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耀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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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耀九歌-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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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觉得眼熟的那个男人与眼前的费季礼拉开了距离,停下了手。他就像没有发生过是什么事情一样,站在了宁席白身边。

    宁席白踏足甲板,望着费季礼和那公子哥一眼,皱眉道:“岚州魁首陈祀。天玑宫首席长老费季礼。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是你们。”

    费季礼瞥了一眼宁席白,鄙夷道:“宁席白,这船上有我天玑宫标志。你这话骗得了谁?”

    宁席白抬眼,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受邀而来,我还以为你们都在岛上。结果你这天玑宫的船开了,我还以为有人偷船呢。”

    “偷船?”费季礼身边的另一个老者怒道,“就算有人偷,有关你何事?有这样直接驾船撞过来的么?”

    李沐在一旁听到宁席白的话,猛然发现他的这个便宜岳父话中也是带着刺。连用两个我以为,宁家天下第一大家的气势显露无疑。

    宁席白笑了一下,“有人偷,自然要制止。总不能让人跑了。不过你们这直接挑衅杀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挑衅杀人?你们以船冲撞我们,我们难道不能反击?”那老者愤怒无比。

    宁席白手下那个名叫梅邬的人却是说道:“骆璞长老,这船乃是漕帮的船。你们上来就杀漕帮的人手,不怕刘季扬找你们麻烦?”

    骆璞就是那老者的名字,梅邬年纪远比骆长老来得轻,但是他直呼骆璞之名,丝毫没有尊重的意思。

    骆璞怒意未消,直骂道:“宁梅邬,你一个二姓家奴。既然已经有主,又何必再扯漕帮的大旗来狐假虎威?”

    梅邬不以为意,他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宁席白。后者一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宁席白上前两步,说道:“梅邬好歹曾在天玑宫呆过几日,不念师徒之情,好歹也要讲同门之宜啊。”

    骆璞脸上皮肉抽了抽,说道:“一个家奴,有何资格入我天玑宫?只不过因为师兄的关系,逗留天玑宫几天而已,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听到这话,费季礼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宁席白摇了摇头,“贴不贴金,我倒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宁家何时需要靠天玑宫来贴金?”

    这个时候,费季礼走了过来,他拦在宁席白与骆璞之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就不必说了。宁先生,你是聪明人,你应该不想看到天玑宫与宁家开战吧?”

    宁席白微微一笑,“若是当年孙淼之麾下九大长老还在,给我宁某人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天玑宫。不过现在九大长老只剩四人,天玑宫掌门又是一个年轻人。若真要打起来,我宁家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这就是宁陆王李四大家之中,为首宁家的底气。费季礼看着宁席白,心中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现在的宁家,似乎真的没有这么怕的。

    费季礼的目光在宁席白身边五人之中游弋。这五个人,应该是来自宁家三家奴姓的人。宁家奴姓三家,分别是宁梅氏、宁陶氏、宁戚氏。其中宁梅氏是跟随宁家最久的,也是武道人才辈出的一家。这梅邬,是宁梅氏一族之中的佼佼者。宁席白绝不是目光短浅之人,除了家族之外,对于奴姓家族之中的人才也是大力培养。

    当年这梅邬就是被宁席白送到天玑宫,学习机关之术。所以梅邬认得自己师弟骆璞,骆璞也认识他。

    宁家的强大,不止是宁席白这一个人,也不是宁家主脉这一支,宁家强就强在整体。眼前五人就足以在短时间内与自己匹敌,那奴姓之中的其他人呢?

    另外,别忘了宁席白的大兄——任平生。这个三十岁前不会武功,三十岁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奇男子。他与宁席白的关系并不是天下皆知,可费季礼恰好是知晓的人。如果要与宁家开战,就不得不考虑到任平生这个人。

    任平生这三个字,不管是谁想要与之敌对,恐怕都要好好考虑一下。

    除去任平生,狂狮陆狂发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之一。虽然陆狂发老了,是只钝了利爪,掉了利齿的老狮子了,但只要是狮子,他就能吃人。

    陆狂发因为孙女陆榆的先天阴脉,提前传了自己儿子家主之位,而他自己则是带着陆榆满世界寻找医治之法。扶风阁不知去了几次,最后找到了宁席白这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现在他的宝贝孙女全凭宁席白臻至化境的焚寂功续命,要动宁席白,势必会触怒陆狂发。

    所以,要是对付宁席白,不仅仅是要对付他本身,还有他家中势力,还要算上任平生和陆狂发这两个武道魁首。这样的阵容,自己拉上八大门派一起,或者能够与之匹敌。可现在呢?

    费季礼看了看左右,陈祀年轻刚刚继位,自己师弟骆璞的武功与自己是差不多境界。现在他们连一个宁席白也对付不了。那可是宁席白啊!

