稚嫩,所以倒像是个半大丫头。她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李沐刚醒过来,她就掀开了李沐盖着的被子,去看李沐的腿。

    李沐脑中昏沉,来不及阻止,被她看了个通透。“你干嘛啊?”

    沈璃看着李沐的腿上,只剩下大片白得有些过分的皮肤,连腿毛都没了,更看不到之前被大渊刀斩过的可怕伤口。沈璃心中一喜,随即又一把抱住了李沐。“太好了,太好了李沐。”说着说着,她竟然是哭了起来。

    李沐身子一僵,愣在原地。“喂喂,怎么了啊?”

    沈璃用袖口抹着眼泪,说道:“你的手脚都接上了。”

    “接上了?”李沐一愣。

    李沐的表现也让沈璃愣住了,她弱弱地说道:“是啊,你的手和腿被斩了下来,要不是有鲛珠……”沈璃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沐忽然大叫一声,应声而倒。

    人在经历极为惨痛的事情时会昏倒,这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而事后,人脑也会选择性地遗忘那段经历,以此来渡过这件事。

    之前李沐刚刚苏醒,也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断手之痛,经过沈璃这么一提醒,他忽然想了起来。

    被杜江逼到绝路,冯暴提着大渊刀一斩而下的情形。

    宽大的刀刃没有第一时间破开肌肤,却是把骨头砸成粉碎。失去了臂骨,李沐的手臂便成了皮肉包裹着的残渣。而刀刃上附带的真气,剖开了皮肉,让血液和骨渣喷涌而出。

    这个过程中,李沐还是清醒的。所以,那种钻心地疼痛,他深刻地感受。此刻重温,还未完全苏醒的大脑回忆起了那种痛苦,李沐一时之间难以承受,所以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不住地抽搐。

    沈璃见他如此,心中也十分担心。她觉得是她不好,不该在李沐面前提起他断手断脚的事情。

    好在这只是回忆,不是再次发生在李沐身上。所以李沐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就平静了下来。平静下来的李沐坐在床头,他的双眼却盯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臂之上,原本的汗毛也已经全部褪去,肤色白嫩得如同少女一般。他试着握了握拳,也没有丝毫迟滞的感觉。

    这一双手臂,还是自己的手臂。他又动了动他的腿,也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于是李沐干脆下床,将沈璃准备好的衣服穿上。穿衣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这件衣服有些紧,他第一反应是沈璃找来的衣服有些小了。但是他伸手一摸,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臂上,腿上,乃至全身的肌肉都变得结实了一些。所以才会有了衣服变小的错觉。

    李沐有些错愕,这也难道是那鲛珠的功效么?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运起混元一气功,入神内观。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是吓了李沐一大跳。原本李沐只是堪堪练成内功,尚未真正感气,他的真气那叫一个气若游丝,时有时无。可现在呢?李沐全身的经脉之中,竟然充盈着真气。

    先前李沐昏迷着,所以并没有去驱动经脉内的真气。那些真气就仿佛是潮汐一般,在体内来回游荡。

    李沐凝神追寻,发现引起体内真气潮汐一般涌动的,便是他丹田之中,一颗滴溜溜旋转着的珠子。这珠子仿佛是真气凝聚而成,带着一抹不一样的绿色,悬于丹田之中,不住地旋转。

    “这是?!”李沐这一下真是大喜过望。

    先前一桑道人将混元一气功传给李沐时,也将混元一气功几个修行的阶段说给了李沐听。混元一气功乃道门正宗,其来源,正是道家内丹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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