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和祝公道见到了兵马调动的痕迹,加上他也不敢保证马超百分百相信他说的话。一方面,他不希望曹操颠覆了马氏政权,一方面,他又希望曹操和马超斗个两败俱伤,最好全部完蛋,他也省心。
他点了点头,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就动身离开,迟则生变。”
于是,众人收拾一切,装在马车上,刘宇又亲自穿上守将的官服,将母亲、妻子都接上车,举家跟随着迁徙。
这边准备妥当之后,还没有开始行走,祝公道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纵身跳上墙头,看见从西边的各条巷子里冲过来了几百人,领头的正是许褚、夏侯惇、夏侯渊,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他急忙对林南吼道:“主人,敌人出现了,领头的是个独眼龙”
林南心中一惊。他还没有去找曹操麻烦,曹操倒是先来找他们的麻烦了,而且行动居然如此迅速。他急忙对人说道:“快走”
祝公平对手下十名武功不错的家奴道:“你们留下,阻击敌人”
家奴们没有半点犹豫,纷纷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堵住了正门。
“公道大哥。我们走”祝公平跳上一辆马车,赶着马车便对祝公道喊道。
祝公道跳下墙头,回头看了一眼祝公平的那十名家奴,说道:“保重”
十名家奴头也不回,齐声吼道:“请速速离去”
刘宇驾着马车,冲在最前面,对后面的喊道:“跟我来,从后门走。”
林南将司马懿抱上马车,他自己也亲自驾着一辆车。和祝公道、祝公平一起跟着刘宇从后门跑了。
“砰”
一声巨响,院门被一脚踹开,许褚拎着他的古月宝刀,寒意逼人,光滑的刀面映照在太阳下面,折射出道道精光,他虎躯一震,一个人出现在院门口。看到院内十名剑客一脚摆开了阵势,扫视了一眼。并未看见林南等人,而且后门还在开着,便要从院子里穿过去。
夏侯惇、夏侯渊在许褚的身后,带着的人也都在后面,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阵势,夏侯惇的一只眼睛里迸发出来了光彩。大声喝道:“杀进去”
许褚快步冲了进去,身先士卒。
十名剑客也都是用剑高手,见敌人众多,当下移形换位,各站一个方位。组成了一个剑阵。他们见许褚、夏侯惇、夏侯渊等人都冲了进来,便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迎敌。
剑影重重,剑气纵横,十把长剑攻守兼备,配合的相当默契,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剑,罩住了许褚、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前进的道路。
许褚、夏侯惇、夏侯渊都是大将级别,每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但是他们从未见到过如此剑阵,三个人,三种兵器,三路齐攻,损失了十余名部下,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十名剑客所布下的剑阵,一时间阻滞在了这里。
许褚被剑气划破了衣角,气愤不已。院子就那么大,可是前来攻击的人却很多,空间相对就减少了,反而对布下剑阵的人更加有利。
他忍俊不住,撸起了袖子,脱去了碍事的上衣,露出一身坚硬如石的肌肉,大声叫道:“奶奶个熊两位夏侯将军,你们率军从侧面追,给我留二十个人,我来对付他们”
夏侯惇将手中大刀横在胸前,看了许褚一眼,问道:“你行不行啊?他们这十个人,可不是一般角色。”
“你们走我不信杀不死他们”许褚确实是一个好勇斗狠的武将,而且还喜欢钻牛角尖。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兄长,仲康武力过人,不会有事,我们还是追林南要紧,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
“哇啊……”不等夏侯渊的话音说完,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竟然是马超的部下杀到了。
“怎么回事?”夏侯惇扭头问道。
“是秦军……”
原来,马超去了兵营,已经调集了城中所有兵马,将六支兵马分别调往城中六个不同的地方,以堵城门的方式分别掌控两道城门,候选、杨秋、程银虽然赶回去了,可惜没来得及,正好遇到了全身披挂的马超,马超当即把他们三个人带在了身边,去皇宫了。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对马超终究畏惧,而且马超身边都是他的心腹,他们不敢妄动,只说去喝酒了,兵马没有调到,反而又深陷在马超等人之中,失去了作用。
恰巧这一支秦军途经此地,看见一伙人手持兵刃,当即就以刺客论处,直接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夏侯惇、夏侯渊出门一看,秦军步骑兵太多,充满了整个巷子,加上甲胄重重,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压了过来,三百士兵在秦军的乱箭和夹击之下,登时便死伤百余人。
“退让秦军去对付林南”夏侯渊当机立断,大声喊道。
许褚听到要退,有些不忿,问道:“杀他娘的。反正都是要反的,杀谁不是杀?”