    费季礼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对于宁席白之言,他没有驳斥的底气。

    宁席白也笑了笑。他的目光扫过费季礼,也扫过费季礼身后的天玑宫弟子。李沐在船舱的入口处,看到宁席白目光扫来,他连忙躲到了船舱里面。他现在并不想让宁席白发现自己。准确地说,他不想和宁席白碰面。

    不仅仅是因为宁知桐的关系,更是因为当初李沐拒绝了宁席白提出入赘一事。虽然没有当面,但是宁知桐事后肯定也会告知她父亲。宁席白一个武道魁首,主动提出让李沐入赘,还要教他武功。李沐觉得,自己的拒绝一定很伤宁席白的面子。再看看自己现状,李沐也没有脸面出现在宁席白面前。

    宁席白其实没有发现李沐,因为天玑宫弟子挡住了宁席白的视线。宁席白的目光,更多的是威慑。“行了,尚甾在哪里?”宁席白问道。

    费季礼眉头都没皱,很自然地说道:“尚甾在岛上。”

    “既然在岛上,天玑宫身为八派之首,为什么又要先离开?”宁席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并不傻,卜言君应该比我快,所以他势必已经在岛上。而刚才那朵雷云,让我很是在意啊。毕竟今天可是晴空万里啊。”

    费季礼听闻,眉头皱起。

    宁席白轻笑一声,“我可是知道八大门派之中,有个奔雷宗,雷行云前辈可是号称百丈雷池。岛上如此大的阵势,结果天玑宫掌门,天玑宫首席带着一众天玑宫弟子要离开?”

    宁席白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梅邬,你们五人分头搜查一下船舱。看看有没有尚甾的踪迹。据说应该是被铁索束缚的。”宁席白下达了命令。梅邬抱拳道了一声“领命。”然后那五人就向着天玑宫弟子走去。

    费季礼冷声道:“宁先生这是在逼迫我们?”

    “迫你们又如何?”宁席白伸出了手,手掌之上猛然燃起一团无根之火。宁席白斜眼睥睨,何人敢应声?

    费季礼看了看左右,这船上的天玑宫弟子大多都是外门的,为了能开船而已,实力本就不强。陈祀神已为人所夺,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费季礼又看了一眼骆璞,心道自己不能再隐藏下去了。

    想到这里,费季礼向前一步,气势暴涨。他双手一合,闭门凝神。片刻之后,在宁席白诧异的眼神之下,费季礼全身冒出了如丝的真气,这些真气全都汇聚在了费季礼身后,聚成一只蜘蛛的模样。

    看到这一景象,陈祀和骆璞也是大吃一惊。骆璞更是倒退两步,苦涩道:“师兄……原来你已经踏出了这一步!我,不如你。”

    宁席白眼中却是多了一丝赞赏之意,“出神异相。虽然是中品,但是出神就是出神。”

    费季礼展现出神异相,显露他一直隐藏着真实实力,底气也是足了不少。“如果宁先生步步紧逼,那么我恐怕也只能鱼死网破了。”

    宁席白笑道:“这样一来,你反而坐实了尚甾就在船上。梅邬,你们还等什么?”梅邬五人继续行动。费季礼伸手对着那五人,身后出神异相吐出一道蛛丝,席卷梅邬五人而去,想要将他们困住。

    但宁席白却出现在了蛛丝必经之路上,他伸出了手掌,手掌中的火焰猛然旋转起来。在旋转之中,火焰瞬间膨胀,成了一个直径一丈左右的巨大火球。

    费季礼那道蛛丝,还没有接近火球,就已经焦黑起火。面对此景,费季礼心中一沉。

    宁席白漫步在乎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少阳派虽然也是火属。但是我的焚寂功,就算是真气,也能焚烧殆尽。”

    费季礼脸色阴沉,宁席白说的是事实。如果他要阻止宁席白,拿出隐藏的实力还不够。恐怕是要抱着拼命的想法,用尽全力才行。

第二百一十一章 蝉蜕() 
就在宁席白震慑住所有人的时候,梅邬带着其他四人走向了船舱。

    李沐见他们走来,连忙退回底舱。但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底舱只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宁席白的命令是搜素整艘船,所以那五人一定会搜寻到这里来。

    李沐现在想的是,自己该怎么办?

    若说杀,他有那实力么?那些人可是与费季礼和骆璞两人不相上下的。虽然费季礼在宁席白逼迫之下,展露了他真正的实力。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梅邬等人就不厉害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李沐还是明白的。

    退一步说,就算李沐有这个实力杀死他们,李沐能杀么?那可是宁家的人。除非他真的是要放弃宁知桐,否则他怎么可能与宁家结怨?