“仲康不得鲁莽,林南并不在计划之内,速度撤出去,留下一些人挡住他们,我们速回主公身边”三个人中。只有夏侯渊最为冷静,作为昔日魏国首屈一指的指挥型大将,审时度势的能力一点都不含糊,“立刻散布出流言,说华夏国兵马已经兵临城下,欲盖弥彰”
夏侯惇听后,觉得此法可行,看了一眼那十名剑客,确实不宜突破。而且许褚还正在他们酣斗,身陷其中,被剑罩住,古月刀只有招架的份。他急忙喊道:“仲康速退”
许褚心中不忿,却也无奈,他实在冲不破这剑阵,只觉得这十个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备。互相弥补了其中不足,反倒是将他逼得还不了手。
“奶奶个熊便宜你们了”许褚大叫一声。古月宝刀一阵乱砍,逼退剑阵后,便纵身跳了出去。
“走”夏侯渊一声令下,夏侯惇、许褚当即带着百余人撤了出去,留下四五十人堵住要道,一路上大声喊着华夏军兵临城下的话语。
这些秦军中没有名将统领。却也极有规律,均以各部军司马为首,相互助攻,很快就将那五六十人消灭的干净。
血流成河,尸体遍地都是。秦军这场巷战胜利,却得到了华夏军兵临城下的消息,急忙派人上报,并且尽快增援各个城门。
当秦军进入民房后,十名剑客早已经退却,各自施展轻身功夫,朝长安城的东门跑去。
长安城如今已经乱作一团,军队随处可见,骑兵来回在城内奔驰,步卒纷纷穿街过巷,并且挨门挨户的进行搜查。
“斩马”行动正式开始后,隐藏在长安城中的反秦势力尽皆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暴民随地可见,大家都朝着皇宫方向杀去。
马超带着候选、程银、杨秋以及部下亲随朝皇宫而去,刚到皇宫宫门,便看到马腾头戴金盔,身披金甲,在王双等御林军的护卫下显得甚是威风。
“父皇,你怎么出来了?”马超策马奔驰到了马腾的身边,也不参拜,只是象征性的拱拱手,问道。
马腾道:“朕收到消息,长安城中乱作一团,暴民遍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超道:“儿臣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他没有告诉马腾林南在此间的消息,这件事实在太过重要了,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耻辱。
“报”一骑快马飞快的奔驰了过来,朗声喊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陈群、杨修公然反叛,打开了西门,将叛军迎了进来。还有……曹操……曹操和他的旧部突然出现在了长安城内,另外还有一些文武大臣都率领着自己的私兵四处纵火为乱……”
“居然被他言中了?陈长文、杨德祖安敢如此”马超惊诧之余,悔恨莫及,恨自己没有相信林南的话。可是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谁又能够相信一个敌对国的皇帝的话呢?
“不怕,只要军队在我们手中,即刻调集所有兵马平叛,任何进行抵抗的人,全部予以镇压”马腾魄力犹在,当即叫道。
马超问道:“除西门外,其余城门如何?”
“其余城门都安然无恙,只有东门传来华夏军兵临城下的消息……”
“此必谣言,不可轻信。”马超当即叫道,“父皇,你且在皇宫这里,我带一千骑兵去西门,我倒要看看,哪个人敢不听我号令”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见机会来了,急忙禀告道:“陛下,殿下,我等愿意去调集本部兵马,去西门平叛。”
三个人都是马腾旧部,马腾自然对其信任有加。只是他不知道,三个人和马超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也参与了这件事。他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杨秋、程银,你们二人去北门调兵,赶往西门,候选,你去东门调兵,然后从东向西开始诛杀城中叛军,王双,你去接管南门”
马超听到,问道:“父皇,那你呢?”
“朕有这些御林军保护,何况以朕的身手。要想近身,却也万难。”马腾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的武功虽然不及其子马超那么勇猛,却也是西北一大高手。
马超道:“嗯,候选、杨秋、程银,你们速速去调兵。以本部兵马平叛,事成之后,皆封为万户侯”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贪婪的神情,抱拳道:“诺”
“王双,你去接管南门,一万兵马全部归你指挥,另外,凉王府也未必安全。你赶紧派人将凉王等人全部带出长安,先让凉王等人护送其余人去汉中。”马超已经做了最坏打算,害怕伤及到凉王他们,才出此下策,因为,他要大开杀戒,血洗长安城,将那些反叛他的人全部予以诛杀
“诺”王双单骑策马而出。
马超向着马腾拜道:“父皇。我去西门平叛,请父皇驻守皇宫。就算遇到攻击,只要紧守宫门,叛军也无法攻进来。”
“恩,你去吧,自己小心点,将陈群、杨修活捉。朕要亲自杀了他们”马腾道。
“儿臣遵旨”
话音一落,马超策马带着一千骑兵向西门方向而去。
马腾见马超走了没多远,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寒意,当即对身后的御林军道:“都跟朕走”
御林军紧紧跟随马腾而去,马腾一马当先。快速前向奔驰。他心中暗想道:“陈群、杨修二人公然反叛,陈寔、杨彪必然脱不了关系,朕要血洗朱雀大街,将陈氏、杨氏一门屠戮,以绝后患。”