    李沐听着脚步声在头顶来来回回,心中却想不到什么办法。这底舱十分结实,纵然手中这把短剑还不错,但若说要凿出一个出口,让自己离开,恐怕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李沐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反倒是将一桑道人的尸首和那尚甾都搬了出来,放在入口不远处。而自己站在原地,等候着他们搜到底舱。

    很快,梅邬带人走了下来。他一见李沐,下意识就要出掌。但是李沐直接举起了双手。

    “竟然还有漏网之鱼?”梅邬有些疑惑,他已经看见了李沐身边那两具“尸体”。

    李沐高举双手,说道:“不,我并不是天玑宫的人。我叫李沐,和知桐是朋友。”

    就算听到李沐话中知桐二字,梅邬眼中的警惕之心丝毫未去。李沐见状,指了指右手边的尚甾,说道:“这就是尚甾,天玑宫的人趁岛上混乱的时候,故意带出来的。”

    “嗯?”梅邬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他看向了李沐的左手边。李沐面露悲切,说道:“这是我师兄,在岛上不幸罹难。”

    梅邬看了一眼一桑道人的尸首,然后对着身边人说道:“戚风,将他剑缴下。罗成罗败,你们将尚甾抬出去。”

    一个黑脸汉子走了过来,伸手就来拿李沐腰间的短剑。李沐并没有抗拒,任由他将短剑拿走。看到李沐如此配合,梅邬才算是真的打消戒心。他指了指尸首,说道:“既然是你师兄,你如果不想把他丢在这里,那么,就带上他,跟我们一起出去。”

    “好。”李沐点了点头,背起了一桑道人。

    李沐跟着梅邬返回了甲板。

    在看到罗成罗败两兄弟抬着尚甾出现时,天玑宫的人面色铁青,而宁席白则是面露喜色。不过,当李沐出现在视线当中时,天玑宫弟子和宁席白都愣住了。

    天玑宫弟子自然是在想,这人是何事混到船上来的,为何都没有发觉?唯独费季礼,他只是觉得这小子有些眼熟。至于宁席白,他则是认出了自己女儿钟意的小子。作为一个父亲,自家女儿第一次费尽唇舌让自己见的人,他自然是印象深刻。

    “李沐?为何你会在此?你背上又是何人?”罗成罗败两兄弟将尚甾放在了宁席白面前,宁席白的目光却还是落在李沐身上。

    面对宁席白的询问,李沐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他还没有说话,费季礼则是通过李沐二字,想起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眼熟。他终于想起,在临照苑的时候,陪在一桑道人身边的那个小子了。

    想起一桑道人,他又看到李沐背着的那个人。“太一道弟子,一桑道人?”

    李沐听得费季礼的话,冷着脸点了点头。“他被雷行云所杀。”

    听到这话,费季礼悚然一惊。“什么?雷行云竟然敢杀他?他怎么能杀他?”

    李沐默不作声,走到宁席白身边,背着一桑道人站在那里。这个位置接近船舷,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一旦有变,李沐大不了豁出去跳下水中。

    宁席白看着他,李沐抱着一桑道人,躬身行礼。小心地叫了一声,“宁伯父。”

    宁席白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他挥了挥手说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一会就和我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李沐听他说得大声,知道他是故意说给天玑宫的人知晓。他心中有些感激,一口答应。

    费季礼站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这李沐出现在这里,或者说是死是活,他完全不会关心。他关心的是一桑道人。这个太一道弟子,身上有着太一道的秘密。当初,太一道与金刚寺弟子对决,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有三十年前太一道弟子那件事,他不敢逼迫一桑道人。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借金刚寺的名头,以此来安太一道人的心。可惜,费季礼这一番谋划,被临光方丈轻易化解。派出一桑道人,反而是一箭三雕,不仅随了费季礼的谋略,也没有堕了金刚寺名声,更是示好了太一道弟子。

    正是因为金刚寺弟子在前,特别是有叶枫居士这个费季礼也看不透的人在,费季礼也不敢用强,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桑道人离去。

    可他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一桑道人,竟然是和雷行云一道。奔雷宗可不像天玑宫一样讲道理。雷行云出手制住了一桑道人,并且严加看守,不让八大门派之中任何人接近一桑道人。哪怕一同在龟岛之上的其他五派一同施压,雷行云也是本色尽显,毫无畏惧。

    毕竟他来到岛上之前,他就已经从太一道弟子之中,得到了五雷正法的奥秘。费季礼记得三十年前那一招声名显赫的百丈雷池,那已经是雷行云的巅峰。可就算是巅峰,他也是以掌放电,真气催化雷电也不出身前一丈距离。

    然而在他得知五雷正法的奥妙之后,竟然是可以招来雷云,以体内五行雷法,借天地之威,引雷而下。

    五派联合之威,没有效果。他们也就不敢逼迫太过。太一道弟子,三十年前只得一人,三十年后,也只得一人。他们可无法确定还有没有太一道弟子,而他们这个岁数,也无法再等三十年。

    最后费季礼出面牵头,与雷行云达成了共识。他可以先从一桑道人那里得到五雷正法的秘密,但是他必须确保一桑道人的生命安全。在那之后,他也必须将一桑道人交给其他门派。至于其他五派,给出让步的条件,则是要用天玑宫的为情阵,锁住一桑道人的气机。那不仅是防止一桑道人逃跑,更是锁住了原本雷行云的禁制,防止雷行云食言。

    如此行事,再加上六派一同在龟岛之上,这么多眼睛看着。费季礼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可不曾想,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一桑道人的尸体!

    费季礼犹自震惊,宁席白却没有理会他们。“这就是尚甾么?”宁席白蹲下了身子,敲了敲包裹着尚甾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句,他问的是费季礼。

    费季礼从一桑道人死去的消息之中拉回思绪,他之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宁席白看着他,眼中有深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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