他的这个皇帝做的很窝囊,登基的时候是被儿子挟持的,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他的儿子想当皇帝,他就要硬撑着,知子莫若父。他愿意替儿子马超背负一切罪名,以后传位给马超的时候,也好廓清一切障碍。本来他以为重用陈氏、杨氏就能使得他们辅佐马超,可是陈群、杨修的公然反叛,让他认识到了,这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扫平道路,才是最关键的。
一万名御林军,浩浩荡荡的被马腾拉出了皇宫,所过之处遇到不少身穿白衣白甲的反叛者,根本用不到马腾出手,前部先锋就已经将其廓清,扫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直接逼向了朱雀大街。
杨修在御林军里安插的有人,可是毕竟是少数,这个时候碍于自保,一直没有展开行动,而是尾随着马腾等人去了朱雀大街。
候选、程银、杨秋三个人离开皇宫后,杨秋便私下对候选、程银说道:“我们之所以参与‘斩马’行动,无非是因为马超对我们有功不赏,刚才他说了,如果我们平叛成功,那么就会封我们做万户侯。你们想想,斩马的人那么多,到时候斩马过后,谁当皇帝必然还要争执,我们还不如直接杀掉那些斩马的人,反正我们知道他们的计划,杀起来也方便……”
候选、程银二人对视了一眼,均说道:“有道理……“
“那我们就帮助马超平叛,我们现在是关键,倒向斩马那帮人那边,斩马已经部署了那么久,即使出现了这种乱子,也没有什么悬念,而且斩马之后,我们能得到的未必有那么多了。一张饼,一百个人吃,跟十个人吃,差别是很大的。”杨秋进一步解释道。
候选道:“嗯嗯,现在马超需要我们,城门只打开了西门而已,只要我们不打开北门,那些羌人也攻不进来,再将斩马的人一打尽,谁知道我们参与过斩马?”
“妙计妙计,之前被陈长文糊弄了,这次亲自为太子出力,必然会得到不少封赏。”程银也同意了。
杨秋嘿嘿笑道:“那么,咱们就这么定了,先清理长安城中的斩马份子,然后集结兵力,把西门涌进来的叛军给驱逐出去”
“好”候选、程银二人重重地点头道。
话音一落,三个人当即分头行动,程银、杨秋的兵马被马超调往了北门,他们则去北门,候选的兵马被调往了东门,则往东门奔驰。
三个人反复无常,为利益得失作为标榜,却也是西凉人的一大诟病。
此时此刻,长安城的东门,刘宇驾着马车第一个赶到,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东门口居然多了许多兵马。他急忙勒住了马车,跳了下来,上前抓住一个士兵便问道:“你是谁的部下?”
士兵一副很吊的样子,瞥了刘宇一眼,傲慢的回答道:“管你什么事情?”
刘宇也不多问,直接跑到了城门边,问自己的部下,部下告诉他这是候选的部下,他当即返回马车那边,对林南道:“唐公,你们一会儿都说是我的家人,我好赚开城门。”
林南点了点头,看到候选的部下懒散地站在城门边,骑兵、步兵都在等待着,毫无队形可言,就知道这帮人的战斗力如何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长安城,见城中烽烟四起,到处都是滚滚浓烟,有的百姓不愿意坐以待毙,刚出门便遭遇了军队,又被堵了回去,惨状可想而知。
“哎但愿长安古都,不要再变成一堆焦土了……”
长安城中刀兵四起,穿着黑衣黑甲的秦军士兵和穿着白衣白甲的叛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烽烟四起,零零星星的火光到处都是,百姓夹在两军之间苦不堪言。
叛军的数量却只多不少,城内负责接应的,都是一些白衣白甲的叛军,他们大多是提前进入长安城中的人,或者是各级参与反叛的私兵。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以白布裹在右臂上,作为叛军的标识。
东城门口,林南、祝公平、祝公道、刘宇等人汇集在一起,大摇大摆的从候选的部众来到了城门边,那些懒散的士兵根本不予过问。在城门边的门房内,聚集了一屋子的人,他们都是祝公平的徒弟,每个人都曾经在长安城里跟着祝公平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剑法。
古人讲,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这些徒众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阐释。
众徒大多都是浪迹长安街巷中的顽劣之辈,有些人和军队里的人还很熟悉,更有甚者,为了混口饭吃,跑去军队里当教习武师。
众人一见到祝公平来了,纷纷围了上去,齐声拜道:“师父”
祝公平见到后,急忙向众人引荐林南,只说是他的主人唐公,让众位徒弟前来拜谒。
礼毕之后,刘宇便道:“众位师弟,一会儿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替我们挡住,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和军队里的人熟悉,师兄在此拜托了”
刘宇是祝公平的大徒弟,剑法较为出众,只是家境困穷而已,与其他一些徒弟比,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对众位师弟也有约束力。
祝公平的徒弟当中,也不乏长安城中的富贵之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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